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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担心猪老板和那个法国佬一伙人带了违禁武器,我们不敢冒进,所以走得不快。往山洞深处走了不短的时间,眼镜忽然小声说:“快看,这石头上好像有字。”
顺着他的灯光看过去,我发现洞壁上的确有用血画出来的字,写的是“既然来了,就陪着我吧。”
东海骂道:“这个猪脑壳,还跟程爷故弄起玄虚来了,以为用狗血写他妈几个破字,老子就跟看恐怖片似的,吓得屁滚尿流!”
我笑道:“你看恐怖片都吓成这样吗?是不是我们追得太紧了,把他们给逼急了,才想出这么个蹩脚的方法来吓唬人咧?”
吴敌点头道:“现在都小心点,防着有人下绊子打冷枪。”他话刚说完,外面忽然响了一声炸雷,隔着这么远还听得见。霍超说:“我们这边经常是阴着天不下雨,这回终于要下雨了。”
我收回目光,忽然看到霍超在前面不远处冲我们招手,我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有确认了一下,的确是她。但她明明就在我们身边!
出了这个怪事,可轻可重的,我赶紧提醒他们注意,可那个很像霍超的女人却又不见了,他们没看到。东海说:“是你太紧张了吧二黑!”
我知道跟他没法解释,可不得不坚持,霍超笑着问我:“看花眼了吧,难道她穿的衣服也是我这样?”
她这句话提醒了我,我忙说:“她穿的是彝族的传统服饰,还披了个夹丝娃纳斗篷!”
霍超猛地吃了一惊,问我:“就是之前见到的那个女人?你确定那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我点头,反问她怎么会这么吃惊,她说:“时代变了,夹丝娃纳斗篷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穿,甚至有的彝人都不会做这个手工活了,这个倒是有些令人费解。”
眼镜说:“你不会是想说,那是个以前的鬼吧?这种事不要乱开玩笑,你别吓我。”
他话刚说完,我们又看到了那对男女,这下所有人惊住了,尤其是霍超,猛地打了个颤。面相这么清楚,大家都看到了,的确是哈布都和霍超,霍超还穿着从前的传统衣服。我感觉这事情有点不对劲,忙问她:“你还有个双胞胎妹子或者姐姐吗?”
霍超摇头道:“你别问了,我不知道。”
我愣了一下,这算是什么回答?我再看她时,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吴敌也被她搞懵了,居然问:“她是你?”
霍超没说话。不说话有时候是默认,有时候是否认,有时候是不愿回应、懒得回应,但霍超这个沉默却让人看不出端倪。
尤其是吴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更耐人寻味。人死了才有幽魂,人活着生魂也不会穿着别样的衣服,粽子更是必须要那具肉体,可霍超还好好的站在我身旁,老吴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只能用尸鳖来解释这一切了。
除了尸鳖复制人,还有什么能解释这个现象呢。吴敌问:“阿超,你被尸鳖咬过吗?”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什么是尸鳖?”霍超显然没听懂。吴敌忙说:“没什么。是斗里的恐怖生物,和你玩的蛊有点像。”
我不知道该不该信霍超的话,毕竟她骗过我们,现在如果当她是真不知道的话,那事情就更麻烦了。不是尸鳖咬了变的,不是幽魂,更不是生魂和粽子,那还会是什么,幻觉吗,残像吗?
或者是世上还存在着某种我从来就没见过的奇特鬼物,这种存在形式是我根本就想象不出的?
霍超忽然直接往看到过“自己”的地方跑,我没想到她这么冲动,又不敢脱离她的庇护圈,赶紧跟他们一起追了上去。等到了地方,发现这里还是什么都没有,洞壁的石头看着就很坚硬,有黑色的断层,应该是含有铁矿石的山脉。
“你也变成我这样吧。”让人感到诡异的是,墙壁上居然又出现了这么一排血字,还有很多小虫子附在上面,看着就像是无数蠕动的血虫子组成的字一样。
霍超说:“肯定是有人在玩什么把戏,血上面的虫子是蚂腻儿蛊,这种蛊虫和蚊子有关系,喜欢吸血,所以是后来爬上去的。”
我感到浑身凉飕飕的,问她:“这洞里真的到处都是蛊虫?”
霍超说:“当然,这里是蛊洞。除了原生金蚕蛊,大部分都是我和沙玛沙依培养的,不过我距离近,来得多一点。”她安慰了我一句:“只要你别乱摸乱碰,跟着我肯定不会有事的。”
东海忽然紧张地问:“野生的金蚕蛊自由觅食吗?它们会不会失控,追着活物啃噬?”
他问的,其实也是我们心里最担心的事情,所以大家都翘首以待。可这么关键的问题,霍超却摆出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扔了几句话出来。
“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蛊有蛊路,兽有兽路,有些秩序是天生的,就好比你在路上放一根树枝,蚂蚁就会顺着树枝绕弯一样。”
“如果你害怕它们的秩序忽然乱了,这就跟害怕家养的狗无缘无故地咬你、天花板上忽然掉下块砖头是一回事,照这个道理推下去,人走在路上都会被空气梗死呢,还要不要活了。”她说。
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正因为我们不懂养蛊,才会将她神化,但如果自己不注意的话,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命。
我想按她说的去做就对了,进这种地方,本来就是要担风险的,例如个别蚂蚁直接爬过树枝、狗狗不按常理出牌、天花板上真的掉下一块砖、吸一口气哽破了肺管,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它去吧。
前面再度出现了一男一女,不过这次那男的拉着女人的手,女人还是那个女人,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的夹丝娃纳斗篷,男人却不再是哈布都,而是吉乃。
吉乃早就死了,他就算有执念体,也远在西北边境,和这里隔着十万八千里,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我瞳孔收缩,偷偷看向霍超,她脸上表情很奇怪,像是气愤,又像是尴尬,好像那个穿斗篷的女人是她自己一样。
我又看了吴敌一眼,他似乎也闹不明白,正在看向霍超,脸上表情怪怪的,像是吃醋,又像是不解,或许都有吧。
东海问霍超:“吉乃和你是什么关系?”
霍超支吾了一下,还是说:“他……他是我哥哥。”
她看我们都不信,显得很着急,忙解释道:“他真是我哥哥!我们彝家蛊术传女不传男,我哥哥偷学了金蚕蛊术,这是禁术,犯了大忌讳,所以我妈要杀他正门户。”
吴敌冷笑了一声,显然不信,其实别说他不信,连我这个外人都不怎么信。
这是什么年代,因为儿子偷学了禁忌蛊术,因为传女不传男的规矩,她妈妈真的会亲手杀掉自己的儿子?我想除了为民族家国大义灭亲,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这一点。
看她这么急着辩解,我反倒觉得他们很像是一对情人,所以当着吴敌的面,她才会百般辩解。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我不是个多事的人,偏偏多愁善感,种种疑虑我都放在心里,却也不去点破。
霍超解释了几句,忽然一跺脚,咬牙说:“反正他是我哥,信不信随便你,老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