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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仁入衙之后就直奔了太仓属阁,一进属阁就吼道:“太仓令、太仓丞何在?”
两个人离席奔了过来。他们刚才已经听说了陆仁在衙门前被拦下而进不来的事,现在见陆仁吼得这么大声,都不敢惹着陆仁给自己找骂。不过陆仁到也没多说什么,顺手就在帐目架上抽了两卷竹简下来。装模作样的看了几眼,陆仁便向太仓令、丞二人问道:“地近汝南一带的诸县粮米是什么时候送到许都的?入仓已有多久?”
“去年十月前后送到的许都,入仓至今已逾半年。”
陆仁接着问道:“知不知道都放在哪里?”
“这个……”
一令一丞立马就懵了头。那时候的粮食都是送进仓廪就往该扔的地方一扔了事,许都又是军政中心,集中了周边诸多郡、县、乡的钱粮租赋,那乱七八糟的扔到了一起,鬼才知道陆仁刚才说的诸县赋粮具体的会在哪里。
陆仁皱了皱眉头,又取下了几卷竹简装模作样的检看。太仓令、丞固然是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觑,范通却因为和陆仁比较熟的缘故知道陆仁一些脾性,马上就上前恭敬的问道∏↗,:“不知陆仆射为何有此一问?”
陆仁等的就是这句话,马上就把竹简往桌几上一扔,怀抱起双臂再紧皱起眉头向范通道:“你我相交多时,知我陆氏子弟与糜氏宗族多有商队往来于各处行商取利,故此消息甚是灵通。之前我在许南之地巡屯。有人来报知我说地近汝南的诸县数有因食而中毒之事,掘井取水时亦有挖掘出漆黑无比却能遇火而燃的奇石。
“据我推测,很可能是那一带的地脉有所变动。地中生出了些金土之毒又为去岁秧苗所吸纳,至长成打粮时就成了带有毒性的粮米之故。若是许都的仓廪中混入了不少这样的粮米……”
话没接着往下说,陆仁只是拿眼光望向太仓令、丞。再看太仓令、丞,早已经被陆仁唬得是周身上下直打哆嗦。太仓中混入了毒米哎!这要是没查清楚又出了什么事,这二位可不会是丢官弃职那么简单,而是铁定了的会脑袋搬家!一旁的范通则恍然大悟道:“难怪陆仆射会急匆匆的赶来大司农府,原来是为了此等大事!”
望着三个人的反应。陆仁的脸虽然还板着,心里面却在偷笑,笑这些人对自己的话竟然没有丝毫的怀疑……不过说真的。陆仁编出来的这些谎话,以陆仁今时今日的名望地位,一般的人谁又会去怀疑?
不明白?那咱们先来看看张角是怎么做的:
“但有疾者,角令其跪拜首过。后赐符水饮之。角执九节杖作法,暗诵咒而祈之……”
张角是不是真的会医术这个不得而知,不过张角很会演戏却是可以肯定的。先作足排场,然后病人的病情要是有所好转就说是道法治好的,病人要是不见好转就说病人的“信道之心不诚”,可就这样张角都能唬出几十万的黄巾起义军。
回过头再来看看陆仁。张角玩的花样其实都很“虚”,玩得差不多了百姓也都醒悟过来了……虽说貌似这里要打个问号,可陆仁一直以来所做出来的事都是实实在在的。人们能看得见、摸得着外带还吃得到的事。其实早在陆仁推广水稻等农作物的正确种植技术,并取得一定的成功时。民间就暗中在传闻说陆仁是传说中的神农氏后人,或是后稷的后人。
当时陆仁听了都暗中觉得好笑,因为所谓的“后稷”并不是神,而是尧、舜、禹那个时代的部落联盟中类似于的农业部部长的官职。据资料显示后稷本人本名应为弃。不过呢,因为后稷有很丰富的农作物种植知识与经验,带动着当时还偏向于渔猎为生的部落渐渐走上农业文明之路,结果传来传去的他就被传成仅次于神农氏的神了。
接下来呢?陆仁在下邳大玩神棍,“七星禁咒”那可是几万大军亲眼目睹的事,诂计陆仁要是不说破的话,那至少也得到一、两百年以后,火药正式的登上历史舞台才会被人揭穿……诂计还得是有真正的破坏力的黑、黄火药才行。
再往下,陆仁在徐州的时候查觉到瘟疫的征兆,并及时的加以控制与治疗,救回了n多人的性命。而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是百姓口中的“仙师”了。综合起以上种种,陆仁现在忽悠人说什么汝南一带有地脉变动,结果使收上来的粮食有了一些毒性,还真不会有什么人会怀疑他的话。
再说陆仁也有考虑到自己的谎话得有些“佐证”才不会给自己惹祸上身,毕竟“太仓里可能混入了毒米”这种话哪里是能乱说的?你要是没点“佐证”那就是妖言惑众、蛊惑人心,这个罪可就不是砍头那么简单了,搞不好就得“夷尽三族”。
于是乎陆仁就扯上了“漆黑无比却能遇火而燃的奇石”……好吧,陆仁说的其实就是原煤。反正河南省的原煤产量在现代居全国第二,陆仁在不久前回调许昌的时候又中发现了一个盐矿,那兴许在这个时代的河南有很多没被人发现的浅层煤矿呢?总之挖出来了原煤陆仁就没事,要是没挖出来,陆仁大不了去一趟位于许昌西南部的平顶山就是了。要知道平顶山可是有“中原煤仓”之称,陆仁还就不信真带了人去挖会挖不出来。曹操军中的“发丘”技术,陆仁可是记忆犹新。
不扯远了,就此打住。只见太仓令、丞二位是身上打着颤,牙齿打着架,结结巴巴的去问陆仁这件事要怎么处理。陆仁则板着脸在房中来回转了几圈假装思考,想想也不能拖得太久。到差不多了陆仁就猛一甩袖,故作决然的道:“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纵然曹公怪罪,我也不得不做!太仓令!”
“下官在!”
“你马上赶去太仓。暂时封闭仓廪,任何部伍前来索取粮草一律暂不发给!”
“诺!!”急急火火去了一个。
“太仓丞,你马上去调集所有能够调集到的仆役人丁,然后火速带往太仓候命。”
“啊!?”这个可没刚才那个那么干脆了:“陆仆射,下官官职低微,哪里能调动得到多少役仆人丁?”
“……”
陆仁无语了片刻,马上就取过笔墨竹简奋笔疾书。稀里哗啦的写完就递给了太仓丞道:“这份是我治粟都尉的手令,你即刻离府,带上两个随侍于我的陆氏子弟沿主道向我府坻去。若有遇上我府中执印而来之人,直接盖印再执令调人!”
“诺!!”又心急火燎的去了一个。
还有一个范通,陆仁也没放过他:“范通,你是盐市令。马上去市面上所有的银针、银钗。反正只要是能用来试出毒性的银器就统统的收集过来,然后带去太仓……”
话还没说完呢,范通就双腿一软栽到了地上:“陆、陆仆射,请、请恕下官直言,若、若是真行此举,许许许许……许都城中岂不是会人心惶惶、乱成一团!?”
“是哦!心急之下欠缺细思了!”
说是这么说,陆仁心里却说乱就乱一下好了,出一点小乱子。还在打猎的曹操立马就得赶回来。不过想是这么想,陆仁还真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不然保证会吃不了兜着走。
再想了想,陆仁也只能叹道:“其实也不用搞得这么急的,是我自己慌了神了。这样吧,你熟悉许都城中的市集商街,哪里有些医馆药店应该也很清楚,那先把这些医馆药店里的银针借调来好了……哦对,最好是能把医者也调来,这样可以让他们自己的人保管好借调来的银针,也省去了我们事后的诸多麻烦。首饰铺里打制银器的匠人也可以如此。”
范通赶紧猛点其头:“哎哎哎,如此就好办多了!下官去了!”这个也跑了,不跑指不定还得多出什么麻烦事来。
忙完这些,陆仁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样就行了……黄书啊,直接去拦你,我敢确定是拦不你的,毕竟你手上有老曹正式的军令。但你要带兵出征就得从太仓领取粮草,而你要领取粮草,我就能拖一拖。”
轰了范通三人先离府办事,陆仁自己也赶紧的在收拾应用之物准备赶去太仓。毕竟“太仓里可能混入了毒米”,他这个大司农府现时点实际意义上的最高行政长官就得去亲自去取样查验。再说陆仁这会儿也不能呆在大司农府,不然刘备不管那么多而强行取粮的话,以刘备左将军的身份,又有曹操的正式军令,单凭太仓令、丞那也是拦不下来的。总之一句话,演戏要演全套,不然就不太像了。
不过陆仁该带的东西还没收拾好几样,刘备派来的简雍就已经在门外求见了。于是陆仁赶紧的收拾了一下心情,在心里排练了一下这戏该怎么演,这才命人把简雍请入府衙之中。几句客套话过后,当简雍一提起奉刘备之命来大司农府衙领取出征的粮草时,陆仁马上就张大了嘴巴,装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惊呼道:“什、什么!?这个时候要领取粮草出征!?”
简雍心中一紧,小心的向陆仁问道:“陆仆射何故惊慌?”
陆仁可没笨到马上就把“毒米”的事说出来,因为那样的话太假了,所以故意的支唔的半天才道:“真、真是不凑巧,太仓那边出了一点事,我刚刚才把太仓令、丞派去太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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