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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东升也说道:“对啊,我也是担心这个问题,今晚我们行动一旦被张正国知道,打草惊蛇,那么可不是让他龟缩的问题了,张正国很可能销毁一切对他不利的证据,你要知道,光这一份账目根本治不了他多大的罪的。“
其实,秦箫并不担心会被发现,因为他时刻关注着黛溪河的水文,并且注意到河面已经结冰,但是大片的水域中心地带由于水流速度快,却是正常的水面,这样的情况,没有妨碍他们在水下潜水时的状况,而靠近岸边的时候又会有冰面作为掩护,可以说是天赐良机。秦箫把情况跟刘东升一说,刘东升心中也是欣喜万分。
两人一直等待夜幕的降临,并且反复检查装备,预想一下可能遇到的任何情况,只要等到深夜,他们就出发。
冬日的河东村,进入夜晚,就早早地入睡了,只有一些人家养的狗偶尔会因为一点响动叫出声来,剩下的只是静谧。刘东升与秦箫一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他们已经在河南边的枯草窠里蹲了整整一个小时,河边飘着已经开始封冻的冰碴子,河面中央依旧可以接着对面药材收购中心的微弱灯光看到波光粼粼的河面,虽然不是一个满月天,但是足够明亮,所以周围的星星不是很多,月光照在整个黛溪河上,更加增加了寒意。
此时的黛溪河,整个河床基本上只有几个地方还有水,由于这里是在马庄水库的下游不远处,地势又低,所以,即便是冬天,仍然存储了不少的水,但是其实刘东升和秦箫离着药材收购中心的直线距离还是很近的,大约也就五六十米远,说实话,一个喷嚏就都会引起对面的注意。所以两人格外小心。南面的远山只是一个黑影组成的轮廓,秦箫和刘东生就在山峦和水流之间,这个夜晚看上去一片漆黑的暗区里面注视着整个药材收购市场。突然,在楼上的灯灭了。刘东升记得,那就是赵永勤和死去的闻志强的宿舍,而他也打听到,冯丹已经被张正国调回县城本部工作去了,所以冬天药材收购中心停歇期。看守的人应该不会很多。但是如果张正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那么可能会加派人手,不过他做梦也想不到,刘东升和秦箫会从水下来探查。
秦箫冻得有些挨不住,想抽支烟,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毕竟他知道,在这样的夜晚,一只烟头的亮度也会在很远就暴露自己,所以他和刘东生继续潜伏在河对面注视着那边的异动。
终于又挨了一个小时。秦箫对刘东升郑重的低声说道:“排长,我们现在估计可以行动了,但是我看了一下情况,我们下去应该没问题,但是不能使用照明设备,只能摸索着过去,另外,保持好通讯,有什么异常,立刻撤退。”
刘东升表示同意。于是两人在暗处分别热了一会儿身,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潜水服穿戴上,测试了一下通讯设备,见没有问题。两人就出发了。
到了水下,两人才发现对水温的估计过于乐观了,不过幸好他们之前做过这样的抗低温训练,所以这点倒不是什么大事,两人互相聊天保持通讯,然后慢慢从水下摸了过去。
由于不能使用照明设备。所以两人到对面还是用了十分多钟,不过当秦箫仰望到睡眠浮着的冰碴子的时候,就知道,已经接近岸边了,于是他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找张正国药材收购中的建筑物,并与刘东升互相报告位置。
不过,由于刘东升对这个药材收购中心的内部结构比较熟悉,所以很快就找到了清洗池的位置,并通知秦箫赶紧过来。秦箫摸索着靠近之后,两人便按照王师傅的描述找那个水下暗门,刘东升根据记忆,果然找到了具体的位置,然后用手往清洗池的内壁接近池底的位置一摸,果然摸到了一个金属暗门,于是急忙拉住秦箫的手让他也过来摸,秦箫摸到之后,然后将整个门沿着顺时针方向摸了一圈,测出了答题的尺寸。
刘东升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说道:“秦箫,该走了,我们已经达到目的了。”
秦箫那边回答道:“知道了,马上过来。”
张正国正在自己的屋里来回踱步,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所以如此深夜,也难以入睡,于是索性便从床上起来点上一支烟,心中想想这些日子的整个事情,还有什么疏漏。
今晚张豪健要值夜班,所以只有张正国在家,于是他没事情就披上大衣来到阳台,看到月光如水,不禁慨叹,这次如果将这批货卖掉,然后在与境外的伙伴接上线,那么以后就可以东山再起了,就连秦箫、洛川也不是对手了。想到这里,张正国不禁有些失落,他觉得,这样把秦箫打败了的话,自己不知道是会志得意满还是无聊透顶?想想自己已经五十多岁了,儿子张豪健也长大了,不仅仅是身体,而且心理也变得成熟了不少,可是不知道他跟何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这个当爹的也不知道怎么帮忙了。慢着,何静?
此时,张正国脑子中忽然想起了当日自己回到张氏集团办公楼的时候遇到何静的场景,他回想起了何静当时那种扑朔迷离的眼神,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把整个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从如何遇到何静,到何静与他说了什么,然后到了楼上电脑开着,办公室的门也敞着,他顿时心中泛起一阵恐惧,难道?不可能,她根本就没进过自己的房间,这点小潘可以作证,不对,何静的出现太突然了,毫无征兆,没有预告,而且自己刚刚谈拢这笔生意,资金刚到位,她就来了!
张正国此时已经不敢往下细想,赶紧穿上衣服,出门发动汽车就朝黛溪河的药材收购中心而去,路上他给自己的保安队长打通电话,厉声说道:
“你现在在哪?我现在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你赶紧把你的手下人召集起来,到药材收购中心去!……”
“老板,不是说明晚吗?怎么提前了?”电话那边疑惑不解的问道。
张正国说道:“你别管了,我临时调整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知道之后来个一锅烩,所以你现在把首先二十多个人全部召集起来,能来多少算多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赶到那里,我要提前行动。明白了吗?”
电话那边也不敢懈怠,立刻说道:“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其实这二十几个保安虽说是保安的身份,其实是张正国自己养的保镖和打手,而且都是这些年他精挑细选的敢于给自己卖命的人,那边接到电话,立刻便动身往药材收购中心赶来。
张正国驾着车,一路狂奔,直接到了河边的收购中心,赵永勤早在十分钟之前就接到张正国在车上打来的电话。所以一直和黄经理在门口等候,另外手下还有五个心腹之人一起跟在后面。张正国进了院子,下车就说道:
“计划有变,今晚必须发货,永勤,这次你出车,都准备好了吗?”
赵永勤不知道老板为什么会突然变卦,于是说道:“这个我们是不是跟秦先生通知一声?”
张正国说道:“不用,我们先发车,你哪怕在路上给我听一晚上也行。但是货绝对不能存在这儿,秦篪那个家伙那边我们以后可以再给他解释,明白了吗?”
赵永勤和黄经理不敢再多问,赵永勤答道:“车早就准备好了。院子里的这辆就是,里面我打算放上成箱的炮制药材,只要把我们的货夹在中间,估计没人查得出来。”
张正国满意地点了点头,过了大约十分钟,二十几个保安也分别开着车赶到。于是张正国嘱咐大家赶紧把药材箱子从仓库搬出来,准备装车,然后带着赵永勤去了后面的清洗池。
此时赵永勤打开了后面的照明灯,顿时整个清洗池都亮堂了起来,张正国立刻怒道:
“你脑子进水了?把灯关了!”
赵永勤这才明白这不是去药材,于是立刻又把灯关掉了。
此时刘东升和秦箫刚刚检查完暗门,正要离开,刚才幸好他们在冰碴子下面,所以张正国众人谁也没注意,刘东升于是赶紧摆动脚蹼潜入深水。由于刘东升本来就要离开,所以已经有一半身体进了深水,所以趁着张正国吵着关灯的乱劲儿,就离开了,但是秦箫刚刚测量完水门的尺寸大小,仍有一半的身体在池子里面。
池子在不用的时候,停机之后南边的闸门就会打开,与外界想通,但是由于现在是冬天,河水流量减少,所以,池中的额数位很浅,秦箫都听到了头顶上张正国和其他人的说话声和怒骂声,他知道,在这么浅的水域,是不能做大动作转身离开的,那样便会惊动那边的人,于是他便慢慢地摸着池壁,想要借力转身离开。
就在此时,突然一条腿就从池边伸进了水中,其实这是赵永勤穿好防水服之后准备下到池子里面拿钥匙打开暗门取出东西的,可是么想到秦箫正在这个时候将手摸着池壁转身,赵永勤的腿一下子就碰到了秦箫的手臂。秦箫这个时候也不及多想,他明白,对方肯定是看到了自己,所以故意这么装作不知,下水来捉自己的手,于是他二话不说,一把抓住赵永勤的小腿,用力一扯,赵永勤此时第二只脚还未下水,一个站立不稳,硕大的身躯便跌入水中。
赵永勤一条腿入水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异物,他以为是树枝什么的,所以也没在意,但是这条树枝状的异物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将他放倒,他大惊失色,在跌入水中的时候大喊:
“救命啊,鬼啊,鬼啊!……”
张正国大惊于是立刻一个箭步跑到池边的开关处打开照明灯,仔细朝赵永勤的跌倒的地方看去。——这哪是什么水鬼,分明是个人!
张正国大惊失色,于是忙向左右的我五个人看去,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水里地那个人给我抓住,死也不能放过他!”
旁边的人听到了可以杀人,于是立刻掏出枪,就要超秦箫开枪,张正国怒道:“不能开枪,这么大的旷野,有一个人听到枪声,我们全得我玩完,都给我下水去捉他!”
几个人得令,扑通扑通地全部跳到了的池水中,可是秦箫也是一阵冷汗,他知道,当时如果对方开枪,自己这条小命就算完了,但是还好张正国没有这么做。
其实张正国并不知道这个人就是秦箫,如果知道,他就敢于冒这个被人听到枪声的危险来打死他了。闲话休叙,秦箫此时也不需要什么瞧瞧地依靠池壁借力转身离开了,只是水中一个后翻一百八十度,就调整过来方向,然后一个鱼跃,就潜入深水中去。
张正国这才明白对方是带着潜水设备的,而不是从什么岸上摸过来的,这个时候他在想开枪已经为时已晚,于是他立刻命令岸上身旁的黄经理道:
“你赶紧让前院的保安都过来,把整个水域给我围住,我要把他捉住,弄死也行,就是不能让她活着出去!明白吗?”
黄经理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二十几个人都匆忙的跑了过来,在哪个带头的保安的指挥下,分成两队,沿着整片水域搜索。
由于黛溪河冬天到了旱季,所以很水实际上已经断流,所以这个药材收购中心边上的水域虽说很大,但是毕竟暂时只是一处死水,根本逃不出去,张正国明白这点,所以才让这二十几个人,包括赵永勤和他的手下来回巡视,非要找到这个来惹麻烦的人。
张正国此时的脑子也在飞速旋转,这个人是谁?秦篪?不可能,他不可能有这种潜水设备;警察?也不可能,他可能因为何静知道自己的账目了,但是绝对不会知道自己的这个水门啊;还是其他什么人?他左思右想也不能肯定是谁,于是索性不去想了,等抓住之后一看便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