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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6.第656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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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等到十天之后,阿澈的伤口才彻底好转了,也能自由行动了。

    禾早的下厨的手艺也得到了很大提高。

    为了照顾阿澈,她总是变着法子去下厨,所以尽管受了重伤,阿澈非但没有变瘦,脸色还丰腴了些,整个人容光焕发的,一看就是养的极好。

    禾早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很满意。

    阿澈与她,早就没有了最初见到的拘谨与陌生,又恢复到了他没有离开的时候,两个人无话不谈。

    这期间,刘玉泉也****几次,来找禾早出去玩,不过禾早心里有事,总是玩的不尽兴。好在刘玉泉考完试后,自己也变得很忙,天天在药堂里进进出出的,倒是没有那么多空闲。

    这天吃了晚饭,禾早与四宝说了会儿话,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坐在那里,正专心致志画着精品屋的花样子,一直坐在一边看书的阿澈忽然开口:“我该离开了!”

    禾早的手便是一颤,那长链子上的花便画坏了。

    禾早低头半晌,才抬头,一脸不舍:“真要离开吗?”

    这几天,两个人相处的极好,不像与刘玉泉在一起那样吵吵骂骂,而是像相熟相知几十年的知己,不管说什么做什么,两个人都会有一种会心一笑。

    这样的生活,很平静,也很美好。

    她舍不得,阿澈同样也舍不得。

    但是,他却有那么多事要做。

    他早几天就该离开了,但就是因为贪恋这样的感觉,才会将自己的行程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今天,实在不能再拖了。

    “我……”阿澈的嗓音依旧如冰玉激石,但分明有了不舍之意:“等我安然回去后,我会给派人给你消息。”

    禾早倒是一惊,接着便大喜:“此话当真?”

    看到她那快活的样子,阿澈也很快活,含笑点头:“当然当真!”

    禾早便堵了嘴,有些埋怨的模样:“上次你离开,便没有只言片语!”

    阿澈的眼睛闪动两下,他上次,当然有消息传来,只是,韩府的人,肯定没有告诉禾早。

    韩府,有他们自己的考量。

    就像是韩兰硕,一转头就忘记自己的托付,将禾早给扔到了监牢里一样。

    他微微掘唇,语气更加温和了:“等我平安回去,我自会派人与你联系!只是,早儿,我有两点要嘱咐你!”

    他的声音很郑重。

    禾早忙正色听着。

    “其一,就是古川的事,你只当从未见过他,我也会警告于他,他不会再来麻烦你!”

    禾早张张嘴,想说自己不怕麻烦,但是,看着阿澈的神情,她又将话给咽了回去。

    “其二,你拿着我给你的那枚玉扣,去京城找虞家次子,名为虞志的,他自会帮助你!”

    禾早的眼睛睁得老大,从中,阿澈甚至能看清自己的倒影。

    他显然知道禾早在惊讶什么,点了头微微一笑:“那枚玉扣是我最重视之物,见之如见我,早儿,虞志见了,自会明白我还存于人世,也会明白我的意思!”

    禾早知道如他这样的人,说出的话,便是斩钉截铁,绝不会喜欢人质疑的。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提醒了一句:“虽说少年情谊难得,但是,你离开了几年了,那人的品性……”

    阿澈温柔却不容拒绝得打断了她的话:“虞志的品性,我非常了解,你放心,他绝没有害我之心!”

    禾早便将唇闭上了。

    见她眉宇间仍有怀疑,阿澈低头想了想,便轻声解释了一句:“当初我诈死,是他一手帮的忙……”

    禾早大吃一惊,然后便是恍然。

    怪不得他会十分信任这个虞志。

    原来如此!

    她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很是放松地点头:“我晓得了,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阿澈便回以她一个温柔的笑,他与禾早挨得很近。

    近得他都能闻到禾早身上那淡淡的女儿之香。

    想来,他与她,也有两年多未见了。

    当时的稚龄女儿,已经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也让他的那份牵挂,似乎变得更深了些。

    他眼前又浮现出当年过年之时,她拱着小脑袋睡在自己胸前的事,他至今仍记得当时的感觉,温暖的,心悸的,满足的,似乎,在那一刻,他所失去的又全部都回来了一样,也似乎,在那一刻,他们都是彼此最亲的亲人!

    那种感觉,刻骨铭心,经久难忘。

    而时到今日,再次看到亭亭玉立,已经有着女子妖娆之姿的她,除了那种温暖满足,又多了些其他的陌生情潮。

    他霸道地不许她谈婚论嫁,却是不愿意让这种情潮消失。

    阿澈的眉宇间十分温柔,他倾身向前,鼻息间温热的气息都喷洒到禾早的脸上,转眼,她的脸就已经红得像是血滴了。

    她可是一向是个落落大方的人,当即她只深吸一口气,就又恢复正常了。

    少年修长,带着薄茧的手,去突兀地抚向了她的眉心。

    一股温热便迅速传染到她的脸上。

    禾早微微愕然,张了小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而阿澈,也没指望她说什么,只低头,轻声:“自己多保重!”手指抚了下她的眉心,便即刻收手,随即离开。

    禾早这才发现,他今晚穿的是一件黑衣,是那天他来的时候穿的衣服,已经被她洗干净缝好放起来了。

    阿澈走到门前,又扭头望她一眼,微微一笑,带着深深的不舍与坚决,随即走了出去。

    禾早呆了呆,才腾地一下起身出去,但是,辽阔的月夜下,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禾早也不知怎的,心口处,难受得离开,她甚至都想要流泪了。

    她摸着自己的眉心,也是刚才那人碰触的地方,温热似乎还在,只是,身上其他地方的温度,却变得更加冰冷了。

    她抬头看看四宝的房间,灯光还亮着。

    但是,她实在没有心情告诉他阿澈离开的事情,因此,她再次看了一眼寂静的夜空,转身回了屋内。

    这晚,她没有睡好。

    一直做着各种各样的噩梦,都是关于阿澈遭难的,最后,她被一阵喊叫声惊醒,睁眼却看到四宝的脸在眼前晃动。

    “早儿,你怎么了,出这么多汗,阿澈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