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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玛冷声道:“如何合作?”
曼头陀林缓步走来,“我助你找到你想得到的所有与大乾生产技艺有关的书册典籍,但是你也要帮我一个小忙!”
“说说看!”
曼头陀林停下看着末玛,神秘一笑:“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到时候你一定不能拒绝我,否则你盗取大乾生产技艺书册典籍的事情就会公布于天下!”
末玛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楚得很!大乾皇帝想废黜鄯善王室,以鄯善之地为西进西域的桥头堡,你们自然不想被废黜皇室身份,所以极力阻止,还想着说服乾国朝廷大臣上书劝谏!”
“我听说你说服的几个乾国大臣一起上书劝谏并没有被皇帝采纳,不知道你为了保住鄯善国王室,接下来会怎么做呢?是要继续找人影响乾国皇帝的决定,还是采用极端手段?”
曼头陀林脸色大变,脸上杀气迸现,“今天留你不得!”说完手中利剑出鞘,飞一般冲向末玛。
末玛飞速后退,一边退一边说:“怎么着,被我说中了痛点就恼羞成怒了?来人!”
“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射来,曼头陀林若是继续追击末玛必会被利箭穿透,她身体迅速向后仰,利箭从她鼻尖上穿过,惊出她一声冷汗。
还没有等她直起身体,第二支利箭又射来了,她不得不翻转身体躲避。
一个女国壮汉身披铁甲、头戴遮面铁盔提着双刀大吼着冲过来挡住了曼头陀林的势头,他挥舞着双刀不停的砍向曼头陀林。
曼头陀林的身法很快,移动起来拉出一道道残影,利剑闪电般不停的刺在壮汉身上只听见兵器撞击铁甲的声音,却无法伤害他分毫。
末玛退开一定的距离,两个女侍手持弯刀护在她身前,只见她从腰间抽出长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呜呜——”
一阵阵奇怪的笛声传出,这笛声让曼头陀林听着感觉很不舒服,她突然发现从墙角、屋顶爬出来许多虫子,虫子越来越多,它们似乎是被人指挥一下向曼头陀林围过来。
这还不算,大量的飞虫从窗户、门外飞来冲向曼头陀林,曼头陀林脸色大变,不停的挥舞着利箭斩杀向它冲来的飞虫,虫子很快掉了一地。
地上的爬虫和空中的飞虫越来越多,曼头陀林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她知道今天只怕是杀不了末玛了,她没想到西南的女国竟然有这种用音律驱使毒虫的秘术。
走!
曼头陀林连续挥舞着利剑杀死大批虫子冲出了房间,直向宅院外飞奔而去,她身形一闪一跃,转眼之间就消失在院墙墙头。
笛声停了下来,毒虫们纷纷散去,临走还带走了死去虫子的尸体,屋里干干净净,依旧是一尘不染。
“巴彦,你没事吧?”末玛问那个身披密不透风的铁甲的壮汉。
巴彦转过身来拉起面罩笑道:“王,您放心,我结实的很,没受伤!”
一个手持长弓的女国武士走出来对末玛说:“王,这个鄯善公主的武艺很高,如果不是我们几个联手对付他,只怕他不会这么容易退走,若是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落单遇到她都会很危险!”
末玛对众手下说:“放心,她知道我们的秘密,我们也知道她的秘密,只要她敢告发,她图谋不轨的秘密也会暴露出来,她不敢再来了,更不敢将我们的秘密泄露出去!但我们不能不对她有所防备,这个女人太极端,太危险了,你们外出一定要小心,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
众人答应:“是!”
曼头陀林以很狼狈的形象回到了驿馆,她脸上被毒虫盯了几口,一张脸有些浮肿,手背上也起了好几个大疙瘩,尼克提拉见状大惊,立即迎上来问:“公主,怎么会这样?”
曼头陀林摆手:“跟女国那帮女人干了一仗,没想到那女人身怀秘术,差点就会吃了大亏。没事,抹一点药就好了!”
尼克提拉立即找人去请郎中,郎中看过后给了一瓶药膏涂抹在患处,又开了一副水煎药让她水煎服,并且说这还是因为它中毒不深,若是严重的情况,当场就可能致命。
等送走了郎中,尼克提拉叫嚷着要去找末玛算账,却被曼头陀林拦住。
“不用去了,你不是她们的对手,别看他们几个女人,都不是好对付的,你去了等于是送死!去收拾准备一下,过几天我们就启程鄯善国!”
“公主,我们还没有完成任务呢,怎么就回去?”
曼头陀林道:“我们如果不走,怎么能做事呢?有皇城司那帮人日夜盯着,我们能干什么?只有我们离开了长安,脱离了皇城司的视线,我们才好行事!去准备吧,我还要上书乾国朝廷,让他们发放通关文牒,我们才好离开!”
尼克提拉这才答应:“是!”
······
皇宫。
李元德跪在御书房的御案前,赵俊生坐在御案后,他静静的听着李元德叙述收到绑匪书信的前后经过。
让赵俊生很意外的是,李元德说绑匪写给他的第二封书信上只有一句话:“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李元德结合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明白这份信应该是曼头陀林写给他的,当然,写信的人不会是她,但应该是按照她的意思写的,可是他没有证据这封信是曼头陀林授意的。
“臣实在是没办法,绑匪在第一封信里说得清楚,若报官就撕票,臣只能封锁消息,臣就这么一个儿子,老来得子啊,若是他出了什么差错老臣这以后还有什么奔头?但臣的确是按照绑匪的要求上书请陛下收回成命,臣有罪,请陛下下旨惩戒,以儆效尤!”
赵俊生闭着眼睛,就这么坐着,也不说话,李元德也不敢站起来。
不久,赵平走了进来,“儿臣拜见父皇!”
赵俊生睁开眼睛,“案子查得怎么样了?人质是否救出来了?”
“回父皇,人质救出来了!儿臣已经派人把李尚书的儿子送回家中!”
赵俊生看向神色放松了下来的李元德,“李卿,你想过没有,绑匪在第二封信上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断定信是曼头陀林派人送的?你怎么就断定她是想让你上书?就算你猜对了,你怎么就能保证她会遵守承诺把你儿子给放了?如果事成之后她撕票了呢?”
李元德连连磕头:“臣没得选啊!”
“行,身为父母对付子女有舐犊之情这也正常,何况还是独子!你这么做朕理解你,但你的方法错了,你不该瞒着朕,你儿子被绑票是私事,鄯善国的事情是公事,是朝廷定下来的国策,你把私事放在国策之上的做法让朕很难过!”
李元德听得心里哇凉哇凉的。
“新丰县县令的位置还空着,作为长安的东大门,它也是长安的脸面,你去做一任新丰县令吧,给朕把新丰县整出一点新气象出来!”
自乾国见过以来,中书省的中书令一职就一直空着,实际上是中书侍郎助理中书省事务,李元德这个中书侍郎就是右相,从右相之位降到县令,这个落差可就大了。
“臣遵旨,谢主隆恩!”李元德叩首,他心里稍稍安心了一些,新丰毕竟紧靠长安,距离也就是几十里,半点就能到,这说明他还有重回中枢的希望,若是把他贬得远远的,那就真的完了。
看见李元德离去是落寞的背影,赵平一时间感慨万千。
赵俊生问:“绑匪都抓住了吗?”
“绑匪一共五人,围捕的时候扑杀了三人,生擒二人,经过审讯,发现这些绑匪实际上是一伙只要钱不要命的亡命徒,人们称呼他们为赏金猎人!生擒的二人根本就不知道是谁雇佣了他们,他们交代有一个中间人,他们的生意都是通过中间人接的!”
“中间人抓出了吗?”
“尚未抓住,人犯交代说从来只有中间人找他们,他们不能主动找中间人,所以他们不知道中间人的住所、性命,每次见面时中间人也是带着面罩,说话也是变声!线索到了这里似乎就断了,不过儿臣一定会命人继续追查!他们这些人不可能与外界全无接触,只有他们曾经正在长安城内活动过,总会留下痕迹!”
赵俊生问道:“诸国使臣是否有什么异常举动?”
“回父皇,鄯善国使臣曼头陀林公主这边似乎没有再与朝廷大臣们接触;倒是女国使臣末玛小王似乎对我国农田水利、房屋建造很感兴趣,她派人与工部、户部的底层官员接触,以高价从他们手里购买这方面的书册和典籍,有些技艺对我国内部当然是放开的,但对外部就要保密了,她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细作行为,若她不是外国使臣,儿臣早就派人把他们一行人拿下!如何对待末玛一行人,还请父皇示下!”
赵俊生考虑了一下,吩咐道:“只拿出面做事的人!”
赵平一听,明白了赵俊生的想法,“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