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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攻城兵卒冲到了城墙下,一架架攻城云梯被架到了城墙墙壁上,有两个专门的兵卒护住云梯的底部防止它滑倒,一个接一个的兵卒嘴里咬着刀背,左手顶着盾牌,右手攀爬云梯。
这攻城云梯与普通的木梯有很大的不同,虽然同样是木料打造,但长度要比普通的木梯长许多,而且它是根据城墙的高度打造的,顶端有内侧凹槽,只要架到城墙女墙上,云梯下部往外一拉,顶部的凹槽就卡在了墙垛上,守军无论怎么推都不能挪动丝毫,但只要攻城的兵卒在城墙下扶住云梯往上一推,它就能脱离城墙。
还有的攻城云梯是在顶部固定一个铁钩,云梯一旦架到城墙上,铁钩就钩住了墙垛,云梯上又有攻城士兵攀爬,身体重量压着,守军也是无可奈何。
还有一种轮式攻城云梯,车载形式,横幅踏板宽,有的宽度可达一米五,长度可以通过绞盘控制自由伸缩,攻城的兵卒踩在上面冲向城头可以大步跑动,如履平地(这里就不做详细介绍了)。
有矛就必定会有盾,这时毋庸置疑的,世间总有一种能克制它的办法,关键就在于你能不能想到。
城头上的伊娄冀挥舞弯刀劈飞几支射来的利箭,低头向城墙下一看,见攻城的兵卒们正在云梯上快速攀爬,有的甚至都要爬到城头上来,他当即大叫:“长矛兵上前防御!”
一队队早已经准备好的长矛兵立即快步走到墙垛边进行战斗,很快就有了兵器交鸣之声,不时有云梯上的兵卒摔落下去,但下面的兵卒依然在源源不断的往上爬。
随着井栏上的弓箭手全面投入战斗,城墙上守军弓箭兵的伤亡越来越大,他们已经完全被压制了,城头上甚至开始有长矛兵和刀盾兵被射杀,许多人被箭矢射得到处躲藏,可城墙上光秃秃的,根本找不到躲藏的位置。
“再调两百弓箭兵上城墙,快!”伊娄冀大声下令。
随着攻城战进行下去,城头守军被压制得越来越厉害,已经有守军长矛兵和刀盾兵被云梯上攀爬的兵卒砍杀或拉下城墙,守军们一时不察,竟敢被一个攻城兵冲上了城墙。
好在守军军官带着人冲上来围攻才把爬上来的攻城兵砍杀,但这已经给了攻城兵卒们更大的鼓舞。
对于守军来说,形势极其严峻,伊娄冀知道不能让攻城兵卒爬上来,否则他麾下的守军很容易崩溃,这些兵卒平日驻扎在武州县城,几乎没有操练过守城之法,已经几十年没有守城,如果不是有这雄关险隘,这些守军兵卒早就崩溃了。
“来人,倒开水,烫死他们!”伊娄冀大吼一声。
守军兵卒们拿着水瓢从铁锅里舀起翻滚的开水冲到墙垛边就往城墙下倒去。
“啊——”云梯上的攻城兵卒们被开水淋到,一个个惨叫着跌落下去,“碰”的一声摔在地上没有了生息。
接二连三不停的有攻城的兵卒被开水烫到滚落下云梯,但依然有攻城兵卒不停往上爬。
滚开水给攻城兵卒们带来了不小的伤亡,对士气的打击很大,但城头上一个个铁锅里的开水很快就见底了。
“快煮火油!”伊娄冀又大声命令,守军兵卒们又把一桶桶火油倒进铁锅里,铁锅下熊熊大火燃烧。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铁锅里的火油就烧得翻翻滚,不停的冒着浓烟。
而在此时井栏上的攻城弓箭兵已经给城头守军带来的大量的伤亡,许多守军被压制得躲在墙垛下不敢动荡,重新调上来的两百弓箭兵此时也已经损失殆尽,城头上到处都是尸体、兵器和箭矢。
攻城云梯上依然有大量的兵卒正在不知疲倦、不畏生死的攀爬。
“淋火油!”
随着一声令下,守军兵卒们又用水瓢舀起火油转身跑向墙垛,有许多人还没有来得及把火油淋下就被对面井栏上射来的箭矢射杀。
被火油淋到的攻城兵卒又纷纷惨叫着跌落下去摔死或摔伤,大量的喊杀从未停止过,不论攻城方还是守城方的兵卒,嘶吼喊杀已经成为他们提升士气和驱除畏惧的必然手段,他们需要用这种手段鼓舞自己的勇气。
“来人,给井栏上的弓箭兵补充箭矢,传我的命令,再增加一倍的弓箭兵上去,让他们加大射杀力度,再进一步压制城头守军!”
花木兰观察了一下攻城形势后下达了命令。
“遵命!”
又一批弓箭兵得到命令后一个个爬上了井栏,一捆捆的箭矢被绳索吊上井栏。
攻城进行了两个时辰,不但攻城方的兵卒们都很劳累,守城方的兵将们都很疲倦,双方士气都在下降。
到了下午申时,花木兰把目光从城墙方向收回来扭头看向预备队询问:“预备队吃完饭了吗?”
“回将军,两刻之前已经吃完了,都在休息!”
花木兰当即下令:“让他们做好准备,一刻之后由他们接替攻城!”
“是,将军!”
这时一个大内侍卫打马跑过来对花木兰抱拳说:“花将军,陛下宣召!”
花木兰闻言点点头,打马向皇帝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臣花木兰参见陛下!”
“平身!”拓跋抬了抬手,问道:“花将军,现在已经是下午申时了,开战打了三个多时辰,是不是让将士们歇一歇再打?”
花木兰抱拳说:“陛下,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此时下令退兵歇息,士气就全泄了,至少今日之内无法再战!”
拓跋健皱起眉头问道:“那你今日之内是否有把握破城?”
“这······臣不敢保证,只能尽力而为!”
旁边的羽林军大将贺多罗一直与花木兰不对付,他虽然是羽林军大将,但羽林军在穹隆岭下一战打得全军覆没,他现在几乎是一个光杆将军。
只见他出声说:“花将军,将士们作战的时间太长了一些,已经很疲倦了,再打下去也只是徒增伤亡,本将军建议先退兵,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战!”
新任骁骑军大将拓跋范冷声说道:“花将军,这些兵卒都是我骁骑军的人,用骑兵当步兵攻城本身就是错误,对于你来说只要能破城,多死一些人不算什么,但死的都是我骁骑军的人啊,本王要求立即停止攻城,明日再战!”
花木兰一听火了,大声反驳:“你倒是给我一些步兵啊,你当我愿意接下这个烂摊子?有本事你来指挥!就算我现在还没有破城,但至少到现在为止,将士们的伤亡人数远远少于从前,给伊娄冀造成的伤亡也远远高过你们指挥攻城的时候!”
“你······”拓跋范气得大怒。
崔浩立即开口说:“好了好了,乐安王和花将军都少说两句!若是争吵可以破城,那还需要你们这些武将作甚?”
拓跋范和花木兰只好各自偃旗息鼓。
崔浩想了想对拓跋健拱手说:“陛下,我军被这武州关阻挡已有半月有余,时间拖得太长,平城那边就会有充足的时间调兵遣将,也有足够的时间拉拢各地方刺史、镇将!微臣担心他们可能会派出偏师从南北两个方向来夹击我军,到那时就不妙了!”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陛下既然把攻城的指挥大权交给了虎威将军,不如就让她放手施为!”
拓跋健考虑了一下,点头同意了崔浩的建议,“花爱卿,你就放手施为吧,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遵命!”花木兰抱拳行礼后打马掉头就走。
等她回到攻城大军处,一刻的时间已到,她当即下令:“预备队,进攻——”
大量的兵将提着刀枪冲向城墙,原本在城墙下的攻城兵卒们纷纷退开,除了正在攀爬云梯的兵卒,攻城任务正式由预备队接手,而原来攻城的兵卒们在其军官们的带领下徐徐撤走。
这股生力军的到来让攻城的力度瞬间回升,伊娄冀不得不下令抽调兵丁补充上城墙。
此时城外井栏上的弓箭兵逐渐增加,直到增加了一倍,这对城头的压制太强,守军兵卒们成为了这些攻城兵卒们的活靶子,城墙几乎站不住脚了,守军兵卒们只能躲在墙垛下,但凡身体暴露在外面的兵卒都有很大的机率中箭。
这又给了攀爬云梯攻城的进攻兵卒们很大的机会,他们终于抓住这个机会纷纷登上城墙,城墙争夺战正式开始了。
越来越多的进攻兵卒跳上城头参加战斗,城下的兵卒们一个个爬上云梯如接力赛一般源源不断爬上了城墙。
花木兰一看机会难得,当即下令十架井栏向城头靠拢,让弓箭手缓缓撤下,让刀盾手和长矛手依次爬上去准备登城作战。
下面大量的兵卒使劲的推动着井栏向前移动,终于有井栏靠在了城墙边上,厚实的木制跳板砸下搭在了墙垛上。
一个幢将大喝一声:“上!”
拿着刀枪的兵卒们一个接一个踩着跳板冲上了城头杀入了守军之中。
一架接一架的井栏靠在了城墙上,源源不断的兵卒从井栏上冲到了城头,下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兵卒正在攀爬。
随着大量攻城兵卒冲到城头上,攻城云梯已经无人防守了,城下的兵卒们一个个放心的快速攀爬。
“发动总攻的时间到了,传本将命令,全线出击,今日不破城誓不撤军!”花木兰下达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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