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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俊生和花木兰快马加鞭赶回营地,刚刚在牙帐外勒马就看见宗爱从牙帐内走出来。
“哟,竟是宗兄亲自来宣旨?”赵俊生说着立即和花木兰一起跳下马。
宗爱笑着对二人说:“皇帝陛下对这次的旨意很重视,所以派咱家亲自跑一趟!时间紧迫,还请二位将军摆开香案接旨吧!”
“正当如此,还请宗兄稍等片刻,待我命人摆上香案!”赵俊生说完立即吩咐亲兵们摆起香案。
宗爱这才从一个小太监的手里拿过诏书宣读。
赵俊生和花木兰以及一干部将文吏们纷纷下拜听旨。
诏书的大意是当前大军攻打武州关的战事不顺,若战事拖延日久,必然会让伪帝有更多的准备时间,若战事拖延到冬季就更麻烦了,皇帝听臣下说花木兰在攻城方面颇有经验,因此召她去御前听用。
诏书宣读完毕之后,花木兰高声答应:“臣领旨!”
宗爱把诏书递给从地上起身的花木兰,笑着说:“陛下那边很着急,还请花将军抓紧时间做些准备,这就随咱家一起去见驾吧!”
赵俊生急忙说:“再急也不差这喝一口水的工夫!”说完,他向帐内其他人挥挥手,让他们都出去了,帐内就只剩下他们三个。
“来来来,宗兄咱们坐下说话!”赵俊生招呼着。
花木兰把诏书收起来,笑着对宗爱说:“常兄,当年咱们之间有过一段恩怨,你给我使过绊子,我也揍过你几回,你不会还记着当年那些恩怨吧?”
宗爱不由一阵苦笑,摆摆手:“嗨,当年那点丑事就别提了,我要是知道你是女扮男装的,我还跟你争个什么劲?不过这也怪你,你说你好端端干嘛装扮成男子,害得我还以为你要跟我抢女人!罢了罢了,往事不堪回首啊!”
赵俊生正色道:“既然这话说开也就没事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宗兄,皇帝这次真是因为攻势不顺才要调木兰前去御前听用的?”
宗爱点头:“不错!那武州关城高四丈八,坚固无比,又地处险要之地,易守难攻,陛下下旨猛攻了五天,非但没有撼动它,还损兵折将,将士们死伤惨重!”
花木兰这时问了一句:“我有些不明白,陛下明知道此次班师回京城必然会遭到伪帝大军的抵挡,也必然会要攻打坚城,为何当初要让我和俊生哥哥留下来筑城而不让我们带兵随行呢?”
宗爱闻言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赵俊生。
赵俊生说:“宗兄有话就直说,我和木兰是百无禁忌!”
宗爱于是说:“好吧!这里就咱们三人,此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除了要防备柔然人这个原因之外,主要还是因为你是汉人,你手下的这支兵马全部都是汉兵组成!皇帝陛下与伪帝之间说起来还是兄弟争夺皇位,他不想让汉人插手进来!另外,军中许多鲜卑大将和大臣对于陛下册封你为平北将军、云中侯颇有微词;一是因为你是汉人,二是因为你年纪太轻;三是朝中汉人大将已经有了镇北将军张黎、庶子军大将万度归、安东将军李先,还有其他几个将军,花将军又是你的未婚妻,若是让你随驾入京,汉人在朝廷中的军事实力就太强了,宗室方面很是忌惮呐!”
赵俊生这下明白了,说来说去鲜卑人还是不信任汉人,不想让汉人掌控军事力量。
花木兰知道了皇帝和宗室大臣们的想法也很是不满,为什么要搞区别对待?她想了想对宗爱说:“武州关城高四丈八,又坚固无比,陛下和其他将军都没有办法,就算把我叫过去我也没有把握能拿下它呀?皇帝陛下是太高看我花木兰了!”
宗爱听花木兰这语气知道不妙,连忙说:“花将军,你已接旨,无论如何还是要去见驾,至于能不能攻下武州关总得试一试才知道,谁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吧?”
花木兰沉默不语,实则是在考虑攻城之法,她此前指挥过攻打怀朔城和沃野城,但那两座城的城墙都不高,都只有两丈高,而这武州关的城墙高达四丈八,是那两座城的两倍还多,攻打的难度绝不是增加一倍的问题。
城墙高达四丈八,要造出合格的攻城梯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打造攻城梯的工匠必须要有高超的手艺能让造出的攻城梯在被兵卒攀爬时不超过一定的弹性,弹性达到一定的程度,攻城的兵卒在上面攀爬时会造成身体起伏不定,很容易心生恐惧站立不稳。
赵俊生这时开口道:“木兰,准备一下跟宗兄去吧,诏书上又没有说让你来指挥攻城,也许皇帝只是向征求你的想法做参考呢?如果有什么困难,就派人过来跟我说一声!”
花木兰点点头,对宗爱说:“宗兄稍等片刻,我去做一下准备就来!”
“好,咱家在这里等候花将军!”
赵俊生看见花木兰的背影消失在帐外,对李宝吩咐:“李宝,你们夫妇俩跟着花将军去,照顾好她的饮食起居,保护好她的安全!”
“是,将军!”
除了李宝夫妇之外,花木兰带走了二十个亲卫骑兵,赵俊生一直送到营地之外,看到他们消失在天际尽头。
“老吕!”
吕玄伯打马上前抱拳:“在!”
“我还是不放心呐,你也去,不过你不要轻易露面!”
“明白,属下今夜动身!”
花木兰走后,赵俊生觉得生活没了什么趣味,她在时候可以跟她开开玩笑,逗逗趣,偷偷的说一些羞人的情话,有时候还可以上下其手占点小便宜。
如今花木兰不在武川,赵俊生干什么都不得劲,不过此时距离冬天不远了,这塞外可不比塞内,一旦寒冬来临,若是没有做好过冬的准备,那是要冻死人的。
赵俊生也不敢心生懈怠,整日里带着兵将们督促民夫和俘虏们加紧开荒在种地,加紧把城墙筑造起来,有了城墙之后至少可以挡住一些寒风。
花木兰和宗爱等人用了四天时间快马加鞭赶到了武州关下的营地,很快就得到了皇帝的宣召。
“臣花木兰参见陛下!”
拓跋健抬手笑着说:“花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
拓跋健起身向外走,“花爱卿,历朝历代像你这样的女将可是不多见呐,有你这样会领兵作战的女将更是少有,你在我大魏可谓是独具一格,也算是开了我大魏以女子封侯拜将的先例了!”
花木兰跟着他走出行宫,抱拳说:“陛下谬赞了,臣愧不敢当!”
“哈哈哈······你当得!”
拓跋健说着想起一事,开玩笑说:“对了,朕把你召过来,赵卿心里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这个臣就不知道了,得问他才知道!”
拓跋健摇头:“他可不一定说真话呢!好了,不开玩笑了,说正事吧,这武州城着实难以攻打,朕前后挥兵攻打了十来天了,可它还是纹丝不动啊!不知花爱卿是否可有什么攻城之法攻破它?”
花木兰说:“回陛下,臣倒是知道几种攻城之法,但兵将们都没有操练过,也施展不了!具体的情况,臣还得去亲自看看那武州关才知道是否有办法攻破!”
“好吧!”拓跋健大营,“你去看看,明日辰时来行宫商讨攻城之法!”
“遵命!”花木兰答应,又说:“陛下,臣想知道这武州关守将和关内守军的情况,还请陛下派人给微臣解说一番!”
拓跋健对新任侍卫统领拓跋可悉陵吩咐:“可悉陵,你给花爱卿说说武州关和伊娄冀的情况!”
“遵旨!”
拓跋健返回行宫之后,花木兰对拓跋健可悉陵说:“可悉陵统领,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
“好!”
在前往武州关的路上,拓跋可悉陵给花木兰介绍了武州关和伊娄冀的相关消息。
伊娄是北魏鲜卑八大姓之一,在北魏朝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这个伊娄冀乃是伊娄家族的旁支庶子,十六岁从军,如今已经有二十年,从一个小兵一直做到西中郎将,扼守平城西大门的武州关。
这武州关并非是单一的一座险关,它有由一座主关和四座副关组成,共有守军一万余人,这些兵马平时并不全都驻扎在关内,而是驻扎在武州县,直到拓跋健统带大军杀过来,这些守军才撤到关内驻防。
花木兰和可悉陵骑马来到武州关的主关之下的一箭之地外,抬头向上看去,只觉得城头上的守军兵卒小如黑点,根本看不清面容。
这种高度让花木兰倒抽一口凉气,四丈八,换算出来接近十五米,相当于五层楼这么高。
此时城墙下堆积着许多战死兵将的尸首无人收殓,大量刀剑枪矛箭矢横七竖八的插在地上或尸体上,大量血腥味和尸臭味引来了许多蚊虫。
她又去查看了另外四座副关,发现这四座副关更加险要,大量兵力施展不开。
“可悉陵,皇帝陛下是否想过派人去说服伊娄冀开门献关?”
拓跋可悉陵摇头:“想过,但这不太可能,伊娄冀的一家都在平城,他若献关,一家老小肯定没命了,他只怕不会这么干!平城周边有东南西北四大中郎将率军护卫京师安全,大军想要打到平城,这里是必经之路啊,想绕道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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