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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充让亲信四处撒播谣言,是做梦梦到周公,如果不去打李密,周公就会降下瘟疫,灭洛阳一城;一个人,自不会有人相信;两个人,也是如此;但当身边所有人都在这话时,就由不得不信了。
不出几日功夫,整个洛阳城都在传这个事情,尤其是军中,可以是传得沸沸扬扬,在战死沙场与死于瘟疫这两个选择中,士兵们无一例外选择了前者,士气前所未有的高涨,甚至有士兵主动请缨出战。
这正是王世充所要的结果,他在让人修建了一座所谓的周公庙后,带着手下大军,前往偃师,准备与李密一决胜负。
两边都是拼死相斗,战况是何等惨烈可想而知,最后的结果是李密惨败,他带着一万多人逃回了洛口,与留守在那里的余军会合,是余军,其实只有几千人,与李密带回来的人加在一起,也不过区区两万。
曾经的数十万大军,曾经势力强盛,不可一世的瓦岗军,在这一刻,成为了丧家之犬,被王世充赶得四处逃窜。
曾被瓦岗军牢牢攥在手中的城池,也是丢了一个又一个,唯一还在控制之中的,除了黎阳,就只有河阳,李密在退保河阳之后,与剩余的将领几经商确,最终决定退回关中。
所谓退回关中,其实就是投奔李渊,毕竟现在占据着关中的可是李渊,想要如今兵强马壮的李渊拱手交出关中,简直就是痴人梦。
武德三年,李密带领两万人马来到长安,投靠李渊。
身在太极宫的李渊得知李密前来投靠,兴奋不已,要知道李密的瓦岗军在最兴盛的时候,曾有百万之众,是当时反对隋朝势力之中最强大的,如今他来向自己投靠,认同自己的帝位,当中蕴含的意义不言而喻;再者,李密手下可是有一大帮骁勇善战之人,如今收归自己帐下,算是不错的补充;毕竟去年之时,与薛举一战,自己这边可是死了不少能将,损失惨重。
兴奋归兴奋,李渊并未立刻召李密入城,而是传李世民三兄弟,裴寂、刘文静、柴绍《%《%《%《%,<div style="margin:p 0 p 0">等人即刻入宫,讨论此事。
这几人在入宫之时,皆已经听了这件事,自知李密急召之意,裴寂率先道:“李密虽大败于王世充,曾经的百万雄师只剩下两万之众,但此人投诚,意义非凡,臣以为,当派一名皇子,代陛下出城相赢。”
裴寂话音刚落,李元吉已是不以为然地道:“裴相太过抬举他了,不过是一名王世充手下的败将罢了,哪里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四殿下可莫要觑了这个李密,在他兴盛……”不等裴寂完,李元吉已打断道:“我知道他兴盛之时很了不起,但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据我所知,他现在手底下的士兵,满打满算也只有两万,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未等裴寂再言,李建成已是道:“不管怎样,他既来降,我们就要好生相待,不可怠慢,否则往后谁还敢来降我们?”
李渊头道:“不错,就是这个道理,建成,就由你出城去迎。”
“儿臣遵旨。”待得完相迎之事后,刘文静蹙眉道:“陛下打算李密归降之后,许他何位?”
一听这话,李渊刚刚有所舒展的眉宇顿时皱得比刚才更紧,“这也是朕最为难之事,以李密之才,就算做宰相也足够的,但……他会甘心吗?”
此话一出,众人尽皆沉默了下来,是啊,谁人相迎简单,怎么安置李密,才是最麻烦的,此人做惯了瓦岗军的头领,一声领下,百万雄狮相随,如今他虽迫于形势,愿居李渊之下,但会甘心吗?
刘文静率先打破了沉寂,“恕臣大胆,若让李密为相,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陛下就会成为第二个翟让。”
虽然刘文静是好意提醒,但李渊本就因为他屡次为李世民请赏一事,心有不满,再听得这话,更觉刺耳,一抹冰冷,无声无息地掠过眼底。
裴寂蹙眉道:“但若不重用,只以虚衔相待,李密与他底下那些人,必不甘心。”
李元吉不耐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依我,一刀把李密杀了最好。”他虽不薜仁杲那般嗜杀,但他在许多时候,同样觉得杀戮是最好的解决法子。
柴绍在一旁道:“殿下稍安勿躁,咱们慢慢想,总会想到法子的。”
李元吉撇撇嘴,显然是不认同他的话,那厢,李渊徐声道:“世民,你也,如何安置李密为好?”
李世民自一直未停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拱手道:“启禀父皇,李密既然来降,入朝是必然之事;但儿臣以为,正如刘公所言,此人绝对不可重用,更不可以让他领兵,否则后患无穷。”
李建成道:“这么来,你同意予以虚衔了?”
“父皇可以待之以尊礼,许以高官厚禄,甚至结以姻亲,让李密想挑也挑不出错来,但这实权,是万万不能给的。”
李建成思忖片刻,道:“这话倒也不错,但是如此一来,他底下那些人怕是不能为我们所用。”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不过我们可以设法逐个击破,让他们真正归降于我大唐。”
李渊颔首道:“世民所言,甚有道理,就先这样吧;建成,你带人去城外接李密来见朕,至于他那两万军队,在城外就地扎营,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入城。”
“儿臣遵旨。”完这句话,李建成转身离去,还未跨过殿门,便听得身后传来李元吉的声音,“父皇,儿臣也想随大哥同去,见一见那个李密。”
李渊好笑地道:“你刚才不是还嚷嚷着要杀了李密吗,怎么这会儿又想见他了?”
李元吉嘿嘿一笑,挠了头道:“儿臣就是随口一罢了,父皇怎么还当起真来。”
李渊挥手道:“罢了罢了,你要去就去吧,记着,不得无礼,否则朕可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