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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忠志光着身子跑出大宅子的时候,整个村镇一千多幽州兵已经乱开了锅,一路上的畅通无阻,没有遇到一兵一卒的抵抗,提振他们士气,激发他们兽性凶性的同时,也放松了他们的警惕。
因此,这些幽州胡骑不但防备松懈,不但没有派出一骑巡骑,而且大多数战马都集中在村镇前面的庄稼地里,村镇当中的只留了三十多匹战马在身边。
不过饶是如此,猝然遭袭,这些奚族胡骑乱虽乱矣,却并没有多少惧怕。他们本就是安禄山麾下最骁勇善战,士气最高,打仗最猛的一支队伍,就是比起曳落河也不遑多让。
在之前那个时空,洛阳保卫战,就是安忠志带着麾下两千奚骑做为急先锋,六战六捷,打得封常清的几万“大军”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所以在短暂的混乱之后,这支奚族胡骑很快就表现出了极高的军事素养,首先是在马桩子附近照看战马的五十多名奚骑在发现敌袭的第一时间变结成阵列迎了上去;
而其他围在篝火前面煮牛肉烤全羊,还有压在汉家女子身上,上下耸动的奚族骑兵也都立刻站了起来,连裤子都来不及穿,提着提着裤子就拼命冲向他们的马桩子,要抢到坐骑,只要上了战马,他们就就完全不惧这些来犯之地!
安忠志也在亲卫的帮助下一边开始穿衣服,一边朝远处观战。而这时,以李倓为锋刃的六十一骑已经冲到上前迎敌的五十多名奚骑的三十步内,策马冲在最前面的李倓,更是领先身后四骑三四个马位。
这位还有十几天就要满十九岁的大唐建宁王,此刻的眼睛已经红得要喷出火来,心性单纯刚烈,嫉恶如仇的他亲眼看到了这些胡族兽兵的兽行,满腔的怒火早已喷薄而出。
其实在他的心里,未免没有理想主义在里面。河北局势如此危急,按照李倓的完美设想,就是将安禄山和史思明调往长安扑杀之,随后调遣重兵包围河北幽州之地。解散这些幽州胡兵,强行对他们的部族进行编户齐民。
这些胡人必定不干,必定造反,然后各镇重兵就在他们造反的第一时间,发动突袭将敢于抵抗者统统杀死。其余战俘为奴隶,用来修路挖矿,如此便可几乎无损解决这个存在一百多年,越长越大的毒瘤!
可是师父却不止一次说在自己这是在白日做梦,除非现在换你来做皇帝,而且君明臣贤,上下一心,这样的无损构想才能勉强实现。
而事实也证明师父是对的,皇帝阿爷太昏聩,安禄山都已经开始造反了。皇帝阿爷还在讳疾忌医,还在掩过饰非。
在天下大乱,局势崩坏之前,皇帝阿爷想的不是如何解决问题,而是逃避现实,寄希望于那不可能的希望。
而在安禄山已经起兵造反之后,皇帝阿爷又反应迟钝,自己和师父以及天策府所有高层将军制定出来的平叛策略早就递上去了,可是皇帝阿爷却迟迟不肯下决定。
他还不肯传檄天下共讨安禄山,他还在寄希望杨国忠所说的。造反的只是安禄山一人,不出十天安禄山的部下就会将他的人头送往长安!
甚至连河东节度使被捉了,被安禄山杀了祭旗了,皇帝阿爷也不知道赶紧任命一个。这已经不是昏聩了,简直是麻木!
与此同时,李倓更有些恼火,因为杨光翙的被抓,其实是天策府放任的结果。
安禄山要造反,天策府早就知道也早就做了各种准备。比如联系颜杲卿,颜真卿,张巡,嗣吴王李祗(李岘的亲叔叔,吴王李恪的亲孙子),但就是没有提醒杨光翙。
师父一早就有预言,安禄山在造反的时候,会去太原劫持杨光翙,但自己这边却故意放任这件事情,就是因为杨光翙是依附杨国忠才获得的河东节度使之位,毫无军事才能,他被劫持了正好可以让李光弼上。
本来这一切都极为完美,哪知道皇帝阿爷就是迟迟不肯下任命,而现在坐镇太原的太原尹王承业不但废物,更加有许多贪功又自作聪明的小心思,比杨光翙还要不如!
国家危急如此,河北之地沦为地狱,数以百万计的的汉家百姓正在惨遭杀害,无数汉家女子被这些禽兽糟蹋蹂~躏,痛苦哀嚎;而且若是皇帝阿爷再不及时妥善应对,这些幽州兽兵还有可能杀入河南道都畿道,将那里的一切美好毁于一旦!
此刻亲眼目睹这些奚族骑兵的兽行,李倓心中满腔的悲愤便一下化作了冲天的怒火,恨不能一杆长枪,一张宝弓,将这些幽州兽兵,有一个算一个,通通杀死,送他们去十八层地狱!
此刻李倓的眼中,世界已经是一片血红,这些一脸凶恶朝自己冲来的奚族骑士,不但没有让李倓产生丝毫恐惧,反倒刺激得他浑身的血液燃烧,哗哗哗哗……李倓清晰无比地听到了身体里血液奔腾的声音。
这是傲血战意第八层——血如惊涛,因为愤怒,李倓在第一时间就傲雪战意激发到了他所能掌握的最高状态!
转瞬之间,李倓已经冲到五十名奚族骑士跟前,他大喝一声:“我杀了你们!”面目狰狞有如魔鬼。
李倓的相貌可以算得上是英俊无比,但在此刻,和他正对面的两名奚族骑士却明显有些胆寒,眼神中有慌乱的神色,动作也明显慢了那么一瞬,随后大喊一声,将手中长矛刺向李倓,然而李倓的长枪早一枪刺穿一名奚族骑士的脖子,随后一个横扫,这颗头颅就已经和身体脱离,在颈血还未喷出的时候,李倓的枪尖就再次直接捅进另一名奚族骑士的嘴里,猛的一搅,半颗脑袋就被搅成了烂西瓜,红得白的一起飞溅出来。
李倓胯下战马速度丝毫不减,腥热的鲜血浇在他的身上,非但没让他产生任何不适,反倒产生一种极大的愉悦。
此刻,李倓的脑中只有那些倒在地上的汉人百姓的尸体。以及那些在这些胡族兽兵身下痛苦哀嚎的汉家女子的画面,李倓无比渴望这些胡族兽兵的鲜血喷射过来的气息,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浇息他心中的怒火。
片刻之间李倓已经血染征袍,半张脸上都是鲜血。有如恶鬼一般。长枪再次如龙探出,枪头发出龙吟一般的声音,再次钻入两名奚族骑士的耳后和眼睛,不等尸体倒下,李倓已经杀透敌阵。胯下骏马神驹如龙长嘶一声,去势如电,载着李倓如下山的猛虎一般,杀向那些拼命冲向马桩子的胡族兽兵当中。
敌人实在太多,李倓这次大枪不用扎刺而用横扫,单手握住鸡蛋粗细的大枪枪杆尾端,猛地用力抽出去,就听见稀里哗啦噗呲的声音响成一片,李倓战马周围十数名奚族骑士就都被这一枪扫到,一个个不是头颅飞起。就是耷拉着半边脑袋,血雾弥漫,惨叫声此起彼伏。
所有的奚族骑士都惊呆了,就只见李倓大枪如惊雷闪电一般在成百上千的奚人阵中盘旋飞舞,上下翻飞,简直在马前舞出了万朵梨花,枪影说过之处,四下血花飞溅,人头滚滚,惨叫声响成一片。
这简直不是人。简直就是从地狱里冒出的杀神。
如果他们早生十多年,参加过契丹、奚联军与大唐名将王忠嗣的桑干河之战,并能侥幸活下来,就能认出。此刻李倓用的正是天策群战枪法战八方和沧月,而且经过八层傲雪战意激发,力量和反应速度都比平常快了十来倍。
别说他们目前没上马,有两三成更是连长兵武器都没有,武力平白少了一大半,就是他们全都上了马。李倓也有本事单人独骑在这一千人的军阵当中杀个七进七出!
这个时候李倓身后的六十骑也在第一时间赶到,这些亲卫骁勇虽稍逊李倓,却也仍是以一敌百的高手猛将,瞬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而他们身后的一百骑则分为两队,一队五十人四散分开射杀想要逃跑的幽州士兵,一队五十人从外围绕过这个村镇,准备跑到北面将去路堵住。
大宅子门外,安忠志已经粗略披挂完毕,一名亲卫给他牵来了战马,安禄山的两个小儿子安庆祐和安庆长也已经从宅子里面出来了,看到李倓这六十一名杀神凶兽,杀人如剪草般收割着这奚族骑兵的人头,两人顿时就吓得变了颜色,浑身哆嗦。
倒是安忠志不慌不忙,命令亲卫朝天上射出响箭的同时,自己也从战马上摘下他那张宝弓,搭上雕翎箭对着李倓胸口一箭就射了过来。
安忠志正是幽州军中,除了史思明和安守忠之外,为数不多的几名射雕手。
他本是东北草原上的一名奚奴,没有名字,因为天生神力,臂力惊人,被幽州将领张锁高收为养子,改名张忠志。
认了张锁高当爸爸之后,营养跟得上,他的力气于是发了疯一样往上涨,才十七岁,就能拉得动五石的宝弓,准头也是极佳,于是脱颖而出,又被安禄山认作义子,选为射生官,改名安忠志。
后来他跟随安禄山入朝,又因为箭法出众,被李隆基留作射生子弟,这次安禄山造反,他便提前两个月逃回范阳,帮助安禄山几乎以一人之力,劫持河东节度使杨光翙,一张五石宝弓断后,箭无虚发,上万追兵竟不敢再追。
可以说安忠志就是幽州军第一猛将,同时也是安禄山第一心腹爪牙,史思明和安守忠虽然同样勇猛,但毕竟是带兵大将,而且不是安禄山的干儿子。
此刻安忠志距离李倓不过一百来步,并且李倓被四周的奚族士兵吸引,完全没注意到他,这样近的距离,安忠志有了十足的把握能将李倓一箭毙命。
破风之声响起,雕翎羽箭如电飞过百步距离,眼看就要射中李倓胸口,几名李倓的亲卫都忍不住大声疾呼提醒,安忠志也忍不住信心满满地大呼一声。
“中!”
然而战阵当中,间不容发之间,李倓却只是长枪往外一磕,叮铃一声,这支势大力沉的雕翎箭就被磕飞。
李倓此刻已经进入一种无法形容的神奇状态,血液燃烧。意志狂热,但脑中思维和意识却是出奇地清晰和冷静,战场上朝他而来的刀枪箭雨,在他眼中都仿佛放慢了动作也似。他沉浸在杀戮快感当中。
其实安忠志三人李倓并不是没有发现,只是这边人多,他需要更多的敌人鲜血来平息他胸中滔天的怒火;现在既然对方着急找死,李倓也就呼哨一声,大枪一扫。就在前方扫开一条道路,带着四名贴身亲卫就朝安忠志杀了过去。
一箭偷袭不中,安忠志也没太在意,他翻身上马,将宝弓往弓袋上一放,随手就抄起得胜钩上的八棱金箍狼牙殳。
殳就是长矛的矛锋后面加上一个布满尖刺铁骨朵,有点像狼牙棒,比马槊还厉害,非猛将不能使用,而安忠志因为力大。这杆八棱金箍狼牙殳的殳杆更是全钢的。
李倓马速极快朝他冲了过来,安忠志自负勇力,加之身后还有安禄山两个亲儿子作为拖油瓶,安忠志自然不会选择逃跑。
他命令几名亲卫赶紧扶安庆祐和安庆长,向其他两个村子撤离,他不知道的是,其他两个村子也被李倓各分出两百骑兵,同时发动袭击。
因为李倓有望远镜。
与此同时,安忠志大喝一声,猛踢马腹。尽可能多的提起马速,朝李倓对冲过去,他要一殳将李倓连人带马砸成稀烂。
双方全速对冲,距离飞快拉近。相距还有大约二十步的时候,安忠志举起了五十多斤重的八棱金箍狼牙殳,只等李倓进入攻击范围就用力砸下。
这是极其拼命也极其冒险加无赖的一招,拼命在于往下砸没有直接往前刺来得快;冒险在于两马相交的时间只有极短的一瞬间,砸早了砸不到,砸晚了过去了。非要不差分毫才行;无赖则在于双方以命搏命,砸的这一方即使被捅一枪也不见得一定会死,但被狼牙殳劈头砸一下,脑袋铁定会开花,所以对手一般都会挡一下或者躲一下,这样砸的这边就占到了先机。
安守忠自然认得对方就是天策府的二号人物,建宁王李倓,兰陵王萧去病的亲传弟子,这样高贵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和自己这个奚奴出身的人以命相搏呢?
李倓并不知道他的打算,早在相距二十五步的时候,李倓端着大枪就抖了一个足有磨盘那么大的枪花,整个人面前就是一片枪影。
然后在安忠志刚举起狼牙殳的时候,李倓双手再用极微小的动作猛地一抖,磨盘大的枪花瞬间不见,大枪瞬间变成一条直线,但若是有眼神锐利的人在旁观看,就能看到整条枪杆其实都在剧烈颤抖,蕴藏了极大的能量,与此同时一声响彻云霄的龙吟声从枪头处发出。
昂——
电光火石之间李倓已经松开左手,身体微微前倾加左~倾,长枪的枪头就已经对着安守忠的脖子刺了进去,枪尖入肉的瞬间手腕再轻轻一抖,蕴藏在枪杆中的巨大能量瞬间爆发,安忠志的脖子也就瞬间被抖得稀碎。
此时两马相交,安忠志的八棱金箍狼牙殳还没开始往下砸,直到李倓跑出去十来步远,才听到身后传到叮当一声铁棒落地的声音。
人头从身体上剥离的安忠志双目圆睁,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脑袋一下飞起,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不相信,不相信对方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而在安忠志的后面,几名跟在他后面冲锋的亲卫还有刚跨上战马准备逃跑的安禄山的两个小儿子,都无比清晰地看完了李倓的动作。
在磨盘大的枪影消失的时候,他的双脚好像轻轻踢了一下战马的马腹,战马好像在这一瞬间又加快近五成的速度,与此同时他松开左手,身体前倾左~倾,长枪的长度又凭空增长了两三尺。
简直让人难以相信,他这些动作清晰舒展无比,让后面这些人像是在看慢动作一般,但实际上所有的动作都快得让人无法想象,瞬移一般就将长枪刺出,随后枪尖剧烈颤抖,将人头挑飞。
他们自然不会知道,这便是天策府的不传绝学,马上必杀技之断魂刺,目前为止。无人能挡!
安忠志一死,他身后五名亲卫也是瞬间丧胆,惊骇得浑身都被定住了一般,不等他们反应出来。李倓连刺五枪,又将他们挑落马下。
而在他们的身后,安禄山的两个最小的儿子,安庆祐和安庆长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瞬间崩溃。不顾一切地打马就跑。
而十几名护送他们的亲卫这时也一下反应过来,其身体内那种原始野蛮的凶悍之气一下被激发出来,返身拼死向前,想要给他们的主子安忠志报仇,同时也能阻挡一下来敌,给安庆祐和安庆长多争取一分逃跑的时间。
然而早已经爆发到极点,有如凶兽的李倓又岂会将他们放在眼里,随手挑翻三名离他最近的幽州胡骑,朝着安禄山两名儿子逃跑的方向就追了过去,而他身后那些落网之鱼。也被自己身后四名贴身亲卫用弓箭射死。
那边仓皇逃跑的安庆祐和安庆长一边逃跑一边也忍不住回头观望,眼看十几名亲卫竟然不能稍稍阻挡李倓半分,李倓的距离已经追至不住十五步,李倓身后四名骑士还不时射出羽箭,将仅存的几名护送自己的亲卫射落马下,
两人顿时也都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有一个当时就在马上尿了裤子,歪歪斜斜就要从战马上摔下来。
结果就是不等他真的摔下来,李倓已经从后面追至,长枪如蛇探出。一枪捅进他的脖子里,轻轻一搅,颈椎一下搅得稀碎,人头再次飞出。这位安禄山最小的儿子安庆长就死得不能再死。
而另一边,知道逃不掉的安禄山第九子安庆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下从战马上跳了下来,在地上就是一个翻滚,不等起身就一下跪在地上。大声叩头求饶:“饶我一命,我愿降,我愿降啊!”
唐朝的对外政策一向宽厚,只要投降,大多数时候都能捡条活命。
比如之前太宗驾崩,西突厥阿史那贺鲁造反,攻取安西四镇,杀死数万人,后来贺鲁战败被生擒活捉,就因为说了一句:太宗对我正面好,我还还造反,连老天也容不下我,请让我在昭陵杀我,我好向太宗谢罪。最后竟真的捡了条命多活了几年;
女皇时期后突厥默啜可汗为祸边境,杀死掳掠汉家百姓几十万,杀死大唐将士数万,然后女皇派兵去打他,他数次说要投降,女皇也都上当,表示接受投降,既往不咎,然后多次被默啜戏耍玩弄。
安庆祐自然知道唐朝的这个传统政策,这个时候也就想碰下运气,而李倓本待要一枪捅下去的,这时也一下收住回了大枪,左手猛地一提缰绳,胯下战马人立而起,随后两只前蹄重重落地。
“想要饶你一命,可以!”李倓在马上看了村镇土路上的四周,冷冷说道。
“多谢将军,多谢王爷,小的一定……”安庆祐忙不迭地磕头谢恩,痛哭流涕。
“但有个条件,只要你做到,我就饶你!”
“什么?”安庆祐如遭雷击。
李倓长枪向道路两边被杀死了几名汉家百姓的尸体一指,那是一个老妪和一个小童的尸体,两人许是祖孙俩,那小童死时还被老妪护在怀里,被人用长矛捅了对穿。
随后李倓又指向一名神色木然,刚披了两件衣服就坐在路边发呆的妇女,语调森冷:“你能让他们活过来,能让这名妇人原谅你们,我便饶你!”
“这……这……”安庆祐面色苍白,人死怎能复生,这些被强~暴的汉家女子恨不得我们去死,又岂会原谅?
便在安庆祐支支吾吾,无话可说的时候,李倓的手腕就是一抖,大枪高高抬起,不等他反应过来就重重砸了下去,双面开锋的枪尖就一下将安庆祐的脑袋和脖子从中间一劈为二。
“既做不到,那就拿命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