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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凶宅惨案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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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秦矗用致疯毒药谋害从风阴谋败露,气急败坏命邱持贵把王嫂卖了。※%,邱持贵心里不舍,把王嫂藏匿在这处凶宅,自己垫了五十两银子回来交差。王嫂本可以破门逃跑,但邱持贵威胁她:“你敢逃跑我就杀了你全家。”

    王嫂恐危及家人,只好日复一日地在暗无天日中忍辱煎熬。邱持贵要长久霸占王嫂蹂躏,以为神鬼莫知,但他成天儿鬼鬼祟祟,秦矗瞧在眼里,早起了疑心,只是没往这上边想,故此也没太在意。

    邱持贵平常都是在街上亲买食物送过来给王嫂吃,今日瞅着秦矗忙于比试之事,以为他无暇顾及家务,晚饭之前便让厨房做了一份炒青虾仁搁放一边,岂料那厨子是个多事的,向秦矗透了口风。

    秦矗听了,心下生疑:邱持贵这是要给什么人吃?忽然记起以前有吃剩的炒青虾仁,易婉月总要交代厨房留给王嫂,暗地吃一惊:老脚猪一向对长舌妇有意,莫非留着她一条贱命通奸?怪不得时常夜不归宿。想时,不觉气恼填胸,决计探个水落石出。

    到了夜里,邱持贵候到秦府上上下下都歇息了,打了两碗饭,端出炒青虾仁放在提篮里,易个妆,意急心忙去会王嫂。

    秦矗假装关门歇息,却在暗中盯着邱持贵的一举一动,瞅他打后门溜出去,便揣了凶器,一路尾随在后。

    转弯抹角走到北城,上了偏僻之路,心里惊疑:难不成他把长舌妇藏在凶屋?亏他想得到,今夜我就叫他断了念想儿。

    正往前走,忽然斜刺里冒出一个人来,瞅那架势,也是跟梢的,不觉奇怪。轻悄悄赶上几步,定睛看那背影,认出从风,吃了一大惊:这小子是个金刚罗汉,一场大火没烧死他,三更半夜的跑来追赶邱持贵,这是怎么回事儿?张望一圈前后没有别的人,就他独影独身,心里转惊为喜:这小子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好撞我刀口上了。把他和长舌妇一块结果,让邱持贵去背黑锅。

    于是若即若离一路跟上去。到了凶宅,目睹邱持贵被从风惊吓走,探头往里一瞅,果然是王嫂居坐床边,从风在问她话,顿时心头怒起,胆边恶生,掏出囊中飞镖。瞄准二人连连甩发。

    只因为门前地路凸凹,秦矗心急意忙弄出了些许声响,王嫂在刹那间惊觉祸事临头,奋力推开从风。凶器落在自己身上。

    秦矗没想到事情没做周全,从风转身追出来,毕竟心虚,惧怕从风学了夏从风的功夫。又不知道邱持贵会不会躲在什么地儿,慌张失智只顾望黑暗里奔逃。

    从风把王嫂扛在肩上,决计把尸体摆到茶楼的棚屋去。但转念一想。没意思,邱持贵是个无赖,他要不认账,王嫂婶岂不是白丢了性命?一时没个主张,走走停停,不知如何是好。

    路过金师爷关他禁闭的宅院,忽然闪出一个念头:那几个伺候我的不都是衙门的人吗?让官府去捉拿邱持贵岂不更好?

    于是把王嫂藏到草丛中,先探看那几个蠢货醒没醒。推门进去,那四个还在酩酊大醉,横躺竖趴在地上鼾声如雷。他一个个搬动一遍,竟然没有一个清白的,心里大喜。出门把王嫂背进屋,轻轻放置在黑金牙的身旁,扳开他的手让他把尸首搂在怀里。又冲每一个的耳朵念魔咒似的嚷了一遍:“邱持贵,驼背。”

    那四个微开醉眼,傻不愣登跟着他咕哝:“邱持贵,驼背。”

    随之又呼呼睡过去了。

    从风复又出门,照原样把门带上,望着邱持贵来时的方向一路寻过去,疾步趱行,不到一个时辰竟然找着了主凤茶楼。

    四周万籁俱寂,不知是何更鼓,此时才想起娘一定睡着了,也没法找到她居住的房间,不觉有些懊丧。却又不甘心,攀上门前的槐树,院内的老黄狗听到了动静,汪汪汪吠叫起来。他跟着汪汪两声,老黄狗立马不叫了,在墙根下摇着尾巴候着他。

    他跃下墙头,再跃到院内,在老黄狗头上摸了摸,蹑手蹑脚探进门去。

    有一间屋子传出喃喃之声,那是新来的女佣何醉春在梦呓。正是病急乱投医,挨到何醉春门前贴耳细听,听出是女人的声音,心想,会不会就是娘?于是试探着轻唤一声:“娘。”

    喃喃之声停止了,回答他的却是短暂的叹息声。他想,是了,娘不敢回答我,只好叹气。我得让娘知道我找她来了,灵机一动,念叨一句:“福禄安常,宛如日月。”

    里面的女佣含混干哕了半声,被他听成了“月”字,真是傻小子扰脚心自己逗自己乐,当做是娘的回应,得意忘形蹦跳起来。

    正在欢喜不迭,忽然身后亮起一缕灯光,一回头,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吃一惊不小。

    来人是看门人老唐头。

    之前老唐头听到狗叫,后来又无声无息了,举灯出来查看,一眼望见从风在那儿手舞足蹈,只当是梁上君子,吃一大惊,脱口嚷叫:“有贼!抓贼!”

    佣人家丁闻声而出,从风一看不是势头,挥拳打黑老唐头手中的油灯,把他撂翻在地,慌忙冲出屋,越墙而逃。

    一口气奔出二里地,见后边没人追来,便放缓了脚步。他想回去把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告诉郧中隐和庚妹,走了一段,却又想,这样不妥,要是金爷发现我不在,王嫂婶的事儿没准要赖我头上,反倒旁生枝节。又掉转头回到禁闭他的宅院。

    蹑步进去,顺手把门带上,四个蠢货还死猪般睡在那里。望一眼王嫂婶的尸体,叹出一口气来,自言自语说:“王嫂婶,您的冤屈就靠他四个了。”

    正要回屋去睡,忽又想,这几个醉成这样,就我没醉,金爷能不怀疑?转身走到桌前,坛里还有酒,端起来仰脖喝了几大口,把剩下的淋在自己胸前,轻声细步回到屋内,也不插门,装成酒醉模样和衣躺下。

    金达安排四条汉子看管从风,但还是怕万一出什么意外,大清早就赶过来察看情形。正要敲门,没想到大门轻轻一推就开了,既没有上闩,更没有反锁,心里涌出不祥之兆:糟了,夏从风跑了。

    遽步进屋,闻着酒气熏天,只见四个衙役死猪般横卧在地,黑金牙的手臂竟然挽着一具女尸,惊得背脊骨都凉了:“指定这帮畜生犯下了奸杀案。”

    顿时怒不可遏,吼一声:“谁干的!”

    四头死猪迷迷瞪瞪睁开眼,猛然瞅见身旁有一具死尸,吓得魂飞魄散,跳起来异口同声念叨:“邱持贵,驼背。”

    金达又好气又好笑,一时顾不上,先来瞧从风。

    推门进去,见从风横躺在床上,沉睡未醒,放了宽心。屋里也是一股子酒气,断定是夜里和那几个喝高了,毫没什么疑心。

    再回身出来追问凶杀之事,那几个哪里知情?仍然吞吞吐吐重复:“邱持贵,驼背。”

    金达没奈何,派随从速报知县大人。

    不一刻仵作过来验讫,王嫂胸前还插着飞镖,他杀无疑。把尸体运回去复了命。

    既然衙役说出邱持贵的名字,便认定真凶无疑,知县大人叫捕快速去主鳳茶樓捉拿凶犯。

    秦矗见捕快气势汹汹扑来,以为自己事发,吓得面如土色。慌问:“不知几位官爷有何公干?”

    为头的说:“邱持贵犯了命案,死者是你府上的佣人,秦爷怎不知情?”

    秦矗见说,方得松了半口气,暗想:这黑锅倒是让邱持贵背上了,可官府怎会恁么快就认定是他干的?这老脚猪敢对我有二心,我给他来个顺水推舟。于是回答:“官爷,知人知面不知心,真不想他会害人性命。我这就叫他出来。”

    言罢,忙进屋叫邱持贵,哄他说:“武藤章过来了,你快去陪一下。”

    邱持贵信以为真,急忙从房里走出来。

    秦矗当着捕快的面大声问:“老邱,你一宿未归,犯了什么事儿?”

    邱持贵摸不着脉,还没缓过神来,就被捕快七手八脚摁倒,三环五扣捆成一团。

    邱持贵嚷起来:“这哪门子事儿,怎么乱抓人?”

    秦矗假惺惺说:“官爷,老邱一把年纪了,可别用刑。”

    捕快把邱持贵拎起来,押往县衙候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