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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劫难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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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风前脚刚走,沈万奎后脚寻来。只见从风租住的宅院烧毁无存,不知是什么情形,心里惴惴不安。

    郧中隐和庚妹正要去看望马翼飞,对面碰见,沈万奎忙问火情,得知从风无事,只是死了房主老孙头,松了一口气,连说:“不幸中的万幸,从风没事儿就好。”

    郧中隐说:“我和庚妹要上医馆看老马,老沈你没别的事儿吧?”

    沈万奎说:“我得见见从风师傅,有件要紧事儿问问他。”

    郧中隐和庚妹只好返住所,告诉沈万奎从风刚随金达走了。

    沈万奎惊得舌头都捋不抻了:“咋、咋会跟、跟金达走?”

    郧中隐把原委说了一遍,沈万奎拍腿自责:“晚来了一步,我见事迟啊,早该想到的。”

    郧中隐瞅他一惊一乍的,料定是非寻常,警觉起来,忙问:“老沈,哪出儿?”

    沈万奎说:“中隐,就怕金达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琢磨着从风这次比试,是有人设的引蛇出洞之计。”

    郧中隐问道:“啥引蛇出洞?快说说咋回事儿。”

    沈万奎说:“我还拿不准,只是心里猜测。中隐,你告诉我从风的身世是个什么来历?这事儿倍儿重要。”

    郧中隐说:“身世是个什么来历?这可没问过,他也没说。庚妹你知道吗?”

    庚妹说:“我也不知道。问他身世干什么?”

    沈万奎便把邱持贵向他打听顶礼慈云,和看到招贴后自己的推测告诉二人,又说:“如果知道从风的身世,就能断定这次的比试是什么圈套了。”

    郧中隐拍桌嚷道:“老沈,我想起来了,庚妹,你咋没记性?那手镯上刻的字,老马认出来那会儿,从风说过他爹的名字叫夏福常,这事儿。铁板上钉钉,错不了。还有,在保定比试,武藤章出手的头一个活儿他认输。说是他爹交代不要在世人面前显露。”

    庚妹惊讶不已,说:“是了,是了,倒是我们几个都没在意这事儿。”

    沈万奎说:“二位还记得武藤章的头一个活儿是什么样吗?”

    庚妹说:“咋不记得?武藤章从口里吐出红、橙、黄、绿四个气环,有磨盘大。在半空漂浮、旋转了一会儿,最后落在身上。”

    沈万奎惊叫起来:“正是顶礼慈云,果然不出所料,中隐,他们要用顶礼慈云陷害从风。。”

    郧中隐气愤说:“狗肏的这帮奸贼,我就说了,秦矗和武藤章打联联玩幺蛾子,从风就是不听。走,把他追回来。”

    说罢拖出三条扁担,塞一条给庚妹。塞一条给沈万奎,说:“带家伙,把金达砍了!”

    沈万奎伸手拦住,说:“中隐,不可造次。如果金师爷参与了这件事儿,一准是有备而来,绝不可能把人追回来……”

    郧中隐大吼:“去砸了他衙门!”

    庚妹附和喊:“对,砸了他衙门!”

    沈万奎说:“事到如今,不能莽撞,咱们这么去。不但不能帮从风脱险,反倒惹出事端。我琢磨比试之前不会有事儿,和日本人较量金师爷不敢当儿戏。咱们眼下唯一能做的,是阻止从风。不让他把顶礼慈云演出来。演不出顶礼慈云,就没法证实他是夏福常的后人,歹人的阴谋也就不能得逞。”

    郧中隐手中的扁担连连挫地,说:“这好办,我去叫帮兄弟,明儿赶早去主鳳茶樓候着。从风一露脸,就把他抢回来。”

    庚妹说:“我把来喜和二黑也叫上。”

    沈万奎说:“不成,强抢不是办法,没准赔了夫人又折兵。”

    郧中隐说:“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合着等着他遭人陷害?老沈,你别掺乎了,这是我们兄弟间的事儿。”

    庚妹说:“对,你别掺乎了,免得连累你。”

    沈万奎说:“二位这话可就见外了,从风师傅对沈某有救命之恩,沈某岂能袖手旁观?我的意思,这事须在从风身上打主意,譬如突然身体不适啥的,没办法比试,这样,就不会给人以话柄。”

    庚妹说:“怎会突然不适?他身体好着呢。”

    郧中隐说:“这好办,一会儿我去送包泻药给他吃,一拉一个通宵,明儿拾不起个儿,保准登不了台。”

    庚妹说:“泻药的量不好把握,就怕把人吃坏了。”

    沈万奎说:“连他人都找不着,送什么药也没用。”

    郧中隐说:“哎,老沈,这事儿还真在你了,你们玩儿戏法的不是会药功吗?明儿他一登台,你用药功把他迷倒,也穿不了帮。”

    沈万奎说:“迷倒只能是蒙汗药,可是,得有机会给他吃啊。”

    庚妹叫起来:“有了,银丹草。中隐大哥,银丹草准行,不用给他吃就能把他迷倒。”

    郧中隐说:“哟,对啊,那回从风患鬼风疙瘩,就是因为银丹草昏迷两天。萧老郎中说他闻不了银丹草的气味。”

    沈万奎愕然说:“有这种事?”

    庚妹迟疑说:“也不行,到不了他跟前,一样没机会。”

    沈万奎思索片时,说:“要是这样,我倒是有个办法。”

    郧中隐问他什么办法,沈万奎便如此这般说出来,庚妹听了,赞叹说:“沈师傅,你的主意还真不赖,这事我能做来。”

    郧中隐说:“老沈,就靠你了。”

    沈万奎说:“但只是有一条,从风闻不了银丹草的气味须得有准头。”

    郧中隐说:“应该有准头,老沈你忘了,那回你来请他去演堂会,他对你扔石子,当时谁也不敢制止他,是老马用银丹草熏他才给你解围的。”

    沈万奎说:“那行,这事儿就照我的方法做。”

    庚妹忽又问:“沈师傅,我就纳不过闷儿来,那啥顶礼慈云到底有啥猫儿腻?为啥从风玩顶礼慈云就会出事儿?”

    沈万奎说:“你们可能不知道,戏法行当里至今只有夏福常一人会演顶礼慈云,夏福常是哥老会的头目,哥老会与大清不共戴天,他们让从风演顶礼慈云,就是要逼着他暴露是夏福常的儿子,说白了就是要证实他是哥老会的后人,哥老会的后人同样可以视为逆贼,如果从风落个逆贼的罪名,就是砍头的死罪。”

    郧中隐说:“这谁对从风的身世知道得恁么清楚?”

    沈万奎说:“让我猜的话,极有可能是秦矗和邱驼子,这两人是从川中过来的,八成过去和夏福常结下了梁子。”

    庚妹说:“俩滚刀肉怎么会认识从风,按理他们不认识他啊?从风也从来没说过自己姓夏。”

    郧中隐说:“庚妹你这下脑瓜子不好使了,从风成天儿喊着叫着要找他娘,他爹是夏福常,这不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

    庚妹说:“啊呀,我还真没往这上边想。”

    沈万奎说:“咱们先不说这些了,我得赶紧回去准备。”

    郧中隐没了主张,只能仰仗沈万奎了,说:“老沈,拜托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