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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铮自然无意去伤害这个叫莲妹的女子,他松开手闪身退到一边,看着白鹤鸣将女子护在身后,沉声问道:“你们口里说的公主……是不是……”
“巧云公主!大华皇帝最小的女儿,名字叫赵巧儿。”刘淑妃从白鹤鸣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回答道。
果然……吴铮深吸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一段关于靖康之耻的历史片段,被俘虏的皇族,惨遭蹂躏的女子们,充满血泪和屈辱的北上之路……
巧儿!低声呼唤这个名字,吴铮赤红了眼睛问道:“巧儿怎么了,你们说!”虽然他心里早已有了预感,但还是向白鹤鸣开口去问。
白鹤鸣和刘淑妃见吴铮这番摸样,互相对视一眼,白鹤鸣面露痛惜之色,说道:“她被金狗抓走了!现在……恐怕已经……”
心头一阵刀割般的痛楚令吴铮连呼吸都感到困难,他深知赵巧儿身为大华皇帝的公主,一旦落入金人手里,命运将会是何等的凄惨!他冷冷的向白鹤鸣望过去:“你为什么不救她?”白鹤鸣张了张嘴,但没有说话。身后的刘淑妃站出来为白鹤鸣辩解道:“公主被人弄断了腿,又被锁在笼子里,白大哥也是有心无力……”
腿断了!腿断了!腿断了!
吴铮的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脑海里,一个顽皮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歪着头笑嘻嘻地问道:“吴大哥,你有没有替我说媒啊?”吴铮伸出手去,那小姑娘却带着顽皮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巧云公主说她日日夜夜都想着你……她希望你能将她忘掉……”刘淑妃的话还未说完,吴铮用力地挥着手打断了她。
“谁?是谁弄断了巧儿的腿?”吴铮的话里满是冰冷的杀意。白鹤鸣道:“是迂天齐!他现在做了金狗的奴才!”吴铮眼睛微微眯起,随后点点头,一声不响地走向屋外。
白鹤鸣在后面喊道:“吴帮主,白某知道你现在有权有势,身边也不缺美貌的女子,但白某希望你看在巧云公主对你情深一片的份上,能为她修一座衣冠冢,令她的香魂有一个安身之处……”
吴铮停下脚步,转头向白鹤鸣看去,白鹤鸣和刘淑妃被吴铮森然的目光看着浑身汗毛直竖!吴铮道:“谁说巧儿已经死了!没有亲眼看到,我绝不相信!”刘淑妃略带同情地说道:“吴帮主……你又何苦骗自己?”
“巧儿不会死的!我要去找她!”吴铮的话斩钉截铁,他何尝不清楚落入金狗手中的赵巧儿极难幸免,但让他从此忘记这个丫头他自问绝对无法做到,即便赵巧儿已经香消玉殒,他也要找回她的遗骨带回故乡安葬!
白鹤鸣闻言惊愕道:“你疯了吗?金狗早已将她们押往北方的上京,从这里到上京千里迢迢,还有无数金人把守的城池关隘,即便你率军北上也根本到达不了那里!”
吴铮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留下一句“谢谢你告诉我巧儿的消息。”后消失在门口,屋内的白鹤鸣和刘淑妃面面相觑,刘淑妃问道:“白大哥,他真的会去金国救公主吗?”白鹤鸣喃喃道:“我不知道,若他说的是真的,那他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
吴铮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黑水寨的,他的脑袋里全是赵巧儿的音容笑貌,他努力地回忆着每一个与赵巧儿相处的片段,他要将这些美好的回忆都记在心底,永远不要忘记。
兰香玉和丁月明见吴铮一副失魂落魄的摸样都吓了一跳,在她们的印象中,她们的相公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莫非相公败在那个“盗仙”的手上,精神受了打击?
“是巧儿……”吴铮浑身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脸上布满了悲痛的神色。二女听完吴铮的叙述,脸色顿时也都变了,赵巧儿是大华皇帝的公主她们都知道,但她们却对“靖康之耻”这段的历史并不了解,只知道汴梁被金人攻破,皇帝被掠走,至于其他的细节却并不知晓。
丁月明“呼”地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吴铮:“相公!我们去金国救巧儿!”兰香玉则皱着眉头低头不语,相比于丁月明她要理智许多,一个进了狼穴快一年的弱小女孩,几乎不可能存活下来,去金国救一个或许早已死去的赵巧儿实在过于冒失。但考虑到吴铮和丁月明的感受,她却不愿将话说得太白,只得斟酌地说道:“此事应该从长计议,毕竟时间过了这么久……很多事情都不好说……”
“不能再等了!万一巧儿还活着呢!说不定她此时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只等人来相救,咱们若是晚到一天她就多一分危险!”丁月明的眼圈红了起来。
兰香玉轻叹一声,将目光投向吴铮,希望他可以做出一个更加理智的决定。
吴铮从储物袋里取出赵巧儿送给自己的那块古朴的玉佩,温润的玉佩被他紧紧地握在掌心之中,在丁月明和兰香玉的目光里,他站起身来。
“我们去金国!”
……
和勇已经在黑水寨待了七天了,那个姓吴的少年寨主迟迟没有照会他,每次当他提出要见吴寨主的时候,对方的回应都是寨主最近有紧要事情处理,请稍候几日。
随他一同前来的几个属下早已因为对方的态度气得开始骂娘,和勇也想骂,但他知道骂人没用,小清河的王统领派他来是要和黑水寨商讨如何结盟的,使命没有完成他也只能继续留在这里等下去。
还好,这里的伙食还算不错。
和勇自然不可能天天闲着无事,他也曾经千方百计地打听,这位吴寨主到底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处理,以至于这么多天都不露面。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从一位喝醉酒的小头目口里得知了真相。
酒桌上,端着酒杯的和勇听到真相之后,手里的酒杯差点落到地上,对面的小头目醉眼朦胧,大着舌头道:“我家吴寨主绝对是盖世的英雄!试问在这世间,还有谁敢领兵反攻金国!没有人!”
和勇小心地问道:“兄弟的意思是,这段日子吴寨主正忙着整顿兵马进攻金国?”那小头目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高举着酒杯大喊道:“驱除鞑虏,还我山河!”随后一头栽在桌子上醉死过去了。
和勇呆呆望着酒杯,半晌后从嗓子里挤出了两个字。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