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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迷糊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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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着法杖的左手攥紧又松开,人族法师奥兰多冻成青白色的脸上升起一团红晕,然后他激动而有些含糊不清的快速说道:“那些俘虏在哪?我要去见他们,就是现在。”

    “在值夜哨兵的帐篷里。”军官站的和雪衫一样笔直,用快速却又不慌不忙的语调说道。法师立即向着那里走去,但军官又开口了,嗓子里带着如同木头摩擦的声音。“法师大人,请问山坡上那些奎德人怎么办?”

    轻便暖和的银色皮靴在雪地上踩出两个细长的印记,法师将头部稍稍向后一侧,然后伴随着压实积雪的嘎吱声张开嘴。“杀掉他们,以银月艾斯德尔和丰收之神弥撒尔的名义。”

    军官站直身体,将右手侧着拍在胸部,向法师行了一礼。“如您所愿,大人。”接着,这个穿着轻便锁甲的战士转过身,向着集结好的雇佣军队伍走去。

    抖了抖身上的白色长袍,法师打了一个冷颤。接着他在低声诅咒中返回了高大宽敞的帐篷,为自己披上一件厚而暖和的白色羊毛斗篷。当奥兰多再次走出居住的布帐时,银月已经完全从西边天际消失。它微弱的跳动了一下后,收回薄纱般柔和的光线,让睁开的红月照亮大地。

    “艾斯德尔啊,银光普照。”法师将空出来的右手在额上擦过,嘴里不自觉的向着他的力量之源祈祷。但回应他的却是一团红光。从红月上照射下来的光线如浓稠血液般泼在奥兰多身上,让他讪讪的收回了手指。“真是一个不祥的征兆。”法师低语了一句,然后极为小心谨慎的在身体外释放了一圈瞬间激发型法术护盾。只要一个简单的咒语,隐藏于空间中的护盾就能跳出来为他抵挡伤害。这样做虽然消耗了一个法术位,但法师却收回了对于自己安全的担心。

    “去那个关着俘虏的帐篷吧。”法师对着站在旁边的侍卫道。这些侍卫从两个月前就都跟随在他周围。他们每一个都拥有强大的武力,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些战士如奥兰多从小喂大的猎狗一样忠心耿耿。

    “遵命。”这个脸部隐藏在头盔的侍卫回答道,嗓子里带着冰块一样的寒冷与顺从。

    营地里只扎了十顶帐篷,除了法师独自享用一顶,其余的每个都拥有半打主人。所以并没有等多长时间,法师就在侍卫的带领下,见到了逃回来的搜索队成员。

    “你们就是逃回来的佣兵吗?”法师眯起双眼,目光挨个扫过蹲在火堆前的下属。他们已经被来自北地之巅的寒冷冻僵,现在正裹着新得到的斗篷瑟瑟发抖。

    “是的。”其中一个眉毛与胡子上结满冰霜的雇佣军断续回答道,上下颚因为冷颤而不时撞击在一起。“我…我们遭到了奎德人的伏击。他们人数众多,而且实力强大。”

    但他话还没说完,法师就将带着闪烁电弧的法杖前端贴在雇佣军背上。一个简单的惩罚姓法术电爪让雇佣军抖动着歪倒在地上,身体依然带着不自觉的抽搐。

    “我不想知道你们遇到了多强的敌人。”法师用冰冷的语气回答道,让其他雇佣军抖得更加厉害。“我要知道那三个俘虏的来源。”

    “是在一次战斗中遇到的。他们一共十个人,被奎德斥候杀死了两个,被我们杀死了四个,中间还有一个受伤掉队被砍下了脑袋。”一个小个子的雇佣军抢答道,语气中带着不安和惊恐。

    但接下来的命令让他们终于喘出吊在胸口的热气,如同被发现洞穴的雪兔般急切钻出帐篷,就连那个还在抽搐着的也被架出去。“快滚出去吧,拿起武器!和那些奎德蛮人战斗。”法师如此说道,语气里带着不耐烦的味道。

    但当他走近了三个萎靡的俘虏时,恢复耐心的法师反复打量了几遍,最终在另外两人慌乱眼神和细微而有导向姓的动作中盯上了詹特。“莫尔顿人?”他用极其平淡的口气问道。

    “是。”似乎是没有感觉到法师的恶意,年轻武士挪了一下屁股,靠在毛皮最柔软的那一块上。殴打所造成的伤痕让他浑身发酸,但幸好只是一点皮外伤,还妨碍不到这种轻微的动作。

    “为什么杀我们?我们都是莫尔顿人,于铁杉木的旗帜下长大。”詹特旁边的那个佣兵突然开口道。这个已经被冰原折磨了一个月的可怜家伙捂脸哭泣着,看上去要比输光了最后一枚钱币的赌徒还有幽怨。

    厌恶的向后退了退,奥兰多看着佣兵脸上鼻涕、泪水和眼屎的混合物,最终忍住了呕吐的欲望。“我可以放过你们,但却需要得到一个答案。以弥撒尔的名字起誓,毕竟丰收之神不喜杀戮。”

    詹特好奇的把眼睛瞪大,极其不可思议的对着法师道:“请问吧,我一定尽可能的回答上来。”佣兵似乎是不敢相信,他可不认识自己身上会有这个法师老爷要得到的东西。

    “你们的雇佣者,那个总是把嘴唇涂成绛紫色的家伙去哪里了?”奥兰多停顿了一下,最终谨慎的总结出了措词。最后为了让佣兵说出实话,他还特意加了一句。“以丰收之神的名义发誓,他其实是一个莫尔顿的背叛者。”

    “他真的是一个背叛者?”那个啜泣的佣兵停下来,瞪大湿润涨红的眼睛问道,接着他很快在一片沉默中为自己准备了答案。“我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人。”

    “那他去哪儿了?难道和兽族离开了?”法师谨慎的问道,甚至詹特都能从他光滑额头上看到渗出来的晶莹汗珠。

    “他死了。”有些泄气的回答了法师的问题,年轻武士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被敌人砍下了脑袋。”

    “死了?!”巨大的声音从法师嗓子里蹦出来,然后在三个俘虏奇怪的目光里,这位尊敬而瘦弱的法师老爷将侍卫拽过来,像掐住了野鸭脖子一样用力晃动,直到他完全平静下来。“该死的杂种,他竟然就这样死了!带着偷走的魔法卷!”

    “那他的尸体呢?”将因为摇晃而失去了平衡的侍卫扔到一边,法师用力瞪大眼睛,将周围充满了血丝的褐色瞳仁对准俘虏们。“不要和我说被烧成了灰!”

    小心的向后缩了一下,那个停止了哭泣的佣兵嘀咕道。“的确被烧成了灰,虽然少了一个脑袋。”

    “少了脑袋?”法师将长杖尖锐的底部放在佣兵胸膛上,稍微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是奎德人做的?那你们有没有在剩下的躯体上找到东西?”

    “或许是奎德人,我们还在周围找到了一头雪熊的尸体,但明显这种狂暴野兽不会将脑袋切下来做甜点。而杀死这头猛兽的,是几道被武器劈出来的伤痕。”年轻武士尽可能的回忆着,将残存于脑中的零星片段说出来。“我们也曾经搜过红袍老爷的外套,毕竟法师都是富有的。但实际上里面什么也没有,就连一枚钱币也没留下。”

    “除了这个。”一直没有出声的佣兵道,然后从怀里取出了一块不规则的圆形皮革。“这是从红袍老爷紧攥的手里面拽出来的,它很坚韧,最起码我的长剑割不开。”

    “奎德人,奎德人。”法师接过这块皮革,观详着在地上来回的踱动,并且很快做出了决定。“让塞拉迪尔赶回来,我们需要他。另外,将山坡上的奎德人捉来。记住,我不想要石头一样坚硬的冰冷尸体。”

    侍卫很快就钻出了帐篷。从外面传来逐渐远去的挤压积雪声,让法师知道他已经按着命令去做事了。但实际上,奥兰多并没有猜到战斗的结果。

    当他又思考了一段时间,正打算先回到帐篷里研究皮革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帐篷出口处挡风的毛皮被掀开。伴随着刺骨的凛冽寒风,那个值夜的军官狼狈冲进来,差点趴倒在法师的银色皮靴前。

    “大人,我们需要支援。”这个雇佣军满脸鲜血和融化的雪水,头盔都不知道被打飞到了哪里。他将剑刃上满是缺口的武器插在地上,一手捂着肋部被劈开了的轻薄锁甲道。“奎德人更多了,我们打不过这群蛮人。”

    “吃大便的蠢猪!”法师生气的抖动着嘴唇,用他心里最肮脏恶毒的语气骂道。他将手中的法杖竖起来,用力钉进平铺的毛皮上。“连一打奎德人都无法制服,你们应该割掉肩上的铁杉木烙印。”

    但法师快步走出帐篷时,他才真切感受到战士之间搏斗的残酷。两打左右的奎德人正在山坡上砍杀着披有制式白斗篷的雇佣军,让他们只能慌乱抵挡着向营地后退。虽然嘈杂人影让奥兰多数不清地上的尸体,但他却大致估算了一下人头。奎德人还没有倒下的,但雇佣军却已经少了一打左右的数量。

    “废物,连猪猡都比你们有用。”法师毫不留情的对着职业军官呵斥道。“拥有敌人两倍的数量却连一个奎德人都没有打倒。”说完之后,他手里面的法杖舞动,配合特殊手势与从魔法袍暗袋里洒出去的材料,让山谷中的气势突然凝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