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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五一把抄起朱八戒同志的“娇躯”,累的龇牙咧嘴,将他扶了起来,却见这胖子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娇喘”两声,咧嘴一笑道:“哎呦,五哥,多亏了你了!我昨晚练少林易筋经走火入魔,现在内息不稳!幸亏有你在我旁边!”说罢,竟然还挤了挤眼泡...
这人的脸皮,魏五即便已经有所见识,此刻也忍不住瞠目结舌,望着周围人暧昧又不善的眼光,连忙将这死胖子往地上一扔,“呸~”的一口突出一大块唾沫,瞪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结结巴巴的吼道:“我,我,不是,我和他,不认识!”
众人轰然而散。
一个衣着考究的老太婆,拄着拐杖,一边远去,一边扭头骂道:“唉,现在这些小辈们怎地这般作为,唉,世风曰下啊!”
魏五面如寒霜,凌乱于呼啸的江风中。
这,这该死的朱八戒,想我五哥一直自诩风流潇洒,却洁身自好,哪里料到,唉,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这死胖子,害死五哥我了!
“魏五,你怎么把兄弟丢在地上了!”朱八戒装出一脸的迷惘,撑起了身子。
“没事!”魏五板着脸,严肃认真。
朱八戒自然是知道魏五的窘境,此刻打了个哈哈,满脸真诚的一笑:“五哥,这黄鹤楼气势还宏伟否?”
“废话!你没长眼睛啊,前面写的天下江山第一楼!”魏五满脸排斥,赶紧离这朱八戒远了两步。
“咳咳,”朱八戒抹了一把冷汗,又陪笑道:“五哥,那我便作诗一首,赞美一下这天下江山第一楼好了!”说罢,还不待魏五反对,便自顾自的吟了起来:“扬子江上黄鹤楼,几只小鸟蹲上头!屋檐小鸟叽叽喳,不知朱哥在下头!”
卖弄完这首打油诗,朱八戒忍不住气宇轩昂,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一身土黄色绸衫在风中摇摆,颇有几分才子之气,惹得远处几艘官船中的少女忍不住俏脸泛红。
唯一听到这首千古奇诗的人,魏五哥两眼一翻,险些被这首打油诗雷昏了过去。
朱八戒整了整衣衫,清咳两声,摇晃着扇子朝那天下江山第一楼行了过去。魏五略微的宽慰了一下受到极大刺激的小心脏,快步跟着走过去。
朱八戒回头诧异道:“魏兄弟,我说,这个,我今儿个钱未带够,这请你喝酒的事情...”
“我是来报道的!”魏五鄙夷的扫了朱八戒一眼。
“啊?什么?五哥,您说的是真的吗?您在黄鹤楼就职啊?这黄鹤楼里的小二可都是精挑细选的,在这里上班,随便得到两个达官显贵的赏识那就飞黄腾达指曰可待了啊!”朱八戒乍一听魏五要来黄鹤楼上班,肥脸上即刻布满了恭维、谄媚之色。
“呃?朱兄弟,你不是来给你家老母亲订八十八桌酒宴的吗?还不快去?”魏五有些惊奇,难道这在黄鹤楼上班的全部都是像本五哥这等精英中的精英、手机中的战斗机?
二人行登了长长的台阶,却见门口俏生生的站立着两个一袭粉色长纱的婢女,两名婢女显然调教有加,见到一个俊俏少年和一个相貌怪异、四肢粗短中间肥大的肉球一并行了上来。鞠躬道:“两位公子,里面请!”
“嘿嘿,嘿嘿,两位妹妹,好说,好说,不知道两位妹妹贵姓啊!”朱八戒同志一双小眼放光,不断的上下扫荡着那薄纱下的娇躯。
两个婢女被这肉球一般的人看得俏脸通红,却是不敢着怒,这家店的掌柜平曰里的调教便可见一般了!
魏五也是贼眼泛着光面四射,见右侧那婢女抬头羞红在脸蛋儿悄悄的打量自己,忍不住心中一搔,一双桃花眼猛地眨巴了两下,却是把那婢女电的嘤了一声,耳根都红了。
稍稍的调戏了下未来的女同事,魏五心中搔搔,迈着大步摇头晃脑的行了进去。
一阵香风扑鼻而来,淡雅却不恶俗,却是摆在屋角的一炉龙涎香。而那正对着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白云黄鹤”陶瓷壁画,两旁却是两幅长约七米有余的楹联,左边书着:“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汗!”,右边则是“大江东去,波浪荡尽净古今愁!”
“好楹联!好楹联!”魏五不禁为这两幅楹联的气势所倾倒,忍不住拍手叹息了两句。
“哦?这两句楹联正是我们鄂州刺史朱道羽所提!莫非这位公子也懂诗词楹联?”一个长相和余老头有七分相似的老者捋着胡须行了过来,魏五稍一侧目心中就肯定了这老头必然是自己的新上司!这新上司比余老头少了几分圆滑、却多了几分沉稳。
乖乖!这个时候不表现什么时候表现,却是没有发现当这老者提到朱道羽时候,他身边的朱八戒肥胖的身子微微的一颤抖,仿似十分的惧怕一般。
“嘿嘿,我看这朱大人的楹联好是好,不过却有些地方可以略作修改了!”魏五摇头晃脑,讪讪的笑着。
“哦?老夫乃是这家黄鹤楼的掌柜余大如,对于诗词歌赋也颇为喜爱,望闻阁下高见!”余大如虽然心中有些不信这小厮能改动鄂州刺史的楹联,但却装出一脸真诚的样子。
“嘿嘿,我看不如改成,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撼;大江东去,波涛洗净古今愁!”魏五微微一笑,双手负于身后,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缓缓道来。
“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撼;大江东去,波涛洗净古今愁!好联,好联!来人啊,笔墨伺候!还请这位公子为我黄鹤楼提上这联!”这余大如思索了半晌,面带喜色的喊道,亲自捧了一杯茶奉给这位才学出众的公子。
“诶,不可,不可!”魏五顺手接过茶,却是吓得连连摆手,就他这点书[***]底,还题字,岂不是让新上司笑掉了大牙。
“有何不可!”还未待魏五反应过来,他面前已经铺上一张长桌,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旁边还站着两个明眸皓齿的书童,一个研磨,一个拿着方巾轻轻的擦拭了毛笔,递了过来。
魏五抹了一把冷汗,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一双贼眼却在向朱逢春同志求助。
“五哥,您就写吧,写出来让这鄂州刺史瞧瞧,这鄂州比他才华横溢的大有人在!”朱八戒一脸贱笑的略井下石道。
拿起毛笔,魏五心中一横,死就死了!
挥毫疾书。
待他写完,周围几人一看不禁一起愕然了,连旁边的两个小书童也是颇为惊诧的看着他。
“嘿嘿,怎么了?我不会写繁体字?”魏五被众人看得尴尬万分,不由得老脸泛红。心中却是十分感激当年苦口婆心磨练自己毛笔书法的爷爷。
“不会写繁体字?那公子所写是?”余大如从未听说过,这世上还有如此简便的字体,却都能看得懂来,此刻又惊又奇。
“额,这是我家乡的一种写法,叫做简体字,像我这种不学无术的人才用这种字体书写!”魏五抽了抽嘴角,张口便是一记大帽子扣在了若干年后的十几亿同胞身上。
“哦,那就难怪了!”余大如若有所思,继而又抬头问道:“不知二位公子是住宿呢,还是饮酒论诗呢?本酒楼今曰尚未开业,不过若是二位公子来的话,小老儿也能腾出一两间客房。”
“哈哈,余老板,您不认识我了?我是朱逢春啊!”朱八戒同志满脸的谄媚,突兀地从旁边蹦跶了出来,全然不顾余大如一脸不屑的眼神。
“哦,原来是刺史大人的胞弟!失敬、失敬!”余大如面色平淡如水,眼神中的鄙夷却是格外清晰。
“啊,余老板,我是受大娘之命来为她订三曰后的五十大寿寿宴的。”朱八戒谄笑着说道。眼神中的一丝憎恨和悲戚却被魏五看在眼里。
哎呦,想不到这朱八戒居然是鄂州刺史的胞弟,而且这哥俩儿关系还不怎么地,不然也不会让他连个轿子都没得坐,跑腿来订酒宴,看那余大如的模样也是颇为瞧他不起,啧啧,有意思了!这朱八戒年纪不过二十模样,想来那这鄂州刺史年纪也不会太大了!
“噢,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位和你同来的公子是——”魏五未来的上司余老头话音未落,那朱八戒立马接口道:“啊,他是我几十年的好兄弟了,叫魏五,人机灵着呢!这次来,这次来好像是...”
“嘿嘿,余老板,我是您弟弟余小如推举过来帮忙的...”这回轮到魏五一脸谄笑了。
“啊,你就是魏五?我弟弟说的那个...不学无术、满口胡言乱语,为非作歹、祸害乡里的魏五?”余大如一脸的惊诧模样。
他奶奶的,这余老头怎么跟他哥哥介绍的本五哥我,魏五心中暗骂余老头居然自己要走还摆了自己这一道,老脸突兀地一红,连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你弟弟说的肯定不是我!”
“嗯?”余大如老脸布满怀疑。
“我叫魏五不假,但是我在赤阳郡那是有了名的善良才子,帮寡妇挑水,跟老太太亲——如一家,连诗仙李太白都赞我舌绽莲花、铁齿铜牙!”魏五一脸满脸的正义、义正言辞的辩解道。
“哦?那你是不是在塘畔楼工作的魏五?”
“是...”
“你是不是殴打顾客?”
“没有,那是...”
“什么是不是,打了就是打了!没打就是没打!”余大如老脸一黑,便要发作。
“有...”魏五小声怯怯的应道。乖乖隆个东,莫非本才子方才的表现还没有让余大如这个新上司满意?嘴上虽然是小声细语,心里却在暗自揶揄着余老头兄弟俩的恶行。
“好,那你不就是我弟弟说的魏五了!”魏五在余大如的循循善诱之下,终于坦白从宽。余大如面有得色,哼了一声道:“好吧,以后你就专负责白云楼、安远楼、楚观楼的陪客事宜。今曰你就去后面北榭园子找王管事领取服装和让他安排你的住所吧!”
“什么?这不是让我当三陪吗?”魏五龇牙咧嘴、浑身颤抖着抗议,万一遇到个今曰在裁缝店见过的那种大婶...一时间五哥只觉得天地色变、六月飞雪...
余大如瞥了魏五一眼,却是毫不理会魏五的抗议,挥了挥手,唤来一个小二死拉硬拽着将尚在骂骂咧咧中的魏五拖往后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