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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聋的声音从高台传入到了南岸的袁术大营,一时间威震彼军,声势赫赫,其势如龙,啸胜虎豹。
而在黄河对岸的袁术,以及一众刚刚投入到他麾下的小弟们,此时闻听着对面传来的声音,皆是心有所忌。
随后,他们看着对岸的土台中,骤然闪起了无数的火光,将已经逐渐漆黑的天空照射的如同白昼。
振奋的喊叫声,再加上耀眼的光火,极大的打击了南岸一众人的心气。
“袁公,依我看来,当此时节还是不妨终止行动,再做计较才是。”
说这话的人乃是陈留太守张邈。
张邈本来就对袁术算计刘俭的事情有些不满,如今见对方只是搞一个丰收之庆,排场就这般浑厚,气势如虹,更觉得贸然对河北用兵乃是下策中的下策。
袁术听了张邈的话,很不高兴。
他转头看向张邈,语气不善:“孟卓身为八厨,何独胆怯如鼠,竟这般没见过世面?”
“区区一座高台,千人呐喊,就将你吓成这样?又如何能成大事?哈哈哈哈……”
张邈被袁术如此讥讽,一张脸气的通红。
他刚想说话,却发现袁术的笑声已经被湮没到了对面的高声呐喊中。
……
此时此刻,高台之下,在千人的目光之中,冀州诸县所管辖的一众乡中的乡佬,代表各乡亭中的乡民,来为刘俭进献万民旗。
大汉朝原先不曾有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是谁提出的想法,由各县乡佬代表乡民,向刘俭献上写有各地乡绅代表名字以及祝福语的万民旗。
这代表了刘俭在冀州万民心中是至高无上的,是无与伦比的德政好长官。
正是因为他,河北才能安宁富庶,民生安定。
乡中诸佬的代表,将万民旗送到了刘俭的手中,紧接着便是好一番歌功颂德,把刘俭捧的只应天上有,地上绝找不到第二个。
或许对这些乡中的诸佬而言,就算是大汉朝的历代皇帝,他们也不曾给出过这种评价。
高台之上,一把把万民旗被乡佬们进献给了刘俭。
随后,身为河北之主的刘俭则是站起身来,他站在那一面面立在身后的万民旗前,身躯挺直,面含笑意。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在刘俭站起来的那一瞬间,整个高台场间,台上台下,骤然间变的鸦雀无声,不论是适才高声呼喊的白毦兵,还是那些前来给刘俭进献万民伞的乡佬……无一人吭声。
万千目光,皆落在刘俭一人身上。
少时,方听刘俭缓缓开口,声如洪钟,声音传遍了台上台下。
他执掌一方,多年来皆为人主,已经是养成了一身不怒自威,犹如天人的气势。
此时,其缓缓开口,虽只是一人之声,却如同撞钟一般,重重地敲进了场间所有人的心中。
“吾……受先帝厚恩,入仕以来,斩和连,逐鲜卑,平黄巾,定河北,破乌桓,灭举纯,大兴屯田,广开新土,致力教化,安置四方流民,使北疆安泰,民生富足,”
“这四海之内英雄,在治政养民方面,可有谁能胜吾一筹?”
“今日诸乡黎庶,送吾万民旗,吾当受不当受?”
随着刘俭的话音落下,便听台上台下,所有的人都是齐声呼喊:
“君侯当受!”
“君侯当受!”
声音之响亮,再度传遍苍穹。
毫无疑问,河道对面的大营之内,袁术等人又听到了这一震天彻地的声音。
袁术冷笑着看向河对岸的方向,轻轻地啐了一口。
“当受?哼,受死吧你。”
在场数千人齐声呐喊之后,却见站立于台上的刘俭摇了摇头。
他伸手指了指身后所立的那些万民旗,继续高声呼喝:
“这些乡旗,皆百姓所献,这代表了他们的心意,然吾,却不当受!”
“只因,天下未定,战乱未平,苍生离乱,田园荒芜,河北以南,依旧有诸多宵小之辈,妄图霍乱,天子避难于长安,皇权不振,无数黎民思定,吾身为先帝遗臣,天子皇叔,不能为国分忧,为民请命,不能保大汉安宁,其罪大焉,故这些旗,吾……不能受!”
一番话,掷地有声,让人不由动容。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群臣之中,有一个人突然高声叫了一声。
“君侯圣贤!”
其他的人闻言,纷纷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没有看到是哪个人喊的。
在声音传出来的那一片人声中,一个叫做贾诩的人就在其中,不过在那些人里,他反而是最不显眼的一个。
宴席之中,田丰站了出来。
“君侯圣贤。”
田丰号称河北士人之中,最为刚烈不屈,不通人情,不懂谄媚的人。
他如今肯站出来说,那就说明,刘俭确实配得上“圣贤”二字。
“君侯圣贤!”
“君侯圣贤!”
一声声山呼海啸,再一次响彻了高台上下。
而高台河对岸的袁术与他一众小弟们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刘俭缓缓的转过身,脱掉了自己外面那红色的罩服和绸缎服饰,谁曾想,他的内里竟然穿着玄甲!!
今日这场合,冀州牧刘俭居然着甲饮宴。
刘俭从桌案上拿起酒爵,扬声道:“赵子龙何在?”
赵云站了出来。
“云在!”
“传我军令,三军复诵!”
赵云转头高声道:“传军令,三军复诵!”
“三军复诵!”
“三军复诵!”
整齐的、气势磅礴的喊叫声再次响彻四野。
河水对岸,袁术站在箭楼上,听着北岸传过来的“三军复诵”,
遂用力的一拳敲打在护栏上。
“刘俭小儿,你还没完了是吧?”
随后,就听远处一阵响亮的复诵声传来。
“短歌行!”
“嗯?”
袁术皱起了眉。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三军齐声高喊: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三军齐声高喊: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
随后,便是刘俭高喊一句,白毦军的将士们就跟着齐齐复诵一句。
一开始,不论是南岸还是北岸,所有的人对这首词的内容,还不甚在意。
但是诵读到了中间几句之时,不论是北岸刘俭麾下的冀州官吏们,还是南岸的袁术一众,都大为惊奇。
田丰,沮授,审配,孙乾,国渊,管宁……甚至还有贾诩,他们都没有想到,刘俭居然会在这个场合,在这样一个盛大的场面,做出这等足矣流芳百世的壮丽篇章。
特别是,那言简意赅的短句当中,雄心壮志家国之情,让人听了之后,不由感到血脉喷张,热血沸腾。
“好!!”
鲍信听了北岸传来的雄烈之音,着实是激动的不能自已。
他右手攥拳,左右抚掌,重重一拍。
“刘德然,真当世豪杰也!论气魄,论胸襟之豪迈,我等谁可比之呀?”
袁术闻言不由勃然大怒。
“鲍允诚,汝安敢在此蛊惑军心,涨他人志气乎?”
鲍信冷冷的看着袁术:“我据实所言而已,公路何必如此愤怒,比不上就是比不上,藏着掖着也无济于事。”
这话摆明了是说,袁术与刘德然相比,还差着一大截。
袁术平生最狠的就是有人说自己不如别人。
他猛然拔出佩剑,似要斩杀鲍信。
鲍信怡然不惧,冷道:“舞刀弄剑,公路未必如我。”
袁术咬牙:“你既如此说来,那我倒想一试。”
王芬急忙上前,在中间拦住他们两人。
“大敌当前,岂可自相残杀?”
而此时此刻,江北一面,传来了白毦军将士们,齐声复喝的最后两句。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精忠报国,天下归心!”
张邈捋着须子,一直闭着眼睛听对面将士的呼喊声。
但是当最后一句传过来之后,张邈有些不淡定了。
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砸吧了一下嘴,摇头道:“这传世的佳作,本来是完美无缺,怎么偏偏这最后一句,让人感觉少了几分气势与韵味,与全篇似有些剥离之感……”
但想到这的时候,张邈猛然醒悟了。
是了,是了!
全篇气势磅礴,胸襟广大,偏偏这最后一句额外点明了“精忠报国,天下归心。”
关键就在那句“精忠报国”上。
与整首词,不契合!
虽是败笔之句,但以刘俭目前的角度而言,却又不得不说。
也正是这一句“精忠报国”,才体现了他的人设。
词是有了瑕疵,但人没有。
这才是真正的雄略之人啊。
……
而与张邈鲍信等人一样,此刻一首短歌行赋诵完毕,在高台中的所有人,看向刘俭的目光中,都饱含着浓烈的崇敬之感。
田丰,沮授,贾诩,审配……这些天下顶尖的智士一个个都站出席来,向着他们的主公行参拜之礼。
赵云,徐荣,张合,高览这些天下猛将,也都站出来向刘俭行单膝跪拜的军礼。
所有的白毦兵和来献万民旗的乡民百姓也是纷纷参拜,高呼“君侯”,
一瞬之间,仿佛世界都匍匐在了刘俭的面前。
蔡觅望着高台之上,那个凌驾于一切的玄甲将军,一双美眸之中,散发出了奇异的光彩。
她身旁的杜嫣也是面颊绯红。
少时,方听蔡觅轻轻地喃道:
“英雄豪杰,这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九州四海,谁可比之……
刘俭看着拜倒在高台之下的人们,并未动容。
他只是抬眼望向了远处,道:
“继续复诵!”
赵云高声传令:
“继续复诵!”
白毦军纷纷起身,静等刘俭发话。
“阴安孙起!”
将士们皆是一愣,没有明白刘俭突然说这个名字干什么。
但白毦军的军纪森严,他们还是齐声高呼:
“阴安孙起!”
这一声呼吼,如同平地炸雷,让江南袁术营中的人皆是一惊。
袁术急忙转头看向了江对面的高台,露出了惊惧的表情。
“阴安张义!”
将士们齐声:“阴安张义。”
“信都程司!”
“巨鹿李楛!”
“清河刁丰!”
袁术的额头上开始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匆忙从怀中抽出一份绢帛,那上面正是孙起派人给他送来的河北四十余族今日准备在冀州各地造反的望族名单。
随着河对岸传来一个名字,袁术就开始在上面寻找一个名。
每一个都有……
每一个都乃公的有!
袁术向后倒退了好几步,脸上露出了惊恐万状的神色。
他的这番表现,早就落在了旁边的一众中原太守眼中。
所有人的心都在瞬时间向下一沉。
不需要袁术做出什么解释,他们已然明白了一切。
而此时此刻,刘俭在对面已经念完了最后一个名字。
随后,他看向众人,缓缓开口:“适才所言之人,皆反!”
一句话说完,顿如平地炸雷,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毕竟刘俭所念的这四十多个名字,在场的人大部分都知道,甚至是熟悉。
他们在地方,都是跺跺脚,河北就颤三颤的人物。
刚才刘俭把这些人的名字都念出来,众人心中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哪曾想,居然是这个意思……他们居然要反。
不过很显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事儿。
田丰,贾诩,沮授,国渊,赵云,徐荣等一些人的脸上,都是平静如常。
白毦军的士兵,则是将刘俭适才所言的“皆反”,拼命喊了出来。
“皆反”两个字,传到了对面,令袁术方寸大乱。
这怎么可能?
那四十多个人这么多年都没露头,也没有跟刘俭发生过任何冲突。
怎么如今方一要起事,就立刻被刘俭逮了个现形?
而郑遂,张邈,王芬,鲍信等人的脸上,此刻也都是惊疑不定,忐忑莫名。
郑遂先开口道:“应该,不会吧……这,这若是刘俭真的对孙起,张义等人的谋反有了察觉,那我们此刻派往黎阳的那一万精兵,此刻会不会……”
袁术硬撑着道:“诸位莫要自乱阵脚,想来那刘俭也不过是最近才刚刚得到了那四十余名望族反叛的消息,此刻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这样也好,让他与孙起,张义等人去内战吧,咱们的兵马正好可乘乱拿下黎阳……”
话还没等说完,就听箭塔之下,杨弘冲着上面的袁术喊道:“使君!使君!”
袁术借着火光向下瞅去。
“什么事?”
杨弘露出了一个尴尬的表情。
“使君,还请您从塔楼下来,末吏有要事向您禀报啊。”
“我不听!”袁术怒道:“没看到我现在正忙着呢?”
杨弘闻言大急,他手中拿着的,可是关于黎阳的重要战报。
等这战报,偏偏现在不好让袁术手下的那一众太守知道。
“是天大的要事啊!”杨弘声嘶力竭的都要哭了。
杨弘在箭塔下的焦急模样,袁术也看在了眼里。
他心头骤然一紧,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
……
而与此同时,河岸对面,赵云也向刘俭呈递上的一份战报。
刘俭只是大致扫视了一下战报中的内容,就露出了笑容。
“传令三军,继续复述!”
第二更晚点更,在大巴车上出差,手机快没电了,写不了了,得下车去宾馆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