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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玄德当主公正文卷第三百四十章老江湖们盯上刘俭说这话的人乃是朝中现任的太仆王允。
身为太原王氏中的佼佼者,王允在并州当地的豪门中着实是极有名气。
他在入朝为官之间,也曾在各州军担任要职,由于太原王氏乃是累世官门,因此,王允在各地一直都很受重用,似一州方伯的位置,他也曾坐过。
其实很多人对于王允有一个误解,以为他是一个善用阴谋诡计,爱在背地里暗算人的诡诈儒士。
这话虽然也没错,但事实上,相比于善于谋划的儒士而言,王允其实更偏向于武官。
他出身于并州太原,自幼就生长在兵荒马乱之州。
而并州的豪右贵胄子弟自古以来就从没有一个是不善于武事与军事的。
这就是好比是一个生在渔夫家的儿子,基本就没有不会水的道理一样。
王允先前在黄巾之战中,就随同皇甫嵩一同征战,虽不能说是大杀四方,但也算是建立了不少功勋。
战斗过程中,王允亲自披挂上阵,大显身手,临阵斩杀了不少的黄巾军士卒。
之后,在皇甫嵩受降黄巾起义军,并筑京观之时,王允也在。
据说,当时王允并没有规劝皇甫嵩的杀戮之行,反而是从旁积极的促成皇甫嵩做成这件事。
身为一个在并州之地长大的望族人物,王允做事从来不幼稚,而且还非常的凶狠。
自小多看所闻所遇到的事件,将他打造成了一个坚毅不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
像他这种人,遇到事情最是理智,也最是铁血无情。
除了并州人的铁石心肠之外,王允的思绪之深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的。
举个例子,在讨伐黄巾之后,王允当时曾做了一件让天下人瞩目的大事。
受降黄巾的过程中,细心的王允从农民军中搜查到一封中常侍张让的宾客所写的书信,信中涉及了一些与黄巾军有关的内容。
具体内容是什么已不可考,反正就是指向张让勾结黄巾的。
这封书信既有可能是真,也有可能是假的。
这个情况和刘俭当初从张角那里搜索到了各地望族与黄巾私通的书信一样。
不过刘俭与王允不同的是,刘俭能忍,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将书信拿出来。
王允则没有憋住。
他直接将此事写成奏折,上奏给了皇帝。
而刘宏的处置结果,其实也不用多猜。
皇帝自然是放过了张让。
其实也不是皇帝偏向,这事打眼瞅就有问题。
朝中的公卿宦官,多了!加起来几百人那算少说。
当中与黄巾贼有所勾连之人,怕是不知凡几。
咋就偏这么巧,就能把张让抓出来?其他人一个没沾着?
你哪怕连带着多抓出几个,在皇帝面前也算交差。
可偏偏就抓出张让一个!?
受降几十万黄巾军,就搜出了张让勾结黄巾的一封信。
其他人都干
要是真有这本事,现在也就不至于在施舍偷袭。
这不是真把皇帝当二哈了!
其实,王允心中肯定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依旧坚持上奏!
而且,张让脱罪后,对王允心怀忿恨,一心想伺机打击报复王允,不多久就张让终于找到一个借口,将王允逮捕下狱。
不过,偏偏有人能保王允出来。
那个人就是杨赐。
就地缘来看,弘农杨氏和太原王氏相距不远,且都多少有些远离关东的士族中心群体,但偏偏又各自声名远播。
如此,王允告张让,背后的指使之人乃是何人,几可不言而喻。
大将军何进、太尉袁隗,司徒杨赐联名向皇帝上书,替王允求情,希望刘宏能够赦免王允。
看起来,这个太原王氏中人当年在杨赐的心中,地位真的是非常不一般。
而且,王允当初的冒险也确实有了收获。
虽然通过状告张让这件事,皇帝刘宏对王允的印象极度不好,张让同时也与王允结下了死仇。
但是从那一刻开始,王允就成了天下士族眼中的精英级别人物,同时也是英雄人物。
他的声明和威望不再仅仅只限于并州一州之地,中原与关中的士族对他王允的评价骤然水涨船高。
而在杨赐死后的今天,王允在朝堂上依旧是与杨彪共同组成同盟,一起率领关西士子们的阵营。
太原王氏和弘农王杨氏,早就已经属于某种意义上的利益共同体了。
听王允说要废除皇帝,再立新君,包括杨彪在内,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黄琬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子师,你不该会是在玩笑吧?
王允很是淡定的言道,这等大事,我岂敢与诸公玩笑?
黄琬轻轻的咽了一口吐沫,上下打量起王允来。
这并州出身的老家伙,胆子是真大呀,什么事都敢想,什么事儿都敢。
难怪当初杨赐让王允状告张让,王允可以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在王允这样的人看来,只要利益足够大,就算是冒险掉脑袋,那也是值得的。
脑袋掉了他也不害怕。
杨彪颇有些紧张的看着王允:“子师,这话可不是能胡乱说啊,废立是何等的大事,一旦做不好,便是灭族之举呀,恐我等为万世唾骂。”
王允说道:“杨兄,我也知道此事甚是凶险,但如今天子连都城都放弃了,依旧不肯与我等合作……他与董卓打成一片,将帝都迁往长安,董卓屠杀张公,天子居然默认……哦,不,应该说是天子居然支持!?”
“这样的昏君,我等忠臣志士还扶他干什么?难道要坐视他联合那西凉贼将大汉的江山荼毒成一片焦土不成?你们能忍,我却忍不得了!”
杨彪闻言沉默了。
不止是杨彪,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在士族最根本的利益上来说,天子确实是太不守规矩了。
他和董卓把属于原本已经约定俗成的利益一块一块从世家望族的身上切下来,毫无顾忌的给各家族放血。
若是再任凭他们胡乱弄下去,大汉朝的江山完不完蛋?
或者说,江山完不完不好说,但类似杨家这样的三世三公之门,或许就真的完蛋了。
一个不能让诸家族摄取到利益的天下,即使变得再好,对在场之人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杨彪深吸口气:“只是,若要废天子,还得需要再拥立一位新君才是……”
杨彪所言,王允早就想过了。
若是没有把这点考虑进去,王允也不敢今天当众说出此大逆不道之言。
只见王允冲着杨彪拱了拱手道:“文先,你忘了,除了当今的陛下外。先帝可是还有另外一位儿子在世啊!而且依照先帝生前的之愿,是想立另一子为帝的,”
“只可惜,何氏专政,当时又有何进为外戚,先帝恐也是立而难保,故只能扶当今天子登基。”
在场诸人皆是深通权谋、脑筋活络之人。
他们自然明白了王允之意。
“原来如此,子师所言之人就是陈留王,对吧?”
王允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不错,在天下刘氏宗亲之中,能与当今天子一争皇位之人,首推陈留王无疑!”
黄琬长叹口气,感慨而言:
“着实是苍天有眼,先帝去时还为汉室江山留下了陈留王这样一条血脉,可保汉室江山不受奸贼荼毒。”
话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其实,他心中所庆幸的是,他们这些高门望族终究还是有个可以拥立的人,确保他们不用再被董卓欺辱欺压了。
“只是陈留王如今在刘俭处,又该如何是好?”
王允道:“还需派能言善辩之人,分别往袁绍和刘俭处,说服他们二人共同拥立陈留王为帝,我们也在京城之中相机行事,寻机一举铲除暴君和贼相,迎新帝入城!”
众人闻言,纷纷大点其头。
杨彪犹豫道:“问题是,那刘俭昔日在雒阳之时,就是个特立独行之人,整个雒阳城中,与他相善者虽多,但能够让他唯命是从的,也只有袁士纪一人。”
“如今袁士纪已死,我怕没有人能够说服刘俭。”
王允道:“文先此言是也,我有一句话,你却说错了。”
“当年在雒阳城中,能够震慑刘俭的人,除了袁士纪之外,尚有先帝。”
“刘俭之所以有今天的荣光,完全是先帝恩赐的,眼下也唯有用先帝的名义去说服他。”
杨彪略略一思索,恍然道:“矫诏?”
“是!”
黄琬道:“此法可行吗?”
王允道:“行不行也为有一试,我们在矫诏中重点提出,要让刘俭为摄政之人,就说这是先帝的遗命。”
“且不管刘俭信还是不信,这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地位,我就不信,他一点儿都不心动?”
“况且我想,他刘俭当初将陈留王带到邺城,也未必就怀了什么好意,若他无二心,干嘛要将一个诸侯王带去彼处?”
“有理!”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不过,事到如今,还是要派人与袁绍商讨此事,要先能得到袁绍的外部支持,后再想办法对刘俭施压,以重权之益相诱。”
“他毕竟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年轻气盛,我就不信他不想与我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