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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球!”
西园之内,由于吕强的谏言,刘宏宫中的彩女们组成的蹴鞠队经过了两日简单的操练之后,终于试着在西园的花园内,分成两队给刘宏表演踏鞠比赛,也就是踢球。
汉代踏鞠盛行,经常进行踏鞠比赛以供高门和皇亲之家娱乐,不过最常见的还是在军中,毕竟踏鞠属于一种耗费体力,且有一定撞击性的项目,所以军中士卒娱乐时,经常全副武装的进行踏鞠比赛,一则可以娱乐,二则也可以锻炼军士们的体力和力量。
但在汉代用女子组成球队来进行踏鞠比赛的,虽不能说是没有,但绝对是很少。
特别是吕强现在组织的这两支踏鞠队伍,在整个大汉朝都是绝无仅有的。
这两支由彩女组成的踏鞠队伍,并不像是军人们在蹴鞠时穿着外胄,裹着护膝,头带方巾,包裹的严严实实以防止受伤,相反的,这些彩女连曲裙都没有穿,只是穿着吕强新设计的丝绸短裤和半袖之衣,衣服的领口还设计的特别低。
她们的头发也不盘,要么是披散着,要么只是扎成一束,就这样轻盈的在球场上来回奔跑着。
按照刘俭的说法,别看踢球的女人还是刘宏宫中的那些女人,但不同的穿着和行为,会给皇帝制造出前所未有的新鲜感觉。
球踢的好不好无所谓,皇帝的关注点不是她们脚底下的球……而是队员们身上的。
女子球赛才开始没多久,刘宏就有点把持不住了。
说实话,这些彩女们踢球踢的是真臭,刘宏亲自上场闭眼睛都能比她们踢的好。
但问题是,这些平日里已经被他翻来覆去玩腻歪了的彩女们,今日一上了赛场,长胳膊长腿的在那比赛,怎瞅着就那么喜人呢?
刘宏瞪着大眼睛,喘着粗气,挨个打量着场间的这些个女队员,她们每一个人瞅着都是那么的熟悉,但每一个瞅着又都不是那么熟悉。
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好,好,踢的好!好球!”
刘宏今日精神头抖擞,他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他一个劲地拍着手掌叫‘好球’,却也不知他说的到底是哪个球。
少时,一场比赛结束,踏鞠女队员们挨个走到刘宏的面前,等待皇帝对她们的技艺进行点评。
刘宏满面红光的站起身,对着那些队员们挨个训话,为她们加油鼓劲,并挨个指点球技,指点的时候还不忘伸手碰一碰女队员们的屁股和腿,告知她们踢球的技巧。
吕强在旁边看着兴致高昂,吐沫星子满天飞的刘宏,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就这?这有啥值得可乐的?
就这帮娘们踢的球,都不如他这没卵子的宦官踢的有劲,这踏鞠比赛看着有什么值得兴奋的,咱就不明白了。
所以说,宦官和正常的男人,在娱乐和兴奋点上永远也不会有真正的共同话题。
制服的套路,宦官是永远也理解不上去的。
“吕卿!”
刘宏的一声招呼,将吕强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
“陛下唤老奴?”
“好啊,吕卿,你的这个踏鞠队组织的很好啊!爱卿的忠心,真是可昭日月,朕甚慰之。”
刘宏多少年都没有这般夸赞过吕强了,一时间将他弄的有些不太适应。
他慌忙施礼,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陛下谬赞了!老奴、老奴不过只是想为陛下分忧。”
“你这个忧分的甚妙。”刘宏一个劲地拍打着吕强的肩膀:“朕很是满意,今后还需勤勉之。”
“谢、谢陛下!老奴一定竭尽心力为陛下分忧!”
“今天这球,朕没看够,一会再让他们踢一场,如何?”
“陛下说了算!不过老奴还有一个建议。”
“但说无妨?”
“陛下不妨一会下场,和她们一同踏鞠,如何?”
刘宏惊讶道:“你让朕下场和她们一起踢?”
刘宏诧然地转头望向那些彩女,汗水此刻已经侵透了她们的衣衫,衣衫里面有些东西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刘宏看了一会,随即便展露出了浓厚的兴趣。
“对,朕得亲自跟他们踢几脚!这踏鞠的精髓,女子终究还是领悟不来的,朕得亲自点拨点拨!”
想到一会下场和她们一起踢球,刘宏兴奋的脚都开始发痒了。
这可是原先从未没经历过的趣事。
吕强在一旁继续谏言道:“陛下,这两队彩女今日较技踏鞠,必将有胜有负,陛下还需对胜者行之以赏,鼓励她们继续苦练鞠技,以娱陛下也。”
“此言甚善,吕卿,你说朕奖励些什么?”
“奖赢的队伍侍寝一夜,陛下觉的如何?”
刘宏一听又惊又喜:“卿把朕当成赏赐了?”
“陛下对于她们而言,难道不是最大的赏赐吗?”
“哦!对!是极,是极!来人!快!更衣,朕要踏鞠!”
吕强急忙道:“陛下稍候,今日是赵中常侍轮值,陛下还有向各署传达的诏令没有交代给他。”
“这个赵忠,真是好生磨蹭!如何这个时辰还不来?”
刘宏皱起了眉,很是不满地道:“不用等他了,你代朕去各署传达朕今日的诏令!”
“啊?!”
吕强闻言吓了一跳,忙道:“可是陛下,往日往各署传达诏令的,皆为张,赵,郭,封四位中常侍,陛下从未授予过旁人之手,老奴更是从没办过……”
“没办过你学啊!”
刘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卿当中常侍也许多年了,这点小事还用朕亲自教你不成?”
“是,是,陛下教训的是!”
吕强此刻的心中甚是喜悦,他急忙作揖道:“老奴这就去办!”
吕强走后,刘宏兴奋地搓着手,来回扫视着在场这些香汗淋漓,尚还喘着粗气累的不行的彩女,道:“都别愣着,朕今日很有兴致,走!你们两队都来,陪朕踢上几脚!”
……
吕强带着刘宏传达给各署的诏令出发了。
这第一份便是往宗主寺去见大宗正刘焉,催促他尽快办理查正刘俭汉室血脉之事。
但说实话,宗正寺的归档文件实在太多了,如山似海,而刘俭本身还是前汉刘氏的宗亲,这一部分宗亲的档籍在光武中兴之前,因为战乱遗失了不少,就算还有剩余的底子资料,也大多不完整,核对比较困难。
似这种前汉宗亲,想在宗正处查询到根底,实如大海捞针,这事大家心知肚明。
可现在,吕强已经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刘俭是个好盟友,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聪明厉害,他既能尽心尽力的帮自己去获得圣宠,那自己也一定要好好的帮他!
毕竟,在吕强心中,自己和刘俭都是大汉的忠臣。
来到了宗正寺,见了宗正刘焉,吕强代表刘宏,向刘焉进行了催促。
本来只是正常的催促,但吕强却偏偏给刘焉加了点佐料。
宣布布完诏令后,吕强笑呵呵地对刘焉补充了一句:“还请宗正快些,此事于陛下言,似有些急。”
这话说的就很有水平了,什么叫‘似’有些急?
到底是急还是不急?
别人听了这话,或许不怎么当回事,但刘焉这人可不白给,身为刘宏最信任的汉室宗亲之一,刘焉和他的老上司胡广一样,是个官场的不倒翁。
他最擅长的本事之一,就是察言观色,通过细枝末节来揣度一件事的重要性。
吕强的话让他有了点警醒。
“呵呵,中常侍留步。”
刘焉叫住了吕强,问道:“请问中常侍,查这个刘俭宗室辈分的事,可是朝廷公议之事?”
吕强沉默了一会,道:“回宗正的话,具体是因为什么陛下没说,只是陛下昨日晚食和今日早食的时候,都特意问了一嘴,仅此而已。”
刘焉心中暗暗叫苦。
早饭问一遍,晚饭问一遍,这证明了什么?证明陛下急的快上房了!
这话若是张让,赵忠那些阉贼来说,刘焉或许会存上几分疑惑,毕竟那些人的心性刘焉心知肚明,根本没有一个是好人,皆是善于结党,心狠手辣私心极重之辈。
但如今说这话的人是吕强。
此人可不比张让那般险恶不靠谱,虽是宦官,但心中尚存仁义。
且吕强这个人不结党不营私,平日里做的都是劝谏刘宏的事,在哪都不招人待见。
这样的人,在朝中没有战队的倾向,也就等于没有私利,他说的话九成九是真的。
“那敢问中常侍,陛下为何要查这个刘俭?”
“唉,老奴不知啊……”
“中常侍不必藏私,老夫知你为人,你也知晓老夫的为人,老夫也算是陛下在宗室中的心腹,咱们之间,还有何话是不能说的?”
吕强淡淡一笑,道:“回宗正的话,老奴确实是不知情的,不过陛下似乎对这个刘俭确实上心,且多有所期待,这两日还总念叨什么缺趁手之刃,宗室子弟大多不堪重用……”
“哦。”
听到这,刘焉自然就明白了。
既然都谈到这了,那自己若是再不有所作为,就未免太不给陛下面子了。
如此说来,宗正寺明文给刘俭正身为大汉宗亲,明确其辈分,这是陛下想要看到的结果!
刘焉笑着拱了拱手:“多谢中常侍实言相告。”
“不敢,不敢,陛下那边等着呢,还请宗正快些……老奴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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