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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早已知道,禾苗其实已经死了……”麦甜用力的吸吸鼻子,低声道,“可是在青风天面前,我一直当作不知道。”
这回换成唐须大吃一惊,他愣在当地,半天没出声。
“禾苗死了,可是,”麦甜并没有注意到唐须的失神,继续道,“我仍然当作不知道的样子,青风天以为拿禾苗就可以控制我,他错了,我不会如他的意,所以,他不会知道:我是真的要出卖他,而不是像他所说以出卖他来取得你的信任,然后给你最后致命一击。”
唐须打量着麦甜,终于知道麦甜是以什么为使命来到自己跟前的了。
可是禾苗若真的死了,青风天为什么会对禾苗进行四处的寻找?可是禾苗若是活着,现在又在哪儿藏匿,让人苦寻不到?禾苗又是个怎样的人?麦甜又是通过什么方式确定禾苗死掉的消息?或者是亲眼所见?这一切的疑问,使唐须愈发迷惑。
“那么……”唐须顿了一会儿,理清自己的思路之后,问,“你决定请求我和你一同来对付青风天了吗?”
“请求你?”麦甜却叱之以鼻,“如果不是青风天要对付你,我怎么会被他派来卧底?所以,你应该感谢我倒戈相向,现在,我在帮你,因此你应该心怀感激。”
“那我真的是感激涕零。”唐须不由笑道,他上前一步,握住麦甜的两只手,轻声道,“你冷吗?手这么凉。”
麦甜想抽出手来,可唐须似乎早就想到她会抗拒,因此握得很紧,使她无法挣脱。
“今天,我和叮叮偷东西去了。”麦甜挣脱不出,只好将头扭向一边。
“我看得出。”唐须点点头。
“以前我并不知道青风天教以什么来维持上千人的生活来源,不过今天,我想我知道了。”
“哦?”唐须奇怪极了,“你从小在青风天教长大,你竟不知道青风天教到底是个以什么为生的组织?”
“以前,我干的事情就是上街偷东西,然后把偷到的东西交上去,我以为,青风天教只是个小偷团伙,”麦甜叹息道,“但今天……我才知道:青风天教有可能是个专门走私文物的集团,我再孤漏寡闻,再没有觉悟,但也还是知道走私文物,意味着什么。”
唐须一怔之后,又笑了笑,他目光温柔的望着麦甜,问:“那,走私文物,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背叛。”麦甜沉声道,“背叛一个人最初的信仰,出卖一个人最原始的情感。”
“听起来,你还挺有爱国情怀。”
麦甜生气的看了唐须一眼,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为什么不继续说?”唐须问,“我在等你的后话。”
“我突然很累,”麦甜回过头来,冷冷看着唐须,冷冷道,“不想再说什么,所以,我想回去睡觉,请你让我走!”
“可是我不喜欢别人话说到一半就离开。”唐须笑道,“你累了是吗?”他说着,突然将麦甜一把抱起,走到床边,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床上后,唐须退坐到写字桌旁的椅子上,看着麦甜继续温柔的笑。
“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唐须问。
麦甜看着他,无可奈何地道:“说实话,我对青风天失望,对青风天教失望,也对你失望!可能一个小偷说这些话,会使人觉得可笑,可我确实因此失望。”
“你说这些话,使我越迷惑不解,怎么突然又对我失望了呢?我哪儿没做好?说说。”唐须笑道,“为了你不再失望,我倒是很愿意改改。”
麦甜没有马上开口,似乎在考虑唐须话中的含意,十几秒之后,她才道:“我对青风天和青风天教失望,是因为他们走私文物,他们把中国的国宝走私到国外,这和把自己的脸伸给别人打一耳光有什么区别?一个人做任何行业,都该有那个行业的尊严才对,虽然我只是个小偷,可是我从来只偷为富不仁的人,这是道德,也是尊严。”
“小偷的道德。很好,”唐须浅浅的笑了,“可是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会对我也失望呢?我又没有走私文物。”
“你的表情,当我告诉你这个消息的时候,你的表情,那种麻木不仁的样子,”麦甜叹了口气,“更可恨可恶。我一直都认为自己只是个为求生存下去在拼命挣扎的可怜人,应该无暇顾及这种所谓的爱国情绪,可我却顾及了。然而你,你那副不痛不痒的样子,我看了……很寒心,真的,我甚至在一刹那间怀疑自己曾经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什么决定?”
“与你和作,一同消灭青风天教。”麦甜道,“你说,我是不是真错了?”
唐须不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麦甜。她那落寞的样子让他心疼,心疼得真想拥她入怀,抚平她满眼的忧郁与失落。但是他没有。他怕自己再次“情难自控”。
“你今天这么晚回来,莫非去见了青风天?”唐须平静自己的情绪,轻声问,“要不然,你怎么会在今天突然知道青风天教是以走私国家文物为生的?”
麦甜笑了笑。那种笑让唐须无法捉摸。深沉得无法捉摸,与她天使般的脸非常不相融。唐须是第一次知道麦甜脸上也会有这样一种笑容存在。
“在后天,也就是十一月十四日的晚上八点钟,青风天会在旭日大酒店的号房与人进行文物走私交易。”麦甜说道,“青风天说你会对这个消息感兴趣的,所以,他让我一定要通知你。”
“麦甜,”唐须看着她,柔声问道,“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做?”
“青风天既然邀请你,你当然应该去把他的生意搅了。”麦甜道,“他这么大方,难道你准备同他客气?”
唐须不做声,不置可否。
“你现在是不是有点累了?有些想睡觉了?”麦甜问。
“好像是有一些。”
麦甜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走到门边,指住门道:“那么,你可以放我走了。”
唐须倒也听话,站起身来,拿出钥匙开门。
麦甜拉开门就准备出去,刚走出大门一步,手臂突然一紧,整个人又被唐须拉回房间。冲击力使始料不及的麦甜撞进了唐须的怀中。
“你反悔……”麦甜抗议,话还未说完,整个人突然被唐须逼迫着靠到墙上。麦甜睁大眼,不明白唐须又想干什么。不容她多想,唐须整个身子也跟着靠近,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麦甜,一低头,鼻尖抵触住麦甜的鼻尖。唐须的气息,近在咫尺。
麦甜几乎不能呼吸,心脏又开始即将迸裂般难受。
唐须双手环抱住麦甜的腰,轻声道:“麦甜,我的心其实很脆弱的,所以,千万不要伤害我……否则……伤了心的我,会吃人。”
麦甜只能看着唐须乌黑发亮的眼眸,用力的眨着眼。
良久之后,唐须终于松开她。
麦甜看着唐须,这个相貌并不英俊却气质逼人的男人,他的眼睛就像落在海底深处两颗明亮的星星,闪烁着炽热而温柔的光,那么深炯,又如此浑厚。
麦甜在一刹那间有些恍惚。
看到麦甜的样子,唐须以为她被自己的话吓住,不由一笑。不料他不笑还好,一笑,麦甜立刻转身就跑!跑的速度决不亚于一只兔子。唐须的话,她有些懂,似乎又不大懂。可是这些懂又不懂的话,让麦甜的心在突然间很痛,这是从所未有过的事情。麦甜因此非常害怕,所以她要逃之夭夭,甚至恨不能逃到海角天涯之外,我不要这样的自己,也不能要这样的自己。穿越黑暗的走廊时,麦甜对自己说。
唐须目送麦甜的身影消失,微笑起来。
“可是不伤心的唐须,好像也会吃人才对。”门外,漆黑的走廊里传来肖飞跃的声音。他的声音落下,人也不请自进。
“你怎么还没睡?”唐须奇怪的看住他。
肖飞跃叹了口气,笑道:“难道这世界上,只容许唐须一个人睡不着?”
“你也睡不着?”唐须笑了起来,往房间里面走去,“那么,咱们聊聊天也好。”
“聊什么?”肖飞跃边朝里走边问。
“聊麦甜好了。”唐须道。
走到一半的肖飞跃回过头来,看着唐须,整个人愣住。
青风天教的基地,一片漆黑。
青风天站在麦甜的房间,不知已有多久。物在而人已非,青风天幽幽的叹息。
陈权站在青风天的身后,目光中有着担忧。
“陈权,我有些后悔了。”青风天幽幽道。
“教主。”陈权欲言又止。
“我真怕麦甜像一只断线的风筝,我将她放飞,而最后却不能收回。”青风天淡淡开口,语气中有着黯然,“你一定不知道:对麦甜,我从来就没有自信。”
“教主,既然你很想她,不如叫她回来。”
“我不想前功尽弃,而且,叫她回来又如何?我怎么向她交待?禾苗就像化成了烟,消失在了空气中,我要是交不出禾苗,想必她对我的恨,比你我想象的要深很多。”
“其实,教主完全没有必要向麦甜交待什么,不是吗?”
“陈权,你错了,我有必要向她做个交待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禾苗。”
“即使找不到禾苗,我们还有个公孙雨晴……”
“哪怕是再好的朋友,又怎么能敌得过血浓于水?”青风天道,“况且,从麦甜八岁那年开始,她的心里就有了禾苗的位置。”
“可是禾苗怎么就会突然不见的呢?”陈权道,“我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青风天不语。
陈权又道:“教主,多想既然没用,我看你还是回房休息吧。”
“明天……”青风天在黑暗中,幽幽低语,似乎是说给陈权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明天,我要见麦甜。”
“是。那我叫人通知麦甜回基地一趟。”
“不,陈权。”青风天却道,“你不用通知麦甜回来,明天……我去唐须家。”
黑暗中,陈权大吃一惊。
“为什么!?教主,你怎么可以去唐须的家中?”陈权惊讶至极,“大鸟街上所有的人,全都听从唐须的指挥,这些年来,唐须对你……”
“唐须对我,从未手软。”青风天接过陈权的话,冷冷道,“就像我对唐须,从不留情一样。可若是只单纯要对方死,我和他也不必等到今时今日。所以,去唐须家又如何?况且,去一趟唐须的家,我倒是要看看,唐须的反应将如何,而麦甜的反应又将怎样。”说到这,他不由又叹出口气,“不过老实说,从反馈回来的消息来看,我倒是真的不懂唐须此刻怎么想,而麦甜……我更担心。”
“为什么?”陈权问。
“陈规曾说:唐须主动将他电脑中的文件复制给了麦甜,我不得不奇怪。虽然说麦甜和唐须都在我们监视之中,可他们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未必就真知道。”青风天道,“而且麦甜送回的资料,和前几次我们去唐须家盗取的资料并无区别。”
陈权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既然这样,教主,我和你一同去好了。”
青风天又不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耳朵里听到汽车的喇叭声,也听到了人群的沸腾声。由此断定:天不但已大亮,而且是大大亮!公孙雨晴没有立即睁开眼,她嘴角露出一个微微的笑意,突然间翻了个身,一条手臂压向了床的另一边,她原以为会压住麦甜,可手一落下,才发现扑了个空。
“咦?”公孙雨晴睁开眼,难道麦甜就起床了?这可算得上破天荒头一回了,要知道麦甜一直从来都没有自己起得早。
窗外的阳光透进来,有着说不出的惬意温暖。公孙雨晴看到麦甜此刻正背对着自己,站在窗户边上,一动不动。
公孙雨晴皱起眉。
“醒啦?”麦甜没有回头。她的声音此时就和透进窗户的阳光一样,散漫而懒洋洋。
“你后面长眼睛啦?知道我醒了。”公孙雨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