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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斥候来讲。很少有被人抓住的时候,而且就算是被暇心,波人也绝少会释放斥候这种关键人物。斥候是军队眼睛,敌军再怎么讲仁义道德,就算读书把脑子读傻了,也不可能把敌人的眼睛放回去的,那岂不是等于告诉敌方自己军队的虚实了嘛!
过来察看敌情的这些斥候,自然认得这个被抓又被放回来的达颜斥候,见他不但回来了,还享受了受一般的待遇,他们岂有不吃惊之理!
地上的达颜斥候满脸羞愧,道:“我也不知是为什么,反正他们就放我回来了,听那些人说话。放我的人叫王侯爷,想必就是那个王平安了!”
斥候们一起惊讶起来,道:“你见到王平安了?他可是大人物啊,折柳县不就是他的封地么!”
领头的斥候大急,叫道:“他放你回来,难不成你说了什么部中的秘密,所以他才放你回来的?”
达颜斥候急道:“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我也不可能说什么的,因为他什么都没问!”
领头的斥候完全不信,这怎么可能,从没听说过哪支敌军的将领,抓住斥候后,竟然连问都不问,就放回来的,骗小孩子么?就连小孩子都不会信!
不再询问什么,斥候们拖起这名达颜斥候,将他带入大营,直奔中央大帐,去见汗王。
天色已暗,位于军营正中的金顶大帐里,却没有点半支蜡烛连火把都没有一支,帐帘挑起。帐外篝火的光亮照进帐内,算是稍稍有点亮光。
达颜部的汗王阿史那喜,坐在帐门口。手里举着一张地图,借着篝火的光亮,正在看地图,嘴里叨叨着,也不知他在自言自语什么。
阿史那喜快五十岁的年纪,长着弯弯的鹰钩鼻,面颊消瘦,两只眼睛带着黄光,而且又细又长,总是眯着,嵌在瘦瘦的脸上,看上去很是诡异,给人一种极端冷酷无情的感觉。
突厥兵都离得他远远的,时不时的向帐门口看来,却无一人上前伺候。
一队小斥候冲着大帐奔来,到了篝火的旁边,领头的斥候跳下战马,叫道:“夫汗,白天我们派出去的人。回来一个,是被唐军抓住后。又放回来的,我们把他带来了!”
阿史那喜啊了声,抬起头,道:“被放回来了?胡说八道,斥候被擒,哪可能被放得回来,咱们和唐军又没议和!”“是真的放回来了。”领头的斥候。命令手下将那达颜斥候拖了过来,指着他道:“大汗你看。不但放回来了,而且还是被装在皮囊里放回来了!”
这么享受?不会吧!阿史那喜微微一怔,站起身来,看向那达颜斥候。果然见这人是被装在一个大皮囊里,身下有个简易的爬犁。
他来到那达颜斥候的跟前,道:“你是白天被唐兵抓住的,他们为什么要放你回来?啊,不对,不是放你回来。是送你回来的。他们干嘛要费这么大的力气,送你回来?”
抓住敌军的斥候,要放在阿史那喜这里,不要说送回去,就是放了都不可能,暴打一顿之后,如果什么都问不出来,直接就扔出去喂狗。用爬犁把斥候送回去,还恤东着。更要放到皮囊里,这怎么可能?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嘛!
这达颜斥候见汗王出来,他心里着实害怕,深知自己汗王的为人。其他汗王是对别人狠,而自己这位汗王不但对别人狠,连对他自己都够狠的!
只感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这达颜斥候哆嗦着说道:小人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王侯爷就把小人给放回来了!”
阿史那喜大怒,喝道:“你说的那个王侯爷,可是王平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管他叫王侯爷,你背叛了本王吗?”
这达颜斥候本身也是糊里糊涂,不知王平安为什么就放他回来了,他只好实话实说,道:“小人只听别人管他叫王侯爷,不知他是否就是那个王平安。他什么都没问小人,还为小人治疗了断腿,命人送小人回来了!”
“他什么都没问你?这怎么可能!”阿史那喜向四周看了眼,就见突厥兵都在向这边望着。他一摆手,道:“将他带进大帐里来。”
斥候们拖着往日的战友,将他拖进金顶大帐,阿史那喜也走了进来。进帐之后,他点起两根牛油大蜡,想了想,又捏灭了一根,只点一根蜡烛。
斥候们见惯了他的行为,知道自家大汗是心疼蜡烛”必竟蜡烛这东西很贵。自家大汗平常都舍不得点。当然,对于其他突厥汗王来讲,一根蜡烛算不了什么,可对于达颜的汗王来说,莫说蜡烛了,就算是羊骨头,他都会啃得干干净净,一丁点儿肉丝都不留,然后儿兰鼻头砸碎,把里面的骨髓都吸干净!“要说小气吝啬,阿史那喜要说突厥汗王第二,没哪个汗王敢称第一!
阿史那喜举着蜡烛,来到达颜斥候的跟前,问道:“你见着那个王平安了?他什么都没有问你?。
这达颜斥候忙道:小人只听别人叫他为王侯爷,但是不是王平安,却是不知。他什么都没有问小的
阿史那喜哼了声,俯下身子,去看他的断腿,道:“打开,让本王看看伤热。”斥候们赶紧去拆木棍,见里面包伤口的是一块紫色的布条。
领头的斥候惊讶地道:“这是三品官的官服啊,在中原只有大官才能穿这种颜色的官服的。”
阿史那喜日光阴狠,瞪着这达颜斥候,道:“他撕了官服给你包扎伤口?你定是告诉了他什么秘密,对吧?。
这达颜斥候有嘴说不清,他急道:“大汗,你千万不能怀疑小人啊,小人绝对没有背叛你,真的什么都没和王平安说,他更是什么也没问!”
“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阿史那喜又低头去看伤口,见断腿上仔仔细细地涂抹着一层药,他刮闻了闻,道:“这是上好的伤药啊!本王派人去关里花大价钱买的伤药,都不如这个药好!”
这话一出口,连帐中的斥候们目光中都出现了凶狠之色。敌人为什么要对这达颜斥候如此?那肯定是这达颜斥候说出了重要事情,要不然干嘛对他这么好?
再史那喜低头看向脸色青的这达颜斥候,把蜡烛移近,问道:“是他亲自给你包扎的伤口?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这达颜斥候吓得心胆俱裂,叫道:“大汗,你千万不要多疑,小人真的是什么都没和他说啊,他真的是什么都没问!”
“他真的什么都没问,没和你说话?。阿史那喜把蜡烛倾斜。蜡烛油滴到了这达颜斥候的脸上。
这达颜斥候疼痛难忍,又气又急,忽地想了起来,王平安确实和他说过一句话,他忙道:“王平安是和小人说过话,他说大汗你的秘密,他早知道了,让”,让你放明白点儿!”
阿史那喜顿时愣住,身子一颤,道:“他,他说知道了本王的秘密?什么秘密,你告诉了他什么!”
“小人真的什么也小
没等这达颜斥候辩解完,阿史那喜就把蜡烛狠狠地戳到了他的脸上,喝道:“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帐内又变成了漆黑一片,这达颜斥候放声惨叫,痛不欲生!
领头的斥候小心翼翼地道:“大汗,也许他真的什么都没说,说出秘密的是被抓住的将军!
阿史那喜啊地一声,站直了身子,喃喃地道:“那完了,那我们怕是回不去了!”
斥候们也是尽数哆嗦,人人惊惧,如果唐军知道了达颜部的底细,那真有可能把他们留在此处,想逃回去没办法了!
原来,曲智茂跑到达颜部的领地后,向他借兵,并且胡乱编造故事。
曲智茂说他轻易地抓住了大唐巡边的宰相,因那宰相辱骂高昌先人,所以一时气愤,就把宰相给杀了,没得到赎金,也就没法让达颜部充当中间人了。唐军在得知宰相被杀后,立即大兵,围剿了陷空山。他只好逃到这里借兵。
阿史那喜听了将信将疑,没敢立即借出兵马,可曲智茂又说现在折柳那里乱成一团,不信可以派人去看看,城里的那个宰相是替身,假冒的。
阿史那喜最是多疑,他便真的派人去看。可派去的人当然不可能见着躲在城堡里的房玄龄,就连城都没进去。
本来折柳县是最好进的,但由于王平安修补城墙,而且还派人四下抓捕城中的强盗,所以在外人看来,象是乱成一团,又要修城墙防外敌,又要镇压城内的混乱!
派去的人只能在城外胡乱打听一番,得到了无数版本的回答,无法判断真假,又怕耽误时间,只好回报阿史那喜。
阿史那喜一想,如果城里不乱,那个真宰相没死,那附近百姓应该知道真相啊,唐军也没什么好保密的,可既然当地百姓都吃不准,岂不正好说明大唐宰相死了!
他上哪儿能知道,房玄龄和王文度因为丢人丢大了,所以低调行事,并不露面的事,还以为曲智茂的谎话是真的呢!
于是乎,他便提兵离开领地,想要趁乱占便宜。既然是来占便宜的,自然要拉着空车来,装满了再回去,所以他并没有带够粮草!
战争,打的就是后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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