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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激动
妮娜乐不可支,“怎么样?你娜姐很有点儿魅力吧?”
我说:“那是,你多专业多老练呀!往这儿一坐都快赶上火力发电站了!”
妮娜听我口气不善,先是一愣,随即好奇地研究我的脸,“你小子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我特尴尬,“我……我吃哪门子干醋呀!”
妮娜咯咯地笑,“吃就吃嘛!干嘛不认帐!”
我恼羞成怒,“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你以为你是谁呀?”
话一脱口我就后悔莫及,只见妮娜的脸色发白,“原来你也瞧不起我呀!”
我懵了,慌慌张张地说:“娜姐…对,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妮娜摇摇头,“算了,别解释了,有些事情越描越黑。”伸手招呼服务生,“买单!”
我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耳括子,心说,阿飞呀阿飞!你真他m装丫挺的!活该你丫还是个雏儿!活该你丫喇不着蜜(北京方言,泡不着妞的意思)!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吃醋就吃醋嘛干嘛出口伤人呀你丫莫不失了心疯了吗也么哥……
一边自怨自艾,一边失魂落魄地跟着娜姐往外走。出了燕莎,娜姐叫来一辆的士。她说:“咱俩不同路,就不送你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那只好看的脚缩进车厢里。车门嘭地一响,车尾放了一连串的响p,然后绝尘而去。
夜。宿舍。胡子问我:“敌人是谁?”
我感叹万千,“唉!妈妈的,女人!”
胡子皱眉,“我当然知道是女人!如果是男人,那我不就危险了吗?问题是谁呀?苏菲玛素?莎朗史东?美琪赖恩?总不会是吴m吧……”他看着我拎回来的大包小包,略思片刻,“我知道了……小子!你口味够偏的呀!”
我眼睛一瞪,“你知道个p!”
胡子并不生气,反而一声长叹,“兄弟,你以为我只愿意吃快餐不想下馆子吗?问题是囊中羞涩啊!娜姐是什么?她是极品鲍鱼!你吃得起吗?”
我心里承认胡子说的有道理,可嘴巴上绝不服软,“哼!你丫天生就是麦当劳肯德基的命!本少爷有自己的原则,叫宁吃仙桃一口不啃烂梨半筐!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麻雀焉知老鹰之志?懒得搭理你!睡觉!关灯!”
胡子也急了,“孙子,活该你一个月失恋一次,你丫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好心当做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整个一俄国人傻n的洛维奇。我他m的才懒得搭理你!关灯!睡觉!”
啪嗒一下,灯就灭了。
先是窗户外有一种叫做蟋蟀的昆虫在叫,接着是房间里有一个叫做胡子的家伙在打呼噜。
于是我开始给自己灌输美人儿的意念……当然这个美人儿必须是具象的,具象的意思就是要有具体的对象,这道理跟“秋波就是秋天里的菠菜”相仿。
我才这么一动念头,妮娜就出现了,而且具象得厉害!她带着那种极容易令人犯罪的微笑,缓缓走来,两条腿又长又白。
“阿飞,你为什么不说实话呢?”
她俯身,凛冽的体香像雪崩一样淹没了我。
“因为你不敢正视自己的yu望。”
隐约在一袭如烟似雾的轻纱后面,呼之欲出。
“所以你永远被动,所以你到现在还是可怜的雏儿。”
我热血沸腾,满身大汗,yu火中烧,心潮澎湃。
“你需要帮助吗?”
妮娜很柔软地说。
“来吧,勇敢一些……”
眼看我就要招供了,却听见睡在上铺的胡子一声怒吼:“大晚上的你折腾什么?!”
我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失控,于是翻身坐起。
我咆哮,“我跟你们拼了!”
我思前想后辗转反侧了三天,期间消耗了无数的脑细胞,最后才下定决心去找妮娜,告诉她我那天是真的吃醋了,告诉她我其实是一只小小小小鸟,要在她的帮助下才能飞飞飞飞得高。
我去理了发,把下巴刮得发青,洗了个冷水澡,重要部位用肥皂打了三遍,然后穿上体面的衣服,出发。当我走进歌舞厅的大门口时,我觉得自己分明就是奔赴刑场的烈士,慷慨就义,壮怀激烈。
才上楼梯便听见胡子的歌声——
“……是你那淡淡的微微的笑在红红的夕阳肩上是我把缠缠的绵绵的歌在萧萧的风里吟唱看秋叶飘飘荡荡看青春寂寞散场你穿着美丽的金边衣裳却不是我的新娘……是你那黑黑的亮亮的发在梦里轻舞飞扬是一段缠缠的绵绵的想忍不住热泪盈眶看白雪铺满山岗埋葬了缘短情长说一声再见就天各一方让怀念从此流浪……”
我在歌声里看见了妮娜,她坐在大厅的角落里,面前一盏红烛。那摇曳的光把她的脸映得变幻不定。她冲我竖起一根指头,“嘘——”
“……第一次匆匆忙忙第一次怨恨忧伤看见了泪水滑过了脸庞你说我年少轻狂第一次花开花落第一次长夜未央来不及掩饰那可笑的慌张生命已改变了模样……”
最后一个琶音缓缓消失。妮娜笑道:“胡子说这首歌是你写的。”
我低眉臊目,“瞎写,吃饱了撑的——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妮娜问,“献给第一次?”
我连连摆手,“没生孩子先取名儿,纯属yy。”
妮娜撇撇嘴,“鬼才相信!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找我有事儿吗?”我看着她,点了点头。“那去房间里说吧,这儿太吵。”她站起身来,带我去包厢。
妮娜穿了一件旗袍,那起伏的曲线从领口经腰腹直至下摆一气呵成,把她的玲珑身段收得淋漓尽致。柏杨说“露胸的最大的诱.惑在乳gou,露腿的最大诱.惑在旗袍开衩处”,那一抹修长的雪白随着袅袅婷婷的步态隐约于云岚雾障之中,的确“令人口干舌燥眼花缭乱连呼‘王豆腐’!坐卧都不能安。”
包厢里也闹腾,大音箱在放的士高,震耳欲聋。妮娜往沙发上一靠,耸耸肩膀,“没办法,到处都不清静。有话就在这儿说吧。”
我站在她面前,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娜姐…我是来…来向你道歉的。”
妮娜说,“是为了那天的事儿吗?我早忘了,你也别放在心上。”
我嗫嚅道,“还有…还有就是……我…我想说……那天……我那个什么……我喜欢你。”
本来就吵,我的声音又小,妮娜就算是使上助听器也不管用!她大声问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顿了一顿,又说:“你小子!打起架来满狠的,怎么说句话反倒那么困难?”
俗话说请将不如激将,我被妮娜这么一激,体内那股子野蛮劲头突然蹿将起来。我咬了咬牙跺了跺脚血液在心中沸腾,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总之我昏头昏脑心想去tnn的,老子豁出去了!
我大叫:“娜姐我喜欢你!”
它怎么就那么巧,怎么就那么寸,我这六个字刚离开舌头,那的士高就嘎然而止,像是谁成心掐着点儿想算计我似的。但闻我的声音清脆响亮,还恨不得余音袅袅!
我想我脸一定成了老崔的那首歌——一块红布。
羞归羞臊归臊,但我的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总算最后陈词了!就等法官宣判了!
可法官没吱声。
我的脑袋里飞着一架轰炸机,嗡嗡的,震的我头皮发麻。我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她有什么反应?她有什么反应?”其实用眼睛看看人家就知道了……可当时我真的不敢,真的不敢!
大音箱歇了片刻,又响起悠缓的曲子。
一只白皙而丰满的手出现在我眼皮底下,一个声音说,“请我跳支舞吧。”
我下意识地握住那只手,仿佛是握住了一条滑腻的鳗鱼。
我说,“我……我不大会跳……”
那声音说,“三步,是个人都会。我带你。”
一个热烘烘的身体靠近了我,一股似兰非麝的香气笼罩了我。嘭嚓嚓,嘭嚓嚓……我小心翼翼,舞步机械,生怕踩到她那双好看的脚。
那声音又说:“阿飞,说喜欢一个人就那么费劲?难怪你找不到女朋友。”
我终于敢抬头——迎接她的目光。我放心了!她不但没生气,反而很温柔,眸子里还有些令人心慌意乱的挑逗——她冲我眨眨眼,“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这可是你说的。”
我低声道,“娜姐,对不起,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妮娜打断了我的话,“其实你没说错,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呢?我这几天也在想,嗯,都快成残花败柳了,再不抓紧呀可就没机会了!所以你喜欢我,我很高兴。”
说罢缓缓地闭上眼睛,又黑又长又密的眼睫毛簌簌颤抖……
在电影里见过这副表情——这是索吻吧?
我的行动要比思想来得快,二话不说低头就吻。我刚沾上她,她就迫不及待地把送过来,非常饥渴的样子!唧唧啾啾,呜咂有声,良久良久,才因为实在喘不过气来而分开。
妮娜娇喘吁吁,“你就跟八辈子没碰过女人似的!”
我紧紧地抱着她,生怕一松手她就飞了,“我的确好久好久没碰过女人了,上一次亲嘴儿还是两年前的事儿。”
妮娜红晕满脸,轻声道,“怪不得下面——,也不嫌咯的慌。”
原来我只顾着激动,忘了下面还有一位跟着一块儿激动的——,好难为情哦!我双颊发烫,想采取必要的隔离措施,但妮娜反过来抱紧我!不让我离开她的身体。
她媚眼如丝,“阿飞,想不想要?”
kao!我好悬没一泻千里!心里一紧张,结巴的毛病又犯了,“当…当然……当然想……”
妮娜扑哧一笑,“等我下班,跟我回家。”
我想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听的八个字了!这简直就不是人话,是音乐,是曼陀铃管风琴古筝琵琶二胡唢呐江南丝竹……大音箱又在放的士高,可我听什么都像欢乐颂。
妮娜住的是单身公寓,阳台洗手间厨房加在一起大约三十几个平方。
房间里女人味儿很浓,衣服东一件西一件扔的哪儿哪儿都是。床头柜上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红酒,旁边摊开一本杂志。
妮娜脸一红,“讨厌!瞎看什么!”立刻拉开抽屉,把杂志塞进去,“老实坐着,不许乱翻东西,我先洗个澡。”
她开始脱旗袍。然后两手叉腰,优雅地转了一个圈,“怎么样?我的身材还可以吧?”
我嗓音嘶哑,听起来跟感了冒似的,“你简直是魔鬼身材!”
妮娜莞尔,“小嘴儿真会说话!好吧!奖励你一下!”弯下腰来,给了我一个甜蜜蜜的嘴儿,又小声问,“想不想跟我一块儿去洗?”
我当时真是傻波依呀!竟然羞答答地说:“娜姐…你洗吧…我洗过了……”
妮娜露齿一笑,“小笨蛋!”
她捏了捏我的腮帮子,一转身进了浴室。不一会儿,里面就响起了哗哗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