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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捧着书,坐了回去,视线依旧不离书页,唇角却缓缓扬起愉悦的弧度。
看到她这副模样,杨若晴松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之前的担忧是多余的,九公主并没有抑郁症。
只是长时间的孤单,压抑,找不到合适的人倾诉,然后又找不到对胃口的舒缓情绪的途径。
瞧瞧,这小说一看上,整个人的状态就好了一些呢!
毕竟才十八九岁的年纪,搁在现代,那是刚上大一的青春年华,本就不该因为一些事情就此颓废下去。
从九公主府离开的时候,九公主跟杨若晴这约定,让杨若晴过个三五日再来一趟公主府取回这本书。
因为这本是孤本,九公主很感谢杨若晴把这本孤本第一个送给她看。
但九公主又说了,等她看完了,还是要还给杨若晴的,让杨若晴送去给韩夫人那里出版,推向京城,让这么好看的神话故事跟天下人一起分享。
……
“这个九公主,说话行事跟从前真的是大不同了,待人接物也成熟懂事了很多啊。”
夜里躺到床上,杨若晴跟骆风棠这说起白日里的事情来时,忍不住感慨道。
“前半生娇生惯养,后面历经磨难,再骄横跋扈,在命运面前,也不得不低头。”她再次道。
骆风棠也是默默点头,对她的话表示赞同。
“人总要学会成熟,有时候成熟懂事,会在一瞬间。”他道。
杨若晴道:“九公主问我这趟能在京城逗留多久,我说这要等辰儿考试结果出来,估摸着要个把月的样子吧。”
“九公主便邀请我得空了就去她府里坐坐,陪她说会话解解乏,我应了。”她道。
骆风棠点点头,“如此也好,九公主也是个可怜人,你去陪她说说话,但愿能让她早日从游驸马的阴影中走出来。”
“陛下龙体现在是一日不如一日,唯一放不下的,怕是就是这位九公主了。”
“今日太子跟我说,陛下有意想为九公主重新寻一门亲事再嫁,奈何九公主自个钻了死胡同走不出来,说什么民间都说好女不侍二夫,她身为堂堂一国嫡公主,更要身为此行典范,陛下拿她没辙!”
听到这话,杨若晴也是苦笑。
“婚嫁这种事,不得强求,强按牛头它也不喝水呀,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她道。
“好了晴儿,咱不把这春宵好时光浪费在谈论外人身上,咱做点咱自个的事,咋样?”
骆风棠突然伸臂揽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的脸,问。
杨若晴哪里不懂他的想法,却喜欢故意装作懵懂不知的样子问他:“咱啥事儿啊?”
骆风棠坏坏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压倒在身上……
……
一夜春风,良辰美景莫虚度。
早上,杨若晴坐在铜镜前梳妆,骆风棠拎着他的宝剑从外面练剑回来。
杨若晴扭头朝他妩媚一笑,视线故意掠过他的下面:“我家男人真是钢铁做的呀,这力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哈!”
骆风棠自然懂她的调侃,顺手拿起一块帕子擦拭了下额头上的热汗,对她道:“为媳妇,再累也乐。”
杨若晴嗔了他一眼,“登徒子!”
抿嘴一笑,转过身去接着梳头。
骆风棠来到她身后,微俯下身,修长的双臂从她身体两侧撑住梳妆台的边缘,相当于是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中。
“干嘛呀?”她盯着他映照在铜镜中的那张帅气脸庞,问道。
骆风棠也含笑看着镜中她姣好的面庞,道:“人都说,夫妻做久了,便会生出夫妻相来。”
“我在仔细瞅瞅,我跟晴儿是不是长得相似了?”
听到这话,她笑了。
“你没我帅!”她道。
骆风棠也笑了。
“对,我媳妇说啥都对,我媳妇就是一朵花,插在我这坨牛粪上,哈哈哈……”他打趣道。
“哎呀,你这真是,人家还没吃早饭呢,就说这么恶心的话……”她哭笑不得,伸手轻轻拧了一下他粗壮结实的手臂。
“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坨牛粪,养料充足,把我这朵花呀,滋润得漂漂亮亮的。”
杨若晴转而又抱住他的手臂,撒娇道。
牛粪,对于她来说一点都不恶心。
庄户人家长大的孩子,见得最多的就是猪粪牛粪鸡粪了。
而且现在你去长坪村转一圈,有牛的人家那是村子里家境殷实的人家呢,一般人家买不起牛。
不然,就是好几家一起共用一条牛,赶上农忙季节,那牛活生生累死。
路上一坨牛粪,好几个专门捡粪的老太太去抢,还能为此爆发一场口水仗呢。
听到杨若晴这番话,骆风棠很是受用。
他对杨若晴道:“别抱我了,我刚练完剑,浑身都是臭汗,先去洗个澡再来。”
“嗯嗯,好滴呀!”杨若晴乖巧的松开了手。
他临走前,还不忘俯下身来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吻额头,通常是长者对晚辈的吻,代表着祝福和庄严。
但是用在此处,她感觉自己也跟骆宝宝一样,都是被他捧在掌心里的小公举。
好吧,她装嫩了一把。
“对了棠伢子,”杨若晴想到什么,突然起身喊住他。
“你这两日得空不?若是得空,我想让你陪我一块儿去庄园里转转,我想先收集一些花和果子回来,要开始试着做酒了。”她又道。
铺子那边的装修还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样子,这边,她可以同步将酿酒所需要的材料准备好,先发酵起来。
听到杨若晴的问,骆风棠想了下,问她:“那你打算几时去庄园?”
杨若晴道:“今日是不行,今日约了武掌柜去看装修的材料,明日咋样?”
骆风棠道:“明日我应该是没事的,那明日我陪你去就是了。”
杨若晴开心的点点头,“好的,那你赶紧去洗澡吧。”
计划赶不上变化,当天夜里,骆风棠睡到一半,太子和二皇子那边几乎是同时派人来拍门了。
“咋啦?这大半夜的出啥事了啊?”杨若晴睡眼朦胧的问从门外进来的骆风棠。
骆风棠已经在开始找外衣穿了,边跟杨若晴道:“皇上突发疾病,情况危急,我得赶紧进宫。”
“晴儿,我的令牌呢?”他问。
京城宵禁,夜间到了一定时辰后要在街上走动,得有专门的令牌才可通行。
骆风棠的令牌回来后,都是交给杨若晴保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