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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挟私报复?
抬手使劲的在两人脑袋上摩挲而过,苏眉笙微微哽咽道:“人性本善,额娘一直相信这世界上还是光明与善良多些。所以泽儿,你不需要太担忧,大阿哥的事情或许就是意外,并不见得就是这后宫娘娘们的手段。”
她更不愿意相信,那会是顾婉仪的手段!
起身,她一手牵了一人离开了白玉桥边。
阳光暖暖的打落在三人的身上,在地面上拖出长长地相互偎依着的影子。三人并肩穿过御花园的鹅卵石小道,又一起走过垂着绿色藤蔓的拱形花门。正要拐脚往远处走去,却见兰亭虞身旁的甜瓜急急跑了过来。
“奴婢见过皇贵妃娘娘,娘娘您快些过去劝劝虞妃娘娘吧,她非魔怔了似的,吵嚷着要去养心殿里面见皇上。”
杏花适时上前,牵走了她手中的段琪泽和段琪郡。
苏眉笙目送着三人离开,沉沉开口:“是因为大阿哥之事吗?”
“是。”甜瓜并不意外她会知道早上发生的事情,她使劲的咬了下唇瓣,边跟着苏眉笙疾步往启祥宫方向走,边道:“今晨大阿哥食欲不振,伺候他的阿忠便去御膳房额外要了些银耳莲子粥。可不想,那端过来的粥里竟然放了断肠散。若不是大阿哥偷偷把那膳食给了阿忠,那痛的死去活来的就是大阿哥了。”
“虞妃娘娘得知这消息的时候,过去正巧看到阿忠满头大汗的在地上打滚,她便让人请了太医后,直接把大阿哥带到了启祥宫中。这一问才得知,大阿哥这是第三次被人在膳食里放东西了。”
“第三次?”苏眉笙一惊,脚步都蓦地停了下来,“到底怎么回事儿?大阿哥先前就不曾和虞妃说吗?”堂堂的大阿哥,怎能被人一直这样暗算着?还是光明正大的拿膳食做文章?御膳房里的那些人是不想要脑袋了吗?
这事儿莫说兰亭虞不依,她听了都恼火!
大阿哥如今也不过是八九岁的孩童,岂能日日生活在那种胆战心惊中?
甜瓜一双眉拧的像是绳结似的:“大阿哥如今被皇上带在身边,虞妃娘娘轻易那能和他说的上话?便是偶然见他一次,虞妃娘娘也只顾得上问他些功课。”
“有两次他倒是支支吾吾的说了在阿哥所的种种为难,虞妃娘娘心疼,便和皇后说了。但皇后说欲要其成器,便多多少少要受些磨难。”甜瓜说着,神情间便带了一抹愤懑,她压低了声音,没好气道:“可谁想到,如今这磨难都快要了大阿哥的命!”
“这那儿是磨难,这根本就是灾难!”锦儿心直口快的开口道:“要奴婢瞧着,这大阿哥还真不如带在虞妃身边的好。”
小小年纪便要被人投毒,那他岂非连饭都吃不好?
果然,苏眉笙在启祥宫见到大阿哥的时候,便差点没认出来。
大阿哥今年已经九岁,长身玉立,面色白皙的,但许是久不能好好进膳的缘故,他的身形瘦削的厉害。两颊凹陷进去,五官棱角分明的,明明是温润的性子,那五官间却显得有些凛冽。
苏眉笙看得心疼:“身体是本钱,有问题就该及时和你额娘明说的,这般硬撑着,岂不是让那背后害你之人越发胆大妄为了吗?”
“可不是。”兰亭虞听着她的声音,像是濒临绝望的人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她连忙三步并做两步的朝苏眉笙走过来。
她的眼睛红彤彤的,声音也带着一股沙哑,明显是已经哭了很久的样子。她直接扑进了苏眉笙的怀里:“你说我们母子到底是惹着了谁,怎么就会被人这般对待呢?”
大阿哥抿了抿唇,望向苏眉笙的眼神明显有些不善。微微弯腰躬身,他脸色发沉的直言道:“儿臣得母妃教诲,向来谨慎收敛,除了上次弄丢风筝惹得郡阿哥差点摔落锦鲤池外,儿臣从不曾和其他人有过恩怨!”
言下之意,他竟是怀疑他的膳食中被投毒是段琪郡所为?
段琪郡行事是莽撞冲动些,可她苏眉笙的孩子绝对不可能做出投毒之事来!苏眉笙安慰兰亭虞的话蓦地咽了回去,扭头,她看向大阿哥。
大阿哥也正朝她望过来。眸底的戾色在对上她眼睛的时候,悄然消散了些,他“咕咚”下咽了口口水,梗着脖子,僵僵的道:“皇贵妃娘娘也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这是合情合理的猜度而已。毕竟,郡阿哥行事向来嚣张,他连皇后娘娘都敢当面嘲讽,又岂会把我这个大皇兄放在眼中?”
“混账!”兰亭虞蓦地高声呵斥起大阿哥来,“你怀疑谁,怎能怀疑到景宁宫?皇贵妃事事都替额娘着想,没她,你能安然走到如今吗?现在你是翅膀硬了,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和皇贵妃说话?”
兰亭虞训完,又愤愤的瞪了大阿哥:“还不赶紧向皇贵妃道歉!”
“儿臣没怀疑景宁宫,儿臣只是怀疑段琪郡!额娘你只说心疼孩儿,只说要让父皇放我回这启祥宫,可你这样真是为了孩儿好吗?在你心目中,是不是皇贵妃的孩子比我还要重要?”她这样拖他后腿,是不是根本就是为了让他给段琪泽让位?大阿哥眉眼微微有些狰狞。
这几日听得风言风语多了,他都觉得兰亭虞这个额娘当的窝囊!
完全都没想到大阿哥竟然会这般质问的兰亭虞身形蓦地僵住。她反手指了自己的鼻尖,唇瓣翕动着,难以置信的问道:“我是你额娘,段琪睿,你就是用这样的口气和你额娘说话的吗?”他竟然还质疑她对他的用心!
他是她的孩子啊,她拼尽全力想要护他周全的,怎么这才分开不久,他便成了这幅陌生的样子?
段琪睿重重跪地,磕了一头:“额娘一直教育我要收敛,要忍耐,要避免出风头。可如今,我都快要被人害死了,额娘,你还要让我隐忍吗?你是不是遇到事情就只会求助,就只会哭泣,就只会妥协让步,只会来牺牲我的前程,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想过要替儿臣查查那幕后真凶到底是谁?”
他说着,眼神里便流露出一股悲哀来。挺直的身躯蓦地垮下去,他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或者,额娘心里清楚到底是谁在害我,可额娘就是不愿往深处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