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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听到这消息,一来有些担心乌蒙山那边的情形,再者这下挑战书的人,到底是谁?可猜了半天,谁都没想出来。
戚珣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仰头看着几个人,“唔……好像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啊。爷爷,你们要回乌蒙山吗?”
风行云抱着他仰头看着天空,半晌摇头。“不,不回去!江焕那臭小子总是嚷嚷着不做掌门了,我要是回去,他肯定趁机溜了。”
宋蕴之和沈苍梧两人就斜斜看着他。不过仔细想想,这事情也确实怪他们两个人。
不论是乌蒙山还是飘渺仙宫,他们两个人都是小一辈的佼佼者,但是这些年一直在江湖上到处瞎跑,仙宫和乌蒙山的事几乎都没有管过。乌蒙山那边也就江焕这人有些手段,也拎的清,且能镇住那些人。这他要是跑了,乌蒙山还真的麻烦了。
可是,要真让宋蕴之和沈苍梧,又或者柳催雪回去做乌蒙山的掌门,他们三个人肯定是不愿意的。可若是随便找个人做掌门,风行云倒是无所谓,可宋蕴之和沈苍梧又觉得别扭。
宋蕴之长长叹了一口气,转头看沈苍梧。——哥,等在建州过年完,咱们回乌蒙山吧。
沈苍梧也正有此意,既然有人下了挑战书,他们两个人肯定得回去的。——好,那元宵节咱们就在乌蒙山过。
宋蕴之仔细盘算了下,回建州之后第一件事得弄清自己心中的那个疑惑。做完这些事情大概需要个七八天的时间,也正好可以带着众人在建州四处逛逛,然后站在折回乌蒙山。
当然,宋蕴之不会就这么单纯的回去,他让蓝霖先去做东西,自己一个人出了门。沈苍梧几人当然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越州的时候,孙镜因还要处理一些后续事宜没有跟过来。宋蕴之要查近日江湖上发生的事,得去找凉山城春归楼的分部。
凉山城地处西南腹地的十万大山之中,即便是严寒冬日,依旧有些温热。风吹过的时候,却是渗骨的森寒。宋蕴之紧了紧衣服,拐进了一家胭脂铺。
那家胭脂铺的老板是个熟人,见来的时候,连忙从柜台后走了出来,笑道:“哎哟,宋公子,这可有小半年没见了吧。”
宋蕴之笑着摆了摆手,让他把半年前订的胭脂拿出来,“是有小半年了。我这次不会在凉山长待,对了,之前问过你的事,你有眉目了吗?”
掌柜眉头沉了下,压低了声音,说道:“是有一点线索。那个事情我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说当年没有留下活口,你说的那个人,有可能是失忆了。”
宋蕴之接过掌柜递过来的锦盒,点了点头,谢过他之后便往城东的一家琴馆去了。
远远的便有琴声传了出来,琴声叮咚似山涧流水,却忽地一转又如夏日疾风骤雨,叮咚落入青石街上,溅起朵朵水花,又被袅袅清风拂了去。
宋蕴之心事重重无暇欣赏琴音,入了琴馆之后拐过长廊,便到了一处独立的小院门口。院门前栽着的花树,锦霞盖顶,如云一般簇拥着。
“楼主怎得有时间来凉山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奴家好早点准备。”
一女子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宋蕴之跨入院中,就见一绿衫女子斜斜地躺在贵妃椅上,身上盖着裘衣,面容艳丽,神情慵懒,斜眉瞧着他。
宋蕴之将锦盒放在了她旁边的石桌上,在旁落座,自己倒了杯热茶,浅浅啜了一口月之后,叹气道:“我倒是不想来,可是乌蒙山上生了变故,你们竟都不告诉我一声。”
女子微微起了身,柳眉一挑,面色略有些不悦,“楼主你这么说,可真是冤枉奴家了。乌蒙山的事,奴家也是前两日才收到消息。那孙镜不是跟在楼主身边,想着他会告诉你,哪想到你这一来,就冲着奴家兴师问罪……”
宋蕴之扭过头瞧了她一眼,略微俯身,手撑着下颌,笑嘻嘻道:“我就说了你一句,你竟就生气了。我说绿崎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
绿崎冷冷哼了一声,从裘衣里拿出一封信来,扔到了石桌上,“呐,乌蒙山的卷宗。你说你个做楼主的,天天不见人,倒苦了我们这些姐妹。”
绿崎说完,坐起身来目光落在了锦盒上,神色略微缓和些,“你是要问谁给江焕下的挑战书吧。楼主,我查过了,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
宋蕴之讶然,一边翻着乌蒙山凶案的案卷,一边说道:“说说,你们都查到了什么?”
绿漪略微思索了下,将她这边查到的消息与宋蕴之仔细说了下。
乌蒙山的凶案发生后不久,江焕为了稳定众人的情绪,重新规划了门内事物。将门中弟子仔细盘查,以免再发生变故。
可是这事情平息之后第三天的午后,江焕原本盯着门内弟子在练功,就听到山门处传来了惊呼声,他忙带人去查看,就见一个小孩子站在山门处,背对着众人,手中捏着一份拜帖。
江焕打眼一瞧,守山门的两个弟子倒在地上,倒也没受伤,只是被点了穴道,正看着那个小孩子,喉咙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孩子始终背对着江焕,手一扬,将拜帖丢了过来。江焕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拜帖,那小孩子又丢过来一份挑战书。
“元宵佳节,我必上山与尔等一战,若我赢了,乌蒙山掌门之位还请江掌门退位让贤。”
小孩子的声音很轻,说完话也未做任何逗留,便直接掠下了山去。江焕看着手中的拜帖和挑战书,愣在当场。
据江焕后来回忆,那个小孩子的轻功很好,身上未带任何的兵刃,可瞧得出来内力高出他许多。如果当时自己追去,也未必能能留住他。
绿崎摊手,“楼主,你说最近江湖上这些人是不是都闲的没事做,先是找咱们春归楼的麻烦,现在又去找乌蒙山的麻烦。”
绿崎说着,忽然盯着宋蕴之,皱眉道:“楼主你是不是又惹什么人了?”
宋蕴之听着她絮絮叨叨的,无语道:“我能惹什么人。我不就是成立了个镜肃门,为了查案。这最近查的案子不就是越州的事吗,还能惹到谁……”
他忽然停了下来,仔细一想,自己最近还真惹了人。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从宸州陨铁案开始,自己就与那个组织一直在纠缠,本以为到了大庸乔家的案子之后,那件事也就完结了,谁知道越州的案子竟还是跟余之初的组织扯上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