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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禹的战斗方式和特点,一直以来都偏向于大开大合的攻防。而且那是一种绝对意义上的大开大合,可以一人纵横一整片战场,可以一人扫荡一切。
如华系亚超级战力,金色板擦的前队长邵玄,曾经某次在军团总部随口所说:
【有时候想想,那小子真的特别适合战场,他的一切,都像是为了将来某天,那个无比宏大的战场而生。】
而此时,站在对立面,蔚蓝初代星耀在狭小空间内,细节和速率上的处理,近乎完美。
眼前这个刻意选择的战场,毫无疑问最大限度地有利于阿方斯,同时他的实力也占优。
局面优势一直都握在他手中,只是阿方斯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妥当的机会,去彻底终结掉对面的那个人,终结这一战。
战斗还在继续。
韩青禹没有放弃,不过他现在已经做不到太频繁分心去牵引小号柱剑了,双方在这场战斗中的消耗都很大,他的意识渐渐开始有些混乱。
因为混乱,他并没有察觉,自己刚才其实触动了小号柱剑,还以为是身边的这一把。
但是混乱也只此而已,他仍然没有失去坚持和目标。
韩青禹在保持攻势和搏杀,以免阿方斯回过神来,同时他必须尽力保留下来一些能量,以免到吴恤他们来时,他已经扛不了正面。
另外,韩青禹其实还扣着一张底牌一直没用。
他自己的那些底牌,早已经全部用光了。
这最后一张底牌,是阿方斯给他的。
从战斗一开始,韩青禹就一直在感受和积聚那种吞噬特性的能量。
…………
“疯子!华系亚的老疯子,弄出来的小疯子!”阿方斯在心里反复骂着,现在,他的身上又多了两道伤口。
当然他的对手要更惨很多。
在刚才后续的战斗中,阿方斯大约有过三次机会,可以尝试彻底杀死韩青禹,但是那三次都不是绝对的机会,他出手杀人,很可能会被一起带走,所以他放弃了。
此时,
又一次,韩青禹的右手刀横斩,同时身体强拧着,左手刀直刺阿方斯面门。
他没有留后手防御。
而那把蓝色的星光柱剑摔在墙角,也已经好一会儿没有动过了。
“机会!”
又一次机会摆在眼前,阿方斯身形晃动,用一个前冲,越过了韩青禹的右手刀。
左手持短剑防御,同时他的右手剑,从侧面向内斩。
这一剑,如果阿方斯狠下心,可以切断韩青禹的左臂,但是那样的后果,是他的自己的胸口,很可能同时中刀。
“斩,还是不斩?”
这一瞬间的抉择无关思考和选择,只凭本能决定。
阿方斯选择退。
后退的同时,颔首缩胸,但是持剑的手臂尽力向前伸展……转腕。
“啪!”
长剑剑面荡来,在韩青禹左手臂,约肘关节稍上方至小臂部分,重重地拍击了一下,接着迅速弹开,收回。
“咔咔咔咔咔……”
韩青禹左手臂上最后残留的一部分死铁护甲,一下全部碎裂,纷射而去。
同时他的骨头上,裂纹正在一寸一寸延伸。
左手死铁直刀脱手。
其实在融合骨源之后,韩青禹的骨骼坚硬,很难被斩断或震裂,但是阿方斯的这一击,包裹着他到目前为止,第一次的吞噬特性超极限爆发。
因为这次暴发,血从阿方斯嘴里,眼睛、鼻子和耳朵里流出来。
这次他的血,在红色里出现了类似大尖的那种苍蝇蓝。
韩青禹看得很清楚,是因为他现在离的很近。
刚才,在左臂被击中之后,他仍在埋头前冲,而现在,他正快速抬头。
“你废了!”
特性超极限暴发后的短暂虚弱中,阿方斯终于松了一口气……当然他知道韩青禹还有右手,还有一把刀,他盯着呢。
“chua!”
突然的一股血花溅起来,剧痛蔓延,阿方斯爆射后退,然后茫然低头看了一眼。
此时他的身前,横胸斜上,有一道新的刀口。只差半寸这道伤口就切到咽喉……这半寸还是他靠本能暴退才避开的。
“你……”
恐慌、愤怒,困惑,阿方斯眼神中情绪复杂,手捂着新伤口,抬眼看去。
这时,韩青禹脚跟才刚落地,整个身体的趋势收回,他把脸从右边转回来……他的嘴里,咬着一把刀。
所以,那一刀,是这样切上来的。
而刀,是他自己先一步脱手的那把左手刀。
“难怪他当时继续冲过来……”阿方斯不自觉在脑海中把那个过程想象了一遍。
“这,这是什么?!”心底的愤怒和惊惶,让阿方斯一时说不出话来。
韩青禹也在看他,看着,看着,嘴角难看的一咧,“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他笑得很得意,就好像他赚大了似的,笑的样子像一个疯子。
“疯子!”阿方斯不知道第几次想到这个词,但是无疑,这一次的确定性和程度,都比之前更加深刻。
另一边,因为得意的笑了,以及突然而来的咳嗽,直刀裹着大口鲜血,从韩青禹的嘴里掉落下来。
“轰!”
当下落的直刀,差二十厘米触地……韩青禹突然再次生命源能暴发,提起一脚,将刀踢向阿方斯面门。
刀上的血,在激射中如花绽开,同时他提右手刀扑来。
……他竟然还在主动进攻!
“他的左手明明正在被吞噬啊!”
“神经病啊!”
这一次,阿方斯连接刀都没去做,他直接蹬墙,全力连续三次闪避,向外侧拉出一段距离和空间。
…………
“呼!”
“呼!”
狭小的战场里,两个人都在艰难而痛苦的喘息……
阿方斯又掏了一把药粉,抹在胸前的伤口上。
血将药粉冲走了。
他有些慌张无措。
“不知道初代星耀近百年的蔚蓝生涯,一共受过多少次重伤?”
“我这短短的几年,加起来,可能比你多。”
这是刚才韩青禹说过的两句话,当时没太理解,现在突然再次出现在阿方斯的脑海里……
“所以,和我不一样,对面的这个疯子他曾经有过许多次,以这样的状态,这样去战斗。”
想到这,阿方斯没有趁机出手,反而又退了两步。
这一次,韩青禹也没有继续扑上来。
他靠着那一头的墙,把刀插在地上,然后有些困难地,从腰后掏出一叠特制应急绷带,这是整个战斗过程中,他第一次动手处理伤口。
用嘴咬住绷带一头,韩青禹用右手,一圈一圈,认真把已经废了的整条左臂缠在身上。
“废了的手臂在战斗中会乱晃,那样很痛,也起不到平衡作用,而且还要小心它被切掉……所以还是绑起来更好一些。”
“你猜我有没有过这样单手战斗的经验?”
一边裹缠,一边压根没去看阿方斯,韩青禹问。
阿方斯当然不会回答他。
“有过,真的。”绷带缠好了,打好死结,韩青禹俯身捡起一把战刀在手里,起身抬头认真说。
“……”阿方斯不懂这有什么好说明和炫耀的。
所以,疯子!
阿方斯决定暂避这种疯狂,守在这个房间结构的门口位置,等待韩青禹自己支撑不住。
就这样,战场上两人一个在里侧,拎刀靠墙站着,一个在外侧,随手保持着警惕……战斗第一次暂时停下来了。
这种状态可能持续了两分多钟。
“kong!”
“kong!”
突然,隐约的撞击声,同时传进两人耳朵里。
外面的小空坪,一侧墙壁上的泥土开始松动,开始一点一点落下来,一把一把落下来,一团一团落下来,一大块一大块的脱落,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