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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六章:子鹏醉酒思妻儿,孝宗托媒了心愿
话说王子鹏听众将滔滔不绝的说起扫北经过,他想起了曾经生死与共的结发妻子张胜男战死沙场,想起寄居在嵩山脚下的孩子,心里一阵悲哀,他向皇上谢罪请辞,皇上没有答应,以后的路不知怎么走,他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一个人心情不好,只有借酒浇愁。
王子鹏喝了一杯又一杯,这是他有生以来喝得最多的一次。孝宗看到王子鹏只顾喝闷酒,关心的问道:“爱卿,如今你大哥的心愿已了,天下太平,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如此痛苦不堪?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王子鹏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也不讲什么礼数,他端起酒杯说道:“胜男,我的好妹子,扫北大业完成了,你九泉之下安息吧!你放心,我会把你接回嵩山,我和孩子今生今世守在你身旁。”孝宗听了,他明白了王子鹏此刻的心情,对他的醉态毫不介意。郭啸天把张胜男之死的情况讲述了一遍,文武百官听了无不伤感。
“爱卿,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张胜男乃巾帼英雄,朕会按照皇室礼仪厚葬她,追封她为安国夫人。把她安葬在栖霞岭岳元帅的坟墓旁,她是岳家人,葬在那里是最好不过的。”孝宗说道。
王子鹏听了,说道:“多谢皇上关心,胜男是我的妻子,我知道她心中所想。我们俩曾经说好死后葬在嵩山脚下,那里山清水秀,气候宜人,是我们的世外桃源。我决定带着胜男回嵩山,请皇上恩准。”
孝宗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王子鹏是老百姓和众将士心目中的大英雄,如果他手握兵权,说不定有朝一日会成为朝廷的心腹之患。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既然他执意要去,我何不顺水推舟?只是柔福公主嫁给陆文虎。生下一个儿子,如今陆文虎殉国,母子俩留在宫中多有不便,如果公主能够嫁给王子鹏,朕也就高枕无忧了。柔福公主对王子鹏早已倾心,要是王子鹏能够接纳公主,那就一举两得了。只是不知王子鹏答不答应?孝宗心里琢磨着,碍于群臣在场,也碍于皇室面子。他不好开这个口。不过,暗中试探一下也无妨。孝宗拿定主意,端起酒杯对王子鹏说道:“爱卿劳苦功高,朕再敬你三杯。”
王子鹏也端起酒杯,醉意朦胧的说道:“微臣感谢皇上厚爱,莫说三杯。三十杯酒也行。只是请皇上答应微臣回嵩山,那里是我的家。”
“好吧!朕答应你。不过朕有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朕明天就送你启程。”孝宗说道。
“什么条件?”王子鹏突然来了精神,迫不及待的问道。
“先喝酒,散席之后再说。”孝宗诡谲一笑说道。
王子鹏不知道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好细问,他只有等着散席后再打听。
庆功宴从晌午直到傍晚,文武百官和众将有不少喝得酩酊大醉。其中醉得最厉害的要数王子鹏。孝宗看到王子鹏醉成一滩烂泥,吩咐太监把他送到养心殿休息。然后召来张九成来御书房商议。张九成乃是前朝新科状元,他是刚从五国城回来的,对于二帝和皇太后、柔福公主等人在金国的情况略知一二,他想向张九成打探一下柔福公主在金国的情况。张九成见皇上问起,也不好隐瞒。只好将柔福公主的遭遇一五一十说了。原来柔福公主曾经在金国被迫嫁给完颜宗翰做妾。柔福公主不从,寻了一个机会偷偷逃跑了。
“张爱卿,公主这一辈子受的苦实在太多了。我想让她的晚年幸福快乐。大军扫北之前,朕把她许配给王子鹏的结拜兄弟陆文虎,那陆文虎是潞安州节度使陆登大侄儿,文武双全,只可惜他在扫北途中死于金人的火云阵中。如今柔福公主孤儿寡母整天凄凄惨惨,以泪洗面,朕心里实在不忍,总想再给公主物色一个,但没有合适人选。如今王子鹏丧妻,公主丧夫,朕觉得他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公主和王子鹏早就认识,而且两人的感情非常深厚。公主对王子鹏早已心仪,只是因为当时王子鹏已有妻室,朕不想棒打鸳鸯,所以把他许了陆文虎。”孝宗一股脑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
张九成听了,连忙跪下奏道:“感谢圣上对微臣的信任,微臣愿意替他们俩保媒,玉成此事。”
孝宗听了龙颜大悦,于是颁下圣旨,命张九成前去柔福公主的宫中传旨。
再说柔福公主自从听到丈夫陆文虎的死讯,整天以泪洗面,她想起自己的苦难遭遇,伤痛欲绝,好几回想到一死了之,当他看到嗷嗷待哺的婴儿,想起和丈夫相处的一幕幕,又打消了死的念头。“相公,你为了赵氏江山抛头颅、洒热血,臣妾一定不辜负你,不管吃多少苦,受多少罪,一定要把你的儿子拉扯大。”柔福公主暗暗发誓。
王子鹏扫北大军归来,皇上摆酒设宴,柔福公主本想去见王子鹏一面,又无颜面对这位对她无微不至的大哥,她怕自己再次陷入情网不能自拔,也就只好躲在屋子里黯然神伤。突然丫鬟来报,门外有位张大人有要事求见公主。柔福公主听说是张大人,心里猜到了七八分,但是他不敢确定。张九成大人从金国回来了,也许来的是他。公主吩咐带进来,起眼一看,果然是张九成。
“张大人,别来无恙?”柔福淡淡的问道。
“托公主的福,九成一切安好。听皇上说,公主活得不开心,因此特来看望,顺便与公主说点事。”张九成开门见山的说道。
“什么事有劳张大人亲自登门?”柔福公主不解的问道。
“关于公主的终身大事。微臣知道,驸马爷殉国之后,公主一直活在痛苦之中。微臣知道,公主对驸马爷一片真心,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就是公主再难过也不能把驸马爷追回来。公主的心情微臣明白,王子鹏大元帅的心情也和公主一样。你们俩都是丧偶之人,你们的爱人都是死于战场上,他们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张九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