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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的取下锁,将盒子打开,原本就悬着的一颗心几乎蹦了出来:只见盒子里方方正正的摆着一枚玉玺!
刚刚听白队讲过一枚玉玺的故事,现在就又来了一枚,我下意识的看向白队。却见她摇了摇头说这不可能是她的那枚,要是那群废物有本事来到古墓深处,她早就没命了。
我戴上手套,将玉玺小心翼翼的捧了出来,只见玉玺底部有个我不认识的字。
“老许,你来看看。”老烟忙招呼一边的许教授。
许教授从我手里郑重的接过玉玺,抬起脑袋看着底部的字,下一秒整个脸庞激动的抖了起来,他不禁摩挲着那小小的字,喃喃的道:“曾国玉玺,有了这个,考古的难度将会大大的降低,而且……你们看。”
随着他的手,我看到在那小字下角还有个更小的字,许教授说这是‘随’字。
“有了这个,曾随两国的未解之谜可算是彻底的解决了。”许教授扶了扶眼镜,视线根本离不开玉玺:“曾随两国在历史的长河中沉浮几千年,未见于史料,也没人能明明白白的解释清这两个国家,可是现在有了玉玺这个铁证,就可以证明曾随其实是一国了!”
虽然关于两个国家其实是一国的猜测早就有了,可考古上讲究的不是猜测,而是证据,没有证据,哪怕猜测的再符合逻辑也是不可取的。
老烟也激动的搓了搓脸:“总算是有点好消息了。”
“可不,这一路就和玩游戏似的,过个关卡就有个奖励,嘿,这曾侯乙怕不是童心未眠吧?”伢仔说者无心,我听者却有意,很多盗墓贼在古墓里走了一遭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像我们这样过一关就能有个堪称国宝的文物实在是千年难遇。
为什么?
我不禁觉得奇怪,是曾侯乙觉得这些东西不贵重,还是他刻意安排?
前者根本说不通,其他东西不贵重便也算了,玉玺可是一国的传承,即使再不着五六的皇帝也不可能认为这东西没用,所以应该是后者?
可他刻意安排给谁看呢!
如果不是叶家山为了修路炸了山,这座古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他的安排确定能让他想要的人看见吗?
“底下好像还有东西。”老烟敲了敲盒子。
我这才从玉玺上收回视线,发现那裹着玉玺的布上面似乎绣着字,当然,我依旧看不懂,要不是因为这些字看起来感觉和玉玺上的一脉相承,我几乎要以为那是图画了。
许教授二话不说的做了翻译,可是他看到字后却古怪的打量了我一眼,我被他看的毛骨悚然,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头划过。果然,他下一秒缓慢的开口了:“吾辈长安……”
“什么?”还没等他说完,我就已经震惊了,长安长安,这是父亲给我取的名字,为什么会绣在一块千年的布上,用的还是金文?
老烟压住我的肩膀:“别激动,还说不准是什么呢。”
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克制不住的手抖,大喘了几口气这才缓了过来:“许教授,您继续。”
“你确定吗?”许教授似乎有些不忍心,向我确定了一下。
我抹了把因为长久没有休息而有些僵硬的脸,苦笑着道:“这东西都在我眼前了,就算是不看我也过不了那道坎,还不如清清楚楚的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来的安心。”
许教授无奈的点点头,随后将后面的话接了上去:“吾辈长安,若来此墓,切忌听音!”
十二个字,许教授每吐一个字,我的心就要跳动一下,活像是被牵引的提线木偶一般。等他话音落下,我有些呆滞的问什么叫切忌听音,是切忌,还是切记?
“不要听声音。”许教授的眉头已经拧成了川字:“这应该是让你不要听钟声?”
这么明显的提示应该是没有其他意思了,可我已经听了,不管听后有什么后果,这个提示也太迟了。而且如果不是我一脚踩上去,这个提示我还未必能看的到。
伢仔在一边咋咋呼呼的:“我去,长安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能是什么身份。”我瞟了他一眼:“再说什么身份能让几千年前的人给你留信?”
最初的震惊过后我反而冷静下来了,如果这不是巧合,那么要不这块玉玺就是伪造的,有人在我们之前进入了这座墓,故意留下了这么一样东西。当然,也不排除这东西真的是几千年前留下的,那我的名字就值得考究了。
“玉玺是真的。”许教授一句话就否决了我前半句话:“我见的玉器多,只要一摸便知道真假。”
我颓然的低下头:“那也就是说,真的有人在几千年前就给我留下了信?这不可能,如果他是留给老刘家后人,我姑且认为他是未雨绸缪,可为什么偏偏是我一个人?他如何知道我的存在?”
一个家族经过几百年可能就会灭亡,更何况几千年?
若不是四姑娘赶的快,我在九岁那年就夭折了,那么刘家早就断后了,这封信还有什么意义?
再如果我打了个弯没有进701,和这些墓葬根本没有交集,这封信也白留了,总之我看到这封信的几率绝对是非常小的。
“先不要想了。”老烟在我脑袋快要炸开的时候,将手搭在了我肩膀上:“这或许也只是巧合,或许你们刘家不止你一个叫长安的呢?长安这名字也不少见,你说是吧?”
虽然我隐隐觉得这上面的长安指的就是我,但还是被老烟的话安慰到了,成了一团浆糊的脑袋也重新运转起来。
“这东西能给我吗?”我压着声音问道。
老烟有些为难的搓搓手:“这可是国宝。”
“我知道,可老烟,你不觉的这非常蹊跷吗?”我再次搓了搓脸颊:“相似的九龙纹身,一样的名字,偏偏又是我给一脚踩出来的,纵然我家祖辈还有个名为长安的,那也太不可思议了不是吗?”
老烟也无法自圆其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只好说他会尽量试试帮我申请,让我对这玉玺有一定的调查权限。
“至于这块布你留着吧,免得生是非。”许教授将布递给我,说那竹简室里多的是金文让考古队研究,这么一小块布实在是无伤大雅。
我将布捏在手里,研究了半晌也实在找不出一丝现代品的痕迹,心中的侥幸这才慢慢的沉了下去。
就在这块布都快被我揉成碎的时候,伢仔一把抽走了它:“嘿,你想再多也没有用,留这个的人估计骨头渣子都凉了,你也不可能追究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呗。”
“知道了。”我将布抢回来往怀里一揣:“如果这上面指代的真的是我,我听见了钟声会怎么样?”
“你不是看见了吗?最多和外面那些人一样。”伢仔奇怪的道。
我摇了摇头:“不对,如果是那样的话,没有必要特别的提醒,肯定是有什么与常人不同的地方才是,可这个不同是什么呢。”
我环视着陪葬坑,脑袋飞速的运转着,想要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抽丝剥茧。可最后还是失败了,因为这里的一切太过明朗,没有什么值得我剥的。
“长安,你是刘家后人?”白队一直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我们的话题都告一段落后,她才后知后觉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她看我的眼神瞬间变了!如果说之前在她的眼里我一直是个可以培养的后辈,那么现在我就是一个危险分子,因为她不仅是眼神变了,还往后退了两步,似乎在避开什么。
这个动作刺激到了我,我眼神追着她:“师祖姑姑是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