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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人的名,树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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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听到我的名字,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气焰,目光纷纷投向混迹在人群中一名穿黑西装的人身上。黑西装显得也有几分诧异,但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紧张,双手插在兜里,一幅静观其变的样子。

    狗链子抬起头,用一种极度复杂的目光望着说,头上的冷汗雨点一般从脸上滑落。他咬牙忍住疼痛,吸着冷气说:“你真的是唐亮?”

    我冷着脸,一字一句地说:“记住你爷爷这张脸,以后要报仇千万别找错了仇家。现在你跟我说实话,你叫什么名字,你老大是谁?”

    狗链子颤颤巍巍地说:“我……我叫丁……丁大狗,我……我……”

    我握紧扳机,在丁大狗脑袋上用力戳了一下,用枪管挑起他的下颚,冷着脸说:“你听清楚,我只问一次,如果你不肯说实话,就什么都不必说了。我会把你交到老虎手里,他有办法让你说实话。”

    听到老虎的名字,丁大狗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神里充满畏惧之色,求饶道:“别……别,唐……唐大少,求你别这样,有事好商量。”

    我咬着牙吐了这厮一口唾沫,鄙夷地说:“商量你娘个屁,你现在想好好商量,没有机会了。说,你老大是谁?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指使你们来这里闹事的?”

    丁大狗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老大……老大是……”

    这时候工地外突然传来一阵警笛声,随后几辆警车开了进来,看到这几辆警车到来,丁大狗突然闭上嘴巴,默不作声了。

    警车停下后从车里下来七八名身穿警服的警察,最后进来的那辆车上下来一名身穿二级警司警服的中年警察,这个人应该是当地派出所的所长。

    二级警司下车后神情冷峻地看了一眼剑拔弩张的现场,上前一步大声吆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看这阵势是要打架啊。打啊,怎么不打了。继续继续,我在旁边观战,打赢的一方老子奖励他。”

    这狗日的架子够大的,一来居然摆出这么一副嘴脸。老周赶忙上前,走到二级警司身边说:“古所长,你们可算是来了,再不来这里就要出人命了。”

    被称作古所长的二级警司沉着脸问道:“刚才谁在这里乱放枪?给老子站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我,我手里的枪正抵在丁大狗的下颚上。我看了二级警司一眼,枪管仍然抵在丁大狗的脖子上,遥望着二级警司说:“是我放的枪,有什么问题?”

    二级警司冷笑着点点头说:“好,你小子有种!来人,先把他的枪给我下了。公共场合,竟敢持枪伤人,我看你是想去大牢里过年了。”

    两名警员上前,走到我面前伸出手,眼睛瞪着我说:“把枪交出来!”

    我冷冷地说:“想下我的枪,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其中一名警员声色俱厉地说:“管你是谁,先把枪交出来,否则我们对你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这时我注意到,混迹在人群中的那两名侦查员试图上前制止警察缴我的枪。我冲他们摇摇头,示意他们先不要暴露身份。那两名侦查员意会,停下了脚步。

    我盯着这名凶神恶煞的警员问道:“既然你们来这里出警,就应该先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刚到现场,问也不问明情况,就要缴我的枪,这恐怕不符合你们办案的程序。”

    警员跨前一步,站在离我只有一米远的地方虎着脸说道:“你算老几,我们该怎么办案不用你来教。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快把枪交出来,不要逼我们跟你动武。”

    妈的,这个地方派出所的人执法的时候原来都是如此的嚣张跋扈。我不怒反笑道:“那你是要跟我动武喽,你们可以试试。”

    这名警员神情一凛,伸出一条长臂向我握枪的手抓了过来。我的手突然往前一伸,正好迎上他伸出来的手掌。警员一把抓住了枪管,这一点显然出乎他的意料,神色不由一喜。我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左手变拳为掌,一记手刀横切在他的脖子上。

    这一掌我留了力,但还是将这厮切得倒退几步,双手马上收回去捂住了脖子,嗷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另外一名警员见同伴吃亏,怒吼一声,挥拳一拳朝我脸上打了过来。

    我抬起左肘,挡住他这一拳,同时抬起右腿飞出一脚,正好踹在他的胸膛上,将这名警员踢飞了出去。两名警察眨眼之间就被我撂倒,这大大出乎二级警司的意料,他咬牙拔出配枪,朝天鸣放一枪,怒吼道:“妈的个巴子,狗日的敢袭警,抗拒抓捕,我看你个王八蛋是不想活了。你再敢顽抗,老子就一枪毙了你。”

    我把手枪插进腰里,分开众人,几个大步走到二级警司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来,把你的枪对准我的脑袋,你只要扣动扳机,我就一命呜呼了。来吧,不要犹豫,拿出你大所长的威风和派头来。”

    二级警司骇得往后退了一步,愣怔地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冷冷地说:“如果你刚才来的时候问我是什么人,我会告诉你,现在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来吧,用你的配枪往我脑袋上轰一枪。”

    我抓住二级警司手里的配枪,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厉声说:“快开枪,不要犹豫。如果你现在还不开枪,以后就没机会了。”

    二级警司手足无措,环顾一圈四周,喃喃自语道:“疯子,你,你是个疯子!老子不跟你这个疯子一般见识。”

    老周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赶忙抓住我的胳膊,息事宁人地乞求道:“唐局长,不要再玩了。我们请你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制造事端的。”

    我转过头瞪着老周,冷笑了一声说:“我不是正在给你解决问题吗?怎么了,我这一套解决问题的办法你不认可?”

    老周讪讪地解释说:“不……那倒不是……只是,只是这样不太好吧。”

    二级警司趁机将配枪插进腰里,脸色灰白地问道:“老周,他到底是谁,哪个唐局长?”

    老周黑头黑脸地说:“还有哪个唐局长,财政局唐亮唐局长。”

    二级警司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讪讪地说:“原来是唐局长,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误会,刚才是一场误会,还望唐局长不要往心里去。”

    我看着这个二级警司,冷笑着说:“我可不敢跟你是一家人,我也没有误会,是你误会了。”

    二级警司诧异地说:“唐……唐局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冷眼盯着他,严肃地问道:“我问你,为什么报案这么长时间你们才出警?为什么来到现场不制止,反而鼓励双方大打出手?还有,为什么不做任何调查和问话,就先要缴我的枪?”

    二级警司被问得满头冷汗,支支吾吾地解释道:“这……这……唐局长,你先不要生气,听我给你解释!”

    我大声说:“解释个屁!你还是当面去给覃市长解释吧。告诉你,是奉覃市长的指派我来工地做调查,全权负责这起纠纷,现在我命令你,把那个黄金贵和戴狗链子的丁大狗押回南城分局,交给彭强彭局长审讯。”

    二级警司手忙脚乱地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嘴巴里连连称是,回头对身后的警员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过去把那两个家伙抓起来,送到南城分局交给彭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