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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宁老爹说完信步就向窝棚走去,我和余昔稍微迟疑了一番,心想既然大家都到了这里,遭遇只是早晚的问题,反正都遇上了,不如过去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于是硬着头皮跟在德宁老爹身后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我惊讶地发现,坐在窝棚外面的四个人我们是见过的,这四个人正是和我们一样住在村支书家里的游客,其中一对男女就住在我们楼顶。
今天早晨下楼吃早餐的时候碰到这两个货,我特意瞅了一眼这对男女的长相,女人长得风骚无比,当时她看我的眼神还有几分娇羞不安,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样子看起来十分淫荡,因此我对他们的印象很深。
这几个人竟然也跑到这么深的雨林中来了,进入到深山之中肯定不是为了旅游,那么他们到这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呢?余昔向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将手里的枪收起来,自己也将弓弩放进了登山包里。
德宁老爹走到窝棚附近,往棚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那个人穿的服饰我辨认不出来是哪个民族的,他正从窝棚的架子上取下一截腊肉,用随身带的刀子割下一块,把其余的部分放了回去。
也许窝棚里这个人是这两对男女在当地请的向导,我走过去跟坐在地上吃东西的两个男人打了声招呼,两个人显然也认出了我和余昔,脸上流露出一丝狐疑和警惕,问道:“咦,你们怎么也找到这里来了?”
我笑了笑说:“你们能来,我们自然也能来。大山深处才有好风景,对么?”
我一边说一边从随身背的包里取出防潮布铺在地上,又拿出牛肉干和一些干粮坐下来。余昔面带微笑冲四个人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在我对面坐下,拿出水壶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将水壶递给我。
我喝了一口水,从兜里掏出烟,给两个男人每人扔过去一支,自己也点燃一根抽了起来。那个昨晚在我们头顶呻吟不止的女人用勺子在铝锅里舀出黑色的液体,拿出两个杯子,将煮沸的液体倒进杯子,端过来走到我和余昔面前,脸上挂着微笑说:“来,喝杯咖啡吧,很解乏的。”
我这才看清楚,杯子里的黑色液体竟然是咖啡,这些人还真够专业的,进了深山老林居然还能喝上咖啡,让人不由精神一震。我和余昔道谢后接过杯子,吹了吹热气品了一口,咖啡的口感相当不错,应该是正宗的巴西咖啡豆磨制的。
余昔喝完笑了笑,夸赞道:“哇,真好喝,真是太感谢你了。你们可真会享受呀,在这个地方居然还能喝上咖啡豆现磨的香浓咖啡,真是了不起。”
女人微微一笑,偷偷用眼角瞥了我一眼,在我们铺着的防潮布上席地而坐,笑盈盈地看着我们说:“生命苦短嘛,女人就是要对自己好一点。对了,你们两个怎么也跑到这个地方来了,是想淘点珍稀的山货,还是有别的什么打算?”
女人说完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望着我,她似乎对我十分好奇,眼窝深处始终弥漫着迷雾一般的东西。我仔细看了看女人,她上身穿着黑色的衬衫,下身是一条牛仔短裤和登山鞋,露出一截白花花的大腿,臀部肥厚,大腿看起来很瓷实,显得十分的性感撩人。
我扭头看了看余昔,清咳一声问道:“我倒想听你说说,这大山深处有什么珍稀的山货?”
女人神秘地笑了一声,故作神秘地说:“大山深处当然有好东西,要不然我们跑到这鬼地方来干啥。不过好东西也要看你识货不识货了,还要有门路才行。”
我淡淡地笑了起来,抽了口烟说:“看来这位美女是个行家,而且路子很野,有发财的机会带上我们两个好不好?让我们也赚点钱花。”
女人轻蔑地哼了一声,从地上抓起我的烟盒和打火机,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将烟雾往我脸上喷了过来,不以为然地说:“开什么玩笑,你别逗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两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们这次进山来想干什么我管不着,大家各走各的路,各发各的财,谁也别挡谁的道就是了。如果有人只想自己发财,却断了别人的财路,那就是找死了。”
女人的话软中带硬,柔中夹杂着狠话,没想到这个骚娘们还是个狠角色,她是在警告我们不要挡了她的财路吗?我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你放心,你们要找的和我们要找的肯定不是一个东西。能在这里再次遇到也算是个缘分,没必要互相猜忌,我们肯定不会挡了你们的财路,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女人吐出一口烟雾,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说:“这样最好不过了,这年头出来混口饭吃都不容易,所以千万不要跟钱过不去,更不要因为跟钱过不去丢了自己的小命,你说对吗?”
这他娘的等于是赤裸裸的威胁了,我生平最恨别人威胁我,这个臭娘们竟然摆出一幅大姐大的嘴脸教训我,让我顿时有点动怒。余昔见我的脸色突变,伸手拍了拍我的大腿,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动怒。我强咽下一口恶气,抓起一块压缩饼干塞进嘴巴里。
余昔沉声说:“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大家相安无事,谁都不要冒犯谁,这样自然是最好不过了。美女,你说呢?”
女人见我变了脸色,自己继续坐下来只能自讨没趣。她皮笑肉不笑地哂笑两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跟自己一个房间那个男人低声耳语几句,然后拍了拍手掌对自己的人说:“好了,我们休息得差不多了,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了。”
女人一起来的人纷纷起身收拾好东西,每个人身上都鼓鼓囊囊背着一个登山包,然后跟在那名向导身后继续往大山更深处走去。女人临走前还回头望了我一眼,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手指放在嘴边抛来一个飞吻,之后才转头离去。
看着这五个人离去的背影,我低头沉思了片刻,抬起头看了看余昔,余昔的脸上毫无表情,似乎也在思考什么。
我又看了看坐在附近吃着腊肉的德宁老汉,问道:“老爹,你知道这几个人进山是来干什么营生的吗?”
德宁老汉咽下一口腊肉,走到我们身边坐下来说:“他们应该是来偷猎的,这山里有很珍惜的野生动物,顺带可能还和边境偷渡过来的老挝人做点交易。这种人山里常有,也不算稀奇。”
余昔摇摇头说:“我看不太像,这几个人不像是专程来偷猎的。”
其实我也隐隐感觉到,这几个人不像是干这种营生的,可他们到底是抱着什么目的进山来我又难以判断,心底始终被一团迷雾笼罩。
德宁老汉说:“那我就不清楚了。嗨,我们不管他们,管他们干什么的,跟我们都没什么关系。我们稍微休息一下就出发吧,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否则天黑之前就无法翻越第一道山峰了。”
余昔吃了几块饼干,又喝了一口水,站起身说:“差不多了,我们继续走吧,最好在天黑之前找到有水源的地方过夜。”
于是我们站起来收拾行装,背上包裹继续前进。经过休整我们都恢复了不少体力,我们的行走速度加快,大概两个多小时候来到了一处树木相对稀少的场地。这里好像以前发生过一次山火,许多树木都有被烧焦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