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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你是一坨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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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萧梅这句话,我的脸突然有点发烧,就在几天前萧梅还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现在却成了外人。这次萧梅专程跑到滨河来为我加油,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萧梅我心里多少有点尴尬,总觉得似乎有愧于她,但李红对萧梅的态度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情。我也不知道这两个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淡淡地笑了笑说:“你不用问我,你们两个睡在一起只要不乱搞,我没意见。”

    萧梅笑了笑说:“盛情难却,那我就真去了呀,你可别后悔。”

    李红兴奋地拉着萧梅的手说:“那就走吧,我坐你的车。”

    我开着车在前面带路,萧梅开车载着李红尾随在车后,不久之后就到了三叔那套别墅所在的丽日玫瑰小区。

    上楼后打开门,萧梅走进房子到处看了看,赞叹道:“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在滨河给自己置办好新居了,房子装修得不错嘛。”

    我听出萧梅话里酸溜溜的味道,赶忙解释说:“这不是我的房子,是三叔几年前买的的,临时借我用几天而已。”

    萧梅点点头,哦了一声,然后四处溜达转了一圈。李红进了厨房烧水泡茶,水烧好之后她洗了茶壶茶杯,泡好茶走到房门口一边换鞋子一边说:“你们先坐着聊会,我下楼去买点酒水什么的,今天机会难得,我们三个人喝一点,好好聊聊天。”

    萧梅急忙上前拉住李红,抓着她的胳膊说:“不用这么麻烦了,随便聊聊好了。”

    李红瞥了我一眼,轻笑着说:“没事,不麻烦,给你们一点单独相处的机会,有什么话趁这个机会好好聊聊,免得我在你们不自在。”

    萧梅笑骂道:“说什么呢你,真是的。”

    李红用手拨拉开萧梅拉住她的手,轻声说:“没事,我下去一会很快上来,你先坐。”

    李红换好鞋子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我和萧梅,突然气氛就有点尴尬,大家都沉默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沉默,我端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指了指沙发一边说:“萧梅,坐啊,过来喝杯茶先。”

    萧梅“哦”了一声,走过来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垂头端起茶杯仍然不言不语。

    我咳嗽了一声,说:“你什么时候出院的?现在身体怎么样?”

    萧梅低声说:“前两天就出院了,现在都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了深吸一口,端详着萧梅还略显苍白的面孔,犹豫了片刻问道:“你还恨我吗?”

    萧梅楞了楞,然后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点点头说:“当然,要说不恨你那是违心的,我想恨,可是又不知道从何恨起。

    我点点头说:“能有一个人可以恨也是件好事,憋屈的时候随时可以骂两句解气。”

    萧梅冷笑着说:“从小到大,我萧梅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被人抛弃。”

    可以想象,像萧梅这样如此自负的女人,在短时间内接受这样的事实几乎是不可能的。我又吸了一口烟,苦笑了一声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萧梅摇了摇头,苦涩地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鬼使神差的,我就来了。不仅我来了,还带了全公司的人来,眼睁睁看着我的前男友为了别的女人去跟别人搏命。”

    听到这句话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再次陷入到死一般的沉默中。

    一根烟抽完了,我把烟蒂碾灭在烟灰缸里,低声说:“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你现在想不通我也能理解,但你千万不要觉得是谁抛弃了谁。感情这种事只有愿意或者不愿意,觉得好就在一起,不好就分开,这没什么好埋怨的。与其大家捆绑在一起都痛苦,不如索性洒脱点。而且像我这种人本身就不适合做你们家女婿,就算是我们真的结了婚,也未必见得幸福。”

    萧梅冷笑了一声,冷冷地说:“你说得倒是很轻松,没错,我妈是暗示过你退婚,可这不正合了你的心意吗,你正好顺手推舟,把我像垃圾一样甩掉了。”

    我说:“你搞错了,根本不存在谁抛弃谁。如果你这样想,这辈子心里都得不到宁静。”

    萧梅啪一声把手里的茶杯墩在茶几上,冷笑着问:“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想?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高兴,应该击节欢庆。”

    我叹了口气,心想和女人确实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她们天生是不会跟男人讲道理的动物,不讲道理是她们的特权。其实萧梅自己也很清楚,经过那么多事情之后,我们两个基本上不可能在一起了,可她纠结的仍然是我们先提出来的退婚。如果退婚是她自己提出来的,那又另当别论。

    我很萧索地说:“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了。老实说,这次你能来滨河给我助威,我心里特别感动,而且有一种负罪感,我对不起你。就当我负了你,你这辈子都可以不饶恕我,你诅咒我,打我骂我我都毫无怨言。”

    萧梅冷笑着说:“你别臭美了,你没那么重要,让我诅咒你我还没那么多闲功夫。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比你优秀的男人多了,你以为我离了你活不了吗?”

    我苦笑着说:“你这么想就对了嘛,你就当我是一坨屎,根本就不值一提,你能摆脱我是天大的幸运,不知道有多少青年才俊排着队想娶你呢。”

    萧梅轻描淡写地说:“在我眼里,你连一坨屎都不如。”

    我笑了起来,说:“就是,我连一坨屎都不如,我就是个混账王八蛋。”

    萧梅沉默了一会,忽然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说:“我知道你是个王八蛋,可有人就是喜欢王八蛋,那该怎么办?”

    我无语了,好半天才说:“你连王八蛋都喜欢,那我真的没办法了。”

    萧梅这个死心眼还是没从她的心结里走出来,我无言以对。这时候李红拎着一个塑料袋和两瓶葡萄酒打开门进来了,看到我们两个坐在沙发上都黑着脸,她进门后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来来来,酒菜我已经买回来了,大家一块今晚好好喝两杯。”

    看到李红萧梅脸色有所缓和,站起身帮李红拿出碗筷,把打包的菜分门别类盛好,然后用开瓶器打开酒瓶的木塞子,倒了三杯酒。

    我坐到餐桌上,萧梅端起酒杯说:“首先我祝贺你们在滨河谱写了一曲当代的爱情传奇,来,我们一起干了这一杯。”

    我和李红对视一眼,端着杯子脸都有点发烧。萧梅昂起头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完,向我们亮了亮杯底,然后盯着端着酒杯发愣的我们说:“你们喝啊,怎么不喝,是看不起我吗?”

    我和李红只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萧梅马上拿起酒瓶分别又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说:“这第二杯酒我祝贺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来,我们干了。”

    萧梅说完再次一饮而尽,然后亮出杯底盯着我们把酒喝完。马上,第三杯酒又斟满了,萧梅说:“这第三杯酒嘛,就提前预祝我早点把自己嫁出去。”

    萧梅说完昂起脖子一饮而尽,我注意到,她在喝下这杯酒的时候眼角又泪花闪现,而她喝酒的样子不像是喝酒,更像是把自己的辛酸和眼泪都一饮而尽。

    三杯酒喝完,萧梅已经有点醉态,迷离的眼神望着我们吃吃地笑个不停。我心想李红这次可真是多此一举,即将有内疚感,也没必要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但李红却显得很平静,还和萧梅聊起了今天的比赛,我陪着她们坐了一会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借口自己喝多了,想早点休息,就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洗完澡我出来时看到李红正和萧梅聊得正热闹,两个女人有说有笑,亲密无间的样子看不出来一丝嫌隙。我心里就纳闷,她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亲如姐妹了?这女人的心思确实不是男人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