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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霆严斟酌了一下,道:“既然你是凤将军的小女儿……怎么一开始的时候不说呢?”
花语半开玩笑的说:“首长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大小姐呢,就是喜欢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来体验生活。”
一直认为花语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游雪:“……”
之前要是说看不起花语是因为她一看就知道是攀关系进部队胡闹镀金的,那么现在可就不一样了,毕竟人家花语可是凤将军的女儿!
游雪这一生敬佩的人不多,恰巧,凤将军就排在一个。
不说游雪,就是黄霆严,也对这个戎马一生的陆军上将钦佩不已。
花语自己倒是没觉得什么,毕竟不管凤桉年有多少的头衔,多少的传奇事迹,多大的权利,对她而言,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而已。
就像是余靳淮,在外人眼里他冷漠无情,是人人避如阎罗的slaughter,但是对她来说,他只是她放在心尖上喜欢着的人。
“凤珊”这个名字所牵扯的势力太多了,黄霆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一种态度来对待花语。
花语道:“首长还没有告诉我,你们到底是怎么把邀月带出来的。”
黄霆严叹了口气,给花语倒了杯白开水,“其实,邀月不是我们从菲尼克斯带出来的,我们对他们知之甚少。”
他说完看了游雪一眼,游政委显然还不能接受被自己唾弃的妖艳贱货摇身一变成了偶像的女儿,还处在一种微妙的晕眩之中,见黄霆严看向自己,下意识的道:“邀月是我妹妹交给我的。”
她垂着头道:“我妹妹从小就离经叛道,不好好读书,跟人私奔了,过了差不多十年,才终于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就带着邀月,那个时候邀月才一两岁,我以为邀月是她跟那个男人生的孩子,也就没有多问,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将这份档案资料交给了我,哭着求我带邀月到765来,保邀月一条性命。”
她神色黯然了几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菲尼克斯这个组织。
我妹妹告诉我,带她私奔的那个人是菲尼克斯的一个研究员,她也被变相的软禁在了实验基地里,邀月从诞生开始就是她在照顾,说是母亲也不为过。
我妹妹不忍心让邀月变成被人豢养的实验工具,拼死将她带了出来——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出来的,只知道她回来的第三天就离开了,从此再无音讯,我知道,她多半凶多吉少了。”
她说到这里,抬头看着花语:“我不管邀月是不是人类,她是我侄女的这一点不会改变,就算死,我也会保住我妹妹的女儿。”
花语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会儿,“但是,菲尼克斯来要人了,你打算怎么办?”
游雪咬牙道:“我打算带她离开。”
花语笑了一声:“离开?游政委,你能带她去哪儿呢?你还是不了解菲尼克斯。”她眸子里露出些许暗色,仿佛是在回忆:“他们的势力之大,是你无法想象的,不管你在天涯还是海角,他们都会找到你。”
就像是花玲珑处心积虑的带她东躲西藏,隐姓埋名,还不是被他们轻而易举的找到了么?
这天下之大,根本就没有江邀月的容身之所。
其实这件事要是让余靳淮来办,也不是一件难事,但是他现在还在为雀蓝山的事情殚精竭虑,花语不想在麻烦他,想了想,忽然道:“首长,你手机我用一下。”
黄霆严还以为她要打电话给凤桉年,愣了一下,随即欣喜若狂的把手机递给了花语。
花语却只是凭着记忆按下了一串电话号码,然后走到了外面的阳台上,关上了门。
游雪道:“靠谱么?”
黄霆严道:“如果凤将军出手,邀月肯定是能保下来的。”
游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到最后自己侄女的性命竟然要寄托在花语的身上,不由得神情复杂。
黄霆严正色道:“小游啊,你也要正视花语了,其实从雀蓝山事件就能看出来小姑娘是个有担当的,骨子里的血性和凤将军一脉相承,或许年轻人有的做派你看不惯,但是你也要学会去发现她的闪光点啊。”
游雪含糊的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
阳台上。
花语打的号码并不是凤桉年的,而是上次在雀蓝山上打给她的电话。
那串数字不知道怎么的,花语记得特别劳,明明只是瞟了一眼,但是打出去的时候却一个数字都没忘。
对面响铃十几秒,有人接了——不是空号。
男人有些懒散的声音响起:“Ice?真难得,你竟然会主动找我。”
花语抿了抿唇,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步言。”
步言笑了笑,用聊家常一般的语气道:“怎么了?想我?”
花语心说我想你奶奶个腿。
但是她压抑住了自己的脾气,质问道:“你想弄死我?”
“那我怎么舍得?”步言知道她说的是雀蓝山的事情,低声哄道:“本来我只是想跟你玩儿个小游戏,带你回忆一下童年,没想到Dream擅作主张……”
这个男人的声音很清朗,听起来非常的年轻,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简直让人耳朵酥麻,哪怕他说我们居住在蝴蝶星云是一群奥特曼都会让人不自觉得相信。
花语恍惚了一下,听她说起“回忆童年”,还真的回想起了一个很久远的片段。
那是在雀蓝山顶,她被人牵着,看着废弃的工厂,有人用轻快的语气说:“这里面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我的小公主……你想去看看么?”
……
那个声音和此时此刻耳边的声音重叠,花语喃喃道:“不想。”
“什么?”
花语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走神了。
“没什么。只是想问一下你,最近江舒橙出事了?”
电话另一边,华丽迷离的水晶灯光下,穿着浴袍的高大男人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霓虹,高脚杯里的猩红色液体被轻轻的摇晃,他缓慢的眯起了眼睛:“余靳淮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