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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立秀还是很悲观,她摇了摇头说:“话是这么说,我也想坚强,更想有信心,甚至想多活几年,可生命在倒计时,是过一天少一天,这搁哪个的身上,哪个能淡定啊!唉,我才五十岁,女儿吴倩还没有成家立业,我真想多活几年呀!看着女儿结婚,看着外孙出世……”
董立秀越说越悲伤,曹二柱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
曹二柱在医院陪了一会儿董立秀,说了说话,安慰安慰了她。
董立秀觉得曹二柱现在工作忙了,便催促他离开,干他应该干的事儿去。
曹二柱看着董立秀,没多长时间,她衰老得很快,那样子很是可怜。他含泪告别董立秀,闷闷不乐地开车走在大街上,他又想到董立秀说吴世镇拿给她一纸箱腊鱼腊肉,便有了到她家里看一下的想法。反正有钥匙,曹二柱开车到了董立秀家里。
在董立秀的厨房里,曹二柱惊讶地发现了自己让胡春艳送给吴世镇的那个纸箱装着的腊鱼腊肉,他看了看,腊肉吃得很少,可腊鱼吃掉了不少,他拿出那个纸箱,抱到外面大街上,狠狠地砸进了垃圾箱里……
曹二柱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看着屋子里的摆设,想到董立秀与自己相认,陪她吃饭,还在不知情中越了雷池……心里难受,只好离开了。
曹二柱从董立秀家里出来,心里很愧疚,甚至觉得她患癌症与自己有关。
因为走在大街上,行人多,曹二柱的车开得很慢。
曹二柱满腹心事,慢慢地开着车,突然在人群里发现了自己的老爸曹明玉和刘从丽,他们两人相拥着在大街上走着,样子很亲密,像老夫少妻。
曹二柱把车停到公路边,看着他们两人从车边走过,一路有说有笑的,似乎开心得很。
曹二柱本不想叫他们,想到全光前被村民弄得难堪,作为老婆,刘从丽却在城里逍遥自在,便大声叫道:“爸,老爸!”
曹明玉听到了曹二柱的声音,他一回头看到了他的车,便拽着刘从丽转身走了过来。
曹二柱打开车门,笑着说:“爸,你们进车坐一会儿,我有话跟你们说。”
刘从丽看到曹二柱,她没有怕,也没有不好意思,她知道曹二柱知道她跟曹明玉两人的关系。她收住高兴劲儿,跟着曹明玉坐进了车里。
曹二柱笑着说:“爸,你真行呢!我妈还以为跟你在城里打工时的工友在一起呢,谎话说得我妈一点儿都不怀疑。”
曹明玉笑笑着:“二柱,还不是你为我保密做得好呀!我和从丽私下在一起,你妈竟然一点都不晓得。二柱呀,我这辈子有你这么儿子,我知足了。”
刘从丽眨着眼睛说:“你一下子给了我那么钱,我要光前陪我到城里存钱,他说他没有时间,我只好请你爸帮忙了。”
没想到曹明玉想了想说:“二柱呀,你对我这么好,我不应该做对不起你妈的事儿……要不,我到旅社去拿我的东西,我跟你回去,我向你妈承认错误。”
更没有想到的是,刘从丽伸手抓紧了曹明玉,她说:“明玉叔,你今天陪了我,我们明天就回去,我保证以后不再跟你在一起了,做对不起婶的事儿。”看了看车窗外,她又说,“今晚我们分开住……”说着拽住曹明玉下了车。
真不知道他们两人说的是真话呢,还是假话。曹二柱看着他们走远了,他才慢慢开车离开。
曹二柱的车开得很慢,有不少车超过了他。
车走到了那个曹二柱熟悉的路口,他把车开下了公路,一直开到易桂花家的门口停下了。
他没有下车,看了看院子里,没有看到易桂花的老爸老娘,估计易桂花在房间里写小说。
易桂花听到汽车声,她到窗前看了看,看是曹二柱的宝马车,她欣喜地跑了出来。笑着说:“哎,要饭的,你怎么不下车呢!你怕我吃了你呀?你下车,让我好好看看你。耶,你今天好像很憔悴哩!”说着扑到车窗上,伸长脖子吻了吻曹二柱,她又撒娇地说,“呜呜,我真想咬你一口。嘻嘻,你让我咬不?”
曹二柱四处看了看,一本正经地说:“哎,桂花,你老公不在家是吧?好大的胆子呀,竟然在外面公开地调戏我别的男人。”
易桂花回头看了看院子里,笑着说:“你那天早晨刚走,吕明义就骑着摩托车来了。他跟我谈了很长时间,他不想跟我离婚,还在筹钱,准备拿十万元彩礼把我接到他家里去……谈的时候还动手动脚的,想和我上床,还向我跪下求我……我怕他发现我们两人的事儿了,没有同意。嘻嘻,那天……他想要的……没有得到,他失望了,灰心了,不高兴了,就一直没有来找我的麻烦了。”
曹二柱眨着眼睛说:“哎,桂花,你真不够意思,不管怎么说,你还是人家的老婆哩,人家的要求并不过分,你应该满足人家的要求才是呀。唉,你做得太不够意思了。”
易桂花伸手打一下曹二柱说:“你不知道呀,你跟我在床上折腾了半夜,身子那么脏,我满足他,那不就露馅了?到时候到处传我的坏话,我以后怎么过日子呀?”看曹二柱还不下车,她想了想说,“哎,你姐现在怎么样了?”
曹二柱知道易桂花所说的姐是指孙明芝,他看着她的脸说:“她幸运,又捡回来了一条命,现在还在家里休养哩。”
易桂花低下头,眨着眼睛说:“我堂哥没有回来看她,她没有意见吧?”看曹二柱一直没有露出笑脸,她说,“哎,你怎么啦?好像不是太高兴,有情绪呢!要不,你下来,我们到房里去,我慢慢开导你。”
曹二柱苦着脸,眨了眨眼睛说:“唉,前几天,我姐死里逃生。今天呀,我又得知我的亲姐患了癌症,她的时日不多了,你让我怎么高兴得起来呀?”看了看车窗外,他又说,“我现在怎么突然无缘无故的心里发慌,还有点紧张,真怕再出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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