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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邀请嘉宾的名单不知怎么被媒体报道了出来,甚至还进行了细致的统计和分析,结果却发现,素来与秦晋交好的孙氏居然不在邀请之列。
连平日里与曲家没有往来的都被邀请,却唯独漏掉了孙氏,媒体根据这一安排捕风捉影,重提去年临近年关秦晋拿下外商项目时传出与孙氏不和的消息。
一时之间,孙氏与秦晋失和的消息尘嚣日上,媒体纷纷将关注点放在上面,甚至还在网上发起#孙氏到底做了什么导致秦晋翻脸#的全民讨论话题。
各种猜测都有,什么孙氏逼婚惹怒秦晋;秦晋总裁心有所属,看不上孙婕柔等等,因讨论参与度很高,孙氏瞬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翌日,媒体放出大招,说是联络到了一位得知内情的人,对他进行了独家采访,最后真相大白。
只是,真相却难以让人接受。
孙氏在西京虽说在规模比不上去秦晋,但在孙父的苦心经营下口碑良好,虽被孙忠明拖累,但还不至于到全民厌弃的地步。
可这次爆出的真相,却寒了看好孙氏人的心。
洗钱,行贿,甚至还爆出贩毒,单拎出来其中一条,都足以毁掉孙氏,更别说最种种罪行加在一起。
再加上次日,有孙氏内部员工联名上书控诉孙氏压榨劳动力,无缘无故克扣工资等负面消息,日出到日落的距离,连24小时都不到,孙氏名誉彻底扫地。
即便公关团队想尽办法挽救,却也是无济于事。
彼时,孙婕柔被软禁在总裁办公室,联络不到外界,急得团团转。威胁,利诱等种种手段都派上用场,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动摇守在门外按时给她送饭的人,孙婕柔烦躁不堪,脾气也越发的大。
一直要求见孙母,却被一次次回绝。
被逼无奈,孙婕柔开始用绝食来抗议,可孙母这回是下了狠心,不管孙婕柔用何种心计,都不为所动。
而金帝酒店那位,也得知了近些天局势发生的变化,因他面前,就躺了一份最新的报纸。
为了让报纸卖得好,配的照片是婚礼请帖样式,下面还附有对请帖的详细解说。
指拂过请帖上镂空的桔梗花的刻痕,上半身隐在黑暗中的男人,猩红的唇角勾起,笑容充满了嘲讽。
“唯一?”低喃声在黑漆漆的空气中响起,声音幽凉不带一丝温度,让人听了后背莫名滋生出寒意。
下一秒,纸张撕裂的清脆声响传来,定睛一看,设计精美极具浪漫气息的请帖被当中撕成两半,一朵完整的桔梗花也从中裂为两半。
“你不配用桔梗花。”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阿华听得一头雾水,却不敢吱声。
眼前的男人,幽幽的瞳孔恨意与狰狞交加,显然在气头上,阿华不敢贸然上前打断男人的反怒。
在比空调还冷的低气压中站了很久,阿华才听到男人淡漠的语调,“明天结婚?”
知道男人在问曲子晋,阿华恭声应了句是。
“呵……”男人轻笑一声,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他不是一直想拜访我么?刚好明天有空,就去挥挥他。”
阿华一惊,猛地上前一步,“徐少,万万不可。”
利用孙氏贩毒牟利,但近几天孙氏名声扫地,落到人人恨而诛之的地步,这个时候男人出去,无疑会吸引警方的注意力。
而且,婚礼如此重要场合,曲子晋定不会马虎,现场戒备肯定森严,搞不好还有警方的人介入,要是男人出现在婚礼上,无疑会吸引警方的注意力。
这对男人而言,很不安全。
“嗯?”轻轻的一个尾音,男人没有抬眼看阿华,无形逼人的气压却瞬间朝阿华压了过来。
额头当即冒出一层冷汗,喉咙好似生了锈一般,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见阿华还立于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男人装作没看到他有话要说,径直挥手示意他离开。
门外,空气比室内清新顺畅了很多,阿华抹了把额头上渗出的汗渍,眼底闪过茫然。
他是真的搞不懂男人究竟想干什么?这些天一直蛰伏按兵不动,却选择明天与曲子晋正面交锋。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搞不好就是在送死么?
还是说,他想与曲子晋同归于尽?想到这一层,阿华打了个激灵,若有所思的凝了男人房间一眼,转身离开。
婚礼前一天,按照风俗,待嫁的新娘子这晚是要回娘家,以等待第二天新郎来接新娘子。
分别前,柳絮眼里有着不舍,从领证到现在怀了宝宝,除了出差她都没和曲子晋分开过,尤其是近段时间天天黏在一起,突然要分开,柳絮眼里有着不舍。
被自家父母牵着回家时,一步一回头看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的曲子晋。
杨秀娟见状嘴角狠狠抽搐,开着玩笑,“行了,别回头看了。这么一副不情愿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虐待你呢。”
柳絮……
“你们可不就是虐待我嘛?每次回去,你们都左一声子晋长,右一声子晋短的,对我却不闻不问,别人看了还以为我是你们抱来的。”柳絮还嘴。
这回无语的换成了杨秀娟,末了纳闷嘀咕道,“都说一孕傻三年,你怎么不傻呢?”
柳絮……
“你看你看,有你这样说自家女儿的么?”柳絮嘟着嘴撒娇抱怨。
“行了,别冲我使这一套,要撒娇找你老公去。”
柳絮……
回到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间,屋内布置如旧,没有人动过,而且不染尘埃,显然有人天天收拾。
柳絮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心里暗戳戳的得意。哼哼,老爹老妈虽然嘴上嫌弃自己,但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不然房间不会打扫的这么干净。
躺在床上,柳絮把脑袋埋进床单,深深嗅了一口,数分钟后把脑袋扒拉出来,看向窗外,见天明晃晃的亮着,瞬间耸拉下嘴角。
走的时候,太阳在正中央,都过了这么久,怎么还在正中央啊?
好久没有这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了,上一次觉得时间难捱,还要追溯到刚恋爱曲子晋出差那会儿。
“啧啧,跟我们住一晚上,就那么委屈?”怕柳絮饿着,进来送水果的杨秀娟见柳絮噘着嘴,装作不高兴的开口。
末了看向跟进来的柳岸远,“女大不中留,小絮她爸,你说是不是这样?”
柳岸远点点头,定定凝着柳絮,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
许是觉得一个大男人哭鼻子很丢脸,柳岸远将脸扭向一旁,眼底却满是对柳絮的不舍。
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终于要成为别人家的媳妇了。
本来应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何,却莫名有些伤感。
杨秀娟锤了柳岸远一下,“好端端的哭什么哭,小絮找到了好老公,我们应该高兴的。”
柳岸远吸了吸鼻子附和,“是,是该高兴。”
“哎呀,好了爸妈你们别这样,我又不是嫁到千里之外回不来了。”柳絮牵着父母的手,“子晋就在西京城,开车几十分钟就到了,再说你们要是想我了,也随时可以去看我们呐。”
“是啊。”杨秀娟点头,看向柳絮的眼神充满了母亲独有的慈爱。
“来,吃瓣橘子,像它一样多笑笑。”柳絮掰了瓣这季节不常见的青橘送进杨秀娟嘴里,当然不会楼下一旁的柳岸远,“来,老爸,你也吃一瓣。”
一家三口准确的说,是一家四口,嘴里各自塞了瓣橘子,相视一眼唇边不约而同扬起更橘瓣一样,微笑的弧度。
婚礼如期举行,声势浩大,迎新娘的豪华车队将西京城最繁华的街堵了个严严实实,不计其数空运回来的玫瑰花,花瓣洒了整整一条街道,乍一看就好像一条,没有尽头的红毯。
奢侈,盛世,瞩目,是普通人对这场婚礼的感观。
车队打头阵的是颜值颇高的伴郎团,为首的是打扮傲娇的曲子辰,一身粉色西装衬的人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不注意看还以为是女孩子。
剩余的,都是与曲子晋玩的好的发小,却独独缺了言墨,因为靳晨没来参加婚礼。
曲子晋一袭白色燕尾西装,衬得人玉树临风,面若冠玉,乍一看就是无数女孩子心目中白马王子的模样。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来的宾客中有不少年轻女孩子,都对曲子晋颇有好感,奈何曲子晋目不斜视,心中只装着一个柳絮。
婚礼媒体全程现场直播,曲子晋在西京城人气颇高,婚礼还没开始,就有无数少女心泛滥的女孩子或守在电视机前,或守在电脑前。
曲子晋那英俊无俦的脸庞出现在屏幕上时,守在屏幕前各个年龄阶段的女人纷纷发出好帅好帅的尖叫声。
精致到无可挑剔找不到一丝瑕疵的五官,英挺的剑眉,深邃的眼窝,幽深令人沉迷的瞳眸,高挺的鼻梁,紧抿形状好看的薄唇,单单任何一样都让人着迷,更别说组合在一起。
车队行驶的速度很快,可见新郎有多想见新娘。
只是,新娘并不是那么好见的。
一行人来到柳絮家门口,率先看见的并不是柳絮,而是一群笑容灿烂却又不怀好意的女人——所谓的伴娘团。
柳絮好友不多,关系铁的就陈洁一个,可陈洁人缘广,硬是给凑齐了一个强大的伴娘团,而且清一色的整蛊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