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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不用再浪费口舌劝我了。”见孙母表情悲凉,嘴里念念有词,孙婕柔不耐烦的打断,拉着孙母往外走,“趁孙忠明还没发现,你赶紧走,走的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
“婕柔,妈这次回来就不会再走。”孙母态度坚决。在丈夫没有出事前,她的愿望很简单,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孙父走后,她的全部心力都放在了孙婕柔身上,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孙忠明一旦好转,指证孙婕柔蓄意杀人,那么她的女儿将面临数十年的牢狱之灾,她不允许。
“妈,你知不知道,你只要在这里多呆一刻,我受到的牵绊也就越多。这种时候,外面那么多人巴不得吞掉孙氏,你就老实回国外呆着,别给我添堵成吗?”见自家母亲不听劝,孙婕柔愤怒不已。
“婕柔,你别这样,我这次回来,是帮你的。”
“帮我?”孙婕柔嘲讽的勾唇,目带讽刺的看着自家母亲,“妈,你怎么帮我?是懂得商业运作,还是有足够令孙氏起死回生的钱?”
孙氏资金漏洞越来越大,她已经变卖了一部分资产,可石少洞大,根本就无济于事。这些天,她想尽了办法,见了无数公司老总,却没一人肯出面帮她。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是现状,你风光时,无数人膜拜,争着抢着跟你攀交情;落魄时,恨不得退避三舍,远远瞧见了也装作没看见。
甚至,她一度想去找曲子晋,却没那个勇气。
她怕,怕看见曲子晋那冷漠到极致的陌生眼神,也怕看到他眼里充斥着温柔,不属于她的温柔。
爱情就是一杯掺了毒品的酒,想要抽身撤退时,才发现已经上瘾,戒都戒不掉。她也曾努力劝自己放手,最后呢,仍旧放不了手。
夜晚,被恐惧缠绕心尖时,除却那些恐怖的画面,满脑子徘徊的,都是曲子晋的身影。甚至,想着他时,竟觉得漫长的夜也并不是那么难熬。
“是,婕柔,妈回来是帮你的。”孙母在异国他乡得知孙婕柔所做的一切时,惊怒交加,不顾一切的赶了回来,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男人。
见孙母语气如此笃定,孙婕柔半信半疑,“你要怎么帮我?”
孙母牵着孙婕柔的手走到跟她一起回来的男人面前,“妈给你介绍一个人,他叫程增,是你爸爸生前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孙婕柔不信,“我怎么没见过他?”
孙父过世前交好的朋友她都认识,却从来没听过程增这号人物。而且,既然是至交,那她父亲的葬礼上,也不见男人来吊唁,却在数十年后突然现身,这算哪门子的最好朋友?
“这……”孙母面色为难,因涉及到旧情,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按理说,初次见面孙婕柔对对方抱有敌意,遭到这个待遇难免会心生不爽,可程增并没有,依旧温和的笑着。
“婕柔,你不知道我情有可原,在孙氏创立后不久,我便出国了,但和你父亲的联系一直没断,直到那一年……”
说到这里,表情很是沉痛,“突然失了联系,我以为你父亲他不想再跟我来往,加上当时我也在创业初期,没有多想。不料……”
深深地忘了孙母一眼,“你父亲去世这事我也是近段时间在旅游时偶然遇到你母亲才得知,追问之下才进一步了解到,孙氏现在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程度,就二话不说的跟着你母亲赶了回来。”
忽的脸上涌上自责,“这点是我做的不好,当时我若多留点心深究,你们母女俩这些年也不至于过得如此艰难。”
说着手搭上孙婕柔的肩膀,“但你放心,从今天起,我会竭尽全力帮助孙氏东山再起。毕竟,我能有今天的成就,你父亲他当初资助了不少,如今该是我回报的时候了。”
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叙述错落有致,再加上周身透着一股温和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
孙婕柔终于敛了眸中防备,认真的打量起面前这个人来。
年岁约莫五十,穿着休闲,眉眼平凡,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甚至在你审视时,会礼貌的直视你,任你打量。发间藏了银白,目光却很隽烁,闪着智慧的光泽。
孙婕柔视线落在自家母亲身上,用眼神无声的询问,这个人可不可靠?
孙母微微的点头,示意孙婕柔放心。
“你打算怎么帮我度过危机?”
“先注入一大笔资金,当做对孙氏的投资极力挽回那些对孙氏目前局面十分失望的员工,然后要进行一系列的改革,摈弃不好的用人制度,大量引进新的人才,最后通过我的人脉可以适当和国外公司合作,加强企业竞争力。”程增很专业的罗列了一些建议。
孙婕柔频频点头,程增说的这些全是对孙氏有利的建议,忽的想到了什么狠狠拧起眉,“程叔叔,这些只解决了孙氏的危机,解决不了我的危机。”
顿了顿,笑的莞尔,“想必我母亲也跟您说过,我的自身情况。”
程增了然一笑,示意孙婕柔放宽心,“放心,这次回来我既然是帮你们母女俩,自然会一帮到底,把所有的麻烦都解决掉,至于怎么解决,就由我来想办法,你不用管,只需要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扭转孙氏目前的局面上即可。”
孙婕柔含笑点头
,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次日是星期天,曲子晋真的如他所言,一天到晚都陪着柳絮,恨不得整只都黏在她身上。柳絮正坐在花园的躺椅中眯着眼睛晒太阳。
而曲子晋,手则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柳絮微微隆起的肚皮,摸着摸着柳絮觉得变了味道,倏的睁开眼睛,微恼的瞪着曲子晋,“你摸哪儿呢?”
曲子晋又捏了两下掌心的柔软才缓慢的收回手,从始到终神色异常的淡定,甚至还反问柳絮,“不能摸吗?那你以前怎么准的?”
柳絮抽搐着嘴角,要不是说孕妇要保持心境平和,她真恨不得暴走。现在跟那会儿能一样么?
待会儿撩拨的一身火,还得她负责灭。
说不过曲子晋,柳絮愤愤将脑袋转向一旁,继续假寐。然而,没过一会儿,腰间突然多了双手,从衣摆里探了进去,并缓缓往上移动。
“曲子晋。”柳絮咬牙,连名带姓的警告。这人,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死皮赖脸了,一次两次根本就说不听。
“我在呢。”曲子晋一本正经的应道。
柳絮……
半晌,见曲子晋丝毫不知收敛,柳絮蹭的起身,“晚上你去隔壁睡,不准半夜爬回来。”
曲子晋不以为然的轻哼了声,和柳絮谈着条件,“你去我就去。”
柳絮磨牙,末了盯着肚子自言自语,“宝宝,等你出生之后,妈妈再给你生一打的弟弟妹妹,好不好?”
曲子晋,“你敢?”
短短几个月就折磨的他够呛,柳絮居然还想来一打?那样,他和柳絮连亲热的时间都没有了。
柳絮笑容明媚,带着挑衅,“我干嘛不敢?反正生不生决定权在我。”
听到这句话,曲子晋忽的笑了,唇角缓缓绽开的弧度,竟比春日里妍妍盛开的花朵还要来的惊艳,薄唇微动,贴着柳絮的耳朵低低道,“你确定,你想生就生?”
话里有话,柳絮不是傻子当然听得明白,想了下反驳,“我可以偷偷在所有的套套上都扎个洞。”
曲子晋……
刮了刮柳絮的鼻子,曲子晋笑,“谁教你这些的?是不是曲子辰?”
“没,没人教,我自己想出来的。”柳絮连忙否认,她可不想在曲子晋揍完曲子辰第二天,就听到陈洁的控诉。
“好的不学学坏的。”
柳絮翻翻白眼,“你所谓的好的,能学么?”
上回,曲子晋说出类似的话是在几天前,说要教她怎么接吻,结果摆明了就是占她便宜,还不要脸的以技术不过关为由,让她主动吻了一遍又一遍,到最后嘴唇都吻麻了。
见柳絮嘟着小嘴满脸的鄙视,曲子晋哑然失笑,继而指腹摩挲着柳絮嘟着的唇瓣,“撅这么长,是在……索吻?嗯?”华丽的尾音上挑,带着缕缕的魅惑之意,柳絮心被勾了那么一下下,见曲子晋真凑了过来,一巴掌拍过去。
“你这人真难伺候,嘴能做的动作翻来覆去也就那几个,咬也不行,撅也不行,那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曲子晋眉梢眼角间晕染着揶揄的笑意,“跟我接吻。”
柳絮……这种话曲子晋也真好意思说出口,都不嫌害臊,她都替他脸红。
从花圃出来时,柳絮手上抱着一大抱各式花朵拼成的花束,忽的想起什么侧眸,大眼睛绞着曲子晋,眼底有着认真。
“你到底为什么不想要孩子?”似是料到曲子晋会说什么,柳絮提前堵住他的口,“别拿那套不喜欢孩子的理由来糊弄我,我不吃这一套。”
以前她信,后来在看到曲子晋脸贴在她肚皮上时眼底的温柔,她不再信了。
曲子晋清咳了一嗓子,神情有些微的不自在,在柳絮的再三逼问下终于开了尊口,“因为,生孩子太痛疼了,我不想看你疼。”
疼痛分为十级,而分娩,是最疼的。而且相信,没有孩子,他和柳絮也可以过得很好。可柳絮,太想要了。
所以他准许生一个,但只此一个。
心窝子狠狠一震,一股暖流弥漫心尖,柳絮温柔的回视着曲子晋,眸光含笑,“为你,我不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