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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购买比例不足, 暂时无法阅读  韩付已过不惑之年,因为保养得当又久居高位,周|身自带一种有别于普通人的强势气场。不过在费扬面前,他的态度却很是主动。

    开口之前,韩付已经做好了充分心理准备,事实上直到现在,他都不清楚费扬的真正目的。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费扬却一改之前对旁人寒暄不耐烦的模样, 不只和韩付握了手, 还开口道:“韩伯父, 我是费扬。”

    韩付对费扬的态度也有些意外,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问:“不知省里的费书记,和费少爷是……?”

    费扬一笑:“他是我大伯。”

    在场稍微懂点门道的客人都是一惊。

    怪不得这人能让林密亲自接送,这可是位真正的公子哥啊!

    还没等众人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 费扬已经主动说明了来意。

    “我是子宿的朋友, 今天是他订婚的日子,我特意来给他道贺。”费扬看了一眼云子宿, 笑了笑,才又对韩付道, “不过我刚从大伯那边过来, 路上耽搁了一会, 所以来晚了, 希望韩伯父不要介意。”

    韩付哪能介意?要知道, 费扬可不只是一个省委书记的侄子这么简单,北城费家是多响的名号,像韩家这种已经开始和政|府做生意的商人,自然不可能没听说过。

    “不会不会,费少爷能来已经是惊喜了。”韩付说着,就直接把费扬请去了主桌。

    费扬也没有推辞,和云子宿打过招呼之后,就坐到了主桌上韩付旁边的位置。

    韩弈的三个弟弟今天都不在,和主桌上的其他韩家人以及来赴宴的几位临城大佬相比,费扬在里面尤为年轻,却没人能对他质疑什么。

    相比之下,不少人倒是羡慕起了还站在台前的云子宿。

    能让费家少爷专程来捧场,这位的能耐……恐怕也得重新估量了。

    事实上,不只是那些不清楚云子宿底细的人,连坐在高台旁不远处一张餐桌上的云家人都被惊呆了。

    除了云老太太和云学兵,云家其他人都出席了这次订婚宴,但就连平日在家里颐指气使惯了的云学工,到了这场订婚宴上,也只能束手束脚地小心行|事。云老爷子仙逝已久,云子宿的父母也都不在了,韩家甚至没有安排云家的人上主桌,可就是这样,云学工也不敢在韩家人面前多说一句。

    他只想着忍气吞声捱过这一阵,等联姻成了之后,还有什么好处捞不到?云学工早就听云老太太的话打好了算盘,韩弈毕竟是韩付的亲儿子,名下还有他母亲的遗产,三年后他一死,这些东西都是云子宿的,云家不敢在韩家人面前说什么,难不成还管不了云子宿?

    他们已经有过了对云子宿父母遗产的经验,韩家的东西可比云学商留下的丰厚十倍不止,到时候再如法炮制一番,云家的日子就要比现在滋润多了。

    可云学工千算万算,也没能料到云子宿竟然会认识费扬这样一号人物。

    看着费扬被所有人众星捧月,却唯独对云子宿区别对待的样子,云学工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更让他不能气顺的是韩家表现出来的态度——云家没有一个人能上主桌,费扬却一来就被请了过去。

    而且从头到尾,费扬都没有给过云家人一个眼神。

    只要稍微明白一点的人,都能想到其中的问题,云家人在这场订婚宴中本来就没多少人搭理,而现在,旁人有意无意投递过来的视线,更是像利刃一样活刮着云学工的肉。

    他如坐针毡,却又毫无办法,只盼着订婚宴能早点结束,好回去和云老太太商量对策。

    唯一对这场意外有所预感的人,是云子宿。

    云子宿只在费扬刚进来时惊讶了一下,不过他转念一想,以费扬的性格,这也的确是对方能做出来的事。

    没去早早计划好的自驾,反而专程跑来给他撑场子,费扬的这个人情,云子宿记下了。

    费扬的分寸把握得很准,他脾气不算好,却绝对是个世家大户里培养出的聪明人,让众人目睹了自己和云子宿的亲近之后,他又适当地对韩付表示了尊敬,让对方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把主场交还给了云子宿和韩弈。

    唯一让云子宿没想到的是,费扬出现并且走向自己的时候,身旁韩弈周|身的灰灵忽然出现了明显的波动。灰灵对普通人来说负担太重,韩弈也随之受了影响,表情和身体都变得有些紧绷。

    费扬之前修炼过玄学,灰灵会对他有所感应并不奇怪,云子宿这么想着,就趁费扬和韩付说话的机会,轻轻拍了拍韩弈的手臂。

    灵力顺势攀爬过去,裹住了那些躁动的灰灵。

    被拍的韩弈侧头看了过来。

    云子宿问:“你还好吗,脸色看起来有点差。”

    韩弈摇了摇头,表情似乎缓和了一些,他低声道:“我没事。”

    见灵力暂时压下了灰灵的波动,云子宿也没有再多问,他只以为韩弈是因为灰灵才表现出异常,别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多想。

    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收录“修罗场”这个词。

    韩付把费扬请去主桌后没多久,司仪就宣布吉时已到。满是议论交谈声的大厅里安静下来,众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

    两位新人一同走上台,司仪站在他们之间,宣读了一份订婚誓词。

    和修灵界结为道侣时的灵契不同,凡俗界的誓词念一遍就没效用了。云子宿没怎么在意,随着司仪的指引,他和韩弈互相替对方把戒指戴在了中指上。

    两枚同样款式的男戒闪出的银光交相辉映。

    台下适时响起了掌声。

    订婚宴与结婚不同,并不需要新人敬酒,宣誓之后就是晚餐,晚餐结束后,仪式也就结束了。

    费扬一直在订婚宴上待到了最后,而林密也确实如约来接了他。临走前,费扬和云子宿聊了几句,他今天要去大伯那里住,约好明天再和云子宿详谈。

    林密一来,还没散去的宾客又是一阵骚|动。不过真正能和他说上话的也没几个,更多人则是把越发艳羡的目光投向了云子宿。

    云子宿毫无所觉,云家的车位置不够,他和来时一样,坐上了韩弈的车。

    韩家准备的新房已经装修好了,但是结婚之前,云子宿还得住在云家的别墅里。韩奕今天没喝酒,他没带司机,而是自己开车把云子宿送了回去。

    夜色深沉,车厢里很是安静,忙了一天的订婚,云子宿也没能好好吃一顿饭,现在香气诱人的韩弈就坐在身边,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种甜蜜的煎熬。

    经过订婚前后的相处,云子宿愈发坚定了韩弈并不像传言中那样病弱的念头,虽然韩家的下人因为灰灵而惧怕韩弈,可一旦韩弈有什么要求,他们也都会毫无折扣地完成。

    再加上灰灵产生的缘由还没搞清楚,云子宿不可能毫无戒心地直接从人身上进行大量的吸收。他现在只想着等两人结婚的时候把韩弈灌醉,然后再花时间仔细探查对方体内的情况。

    正想着新婚之夜该怎么对人行不轨之事的时候,一旁驾驶座上的韩弈却忽然开了口。

    他的声音把沉迷设想的云子宿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才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车外是光华流转的耀眼夜灯,暖意浓浓的光亮从挡风玻璃外投射|进来,洒在韩弈骨节分明的手腕上。

    那璀璨美丽的灯火从他腕间滑过,却没能给他染上一点温度。

    韩弈问:“你不怕我吗?”

    云子宿想了想,问:“是说我能不能用直觉帮别人算姻缘吗?”

    费扬被呛了一下,差点没把咖啡喷出来。

    “咳、咳咳……”

    他匆忙放下杯子,拿纸巾擦了擦自己被溅上咖啡的手背,表情看起来有些懊恼。

    云子宿不明所以:“你没事吧?”

    费扬抬眼看他,表情变了几变,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这家伙的情商肯定是负的。

    “就算是吧,”费扬挑眉,“你能算姻缘吗?”

    “可以是可以,”云子宿一无所察,他认真地坦白,“但我没有专门学过,我们一般只能看自己的情况,给别人算不一定准。”

    他问:“你要试试吗?”

    费扬摆了摆手:“不用了。”

    他的兴致都被云子宿一句“能看自己的情况”给打击没了。

    费扬决定结束这个话题,他转而道,“你婚礼什么时候?”

    云子宿想了想:“还有十七天。”

    “成,”费扬点头,“我应该能赶回来。”

    等云子宿把甜点吃完之后,费扬就启程去了机场。去川藏的自驾已经出发了,他是从中途拐来临城的,现在还得飞回去,和那些人汇合。

    费扬去机场是他二哥送的,云子宿就没跟着过去。两人分开后,云子宿看了看时间,他不打算回云家,这个点的话,买票去安城还来得及。

    不过云子宿还没赶到车站,就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韩先生?”

    云子宿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韩弈会给自己打电话。

    “是我,”韩弈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在炎热的夏日中带着凉意。他问,“你在外面?”

    云子宿正在过马路,周围全是嘈杂的人声,他跟着人潮走过斑马线:“对,我在车站附近,打算回家看看。”

    韩弈问:“你要回安城?”

    “对,”云子宿走到了对面的行人道上,他问,“有事吗?”

    为了良辰吉日,订婚和结婚的日期相隔不远,韩弈现在打过来,说不定是有结婚的事要找他。、

    只是没想到,韩弈的回答却是“没有”。

    他甚至还主动问:“我送你过去可以吗?”

    “啊?”云子宿一时没反应过来。

    韩弈的声音放缓了些:“我想和你一起去见见你的父母。”

    云子宿笑道:“好啊。”

    他报了地址,在路边阴凉处等了没一会,一辆白色的宾利添越就停在了面前。

    云子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车里开了冷气,但是满车的诱人香味并没有被循环出去。

    韩弈仍然是自己开车,他还给云子宿带了毯子,让对方可以在路上休息一会。

    不过云子宿并没有闭眼睡过去,两人随意聊着天,气氛倒也还算不错。

    聊着聊着,话题就聊到了云学商夫妇身上。

    云子宿初来时,灵体还保留着过半的实力。当时云太太已经临盆,却因为羊|水栓塞,险些一尸两命。云子宿的灵体投入已经脑死亡的胎儿体内之后,散逸的灵力自发对云太太的身体进行了修补,把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云太太拉了回来。

    等云子宿长到十四岁那年,中考结束后,云学商夫妇载着他从考场回家,路上遭遇了一起重大的连环车祸。在死亡二十一人的情况下,云家三口幸|运地逃过一劫,只有云学商一个人受了一点擦伤。

    云学商夫妇都以为这是大难不死,但只有云子宿一个人知道真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