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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阿姨,你好啊。好久不见了,您还是那么漂亮,比以前更端庄大方了。”余昔看到霍月兰,笑了笑说道,表情有些怯怯的。在霍月兰面前,余昔多少都有些理亏,以前在秦风家,她和霍月兰的关系搞得很好,霍月兰在心里已经劫难了她,把她当成了准儿媳看待。
余昔跟她的小助理使了个眼色,小助理手里拎着两样礼品,都是女人用的东西,上前递给霍月兰说道:“霍阿姨,这是我们余总给你带的礼物,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您收下吧。”
霍月兰的表情冷若冰霜,眼神不再是那么慈祥,而是显得有些锋利,正眼看也不看一眼小助理递过来的礼品,神色多少还有些轻蔑,面无表情地说道:“余总啊,你可是稀客,有日子不上门了,难得一见。我们小门小户的,你能来看我一眼就高看我了,哪里还敢收你的礼物,拿回去吧,我家里虽然不富裕,但是也不缺这点东西。”
一句话让余昔和小助理都红了脸,十分的尴尬,都说有理不打笑脸人,霍月兰这么不给面子,说明心里对余昔的成见很深,在听说余昔和唐亮订婚的消息后,霍月兰有一种被人戏耍了的感觉,这深深伤害了她骄傲的心。霍月兰是一个十分知书达理,很随和的人,平时很少给人使脸色,但这一次如此不留情面,也是比较罕见的。
秦风看不过眼了,上前伸手接过小助理递过来的礼物,笑着说道:“这个我替我妈收下了。”然后转头对霍月兰说道:“妈,你这是干什么,让大家都这么难堪,这可不像您这种通情理的人做的事。有理不打送礼人,人家一番好心,你怎么能这么这样。”
“我怎样了?”霍月兰的脾气也上来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瞪了秦风一眼,说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秦风讪讪地笑了笑,拉了拉霍月兰的胳膊,低声哀求道:“妈,给我留点面子,不要把关系搞僵了,人家没什么对不起我们的。”
“既然来了,就都坐吧。对了,吃过饭了吗?午饭刚吃完,我刚把厨房收拾利索,没吃的话我下厨再给你们弄点吃的。”霍月兰自然知道分寸,不会过分刁难余昔,这里面有自己儿子的颜面呢。
余昔见霍月兰态度有所好转,赶紧笑道:“吃过了,霍阿姨你不用忙乎了,我来主要是看看你,有日子没见你了,还真的挺想念的。”
“都坐都坐,我给你们烧水泡茶。”霍月兰脸上挤出笑,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和一些。
余昔和小助理都坐下来,说道:“不用忙了,我们不渴,霍阿姨,你也别忙了,坐下来我们聊聊天呗。”
霍月兰在椅子上坐下来,认真打量一番余昔,又扫了一眼她的小助理,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她看明白了,余昔这次来分明就是回心转意了,想要旧情复燃,重归于好,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吗。
“风儿,你傻愣着干啥,把东西搁到屋里,去把茶杯和茶壶洗了,重新泡一壶好茶端上来。真是的,不推你一把你不动一下,来了人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就会冲下属发飙,照顾人一点都不懂,我身上的有点你一点都没学到,光学了你爸的木讷了。”霍月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秦风,恨其不争地说道。她表面上是教训秦风,其实是想支开他跟余昔单独说几句话。
秦风心领神会,拎着余昔带来的礼物进了父母的房间,把东西放下后进入厨房,先洗好茶壶和茶杯,又烧了一壶热水,泡好一壶茶,用托盘端着走到院子里,给每人斟满一杯茶。
在秦风忙乎的时候,霍月兰和余昔拉起了家常。说着说着,霍月兰就说道了余昔跟唐亮订婚的事,这不光是余昔的心病,也是霍月兰心里最膈应的地方。
“小昔,我听说你跟秦风的结拜大哥唐亮春节期间订婚了,唐亮家老爷子应该是中组部部长唐舜尧吧。”霍月兰故意轻描淡写地问道,眼角的余光却在观察着余昔的反应。
余昔低下头,不敢与霍月兰的目光对视,内疚地点点头,说道:“是的,不过我已经跟唐亮提过了,我要退婚,他也同意了。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一座空坟,我可不想这么早就住进坟墓里。”
“哎,说起来容易,坐起来难啊,退婚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我大哥也在中组部工作,现在是常务副部长,等到唐部长退了,中组部长就该是我大哥的了。”霍月兰很隐晦地提起了自己的家世。
在外人面前她从来不提这些,因为她不认为这能带给她什么,可是被余家这么一蔑视,她心里也不舒服。怎么着,看不起我们秦家吗,我们娘家的身世也十分显赫,江南省最大的豪门,一点都不输给唐家。
“这个……我听说了。你是江南霍家霍老的千金,出身名门,霍副部长是秦风的舅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余昔低着头说道,她不想让人觉得她是知道了秦风外公家的势力才回头的,她看上秦风是纯粹的喜欢,跟家世无关。可是事实是,没有人不在乎,就算余昔完全不在乎,可是她家里人却是在乎的。
余昔身边的小助理惊呆了,她根本看不出来,这样一个农家主妇,居然出身豪门,豪门人家的千金小姐不是更应该开豪车住洋房吗,怎么会在一个村落里出现,还过着这样洗衣做饭伺候人的活儿。这完全颠覆了她对豪门千金的认知,原来真有公主嫁给乞丐的故事啊。
霍月兰淡淡地说道,一脸谦虚:“我算哪门子千金小姐,不过是一个被为了爱情被父母驱逐出家庭的弃儿罢了。比起你来,当年我可是真傻,放弃自己优越的生活,与父母断绝关系,死活要嫁到秦家庄来,给别人洗衣服做饭生孩子,过着最普通的农妇生活。你觉得我幸福吗?快乐吗?”
“挺幸福啊,这也没什么不好,嫁给自己心爱的人,相夫教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几十年虽然辛苦,但是我看你一直都是幸福快乐的啊。秦叔对你那么体贴,我们女人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开豪车,住别墅就一定幸福吗,我不认为是这样。”余昔诚恳地说道。
霍月兰满意地点点头,抓住余昔的一只手说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很高兴你这么想。其实我真的觉得自己挺幸福的,山珍海味、豪车洋房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这种平凡的生活才最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