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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茹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刘天一正蹲在门口抽烟,听到清脆的脚步声,嘟囔着转回头:
“还他娘的有高跟鞋。。。”
他的话说了一半,就被卡在了嗓子里,瞪着眼睛看着走出来的苏晓茹。
薄施粉黛,浅笑嫣然。
平时她穿着那些粗布衣服的时候还真是看不出来,原来在那些宽大的衣服下面还藏着这么一副完美的身材。
绝对算的上是凹凸有致,黄金比例。
苏晓茹的身高本来就不矮,加上偏欧美的身材比例,双腿修长,S形曲线,就算是放到现代,也一定是万里挑一的身材,何况是在那个年代。
刘天一就那么张着大嘴,傻愣愣的看着苏晓茹袅袅婷婷的走到他身边,伸手夺过他手里的烟,仍在地上踩灭。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面前抽烟!”
看着他被惊呆的样子,苏晓茹有些欣喜,嗔怪的说了一句。
蛾眉微皱,轻嗔薄怒,那一抹风情,像一阵风,吹开了尘封已久的心门。
刘天一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过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混迹于演艺圈,虽说只是群演,却也早已经对情爱麻木了。
他还记得脑袋上为那个女孩打架留下的伤疤,也清楚的记得她离开之后再见时的冷漠。
但是现在却完全释然了,或许,在那个年代的人,就是要活的现实一点儿吧。
看着眼前的苏晓茹,他有些恍惚。
苏晓茹伸手推了他一下,俏脸微红,嗔怪的说:
“看什么?傻不拉几的!”
说着微微扭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刘天一晃了晃脑袋,甩掉那些不该有的“杂念”,站起身淡淡的说:
“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苏晓茹有些不适应,甚至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现在的她还无法真正的意识到,自己连同自己的国家,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情爱,在那样的一个大环境下,有多么的奢侈。
刘天一原本是打算骑马的,但是苏晓茹穿成这个样子,骑马是不可能了。
他把花狗叫来,让他立刻下山去买辆马车。
花狗当时就乐了:
“大当家的,还买啥马车?当初老太爷在的时候就让人打了一辆雕花的大车,双马的,本来是要给你娶媳妇儿的,现在正好用得上,看嫂子今天打扮的,跟新娘子似的。”
刘天一踹了他一脚,笑骂道:
“滚犊子!赶紧去套车!对了,让幺鸡和憨娃跟我一起去。”
本来这次他谁都不想带,这是临时决定带着那两个小子。一是因为他们比较可信,二是自己他妈的不会赶车。
看着那几匹瘦骨嶙峋的马,刘天一有些欲哭无泪。自己好歹也算是一寨之主,土匪头子,可这几匹坐骑实在是有些寒酸。
花狗心虚的凑到刘天一耳边低声说道:
“大当家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你这回来之后这么多天了,也不让兄弟们下山砸窑,这好几十人,整天人吃马嚼的,粮食都快见底了,这马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没法儿不掉膘啊!”
刘天一点点头说:
“老子知道了,交代你的事情一定记住了,掐好时间,千万别给老子办砸了!”
说完翻身上马,直奔白龙岭。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也不知道这花斑豹是跟谁学的,弄了不少红地毯,从山门一直铺到半山腰,红毯两边每隔几步就站着一个喽啰,手持双刀,横眉立目的站在那里。
每个人身后都戳着一把崭新的三八大盖儿,明晃晃的刺刀耀眼夺神。
幺鸡纵马贴到刘天一身边低声说道:
“大当家的,看来这花斑豹是在向个山头示威呢!”
说话间就来到近前,有司礼官立刻高声唱喝:
“卧龙岭-----刘大当家到-----”
红毯两边的喽啰立刻把手里的双刀往地上一插,转身拿起枪,哗啦一下把子弹上膛,冲天开枪。
“叭、叭、叭、叭、叭、叭、”
一连串的枪响,有点儿鸣礼炮的意思。
刘天一从马上下来,走到马车前,掀开帘子伸手把苏晓茹扶了下来,昂首挺胸的往里走。边走边低声对苏晓茹说:
“宝马佳人,还真他娘的有点儿戛纳电影节的意思啊!”
他声音本来就小,周围还在不断的响枪,苏晓茹没听清,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井节?”
刘天一笑了:
“井节?还他娘的烟囱节呢!一会儿尽量少说话!”
苏晓茹撇撇嘴,“哼”了一声,没有再问。
花斑豹的排场暂且不说,光是人家这山寨就有刘天一的卧龙岭十五个那么大。
尤其是正当中的聚义厅,那真算的上是气势恢宏。
远远的就能看到正上方的那块金边蓝底的片额上三个龙飞凤舞的金字:飞龙厅。
红砖绿瓦,雕梁画栋,看来这花斑豹还真是想在这九龙山上登基坐殿了。
屋顶四角的鸱吻还真有那么几分神似,这么远看上去都栩栩如生,称得上是大家手笔。
不过,呵呵。
这样的建筑在这山里,那真是活靶子一样的存在,隔着二十里都看得到,实在是火炮的最佳目标。
山寨门口站了一群人,苏晓茹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胡彩凤,下意识的伸手挽住了刘天一的胳膊,腰板儿刻意的挺了挺,身段更加摇曳起来,每一步走的都是韵味十足。
刘天一看出了她的异样,无奈的翻了翻眼皮,没敢吱声。
来之前他特意让花狗给他详细的介绍了一下各个绺子当家的特征,一边走一边逐一观察。
不用说,正中间那个梳着汉奸头的肯定就是花斑豹了。
左边是胡九爷和胡彩凤,右边是一个面白无须,书生模样的人,根据花狗的描述,这人一定是黑龙岭大当家--常墨林。
这人的经历比较传奇,今年四十多岁,据说从小就生的俊秀,
十二三的时候被他爹卖到京城,在八大胡同做了“兔相公”。此人聪明伶俐,又天生一副女人相,就连声音都是娇滴滴的,一度成为京城众家王爷贝勒的宠儿,据说那恭亲王都将其带回府中滞留了很长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