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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陈老太医身后、夹在我同毛宝中间、双手拎着药箱的小皇帝司马业,可能是身体太过虚弱,加上有些过于的紧张,好像两手提着十几斤的药箱还显得十分的费力,脚步踯躅、踉跄得左摇右晃的!好在夜幕早已经降临,再因走在前面的陈老太医唠唠叨叨的说话吸引去了甲兵们的大部分注意力,小皇帝司马业才在我同毛宝暗中从两侧连拖、带扶的给弄出了宅院之外。由于身体靠得很近,小皇帝司马业急促的喘息声我都清晰可闻。
趁着夜色,众人已经来到了不远处停放马车之处,毛宝再也忍不住的伸出大手、隔掖一把就把小皇帝司马业抱起送进了车厢之内。我不由得感到有些可笑的冲毛宝轻笑了一声,伸手扶了一下陈老太医上车后,自己也马上单臂抱着赤虎跳上了车。此时,毛宝早已经跨到了车辕上,鞭声‘啪’的一响,毛宝已经吆喝着启动了马车。
随着马车的启动,我坐下后随手放下了怀里抱着的赤虎,抬头望着在月光的映衬下,隐约可以看出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的小皇帝司马业:“陛下从此就将龙入大海矣!然此次营救陛下,冒着丧命之险出大力的人颇多,微臣以后再向陛下详言。但陈老太医元达亦居功至伟!而陈老太医还要马上返回伪汉的太医院,暂瞬就将与陛下相别≈,。陛下现在就应予以陈老太医一些封赏,以表彰陈老太医冒险救驾之功!”
情绪激动的小皇帝司马业鸡食碎米似的连连点头:“朕身上现今一无所有。那个、那个就暂奉陈老太医为‘忠义侯’吧!可世袭罔故余荫子孙……。”我一把拉住在摇晃的马车上还想躬身叩头的陈老太医:“事急从权!老太医以后有机会再次见到陛下时再补行大礼吧!然陛下金口玉言!在下会替陈老太医牢牢的记住,待我等光复河山之后,陈老或后世子孙亦将会在勋臣之列。”
在陈老太医连连的称谢中,小皇帝司马业可能是初脱‘牢笼’心情亢奋得有些躁动不安,没话找话的开口向我问到:“朕以前只是知道爱卿乃是苟大将军的子侄,而其他的就不甚了了了。不知爱卿的台甫如何的称呼?”小皇帝司马业的问题令我猛然的一愣!本就不太适应古代人还有‘俩名’的我一下子有些‘朦住’了!定了定神,我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到:“呵、呵!陛下适才还真把微臣给问愣了!是、是!苟大将军乃微臣的大伯,微臣的表字是‘国器’。”“国器、国器,国之重器也!爱卿真是名实相符啊!”小皇帝司马业有些‘买好’的赞叹着。我心里暗说:一个‘代号’而已。哪那么多的讲究!还俩名,有一个还不够?
透过车厢的小小窗口,一缕月光撒入。背倚着厢壁的小皇帝司马业,侧目瞥见车厢底部那堆乱糟糟的披风中,赤虎摇头、扭曲的钻了出来:“哎呀!这是什么动物?朕之前就很好奇爱卿为什么一直不舍的抱在怀里?……”有些少年心性的小皇帝司马业惊奇的说着,已经身处纤细的双臂探手、俯身就想要抱起赤虎。
“小心!……”随着我的惊呼,我已经伸手一把抓住了赤虎颈间的长毛,把已经后坐矮身发出了‘呜呜’的低沉叫声、要向前扑去的赤虎给迅速的拉到了脚边。唉……!怎么谁初见到赤虎都想去抱它呀?不知道它才不管你是皇帝、还是皇后,惹到它,它会毫不迟疑的咬人的呀!我心里暗叹着,忙出言安慰着吓了一跳的小皇帝司马业:“陛下可千万别轻易的招惹它!这是一只极西之地出产的獒犬幼崽。这种獒犬凶猛异常,成犬堪比虎豹!就是现在才出生两个多月,就已经除了微臣以外,很少能有惹它、它不咬的人了!呵、呵!陛下以后就别轻易的招惹它了。好在不惹它,它不会轻易的去招惹别人。”
听到我满怀着‘宠溺’的不厌其烦的解说,脸色吓得有些变色的小皇帝司马业,心有余悸的瞄着已经被我拎起来放到膝盖上的赤虎叹到:“勿怪爱卿令蛮夷们闻风丧胆啊!竟然连豢养的一头犬崽儿也有别常类!”这都说些什么呀?我咋还和犬联系到一起了?这皇帝让他当的!差一点挨咬,还得不吝言辞的恭维我,也真不易呀!
想着,我叹息着摇了摇头:“陛下此后就不要再过于的恭维微臣了!微臣所作所为,皆乃为臣者的本分!但苟安在此可以向陛下保证:只要苟安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陛下再经历这等风险,也不会让蛮夷任意的在我华夏子孙生存繁衍的中原大地恣意妄为!”唏嘘间,我的情绪也有些动了‘感情’。小皇帝司马业也连连的表示:“朕原本就是幼年因秦王叔无子,才过继予秦王叔为子(司马业原是吴王的晏子:非王妃所生)。幼年失姑,且这些年饱受颠沛流离之苦。朕也不怨麴允、索綝等的无法保全江山,毕竟力有不怠嘛!此后唯望在爱卿的辅佐下,重振我朝神威!”话说得是不错!但以后如何,还是得‘以观后效’!
想着,我点了点头:“现在平阳的城门早已关闭,陛下今日还得在城内暂住一宿。明日晨起城开,微臣等就马上护送陛下返回青州。此毕竟是伪汉的都城,早一天离开,微臣悬着的一颗心才能放下呀!……”
一路谈谈说说,已经来到了货栈的后门。下车后,偶然回头望去,如水的月光下城西已经‘黑蒙蒙’的烟尘大起。我伸手扯了陈老太医的衣襟一下,示意他回头看看。虽然陈老太医是抱着‘赴死’之心前来,也还是要适时的让他忐忑不安的心放下。看到隐约可见的烟尘,陈老太医也会心的笑了。毕竟已经离开过远,现在也就是只见烟尘,听不到吵吵嚷嚷、人声鼎沸的救火声。我心里暗自的念叨着:烧吧、烧吧!烧个一干二净也就都省心了!
进入货栈后堂后,我同毛宝也就马上褪去了身上宫卫的衣甲,交给王泽送去了前堂;陈老太医也略微寒暄就告辞而去。室内也就剩下了已经给小皇帝司马业引见过的温峤、以及我同毛宝。见温峤还坐在那里不动,好像是还有话要说的摸样,我就笑道:“太真是有话要同陛下说吧?有话就快些说吧!说完好让陛下提早的歇息,明日我等还得早早起身返回去哪!”
温峤轻咳了一声,又看了看正襟危坐的毛宝,才开口说了一番话……。我心里暗想:又是二人之前进行了商议的呀?这毛宝表面上忠厚、老成,内心里的‘道道儿’还真是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