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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昭告天下(一)
“陛下,人都到齐了……”小豆子站在嬴政身后,小声道。,
“知道朕为什么传召你们吗?”嬴政睁开眼睛,看着下方的文武百官,大多数都是一些新面孔。
“臣惶恐……”不管知道还是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约而同俯首道。
“后面你们会更惶恐的……”嬴政意有所指道,然后他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了扶苏。
偌大的秦皇殿安静的只怕掉跟针都可以听见声响,而嬴政的步伐声,虽然轻柔,可却宛如雷鸣声般,让满朝文武百官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扶苏,抬起头来,你是大秦帝国的储君,大秦帝国未来的至尊皇帝。即是帝王,就是强者,何为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才是帝王强者应有的姿态,而不应该是你现在这般,匍匐颤抖,一副弱者的姿态。”嬴政走到扶苏面前,心中十分失望,教训道。
扶苏脸上露出愧疚之色,缓缓抬起头,可是眼神躲闪,不敢触及嬴政的目光。
“废物……”嬴政从扶苏躲闪的眼神中看见了畏惧,心中更是恼怒,忍不住怒气,扇了扶苏一耳光。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大殿中清脆的响起,文武百官各个忧心忡忡若有所思。
他们在座的有哪一个不是人精,深谙为官之道,更是一手察言观色的本领,各个都几乎登峰造极了。
陛下当着文武百官之面,众目睽睽打了太子殿下一个耳光。这其中的关键他们不得不思量。
陛下打了太子。看似在教训太子。可未必没有敲山震虎,杀鸡儆猴的意思。
他们每个人都从中感觉到了更大的风暴仍旧酝酿,陛下是在给所有文臣武将透露一个危险的信号,朕很愤怒,你们自己斟酌。
“陛下息怒。”满朝文武异口同声道。
嬴政黑着脸,伸出手,示意安静,见再次安静下来。才严厉道:“朕不但不会息怒,还要必须让尔等明白一个铁的定律。朕既然能赋予尔等凌驾众生的权力,那也能轻而易举收回一切。”
“千万别心存侥幸,自作聪明,不是你以为想做官便做,不想做就辞官,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朕会用血的事实告诉你们,不善用权力为民为国谋福,反做些丧尽天良,卖国求荣者。就算天不收你,朕也要收了你们。以正人心。”嬴政在九重台阶上,来回渡步,气吞山河道。
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拥有神秘的力量,震慑每一个文臣武将的心灵。
“臣等谨遵陛下教诲。”文武百官再次齐声喝道。
嬴政冷冷道:“你们不记着也没有关系,朕虽然不喜欢杀人,可为了天下芸芸众生,为了大秦帝国的不朽霸业,也不得不挥舞起屠刀。”
“陛下圣明,大秦帝国永垂不朽,日月同辉。”文武百官虽然知道这话是威胁他们自己的,可也不得不昧着良心恭维道。
嬴政不在理会百官,而是又走到满脸忧虑不安的扶苏面前道:“知道朕为何打你?”
“儿臣知道父皇是对儿臣的所作所为,万分失望。儿臣不光辜负了父皇的期望,更是辜负了大秦帝国的荣光和天下百姓,儿臣自知罪不可赦,甘愿受罚。”扶苏眼睛红润,真挚无比道。
“唉!你有仁义之心,有成为仁君的本质。可是过刚易折,过仁则迂,这样简单的道理你为何始终不明白?”嬴政看着扶苏叹了一口气,心中对扶苏又有了新的一层认知。
李长青所言未尝没有道理,扶苏或许真的不适合做帝王,这也是历史上为何他没有做上二世皇帝宝座,反而不被世人所看好的胡亥成就九五至尊。
历史几乎都是篡改过的,当朝抹黑,妖魔化前朝,是历朝历代必行之政策,有助巩固本朝统治。
嬴政在二十一世纪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历史的真相不是区区文献史书能够还原的。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撰写,这是一个人人都知道的事实,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撰写历史的目的。
真的只为名垂千古,青史留名?历史本身就有答案,只需细心体会罢了。
“父皇,儿臣做……做不了太子,请父皇废了儿臣太子之位。”扶苏似乎下定了决心,对着嬴政恳求道。
嬴政看着扶苏的面孔,没有丝毫作假的样子,心中不免有点惊疑。
大秦帝国储君之位能够取舍自如,丝毫不留恋,这真是一个迂腐不堪,优柔寡断的人?
“他看穿了我的想法?知道我已有意废储?”嬴政心中十分疑惑不解,自问起来。
可是很快就被他打消了,废储他自己也尚未决定,只是有了这个想法而已。他也没有表露出丝毫废储的态度,扶苏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的想法。
原本嬴政想以神念直接探查扶苏的心灵深处到底有什么秘密,究竟是大善大忠,还是大奸大恶之人。
可再三考虑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他有这份实力,也有这个信心处理一切事端麻烦。
“既然你有这个想法,朕也不勉强你,小豆子宣旨。”嬴政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扶苏,然后回到自己的皇位上,对身后的小豆子道。
小豆子捧着圣旨对嬴政弯腰行礼,然后站在九重台阶最前面边缘处,扯起尖锐的嗓门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巍巍华夏,尽归秦皇。不得人心者,不得天下也。不得天下者,岂为民谋福?
乐须知惜乎,悲须惧止乎?兴其奋勇乎,衰其欲己乎?生既不得人伦乐,死亦何来聚离合?
今神州动荡不休,天下民心丧乱,朝廷文武败德,太子兼政误国,朕震怒之余,则痛心疾首,特昭告天下。
太子扶苏,得尽圣宠,不思进取,愚昧无知,不堪造就,废其储君身份,剥夺太子职衔,禁足深宫百年面壁思过。
丞相李斯,位极人臣,爵拜一等辅国侯,得尽圣宠,深受天恩。然心胸狭窄,以己私情而负国忘民。蒙蔽太子,荒废国政,勾结后宫,祸乱苍生,不忠不义,妄负天恩浩荡,乃十恶不赦大不敬之罪。罢其官,削其爵,封其府,念其二百能尽忠大秦,留其全尸,只戮其魂。
太尉黄光……”小豆子还没念完,便被一声义正言辞,慷慨高昂的话打断。
“陛下……万万不可啊!陛下……丞相大人为大秦尽忠职守二百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可以罢了丞相的官和爵位,若是陛下不念君臣之谊,处死丞相,岂不让天下人耻笑,仕子们寒心。”
虽然这位官员率先打破沉默,起了带头作用,很多人都一一开口为李斯求情,并有人以死明鉴。
只是这些人都没发现,那些资历比他们老的同僚们一个个见这些新同僚,因为这百年陛下不在,所以根本不了解陛下。
听了他们大义凛然的话,那些资历老的大臣们没有感觉到惭愧,只是感觉到手心发冷,心都沉了下去。
当他们看见陛下冷漠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他们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
见那些新同僚见陛下天颜显悦,自以为是说到了陛下的心坎,各个争先恐后更加卖命的求情。
那些资历老的官员都把头埋的更深了,其中胆小的牙齿都忍不住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他们可不是为那些自作聪明,可怜的家伙担心受怕,而是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至于那些本身戴罪之身的李斯等人,也是把头深埋下去,不敢望着陛下的深邃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