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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来,我不走。
叶展眉愣愣望着大荧幕的方向,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他从来都是固执的。
她也知道……他在逼她,走出那些阴影。
可是……心底却莫名的惊惧,那个梦魇,突然便出现在她的心底。
她会害他和自己一样,接受众人异样的眼光的。
“滴滴——”身后,一阵鸣笛声响起,唤回叶展眉的思绪。
司机的目光也终于从外面收回,道路已经疏通了,车辆继续前行,远远的将大屏幕抛在了后面,甚至连声音都听不见了。
“小姑娘还在想着刚刚那个告白?”司机师傅见身边的乘客依旧看着窗外,随意问道。
叶展眉眼神微顿,偏首:“什么?”
“别看现在他们告白的这么光明正大,全城人都看见了,”司机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到时候,那个女人要是不出现,有这些上层社会丢脸的呢!”
是啊,面对全城的宣告,若是她没有出现的话,那么……无异于让全城的人看言止的笑话……
的士最终在叶家别墅门口缓缓停下,叶展眉安静走下车,对司机微微笑了笑,起身走进别墅。
别墅内依旧只有她一个人,简单做了些晚餐,饱腹之后,她直接去了楼上休息。
可是,却莫名其妙的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傍晚看见的画面。
他说:她似乎不知道,我有多爱她。
他还说:下周的庆功宴,你不来,我不走。
每一句,都该死的让人心动,仿佛……旁人的流言蜚语都不算什么了。
可只有叶展眉知道,被人围观的滋味,很不好受,若是言止因为自己而承受这些,她会自责终生的……
这一晚,终究在她浑浑噩噩的胡思乱想中,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叶展眉鲜少出门,她只是安静待在自己的房间中,偶尔看看新闻,看看最近谁又传出了什么八卦,或者又发生了那些事情。
可是最热门的,却总是言氏总裁的公开告白,甚至有人开出了对赌协议,不外乎……已经毁容的言太太是否会出席。
在外界的一切吵吵嚷嚷中,庆功宴的这一天,还是如期而至。
宴厅外,豪车如流水般停下,一辆比一辆顶级奢华。
原本一场内部的庆功宴,最终在媒体的发酵下,变成了整个锦市上层社会的狂欢,以及……不乏有专门来看热闹甚至……笑话的。
宴厅内,更是豪华如斯,大理石铺成的地板,其中镶嵌着LED灯,映衬的整个内厅流光溢彩,和缓的纯音乐安静流淌,穿着高贵优雅的贵妇不断穿梭,掌握着锦市命脉的男人在中央彼此应酬。
身为这场宴会的主人,言止自然是要上台发言。
在说了些许客套话之后,则正式宣布庆功宴开始。
可是……所有人看着言止身边空落落的人影,眼底神色难免多了调侃甚至讽刺,显然来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听见了,那天,言止在媒体面前,说下的那句承诺。
“不知道叶小姐会不会来啊……”
“谁知道啊,不是听说叶小姐早就不愿见人了吗?那天在外面闹出来的笑话也够大了……”
“那言先生这一次岂不是要闹笑话了?”
“嘘,话不能乱说……”
周围那么多人,在窃窃私语。
而处于众人目光中心的言止,神情始终都是平静的,他接受所有人异样的目光,坦然走到休息区的沙发坐下。
“叶姑娘在来的路上?”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熟悉的男声传来。
言止微愣,关茗已经坐在他的对面。
“我不知道。”他安静回应。
“不知道?”关茗震惊的睁大眼睛,“你知不知道这一次来了多少人多少媒体?那些人等着看你的笑话呢……”
“我比你了解那些人的本质。”言止扬手,啜饮一口手中红酒,“她不来,我便一直在这里等下去罢了。”
“你这完全是任性而为之!”关茗不解。
任性吗?言止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良久突然笑了笑,“也许吧。”他轻声低语。
他知道那个女人在乎什么,她怕她的存在,会是他的笑话,甚至……会让他被所有上流社会的人围观甚至暗暗嘲讽。
在全城人面前说出那句话时,他便已经打定了注意了。
他不介意成为笑话,更不介意被所有人围观暗讽,这些,比起失去她而言,太不值一提了。
更何况……他从不认为,只是脸上有疤的她,有多么见不得人。
他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叶展眉是他的妻子,且这一生,只能是他的妻子!
别人?没门!
“言,言先生!”身前,蓦然传来女人羞涩的声音。
言止眸光微闪,侧头,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她面前。
“看来某人桃花运注定不败啊!”关茗轻声打趣一声,目光从那女人身上一扫而过,还是个美人。
下瞬,他伸手拍了拍言止的肩膀,转身离开。
“陈小姐有事?”言止应得礼貌疏离。
“是……”女人脸颊更加红了,“一会儿舞会就要开始,我……想邀请言先生跳一支舞……”
跳舞啊?
言止眼神恍惚了一下,他和那个女人,好像还从来没有认认真真跳过一只完整的舞蹈呢……
“言先生?”女人长久没得到回应,只得再次开口。
言止反应过来,依旧冷漠的疏离:“抱歉,我在等人。”
陈小姐铩羽而归。
可不过片刻,他的面前又被放了一杯红酒。
“言先生今晚估计等不到了。”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毫不客气坐在他面前,倒是个性十足。
言止打量着她,眯了眯眼睛没有言语。
“言先生这么直直盯着我,想做什么?”察觉到男人的目光,女人缓缓凑近上前,呵气如兰,风情万种。
言止的目光终于从女人的脸上移开,目光平和的盯着她的眼睛:“只是想起一个女人也画着浓妆的样子。”却是为了遮盖自己脸上的伤疤。
“是吗?”女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那个女人比我好看?”显然,对于样貌,这个女人是很自信的。
可言止却轻笑一声;“你以为,你凭什么和她比?”
说的兀自清冷孤高。
女人脸色早已僵硬。
不远处,舞曲渐渐响起。
女人识相离开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宴会的主人跳这第一只开场舞,宴厅内,一时之间竟安静了下来,唯有舞曲静静流淌。然而,作为宴会主人的言止,却依旧坐在座位上,安静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