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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刺客果真是长沙王庾伦派来的?”北望斋里,赵津正在向沈弘汇报调查结果。听到了这样的结果,沈弘并没有感到意外。
那名刺客本来是长沙王训练出来的死士,连死都不怕,嘴自然是硬得很。在密室中一连自杀数次都没有成功。只不过沈家人才济济,赵津手下就有几个刑讯的专家,真落到了他们手上,你会觉得世界上有很多事比死亡可怕一百倍,这世上就没有撬不开的嘴。那名死士连番过了几轮刑具之后,终于忍不住还是把所知道的一切都招了。他没有别的要求只求速死。
赵津道:“长沙王也是个谨慎的,没有过多告知刺客内情,刺客只知道奉命刺杀一个女人,其他的信息完全是一概不知。”
沈弘摆摆手道:“知道这个便已经足够了。庾伦这些年来打的是什么主意,他还当我不知道呢。他不过是想吞并了我沈家的势力,借此荣登皇帝的宝座罢了。还真当自己能骗过我不成?”
赵津一叹:“就凭长沙王府那点实力也敢肖想皇位,实在是太过不自量力了!”
沈弘点了点头,“庾伦不是第一次把手伸到沈家来了,从前因为湖阳总是我的儿媳妇,我才对长沙王府多有忍耐,如今竟敢谋害我兰陵沈氏的宗子。这一次我绝不会饶过他们。”
赵津听得精神一振,说实话长沙王那假惺惺的伪君子模样,他是见一次吐一次。早就想给长沙王府一点颜色瞧瞧了。
沈弘道:“去查查小二房是怎么把消息传到长沙王府的,这次定要人赃并获!”
赵津答应着退了下去。他也是个能干的,很快就查到了线索。
两日后,湖阳郡主同沈晖、沈泫一起被带到了北望斋。刺客事件发生之后,小二房彻底断绝了对外的联系。湖阳郡主连沈昀疫病治好了都不知道,还在一心期盼着沈昀早点挂掉好给丈夫沈晖腾地方呢。
等进了老太爷那阔大的书房,见沈昀全须全尾地坐在老太爷下首,已恢复了往日的洒脱超尘,湖阳郡主简直像是见了鬼似的:“你……你怎么还活着!”
沈昀淡淡一笑:“看来这场疫病没有夺去我的性命,二弟妹倒是颇觉遗憾呐!”
湖阳郡主也知道自己一着急说漏了嘴,立刻改口道:“大伯说的哪里话来,你病势痊愈是咱们兰陵沈氏所有人的福气,我高兴还来不及何来遗憾呢?”
她见此情形已经隐约猜到事情败露了,湖阳郡主也是颇有果决之人,便开口说道:“老太爷此前叫咱们去临川郡履职,因大伯感染疫病咱们小二房上下全都担着心事,故而耽搁了行程,如今大伯既已痊愈,咱们也放心了。吏部的委任状早已发到了老爷手中,再耽搁已是有些不妥,还请老太爷允准咱们即刻便启程赶赴临川郡。”这番话其实是在向沈弘、沈昀表明一种态度,小二房在宗子之位的争夺中彻底认输,从此自甘放逐,希望沈昀能放他们一马。
沈昀尚未说话,老太爷先开了口:“现在才说这些你不觉得已经晚了吗?”他语气一沉,森然道:“你们几个给我跪下!”
沈弘盯着沈晖的眼睛问道:“你的规矩是从小跟着我学的,我来问你谋害家族宗子该当何罪?”
事到如今,沈晖简直恨毒了湖阳郡主这个婆娘,放着好日子不过,非得起什么幺蛾子,最后把小二房都给带累了进去。沈晖也不傻,立刻矢口否认:“冤枉啊,父亲,我绝无谋害大哥之心,请父亲明察!”
湖阳郡主也冷笑:“这么大的罪名,咱们小二房可不敢承受!”
老太爷冷哼:“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呐,把那个刺客给我带上来!”
赵津便带人将浑身伤痕累累的刺客带了上来。那刺客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双手带着镣铐,下颌已经脱臼,是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
湖阳郡主见了脸色微变,难怪刺杀那个女人的事儿没了消息,原来这刺客竟被人抓了个正着。湖阳郡主额头微微见汗,道:“这是什么人,我不认得他。”
老太爷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只是对那刺客道:“你无法开口说话,我问你什么你只管点头或者摇头便是。你是不是从长沙王府来?”
刺客点头。
“是不是长沙王派你来的?”
刺客继续点头。
他又指着湖阳郡主、沈晖和沈泫三人,“你认不认得他们三个?”
这次刺客摇了摇头。
沈弘点了点头,叫人把刺客带了下去。沈弘道:“你们或许不知道,老大从溧水县救回来的那名女子,实际上早已死了。是我故意放出假消息,就是想看看,有些人是不是沉不住气,要杀人灭口。如今,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湖阳郡主身子一抖,没想到竟是老太爷安排的圈套,可恨她没有看穿,竟然傻乎乎地跳了进去。一时间她的心里悔恨极了。
老太爷冷冷道:“湖阳你来说说,为什么长沙王府的刺客会出现在沈府之内?嗯!”
湖阳郡主嘴硬道:“这个媳妇也不知道,也许这里边有些误会吧!要不然老太爷发个帖子,把我爹请过来问问?”老太爷的脾气她了解,没有把握,是不会把小二房的人全都唤来摊牌的,所以她今天恐怕是有点玄了,若是能把庾伦请来给她撑腰,或许能救她一命!
她打的是什么算盘,老太爷又岂会不知道,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呢?老太爷就是幽幽一叹道:“长沙王府与我沈家的恩怨,我自会慢慢和庾伦算清楚。你既然嫁给了老二,名字也写入了族谱,就是我沈家的人,我作为沈家的大家长,自然有权力处置你,不必去看庾伦的脸色!”
湖阳郡主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尖叫道:“您的意思是,您要出手对付长沙王府?你不能这样做!”她现在豁出去了,敢毒害沈昀,她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她没想到老太爷这么决绝,竟然当着她的面告诉她,“我要收拾长沙王府!”合着搞了半天,没弄死沈昀倒把自己的娘家牵连进去了。
沈弘淡淡地道:“这种事轮不到你插手,还是先把你如何阴险谋划昀儿的事说清楚再说!”
湖阳郡主现在是什么都不怕了,只冷笑一声道:“老太爷的意思是,这次大伯得了疫病,全是因为我而起?那么我想问问,证据呢?”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是这般死不悔改!就凭着刺客是你长沙王府里出来的这一条,老夫就可以处置你!”
“就凭这个?”湖阳郡主豁地站了起来:“我不服!”
老太爷见她一副撒泼的架势,不由摇了摇头:“湖阳,你心存歹毒,手段卑劣,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多次陷害小大房!先是在在老太君的寿宴上,以巫蛊之术陷害七丫头;随后又在东宫里,构陷七丫头落了你的胎;我念你嫁入沈家多年,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想饶你一命,将你们一房人撵出建康了事,没想到却是我错了!我不该心慈手软,早该动手拔除你这个毒瘤才是!”
沈昀在旁边听着一言不发,老太爷这句话却是说到了他的心里。湖阳郡主阴邪恶毒,早该除掉才是!
湖阳郡主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因为刺客的一句话,您就要处置我,我怎能服气,又怎知那刺客不是故意陷害我长沙王府!”
沈泫也磕头道:“母亲虽然和大伯父一房不和,可绝不会做出这样悖逆人伦的事,必定是那刺客故意挑拨咱们沈家和长沙王府的关系,请祖父明察啊!”
沈弘冷笑一声:“不见棺材不落泪,事到如今还在狡辩!也罢,就让你们心服口服!赵津!”
赵津答应一声,拍了拍手,就见两个年轻力壮的侍卫夹着一个全身是血的嬷嬷进到沈弘的书房里来,将那嬷嬷随手一抛扔到了地上,立刻在地上留下一个血印。湖阳郡主还没什么,沈晖和沈泫却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那嬷嬷抬起头来,湖阳郡主见了,大叫一声:“耿嬷嬷,是你?”
耿嬷嬷不过失踪了一个下午,湖阳郡主虽然有所怀疑,终究没想到赵津的动作这么快。
“是谁?谁把耿嬷嬷打成这样?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耿嬷嬷哭道:“郡主,奴婢对不住你!他们把奴婢的左手上的指甲全都拔了去,又捉了奴婢的儿子孙子,威胁奴婢若是不说实话,他们就要当着奴婢的面,把奴婢年仅一岁的小孙孙摔死,奴婢都是不得已的!”大概是因为牙齿被打掉了好几颗,耿嬷嬷说起话来,很有几分含糊不清。
湖阳郡主恨不得上去给这老东西一巴掌,心想你刚才就算招了,现在不能反悔吗?却见老太爷从书桌上拿起几张纸来,向沈晖和湖阳郡主扔了过去,“这是耿嬷嬷的供词,签字画押了的!”
沈晖捡起来看了几眼,脸色已变得一片苍白。湖阳郡主从沈晖手里将那供词抢了过来,只看了几眼,手也忍不住抖了起来,耿嬷嬷是湖阳郡主身边第一得力的嬷嬷,真正的心腹。十几年来,一直跟在湖阳郡主身边,她这张供词上面,可不光把这一次湖阳郡主陷害沈昀的事儿给招供了,历年来湖阳郡主所作的阴私事,一件一件,全被赵津手下的刑讯高手给挖了出来。
沈晖双目赤红,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抽死湖阳郡主。当年他宠爱一个名叫红姨娘的小妾,红姨娘最终该怀了他孩子,生产的时候却是血崩而亡,沈晖还以为红姨娘是无福之人,没想到却是湖阳郡主在她的汤药里动了手脚。
那孩子是个男孩,小小的,弱弱的,只活了两个月就死了。沈晖以为他是身子太弱没有养住,却没成想,居然也是湖阳郡主在给奶娘的食物中加入了有毒的东西,那吃食对成年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可随着奶水进入孩子的口中,生生的把个孩子给毒死了。
这还只是其中的一件。耿嬷嬷供出来的一桩桩一件件,沈晖的姬妾,单是死在湖阳郡主手中的,就有四个之多。这些罪状,随便拿出一件来,公之于众,都可以有足够的理由休妻了。
此时那份供词就在湖阳郡主的手中,她一咬牙就要把这份供词撕毁,哪知道她的这番作为早在赵津的意料之中,赵津早就有了应对的策略。就见拖了耿嬷嬷进来的一个侍卫踏前一步,只在湖阳郡主手腕上一捏一折,湖阳郡主立刻惨叫了一声,手腕便脱臼了。
紧接着那份耿嬷嬷签字画押的供词就到了侍卫手中,然后他踏前一步,恭恭敬敬地交回到沈弘的手中。
沈弘根本不在意,就算她把这供词撕毁了又如何,他想要的话,随时可以叫耿嬷嬷再写一份。
老太爷抖了抖那几张纸:“湖阳,单是这些,我便可以请出家法处置了你!”他从来不管内宅的事,没想到湖阳郡主这么丧心病狂。
湖阳郡主手腕脱臼,疼得满头大汗,却仍然狞声道:“我不过是收拾几个骚蹄子罢了,她们算是哪个牌位上的人,死了也是白死!大不了把我送到庙里去,难道还能真的杀了我为她们赔命不成?”说到此处,她已经是声色俱厉!
她反而放下心来,毕竟耿嬷嬷是她的心腹,有些事她虽然吩咐她去办,却没叫她知晓前因后果,所以坑害沈昀的事情,她只知道只鳞片爪,那供词上提了几句,但是并不能看出什么!
沈弘也不愿意与她废话:“耿嬷嬷的供词中,提到一个名叫武乐敏的女子,便是那个让老大传染疫病的女子,是也不是?”他又从书桌上拿起一张那女子的画像,先是问了问沈昀:“是不是这个女子?”
沈昀道:“是!”
又问耿嬷嬷:“你在供词中说起的武乐敏,是不是此人?”耿嬷嬷也承认了。
沈弘道:“一年之前,你去白马寺上香的时候,在寺中遇见了一同去上香的武乐敏。你见她与当年的某个重要人物长得很像,你料想日后必定有用,便想法子见她弄到了手里。”
“你吩咐耿嬷嬷的儿子赵强行事,那武乐敏出身于一个小家族,丈夫只是一个从八品的小官。你让耿强诱骗他到赌场豪赌,很快输光了所有的家财,又向高利贷借了一屁股债,那小官无钱可还,几个泼皮冲到他的家里,要剁掉他的一双手,把武乐敏卖去青楼接客替他们还债的时候,你恰恰及时出现。表明愿意帮她还清债务,条件是让那武乐敏卖身给你,做你的丫鬟。武乐敏感念你的救命之恩,便答应了下来。”
“你担心把武乐敏接回家中,会被老大发现端倪,就把她送到了长沙王府,好吃好喝地供养着。直到这场疫病发生,疫病还未传到建康,你与你的父兄勾连,你哥哥庾征就派身边的贴身长随尤福便带人去了延平郡,捉了几个身染恶疾的疫病病人回来,与武乐敏关在一处,让那武乐敏终于感染了疫病,恰巧昀儿去溧水县安抚族人,尤福就将武乐敏放在昀儿的马车必经之处,你们料定了昀儿必然会救武乐敏,最后果然得逞。”
湖阳郡主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这么短的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竟全被老太爷查了个一清二楚。老太爷道:“武乐敏丈夫已被找到,他的供词也在此处,”他就从桌子上又拿起几张纸来抖了抖。“若是你还不服气,可叫他到此来和你对质。”
赵津提醒道:“老太爷,我已派人去郡主房中去搜了,武乐敏的卖身契应该还在她的手中,一搜便能搜到的。”正说着,就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拿了一个匣子跑进来,“找到了,找到了!”
赵津就笑道;“我说什么来!”就把那个匣子递给了沈弘。沈弘打开一看,果然是武乐敏的卖身契。
湖阳郡主脸色铁青,已经说不出话来。
赵津又在旁边补了一刀:“郡主,你还是招了吧。你哥哥的贴身长随尤福,他都招了,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湖阳郡主差点儿跳了起来:“你们,你们连我哥哥的人也抓了来?”
老太爷淡淡哼了一声,凭沈家的实力,莫说一个尤福,就是庾征庾伦,也能捉了来!就拍了拍手,就有两个侍卫带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走进屋中,那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见湖阳郡主就大声喊道:“郡主,郡主救命啊!小人只是听从世子的吩咐办事,并不知道你们要谋害大老爷啊!这事和小人无关,郡主你为小人说句话吧!”
赵津的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这尤福一个大男人,受刑的能耐还不如耿嬷嬷,不过挨了三五鞭子,就什么都招出来了,就这么一个货色,庾征却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做,庾征的水平也可见一般了。
“闭嘴!”湖阳郡主气得浑身乱抖,要不是手脱臼了,真想上去给他一个大嘴巴。
老太爷森然道:“想要活命,就把你知道全都说出来。”
“老太爷,老神仙!我说,我什么都说!”尤福连连磕头,竹筒爆豆子一般很快就把什么都说出来了。果然和老太爷说的一般无二。
沈弘也实在瞧不起这样的人,他说完了,就叫人把他带了下去。沈弘如今看向湖阳郡主,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了。“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说,为什么不说!让我看看,你们还知道些什么!”
赵津见沈弘脸上有几分疲惫,就道:“还是让我来说吧。此事是由我全权负责调查的。”说着他深深地看了湖阳郡主一眼道:“郡主,大老爷从溧水县回来就感染了时疫,老太爷见过武乐敏后便对此事产生了怀疑,你们小二房动机最大,便决定试探你们一下,这才故意放出消息说那武乐敏并没有死,然后你便吩咐耿嬷嬷去找一个姓钱的管事将一张字条传去长沙王府。其实你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都在我的监视之下。那张字条就是尤福接的,尤福将字条给了庾征,于是便有了刺客入府行刺的那一幕。”
沈昀本来一直只是听着,并没有说一句话,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言道:“二弟妹,你大概还不知道那钱管事早已被我策反,你传递到长沙王府的每一条消息他都会抄一份报到我这里来。”
湖阳郡主感觉到自己被羞辱:“胡说!钱管事明明是我从长沙王府带来的陪房,他怎么可能被你收买?”
沈昀淡淡一笑:“你处事不公提拔了耿嬷嬷的两个儿子,打压钱管事,他早已对你心存不满,我不过对他略加诱导,许他一些好处,他便死心塌地地为我办事。”
湖阳郡主只觉得全身一片冰凉,她从前总觉得自己智商碾压旁人,之所以没有什么大的成就,只是因为自己身为女儿身,没有施展才能的天地而已,可今天和老太爷沈昀、赵津这帮人一交手,才知道,自己的那点儿伎俩,在人家的眼里简直就像是小儿科一般,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布局,在人家的眼里简直是处处破绽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沈昀冷笑了一声:“你连下头的人是否对你忠心都分不清楚,还敢妄想宗子之位,真是可笑!”话说到这里,抽丝剥茧整件事情已经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众人面前。湖阳郡主再是牙尖嘴利也无从辩驳。
湖阳郡主忽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沈昀啊沈昀你自诩风流洒脱,可我知道你这一辈子也走不出苗疆女子的阴影,就算你明知这是我的计谋,你还不是乖乖上钩,这次要不是你运气好,你早已变成了一具尸体。这么多年,你连一个女人都忘不掉,你还有什么资格继承兰陵沈氏这偌大的家业。”
沈昀听了她的话并没有气急败坏,他只是温和地笑了:“还要谢谢你帮我走出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湖阳郡主话里话外已经承认了自己阴谋陷害沈昀之事。
二老爷沈晖急于撇清自己,猛地蹿了起来狠狠地给了湖阳郡主一巴掌:“毒妇,我劝过你多少次,你一意孤行不肯听我的,你这是要把小二房带进泥沼里去吗?”他又转首对着老太爷道:“父亲,请让儿子亲自动手结果了这个毒妇为大哥报仇!”
湖阳郡主自然看出来了沈晖是不想和自己同归于尽,竟然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自己身上想要牺牲自己保全他的性命,纵然有些事情他知道的没有那么清楚,但他的态度一直是默许的。湖阳不由恶毒地笑了,尖声叫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就算沈昀死了我也不能当宗子,这些事情你哪件没有参与?”
她指着沈晖对沈昀道:”沈昀,真正要害你的人不是我,是你的亲弟弟,哈哈哈!你们兰陵沈氏自诩名门望族,也终究也难逃兄弟阋墙的局面。”
沈泫眼看着大敌当前,父母两人倒先掐了起来,一时呆若木鸡。
沈晖怒喝一声:“你胡说,你这个毒妇!这些事情全是你自作主张。”又对沈昀道:“大哥,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这个女人是疯了!她死到临头想拉着我做个垫背的。”
沈昀看了弟弟一眼,他比沈晖大四岁,小时候兄弟俩也有过亲密无间的时候,可发生了这么多事,哪怕所有人的口供中都没有提及到沈晖,可他又怎么能相信这个弟弟?
这时沈弘从书案后面转了出来,抬手给了沈晖一巴掌:“孽子!你连自己的妻子都管束不了,让她做出这样悖逆人伦的事情,你还有什么脸面存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