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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的本王也都告诉公主了, 若是公主自己作死敢闯进.去了,不能活着出来,别怪本王没提前提醒过你。”赵誉城站起身:“前院还有客人招待,本王先离开一步。”
“走可以, 先留下点吃的!”他都一整日没吃东西了, 那些从宫里来的嬷嬷不让他吃东西, 他搞不懂原因,也没敢随便问,早知道就不将所有的婢女都辞退了, 好歹能问一问。
至于面前摆着的这一堆吃的, 尝了一口生饺子, 周良鱼压根不敢试第二口了, 生怕都是生的。
赵誉城已经打开了房门:“稍后有人会送吃的过来。”
周良鱼这才放了心,挥手让他赶紧走吧, 只是等半个时辰后,周良鱼望着面前托盘里的一大碗汤面,他仰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端着托盘的大汉, 再低下头看一眼:“就、就吃这个?”
不是……赵誉城你给我过来,老子饿了一天了,你就给我吃一碗面?
大汉底气十足的回答:“是的王妃!”
听到那两个字周良鱼嘴角抽了抽:“你给本宫再去弄点吃的, 就照着你家王爷平日里让你准备最多次的那种……”最多次准备肯定是爱吃的吧?做的肯定不错应该没错了。
周良鱼将汤面端了过来, 没个小厮跟着, 只能自力更生了。
这赵誉城还真够放心他的, 这主院黑压压空荡荡的,竟然只有远处连个侍卫,别的连个人瞎子都看不到。
那大汉看公主碎碎念进.去了,疑惑地摸了摸脑袋,王爷平日吃的?他摸着脑袋不解地嘟囔了一声,但是王爷先前说了王妃想吃什么依着,只要不是太过分就行。
于是,大汉就再次离开了。
新房里,周良鱼端着一大盆清汤寡水的面坐了回去,捏着木箸,觉得他绝对是最惨的一位公主了,大婚之夜竟然吃的不是生的就是这种卖相的……不过好歹是王府的厨子,应该只是卖相惨,肯定味道好极了!
不然赵誉城那厮干嘛留下?
这么一想,周良鱼喜滋滋的埋头吃面,一鼓作气,一大口下去——
“噗!”周良鱼猛地转过头,一口面汤直接就吐了出来,卧槽你大爷的赵誉城,你特么是不是故意的?这什么鬼东西?说甜不甜说咸不咸,还带着一股子腥味,这是人吃的么?
周良鱼整个崩溃了,肯定是他嫁人的姿势不对,要么就是他堂堂男儿果然不该嫁人的,这不……就遭到报应了?
他摸了摸肚子,巴巴瞅了一眼面汤,嫌弃地推过去,不想看第二眼,只能期待赵誉城平日吃的那些菜了。
周良鱼左等右等,终于等到门再次响了,周良鱼冲了过去,打开门,却只看到那个大汉傻呵呵地杵在那里,手里空荡荡的:“吃的呢?”
那大汉抹了一把脸,不知道先前做什么了,蹭了一脸的血,这么一闻,周良鱼还嗅到了血腥味,他皱皱眉,心想不会吧?结果,下一瞬,那大汉傻呵呵一笑,提着身后的一桶东西就递到了周良鱼的面前:“王妃,给!你要的!”
周良鱼疑惑地低下头往桶里一看,等看到一堆生肉,伴随着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时:“…………”
几乎是瞬间,周良鱼咣当一声将门利落地给关上了。
下马威,这一定是赵誉城给的下马威!
门口大汉疑惑地挠了挠头,低下头看了看:新鲜的啊,刚宰杀的,王妃怎么瞧着一点都不喜欢?不是王妃自己要他准备的么?
大汉拍了拍门:“王妃,这肉还是新鲜的好,再等等就臭了……”
周良鱼:“……”不,我拒绝,没想到赵誉城平日里口味这么重,竟然吃生肉!
他低下头,撩开衣袖,瞧了瞧被养得一身细皮嫩肉,赵誉城不会半夜三更的将他当成“食物”给就那么吃了吧?
周良鱼默默吞了吞口水,觉得这王府呆不下去了,他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当时没跑第二次呢?
周良鱼瞥了眼还在门口杵着的傻大个,瞧着新房里唯一的窗棂,速度换掉一身的累赘,随便在衣柜里扒出来一套赵誉城的男装换上,就打开窗棂爬了上去,结果刚迈上去一条腿,面前就站了一个人,他仰头,果然还是那个大汉,提着血淋淋的肉桶,这次干脆从腰后拔出一把杀猪刀:“王妃?你是不是嫌肉太大?给,用这个……”
周良鱼:“…………”
他咣当再次将木窗也关上了!谁家厨子来送饭还带大刀的?
于是等一个时辰之后,赵誉城送走了所有前院的宾客,一人提着灯笼沿着回廊到门口时,就看到门口蹲坐着一个傻大个,听到动静,大汉仰起头,脸上带着疑惑,憨声不解道:“王爷,属下给王妃准备了这些,她不要的……放到明日,肉就坏了,很可惜!”
赵誉城:“……”他揉了揉眉心,被劝了不少酒水,此刻已经有些醉醺,“王妃怎么会让你准备这个?”
大汉站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尘,想了想,一字不错重复道:“王妃说‘你给本宫再去弄点吃的,就照着你家王爷平日里让你准备最多次的那种’,这就是王爷你让属下准备最多次的吃的啊……”
赵誉城:“……”平日里习惯了府里这些人,忘了多嘱咐两句了。
赵誉城摆摆手,“让徐冲将前院从一品斋送来的宾客宴席的菜肴送过来几道新的。”
大汉憨憨点头:“……是的王爷,那这桶还要吗?”
赵誉城低头瞧着那大半桶血肉模糊的生肉:“让徐冲带人收拾妥当了,提了去喂给虎斑它们。”
大汉眼睛一亮:“诶!”说罢,就提着桶后背腰带上塞着一把刀一溜儿烟跑了,动作快得跟他这个头完全不符。
赵誉城这才敲响了房间的门,里面传来周良鱼中气十足的声音:“不开!这些生肉你赶紧拿走!你、你死了这条心吧!”他就是打死也不会吃这些生肉的!
“开门,是本王。”赵誉城道。
下一瞬,房间的门咣当打开了,周良鱼眯着眼,虎视耽耽盯着他:“赵誉城你什么意思?婚是你同意的,跑不让跑也就罢了,竟然吃也不让吃饱,你还让人威胁我?”
赵誉城道:“这是误会,稍后本王与你解释。”
“误会?你当我傻的?”都送生肉,还顺便拔刀了。
赵誉城垂眼,靠近压低了声音:“公主确定要在这里讨论你‘逃婚’的事?”
周良鱼:“……”他勉强让开身,等赵誉城进来了,迅速关上门,顺便关门之前偷瞄了一眼,等没看到那大半桶生肉,松了一口气。
赵誉城走近内室,扫了一圈满地的花生红枣:“看来公主这一个多时辰也没饿着。”
周良鱼抱着胸倚着内室的门框:“你少转移话题,不吃这些,早就饿死了,你就算是虐待本宫,本宫也不会服软的,士可杀不可饿!”
赵誉城在一旁的桌前落座,“本王没打算饿着你,先前离开的时候忘了解释了,造成了点误会。”
周良鱼狐疑:“真的是误会?”不过想想赵誉城这厮也不至于虐待合作者,他走过去,在对面坐下,“那先前是怎么回事?”
“那些生肉不是给你吃的,先前你见到的那个个头比较高的,叫赵大傻,是以前本王军营里的厨子,因为他脑子愚笨,没有别的生存技能,就带回来给王府做点吃食,顺便喂喂虎斑它们。本王平日对吃食一向没要求,你告诉大傻吩咐准备很多次的,就是这些生肉,他并非故意的。”赵誉城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可若是不解释清楚,怕是这良公主又不知脑补了什么。
周良鱼这才回过神:“喂虎斑它们?生肉?你别告诉我……你这府里……养了什么东西吧?”
赵誉城闻言嘴角扬了扬:“几只老虎而已,公主这是怕了?”
“谁、谁怕了?”他好歹是见识过无数野兽,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怎么可能没见过老虎?
虽然那些都是关在笼子里困在动物园的。
“这就好。”赵誉城大概是真的醉了,竟然对方这么口是心非的模样,也不像传言那般,反而有点……“稍后会有人送来一品斋的几道菜肴,公主稍后用些就歇了吧。”
周良鱼嘀咕:还算他有良心……于是,搓着手得寸进尺:“那婢女的事?”
赵誉城懒散地抬眼,微醺的凤眸被衬得格外的……让周良鱼有那么一瞬看愣了,就听到对方好看的薄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休、想。”
周良鱼:“……”他幽幽盯着赵誉城的背影,他一定是疯了才觉得刚刚对方竟然比他看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好看!
周良鱼原本还以为赵誉城至少会躺在床榻上,到时候他还怕自己的睡姿颠覆对方的三观,或者不小心暴露什么,不过赵誉城这厮估计也不愿与他同睡一榻,直接歇在了床榻不远处的一处竹榻上。
周良鱼放下床幔,露出一丢丢缝隙,盯着赵誉城的睡姿很久,确定对方不会上来才松了一口气,只是没等退回去,就听到本来闭着眼的人开了口:“公主这般偷偷盯着本王,会让本王以为你很希望本王睡上去。”
周良鱼迅速重重合上了床幔:鬼才希望!
周良鱼这一觉睡得特别不踏实,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做了一晚上被发现身份暴露,然后被拖出去砍头,一会儿是燕帝假惺惺的笑,一会儿换成了云王与小白花相互依偎朝着他挑衅的笑,最后变成了赵誉城幽幽的凤眸,就那么站在灰蒙蒙的地方那么瞧着他,瞧得他毛骨悚然。
最后像是鬼片一样,几个闪现就到了他的面前,直接握住了他的肩膀,下一刻,他仿佛真的感觉到肩膀被握住了,拼命推着一般,他啊啊啊睁开眼:“鬼啊!”
结果等看清楚了,才发现是赵誉城,他坐起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原来是做梦啊……”
“看来公主的确是平日里亏心事做多了,才这么怕鬼。”赵誉城站在床榻前,在周良鱼醒来时,就已经退后了三步。
“是啊是啊,还是个眼熟鬼,长得可像王爷了!”周良鱼反击回去,打了个哈欠,抬头就发现赵誉城眉头突然皱得紧紧的,等周良鱼奇怪地看过去,迅速转过身。
周良鱼皱眉,这厮那什么表情?
他低下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衣襟被扯开了,衣领开得有点往下:“……”
幸亏他“一览平川”的模样还被赵誉城吐槽过,否则,怕是要被怀疑,这平得过分了点啊。
周良鱼边将衣襟给扯好了,边琢磨以后还是多穿一件保险,抬头:“王爷你一大早就耍流氓是不是过分了点啊?”
赵誉城:“公主倒打一耙倒是玩得挺溜儿。”
周良鱼看了眼外面,摊手:“没办法,谁让王爷扰人清梦,这天都还没亮,是不是过了啊?”莫不是嫁到誉王府,这以后就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这是不是有点……特辛苦了点?
赵誉城:“看来公主是完全忘了今个儿要进宫了。”
周良鱼:“……”他还真忘了。
周良鱼昨夜儿做梦一直没说好,好不容易才睡着了,还做了那么可怕的梦,好在如今醒了,他起床洗漱之后,披着一头墨发出来了,直接站到了赵誉城的面前:“头发不会挽。”衣服他为了防止贴身服侍看出来,愣是逼着自己学会了,但是这挽发髻,他还真没点亮这种技能。
赵誉城一直背对着他翻着一本书简,闻言,这才抬眼:“稍后会有人帮你挽。”
周良鱼眼睛一亮:“这么……好?王爷你给找了婢女啊?”咦~?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算了,原谅你以前那么残忍无情的拒绝我了,原来是想给个惊喜啊,不错不错。
赵誉城只是挑挑眉扫了他一眼,并未回答。
他走到不远处的墙上拿下来一把剑,直接割破了手指,走到床榻前,撩开凌乱的锦被,将指血抹了上去。
周良鱼探出一个头,疑惑地看过去:“这是做什么?”
赵誉城做完了,将锦被重新盖上,只是看他一眼,那目光颇为耐人寻味。
周良鱼眯眼,捏着下巴仔细琢磨了一番,眼前叮的一下亮了:“哦哦哦我知道了,这是什么元帕对不对?!矮油,我又不是……”
周良鱼对上赵誉城幽幽看过来的目光,耸耸肩,他刚刚嘴一快其实想说他不是那啥的,他一个男的不是怎么了?
想想估计赵誉城也不在意他到底是不是,关键是,就算是没有也要有,否则,怕是明儿个起来,赵誉城头顶上戴的就是小绿帽了。
不过燕帝不会这么贱,明明知道那些传闻还故意让人来检查这个东西吧?
周良鱼到底低估了燕帝不要脸的程度,不多时,还真的有宫里来了两个老嬷嬷过来了,说是皇后的吩咐……呸,肯定是燕帝那狗皇帝的注意。
等老嬷嬷拿到了元帕,诧异地对视一眼,随后瞧着老神在在坐在那里幽幽瞧着她们的良公主,福了福身,就要退下的时候,赵誉城开了口:“既然来了,就顺便给良公主挽个发髻好了,三个月毕竟太赶了,本王竟是忘了请个嬷嬷了。”
周良鱼迅速扭头:不是?我的娇花婢女!
赵誉城深深看他一眼:本王何时说是婢女了?
周良鱼:你、狠!
还真是人尽其用一点都不浪费啊!
好在周良鱼如今的身份是公主,到底是个女子,只是随着赵誉城去了一趟御书房随意露了露脸,就去了后宫去见皇后去了,再去见一见太后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去坤宁宫周良鱼不虚,但是去慈宁宫见太后,周良鱼担心自己的行为举止若是与大美人不同被看出来可怎么办?
周良鱼去见了皇后,大概皇后因为先前伙同燕帝算计了周良鱼,加上得知周良鱼被下了药,心生怜惜,倒是也没多说什么,赏赐了一些东西,就让周良鱼回去了。
结果,周良鱼正瞅着怎么能不去慈宁宫的时候,一出坤宁宫的大门,就瞧见了迎面而来的燕云峥。
说这不是燕云峥掐着点过来的,他都不信。
周良鱼直接无视了燕云峥,结果燕云峥直接挡住了周良鱼的去路:“公主,我们能说两句吗?”
周良鱼面无表情扫他一眼:“没兴趣,借过。”
“良儿……我就与你说两句话。”燕云峥憋了一肚子话想说,压低声音道。
“别介,云王要是觉得大家就是点头之交的交情,喊一声公主就行了,再不行,喊一声皇嫂也行啊,喊的这么肉麻,我担心今个儿都吃不下饭了。”周良鱼故意恶心燕云峥,先前嫌弃大美人嫌弃的不要不要的,现在装什么可怜?
不就是送上门的觉得不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虽然赵誉城是异姓王,但比燕云峥这厮大,这句皇嫂不亏。
燕云峥脸色一变,看周良鱼真的要绕过他走了,情急之下抬手就要扯了一下周良鱼。
就在那么千分之一秒,周良鱼在被迫带着转身的那一霎那,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一箭双雕之计,既能躲过去坤宁宫面见太后被发现的可能,也能让燕云峥下一次看到他就躲开。
于是……周良鱼被这么一拽,宽大的裙摆里左脚一拐右脚,华丽丽的一旋转,直接倒地……晕倒“碰瓷”了。
周良鱼这么一倒,所有人都惊呆傻眼了。
燕云峥手里空荡荡的,他懵逼地低着头:不、不是,他没用力啊,她怎么倒的?
一众围观侍卫:云王太过分了!竟然“欺负”有夫之妇!不要脸!
刚刚听到动静过来的宫婢:夭寿啦,云王打人了!
于是,随着一声尖叫“誉王妃晕倒了”,没过多久,整个皇宫又沸腾了……
赵誉城以及燕帝等人得到消息赶到坤宁宫偏殿时,躺在榻上的“女子”虚弱无力,纯色惨白地朝着他伸.出手,虚空地抓了抓,那叫一个悲切凄惨孤苦无依:“王、王爷~”尾音还带着哽咽,听着真是……太惨了,受了太大的委屈了。
皇后以及云王站在一边,脸色都特别不好看,一旁的御医也是垂着头没敢吭声。
赵誉城走过去,立刻被周良鱼给握住了手臂,眼圈泛红:“王爷带本宫回去!回去!本宫不要呆在这里……”
赵誉城倒是极为配合的,直接拦腰将人给抱了起来,深深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燕帝身上:“皇上,臣先行一步,改日再进宫告罪。”说罢,直接就大步带着人离开了。
燕帝绷着面皮,瞧着不远处的云王,燕云峥恍然地上前,“父王,儿臣没……”
“啪!”燕帝直接猩红着眼一巴掌摔了上去:“你太让朕失望了!”
燕云峥还想说什么,被皇后赶紧拉了回去。
燕帝这才看向御医:“怎么回事?良公主伤得如何?”
御医跪地抖抖抖:“回、回禀皇上,这……老臣不、不知啊,良公主……不肯让老臣查,说是有人要害她……”
燕帝的脸色更难看了,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是他让人下得令!
他最后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燕云峥一眼:“还不滚回云王府?这些时日给朕好好在府里反省!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猛地甩了一下衣袖,就去了安妃那里。
而另一边,赵誉城抱着周良鱼上了马车,将人放下了之后,才看向“小可怜”一样的人:“还没演够?”
周良鱼躺在那里终于绷不住咧嘴直乐:“哈哈哈你没看到燕帝那脸色,让他算计我,这下子知道什么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吧?以后有他受的!”本来想算计誉王让他没有子嗣,结果现在不仅要顾着这个还要顾着那个,云王这渣渣怕是也百口莫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