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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染小心翼翼的护着施萌离开,向南依坐在车里看着,微微失神。
顾安尘刚要发动车子,却见她一直盯着他们的背影发呆,于是他就停下了动作,单手撑着额角也静静的看着她。
窗外昏黄的灯光照射进来,将她的眼神衬的有些迷离。
她像是在看林染他们,又好像在透过他们,追忆别人。
至于那个人是谁……
顾先生薄唇微抿,并没有去理会心里的一点小酸涩,任由酸意在心底翻江倒海,“咕嘟咕嘟”的不停冒着泡泡。
直到向南依回过神来,才恍然发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儿。
怎么觉得,有点酸气呢?
余光瞥见某位大少爷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她目不斜视的坐在座椅上,淡定的系上安全带,“司机先生,请开车。”
“小姐要去哪啊?”他勾唇配合。
“回家。”
“哦?”顾安尘挑眉,语气玩味,“你家在哪?”
向南依眸光温软的转头望向他,眼中笑意微漾,她伸手在他心口上轻点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说,“就在这儿……”
然后下一秒,她就连同身下的座椅一起被推倒了。
之后的几秒钟之内,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被顾先生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给惊到了。
究竟,是这么做到的呢?
“挑逗我?”顾安尘微眯着眼,骨节分明的手挑起她的一缕头发绕在指间,如夜的黑眸精亮无比,“胆子大了。”
“明明是在哄你。”
“可我不觉得自己被哄了。”
“所以说你很难哄。”向南依淡定的推了推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脸红的不行。
毕竟是在大街上,她很确定顾安尘是不会对她胡来的。
貌似,顾先生很少当众对她做些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最多也就是亲吻一下脸颊,再过火的事肯定不会发生。
这样看来,顾先生还是挺传统的一个好孩子嘛……
就是偶尔回了家有点解放天性,要是这一点有所改善的话,那就真的太完美了。
兀自在这边胡思乱想着,向南依并没有注意到某人愈发“阴险”的笑容,分明就是在计划着待会儿到了家该怎么解放天性。
只是,她现在还没察觉到这个问题。
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既然提到了“解放”,那当然得先“解”,然后再“放”,之后就……
水到,渠成。
这一夜,顾先生过的惬意无比。
由于要出差,所以他决定把未来这几天缺失的“量”给补回来,于是就“挑灯夜战”,那个架势堪比奋战高考。
事后向南依总结出了一个血与泪的经验。
那就是,有些话真的不能乱说。
而顾先生却通过这一晚,体悟到了一个甜与爽的感受。
司机先生与乘客小姐之间的对话,还是蛮有意思的,至少他家小一是本色出演,至于他嘛,本色出演的同时还充当了一把动作指导。
效果,不可言说。
*
眼见这小两口如胶似漆,顾老爷子整天都美滋滋的,好几天晚上做梦都看到有个小宝宝揪着他的胡子喊他“太爷爷”。
结果他一高兴,就笑醒了。
想起之前顾安尘说的,等向南依一毕业就要孩子,老爷子就开始忍不住整天算日子,台历上被他标满了记号。
每次顾青梧看到都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人家都是女孩子迷迷糊糊的怕记不住自己的经期才会在日历上标注一下,谁知她爹倒好,整天倒数小依毕业的天数。
过去一天就划掉一天,过去一天就划掉一天。
恰好今天又看到顾老爷子在那画斜杠,顾青梧随意翻看着时尚杂志,毫不客气的嘲笑自己亲爹,“我说父亲大人,您就算再画这日子也得一天一天的过不是?”
“这个月只有30天。”
“So?”
“比上个月少一天,但是到了下个月就又是31天了……”说着,顾老爷子微微皱眉,像是对此很郁闷的样子。
“您既然这么着急抱曾孙,和安尘他们商量一下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顾老爷子摆了摆手,“小依年纪太小了,人家有自己的人生,总不能学业还没完成就先生孩子。”
轻轻摇头,顾鹤鸣觉得这样做肯定是不行的。
既然是自己的愿望,那就得自己先努力才行。
比如,他得好好活着,可不能哪天忽然间说病就病了,到时候连曾孙都没看到,那不是亏大发了。
这样一想,顾老爷子赶紧拨通了Aaron医生的电话。
顾青梧在旁边听着,还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心里不免有些担忧,“您怎么了?生病了?哪里觉得不舒服啊?”
“没什么事,就是找Aaron做个身体检查。”
“好好的,检查什么?”顾青梧心下微疑,就连旁边的陈阿姨都觉得奇怪。
老爷子平时不是最讨厌看医生的嘛,说什么生老病死都是很自然的事情,挡也挡住,要平静的接受每个阶段。
现在这个情况,老爷子是没法平静了?
见她们都目露疑惑的望着自己,顾老爷子笑的有些尴尬,“我这不是合计检查检查,看看万一有什么健康隐患好及时治疗嘛……”
“可您以前不是说生病这种事防不住嘛,要坦然面对。”
“坦然是没错,但我得熬到见过我曾孙才能坦然。”虽然自己现在的行为“啪啪”打脸,但老爷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没什么比期待顾安尘和向南依的孩子更令他觉得兴奋了。
想起自己最近经常做的那个梦,顾老爷子有些神神秘秘的问顾青梧,“你说安尘和小依有了孩子,会是男是女?”
“这就得看您孙子的基因了。”
“唉……我希望是个女孩儿……”
“为什么?”顾青梧有些兴致勃勃的样子,“我还以为您会希望是一对龙凤胎呢,到时候家里也能更热闹一点。”
“龙凤胎倒是挺好,但问题是咱家没那基因啊!”幽幽叹了一句,顾老爷子不停的转着手里的两个玉球,“生个小女孩儿,把她打扮的像个小公主似的,带出去多美,还不得把周围的那些老邻居羡慕死。”
说着、说着,老爷子就有点洋洋得意了。
男孩儿他已经养过了,顾安尘从小就是他带大的,顾青梧虽然是个女孩儿,但因为性格的原因,并没有让顾老爷子体会到多少被依赖的那种感觉,这是他心里的一个遗憾。
向南依虽然软萌软萌的,但毕竟现在也长大了,可她要是生个和她一样性格的女儿,那情况就大大不一样了。
看着顾老爷子精亮的眸光,顾青梧不禁摇头失笑。
“我觉得您想的太早了,好歹等小依怀了孕您再考虑是男是女的问题。”
“得早做准备。”
像是婴儿房啊、名字啊……
这些他现在就得开始想了,总不能等那边孩子要出生了他们再现研究。
没错,尤其是名字,这个太重要了。
“等会Aaron来了让他直接去书房找我。”
“您干嘛去呀?”
“给我曾孙儿起名去。”
男女各取一个,免得到时候出什么纰漏。
越想越觉得自己机智,顾老爷子一脸喜色的朝书房走去,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恰好向书礼从楼上下来,见他笑的那么明显,一时有些茫然,“老爷子这是怎么了,瞧着像是发生了什么喜事。”
“是喜事。”顾青梧忍不住轻笑。
“什么?”
“我爸给你未来的外孙,起名字去了。”
“小依怀孕了?!”
一听顾青梧的话,向书礼还没等在沙发上坐稳,就“蹭”地一下又站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没告诉我呢?”
“你先别激动……”
“What?!我家小南依怀孕了?Oh—My—God!”顾青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刚走进门的兰斯一顿惊叹给打断了。
接下来,就是如炮弹般的问题纷纷砸来。
好在向书礼还有点理智,压制住兰斯的洪荒之力后,安静的等着顾青梧的解释。
“都说了是未来的外孙,怎么可能会是现在就怀上了呢,我看你也和我们家老爷子一样,想当外公想疯了吧?”
“既然小依没怀孕,那老爷子……”
“提前准备。”
弄明白这是个大乌龙,向书礼不知怎么心里居然还觉得有些小失落。
如果他家小依真怀孕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或者应该说,是再好不过了。
唯一令人纠结的就是,她现在还没毕业,总不能为了生孩子把学业都给耽误了。
“原来是误会,害我白兴奋了。”摊了摊手,兰斯一脸失落,“刚才还想着,要是小南依有了宝宝,我可以给孩子当干爹。”
“……差辈了。”顾青梧无语的抿唇。
“什么?”
“小依管你叫兰斯叔叔,她孩子叫你干爹,你不觉得这辈分很诡异吗?”
“本来没觉得,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不太对劲儿。”微微皱眉,兰斯觉得这个排辈什么的,他实在是不在行。
从失望中抽身而出,向书礼朝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取画啊!”
“画廊生意最近怎么样?”
“一般,虽然没赚什么钱,但至少没赔本。”这才刚刚起步,能到这个份儿上兰斯已经很知足了,他并不贪心。
“慢慢来,先别急。”
“当然不着急啊,有你这位大画家撑着,连钱都不要。”
说起来,蓝巷画廊开业的时候,向书礼虽然是和兰斯签了协议将自己的画交由他代卖,但实际上,卖画的钱他并没有收。
而兰斯也没有和他客气,都堵上了初时的亏空。
不过,他当然不是真的这么唯利是图。
只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向书礼的钱他可以晚点给,或者干脆不给,这些在他们之间都没有什么,但其他的画家就不行了,那些都是朋友,不能算是兄弟,所以在钱财上分毫都不能差。
“等画廊盈利了,我和以前一样把钱打到你账户上。”
“替我捐了吧……”
听到向书礼的话,兰斯整个人都震惊了,“你说啥?!不会还没睡醒吧?”
“小依最近经常和同学去一家孤儿院教那儿的孩子画画,就帮我捐给他们吧。”
“你认真的?”
“嗯。”
向书礼点头,神色不似玩笑。
他倒不是有多高尚,非要达到怎样的思想境界,只是他现在有存款、有房子、有车,也给小依攒了一些钱,足够他们父女俩花了,所以这笔钱有或没有,他们都可以活的很好。
但如果这笔钱能让别人过的更好些,也许会更有意义。
何况,他以前为了多赚钱,曾经违背了身为一名画家的原则帮别人画过高仿画,这是他从前认为不耻的事情。
可那时,原则对于他来讲比不过一张钞票。
度过了那些苦日子,他也该为之前的事情反思一下。
所以,他才觉得把这些钱捐出去会更好。
拍了拍兰斯的肩膀,向书礼笑的随意,“先看你的情况,什么时候你觉得周转得开了,再帮我捐了就行,不然就放在你那。”
“无私。”兰斯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和你的境界相比,我差多了。”这话虽然听起来像是玩笑,但实际上却是真的。
因为向书礼是在自己过的丰衣足食之后才想得到别人,但兰斯不是。
当初他们在法国认识的时候,兰斯的条件也远远无法和现在相比,不过他却豁得出一切陪向书礼赌一场,变卖了房子、车子,押上了他全部的家当。
至于向书礼,则是只出了几幅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买的画。
他输了,不过就是浪费了些画纸和颜料,整理一下心情,还是能够从头再来,但如果兰斯输了,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谁知,他却还是陪他赌了这一局。
还好他们赢了。
听他们提到从前在法国的事情,顾青梧听得入迷,像是又了解身边的这个男人一点。
很难想象,这样温润稳重的一个人曾经也会有“赌徒”行径。
兰斯喝了口茶,勾唇笑着,目露追忆,“我那个时候,甚至连把钱赔光之后睡哪个公园的长椅都找好了,哈哈……”
正聊着,就见向南依放学回来了。
神色淡淡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她就直接上楼去了。
见状,向书礼和顾青梧相视了一眼,都觉得她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儿。
虽然小依的话不多,但以往总会坐在他们身边静静听着,并不会像今天这样直接回房间,实在是有点不正常。
是在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
事实上,向南依在学校的一整天倒是待的挺安逸,只是在临放学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
齐婧打来的。
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她其实有些纠结。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接了之后又该说些什么。
她们之间……
似乎有些尴尬。
说是陌生人吧,但向南依曾经那么亲密的叫过她“妈妈”,可要说是亲人吧,却又实在没什么感情可讲。
甚至,就连向南依这么怕黑的毛病也是拜她所赐,即便她从来因此怪过对方。
再三犹豫,她最终还是接了电话。
也庆幸,她接了这通电话。
因为齐婧打给她,是想让她最近多注意一下向书礼,免得他被言明辉算计,遭到什么不测。
平心而论,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向南依内心更多的是茫然。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误以为齐婧是她母亲,她恐怕连言明辉是谁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对方要对付她爸爸的原因。
难道,爸爸和他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这件事情,困扰了向南依一路,可直到回家也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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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我真的觉得自己越来越污了……看啥都是有色的眼睛,已经不能好好的用成语了……捂脸~都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