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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张医生摆出一副懵逼的表情......
他回想监视录像里,那个病人突然抬起头的情形,觉得莫名其妙......
“他盯着墙干什么?”
这面墙光秃秃的,没有乱涂乱画,刷着白漆,空空如也。有那么一瞬间,张医生似乎觉得这墙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紧接着,他又看了看门框上的摄像头……
站起身来,调整自己对着摄像头的方向,沿着录像中那名病人的路线走到了墙边……
由于摄像头在门框的正上方,所以在他现在的这个位置应该就已经离开监视画面的范围了。
如此说来,那人只是莫名其妙的抬起头,看了眼墙壁,之后走到现在自己所站的位置......一分钟之后......就疯了?
“搞什么啊?”他出声的自言自语道,脑补着当时空空荡荡的房间里,那名病人梦游一般的贴着墙壁的情景,心中毫无来由的泛起一丝恐慌......
“他是看到了什么嘛?所以才走过来的?难道说这个房间里有什么我看不到的东西……?”
张医生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停止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紧接着......他开始敲击墙壁,
“梆……梆“
墙壁发出了声音沉闷,没有一点的空响,这墙壁无疑是实心的了……
他当然是知道这一点。
因为精神病院里有许多的神经衰弱的患者,这里所有的病房全部都应用了隔音效果极强的实心材料。也就是说,这面墙里没办法藏什么,而且病人也不可能趴在墙壁上就听到外面的声音。
他疑惑的挠了挠脑袋......之后,又来到病房的门前。
将门拉开后,面前就是那段来时的横向走廊,对面是墙壁,自己所在的这一面,一整排都是相隔很远的单人病房,而且这几天,这间病房的两侧都没有住病人……
走廊的两头都延伸到建筑的拐角处,头顶的灯光照射至地面的瓷砖上,倒映着灯管的轮廓,左侧的尽头是一段上下接通的步行梯,而右边则是一扇窗户。
因为医院里规定了严格的作息时间,晚上患者们都已经回到了病房里,走廊上肯定是空无一人,张医生在这家精神病院工作好久了,对这栋建筑的结构了如指掌,所以他也只是随意的看了眼走廊两端,便收回了目光。
他来到了刚刚自己在病房内所站的位置隔墙相对的地方,先是敲了敲,又仔细的看了一下脚下的瓷砖,然后是头顶的天花板,还有对面的墙壁
紧接着,他就发现......走廊这一侧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难道......那名病人真的只是在毫无诱因的情况下就突然的狂躁症复发而且加重了?
他不由的想到,但是这个想法刚刚冒出苗头,张医生就自嘲的笑了一下,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哪有病情像是放炮一样,砰一下就出现的。
“我肯定还有没发现的东西……”他不信邪的叨咕了一下,在他内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提醒他,这一切都是那个新来的病人搞的鬼......
于是,张医生又回到了病房里.......站在墙边,张开双手趴在墙上,像是要给墙扫灰一样的摸索起来。
这面墙不大,所以很容易就能摸个遍。
突然,他的手停下来,他感觉到在指腹与墙壁之间,有一种奇怪的触感
……他定睛看过去,在那白色的墙漆上,有一小块奇怪的地方,像是用指甲挠出的划痕,但不是很锋利,而是向里凹陷进去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张医生皱着眉头盯着那里,他惊讶的发现,那个划痕附近,还有几个相隔不远的差不多的划痕。
难道是那个病人挠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挠?
张医生觉得自己应该是抓住了什么线索……
突然,他双眼放大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
是的,他终于想到刚才看到这面墙的时候那种隐约的怪异感是什么了。
......
......
人都有一个毛病,就是经常看到一个画面,但是脑子却选择性的不去记忆它……就好像是一双穿了许多年的鞋,肯定很少有人知道的鞋上有几个穿鞋带的孔......
就像是这面墙,张医生几乎每天都要到这些病房里查看患者,而每个病房的墙上,都是有一个时间表的——就是用来提醒患者们在几点几点起床,几点几点吃药之类事情的那种表格。
但是直到现在......他才察觉到,这个房间里,那张表不见了!
而几乎在下一秒,张医生就断定,这个表绝对就是那个突然发疯的病人撕掉的,
他到底也是个医生,脑子不算太笨,他知道,这应该是那个病人留给自己的一个信息!
只见张医生眼里灵光一闪,他飞快的冲出了病房,同时掏出兜里的钥匙。
精神病院的值班医生都会有一把能打开当前病区所有病房的钥匙,这也是为了防止某些病人把自己锁在病房里而设计的。所以,他来到一旁的另一间病房,直接用“万能钥匙”将其打开。
随后连灯都没按,借着走廊上的光线,就将墙壁上的“作息时间表”揭了下来!紧接着他又跑回刚刚的病房,忙不迭的将手再次按到墙上,在那些划痕偏上的地方摸索了起来。
终于,他又摸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触感很特别,黏黏的,只有胶布被撕下来后,才能遗留下的这种感觉。而且以这个地方为起点,在四周又找到了其他三个黏黏的“胶布痕迹”,正好是一张A4纸的四个角。
张医生知道,他猜对了,于是他迫不及待的拿起手中的“作息时间表”对准那四个角,将纸再次贴了上去。
......就这样,这面墙又回复了“原状”。
他看着眼见顺眼了不少的墙壁,深吸了一口气。
“让我看看你想告诉我些什么吧......”他神情严肃的说道,并慢慢的抚摸着那张“时间表”,感受着透过纸页之下的墙壁上那几个划痕......
“起床......洗漱......广播体操.....”张医生自言自语着。
“早上8点!”
突然,他停下了,第一个划痕,出现在了8点这两个字上。
他想了几秒钟,发现还想不明白那个患者的意思,所以也就没再纠结,继续摸索下去。
接下来的几个划痕,分别又出现在了“13点”“16点”“20点”这几个时间点上。
到了这个时候,只要稍微的想一想就知道,那个患者想告诉医生的,应该就是这几组数字了!
张医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笔,直接就在“作息时间表”一旁的空隙中写下了——
“8、13、16、20。”
他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这几个数字,觉得毫无头绪......按照他的理解,那个患者应该是在几个字的上面留下划痕,之后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或者名字、地点之类的信息才对啊,这留下四个数字算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是神经病预见到了下期双色球号码?还是说,有一个需要密码才能开启的保险箱自己还没有找到?
额,和这些胡闹一样的猜想比起来,好像最靠谱的可能性就是,这些根本就只是个神经病毫无意义的在墙上“扣”几下而已!
“唉......难道一直都是我在自己瞎琢磨嘛!”
张医生叹了口气,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戏耍了一样。本来一肚子“追逐真相”的干劲也泄气了不少。
......
......
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人们灵感爆棚的时候~
就在他准备骂自己两句,让自己赶紧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妄想的那一刻......
他楞了一下
“电话号码!!!”
张医生没有在心中默念,而是直接喊了出来!
在这个手机普及的时代,他已经记不清上次打“座机号码”是什么时候了,但是此刻,他无比的确认,这就是这组数字代表的意义。
于是他飞快的抽出自己的手机,直接输入了这个电话号码
“8131620”
之后,他的手指悬在了“拨通”键上方......颤颤巍巍的。
一个突然发疯得精神病人,在发疯前,留下的电话,另一头......会是什么呢?
几秒钟后,他好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拼了!”一样,按了下去!
“嘟————嘟————”
一阵忙音
张医生觉得有些慌张。
突然,电话被接通了,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
“嘿—嘿—嘿”
......
就在这一刻,张医生心里猛地跳到了嗓子眼,他很害怕,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这个笑声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恐惧。
就在下一个瞬间,张医生猛地睁开了眼。
......
......
......
这是一种恍惚的感觉,仿佛猛然间在梦境中惊醒,
眼前,是一面有些发霉的墙,看起来就像是上个世纪用大块的砖头砌成,经过近百年的侵蚀,已经斑秃的不成样子。而视线的左右两边余光,就能看到这面墙的边缘,以直角的方式连接着差不多的另外两面墙。
从这个景象就能看出,这是个很小的房间,而且绝对有好几十年没人来过了。
但是张医生作为一个刚刚睁开眼的人,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根本没心思去管这些。
“艹!”
他条件反射一样的骂出了声,之后赶紧低头看了眼自己,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木质椅子上。
随即,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坐起来,但是,就在他往起站的那一刻,一股巨力又猛地将自己拽回到了座位上。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腰部有一条皮带,像是客车的安全带一样绑住了自己。
“这他吗什么鬼!!”他惊恐的喊道,同时也发现自己的双手没有被束缚住,所以无比慌乱的想去解开皮带......
突然!
“你醒啦......”
一个男性的声音突然从自己左侧传来。
“艹!”
张医生又被吓了一跳,又条件反射的骂了一声,并扭头看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
在自己旁边的墙上,靠着一个男人,不到30岁,带着眼睛,穿着病号服,能看出身材不高,也不是很健壮,头发有些长,而此刻,这个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与此同时,张医生也已经解开了自己腰间的皮带,连忙站了起来,他努力的让自己从刚刚的“连环惊吓”中缓过神来,并谨慎的与对方拉开了一段距离。
“你是谁?”
他问出了一个见到陌生人都肯定会问的问题。
而对方显然是知道对方刚刚醒来,会是这个慌张的样子,所以,那人试探性的举起双手,往下压了压,回应道
“冷静点,我只比你早醒来几分钟而已......还有,我叫刘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张医生现在也缓过神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的这个陌生人,发现对方的身体瘦弱,一看就是个标准的宅男,就算是对方有敌意,也不一定能打过自己,所以也稍稍放下心来,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个满是霉味的狭小空间,大概不到20平米,四外都是斑秃的墙壁,搂着黑红色的砖头,在身后的一面墙上,边缘有一扇半开着的废旧木门,由于角度问题,看不清外面是什么,但是有一些微弱的光线照射进来,不然这里可能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地面满是已经崩开并且有些腐烂的地板,踩起来很是扎脚。天花板很矮,蹦起来就能摸到,正中间有一个小圆洞,看起来似乎是用来连通电灯的线用的,当然,电线早就烂没了......
这么看起来,这里应该是一个几十年,甚至一百年前的建筑了,四周没有任何的装饰和家具,只是光秃秃的墙壁,而在房间的正中间,是两把椅子。
当然……这两把椅子肯定是不会被列入家具行列了,因为它们看起来就透着一股子阴森恐怖的感觉,像是用那种“行刑电椅”改装而成的,腰腹部的位置有一根束缚带......而在椅子靠背的顶端,也就是“脑袋”的位置,伸出五根粗壮的铁丝,头顶一根,两边各两根,简陋的勾勒出一个脑袋的形状,但是明显比脑袋大了好几圈,所以刚才张医生才没有接触到它们。在铁丝顶端,分别有三个不伦不类的圆铁片,总之,这样的设计让这两把椅子显得格外的诡异。
张医生皱了皱眉头,又抬头望向了一边自称叫“刘益”的男子……眨巴眨巴眼睛
“这又是什么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