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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就是张楚岚那小子的叔叔啊?那位龙虎山的高真人。”任菲在听光臣吐出自己身份之后不禁恍然大悟,同时也放下了心中的警惕,作为正一魁首的龙虎山中人,又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为非作歹的事情?
光臣十分好奇任菲为何会知道自己,不由问道,“你认识我?”
任菲笑了笑,“实不相瞒,我隶属于哪都通公司,是现任华中地区负责人任菲,曾有幸在董事长那里看过您的资料,我就说您面熟了,现在终于想起来了。”
光臣闻言释然,之前他还猜测此女究竟是谁,未曾想居然还是公司的高层,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不过在知晓了对方身份之后,他又不禁好奇,“任小姐是华中地区的负责人,怎么会来华北呢?”
任菲犹豫了片刻,道,“既然是高真人,我也没必要隐瞒了,最近公司出了点事情,有位地区负责人被手下的临时工给杀了,所以我们各区负责人来总公司开会,商讨一下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与此同时,张楚岚这边,在和冯宝宝回到华北分公司之后,迎面便碰上了在总部开开完会之后的徐三和徐四。
“宝儿姐,楚岚,这次的事情干的不错,尤其是最后没有用公司的人就解决了这件事情,可是受到了总公司的好评。”徐四冲着二人比了个大拇指,原本脸上的凝重之色也稍稍消散了一些。
张楚岚从他们脸上看出了些这么,颇为好奇的问道,“我说,三哥四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徐三和徐四对视了一眼,彼此叹了口气,只听前者道,“原本还打算这件事情之后给你们放个假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我们从总部带回了新指示,不过首先,你要了解咱们公司临时工的制度。”
说罢,他望向了徐四,示意其解释一下。
徐四点了根烟,在张楚岚好奇的眼神之中,缓缓说道,“公司,的确是像你们瞎琢磨的那样,有一些官方的背景,但毕竟我们不是一个职能部门,所以没有正式的执法权,而且我们的管理对象也仅限于异人,所以在实际的工作之中,我们尽管可以得到多方面的配合,但有些活做起来却还是碍手碍脚,以前还因此出现过重大的损失,针对于此,我父亲在1993年成立了临时工制度,公司在全国按区域划分为七个大区,每一个区有一个总负责人,每一个负责人有一个临时工的安置名额,而这些临时工的身份受到严格的保密,除了大区负责人以外,临时工的档案,只有总公司包括董事长在内的三个人才有权限查看,而其他两人想要查看还得经过董事长的批准,由于临时工所做大多都是危险又见不得人的工作,所以公司给他们提供丰厚的报酬之外还有莫大的自由,这个自由便叫做‘身份保障’,楚岚,你还记得你和宝儿姐初次相遇之时的她所用的身份么?”
“是,我的姐姐?”张楚岚望向面无表情的冯宝宝,到现在冯宝宝用的都还是这个叫做张宝宝的身份。
“是真的,宝儿姐多用的每一个身份都是真的!从出生证明,到身份证、户口、档案已经护照,还有工作记录,是可以到任何地方去检验的真实材料。”
听到这话,张楚岚不由瞪大了双眼,“我去,这未免也太那什么了吧...”
“牛逼对吧?行动起来超级方便对吧?但也仅仅只是如此了,按规定,公司不会再对临时工进行任何庇护和支持,换句话说,如果临时工出了什么意外,那么请以那个从来都不存在的身份去负责承担一切后果,这人与公司无关。”
张楚岚闻言,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听徐三郑重道,“现在宣布一下公司的新指示,华南地区的总负责人廖忠死了,他手下的临时工涉嫌杀死自己的上级叛逃,总部决定,让其他六名临时工联手追捕叛逃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片刻后,消化这个信息的张楚岚问道,“四哥,问个事。”
“嗯?”
“在创立临时工制度至今,临时工之间有合作过么?”
“既然你注意到了,那我就给你说说吧,临时工至今都未曾有过一次合作,这还是开天辟地以来的头一遭,其实你应该知道,这个临时工的制度是我爸专门为了宝儿姐和他自己设立的,身份的保密和身份的保证是为了让她不引人注意,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畅通无阻,为什么也说是为他自己呢?其实想在这个世界上给宝儿姐一个合法的身份活着不难,但通过这个借口他给了一个把宝儿姐留在自己身边的机会...”
说到这里,徐四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张楚岚,后者一看,顿时惊了惊,原来这照片上的人跟宝儿姐有着七分相似,“这是...”
“她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她是个没有身份的人,也是个死人就够了,而这个死人才是华北地区的真正临时工,换句话说,宝儿姐一直在享受这个人的福利,但并没有完成这个人应该履行的义务,通俗的讲,宝儿姐一直在吃空饷。”徐四深深吸了口烟,徐徐吐出,“华北临时工的职位已经经历过两次的变动,当然这两个人都是我爹特意挑选出来没有身份的死人,条件是生前的人际关系简单,生活在灰色地带边缘,死亡时,尸体保存完好...”
“等等...”张楚岚忍不住打断,“也就是说华北临时工的人选都是幽灵?但这个职位总要有人做事吧?”
“只有极少数隐秘的潜入工作是由宝儿姐完成,剩下的都是我爹找人脉托关系做的,而还有一些危险的任务,都是他自己亲自去完成的,说他自己是华北地区的临时工都不为过...”徐四似是略带嘲弄的笑了笑,“当然,任务汇报之时都做了润色,变成由我老爹带队完成。”
“难道徐老爷子的负责人工作很闲?”
“当然不闲,我爹修了几十年的人体磁场,你以为他为什么不到八十就不行了?还不是做的太多劳累的。”
张楚岚默然,身兼两职,其做的工作量几乎是可以想象的出来有多重,也难怪身为异人的徐老爷子如今看上去虚弱无比,就连以炁未曾自己身体正常运转都有些困难。
“你知道我和徐三在头疼什么吗?”徐四忽然问道。
张楚岚闻言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诧异。
只听徐四自顾自的说道,“这次临时工集结,将会彼此碰面,各区临时工的真面目也将会被揭开,而宝儿姐也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吃空饷了。”
张楚岚问道,“难道就不能拒绝这次任务吗?”
徐四自嘲一笑,“哪有那么简单,如果我拒绝的话,总公司就有借口彻查华北临时工,最坏的情况就是华北地区的临时工安置名额被收回,这次开会,六区负责人都看出了这个苗头,也是我们集体施压,这事才没在开会的时候被提出来。现在的情况,如果拒绝的话,宝儿姐就会失去临时工的身份,楚岚,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张楚岚一脸诧异的指着自己鼻子,“我没听错吧,四哥,你问我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啊?连你们都头疼的事情...”
徐四正要将心中打算讲出来,有人却是先一步帮他开了口,“这小子的意思就是,由你取代临时工的工作,去参加这次的任务,再以借口说临时工外出任务未归,这样阿无就可以躲过这次的危机了。”
“高叔?”
“高前辈?”
“光臣?”
四人一脸错愕的看着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光臣,不是说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见四人一脸疑惑,光臣淡淡一笑,“临走之前碰到了你们公司的任菲,从她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知道这次阿无有麻烦,所以我就赶了回来。”
徐四闻言不禁感慨,“真是想啥来啥,如果高前辈肯出手相助的话,这次我就不用担心宝儿姐的身份暴露了。”
说罢,他冲着徐三使了个眼色,后者掏出了几张资料,“这是有关于这次任务的情况,如今华南地区的临时工叛逃,她的身份也将在我们面前不是秘密...”
但见资料的第一页,便有着此人的详细情报,光臣看了看,将此女的名字念了出来,“蛊身圣童陈朵么。”
“没错,就是她,此人尤善蛊术,下手极为狠辣,经过公司的精神评测一致认为此人精神异常,别看她像个普通人,实则极为危险。”
张楚岚闻言不禁咋舌,“玩毒的高手啊?这还真是让人放不胜防啊!”
徐四斜睨着他,“怕你就别去啊,反正这次我也不指望你了,有高前辈在这里,咱的问题也解决了。”
张楚岚嘴角抽搐,还真是善变啊,之前还跟我说了那么多,差点就要拜托我了。
徐四可不管张楚岚暗暗怎么吐槽自己,自顾自的掏出一部手机递给了光臣,“高前辈,这是这次任务专用的联络手机,信号超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打得通,还有这里面的卡是任务开销用,所以可以随便打。其他的临时工已经加入群聊,你们可以互相认识一下,也好方便之后的行动。”
光臣点开微信群聊,看着其他几人的头像,打量着他们的长相,张楚岚也忍不住好奇的伸过脑袋来偷看,“咦,这个人长的好奇怪,等等,好像在什么见过。”
徐四撇了一眼,“哦,这个是华东的临时工,叫做肖自在。”
这时,群聊通知响起,光臣翻到聊天界面,但见那肖自在自顾自的在群里跟众人打起了招呼,他迟疑了片刻,双手开始敲击输入法做了一个回应。
那肖自在见终于有人回应,看上去十分兴奋,随后会个跟跟更是发了一个见面红包,光臣见此有些犹豫该不该点,一旁的张楚岚见此急不可耐道,“高叔,手快有手慢无啊...”
光臣一咬牙,点开了红包,结果上面只有三个字:手慢了!
他嘴角一抽,敲击输入法,‘我说,潜水有些不地道了啊,这是人家老肖发给我的红包啊!’
那肖自在见自己红包不是被光臣抢的,于是又发了一个红包,这一次,光臣抢到了,但是手气却不好,只抢了两块二,徐三徐四和冯宝宝也凑了过来。
光臣面色不好的点开抢红包界面想看看到谁抢的多,结果发现其他几个不说话的居然全都在,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徐四见此,不禁若有所思,“看他们的态度,并不是对这件事不在意啊,好了,高前辈,你们现在就动身吧,情报显示陈朵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贵州的六盘水,机票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张楚岚闻言不禁一脸郁闷,“我说这也太急了吧?好歹也让我明天回一趟学校吧?”
“你要是不想去可以不去啊,反正高前辈去就行了。”
看着徐四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有心想去的张楚岚也急了,“我又没说不去!”
“好了,学校那边的事情我会替你处理,只要等你回来,连毕业证和学位我都可以替你搞定。”
“这可是你说的啊!”
深夜飞机,三人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六盘水,当即就找了一家不错的酒店。
前台处,光臣要开三间房,一人一间。
冯宝宝不乐意了,竖起了两根手指,“两间!”
张楚岚闻言不禁点头,“的确,我跟高叔一起就行了,宝儿姐一个人一间。”
冯宝宝一脸认真的对着张楚岚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人一间。”
张楚岚面色当即就垮了下来,生无可恋的看着光臣和张楚岚,默默接过窃笑前台递来的钥匙,孤独的像只狗一样的上了楼,对于像他这种单身狗来说,此时暴击不下一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