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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楠摇头:“当然不是,我是想到了让乔赫受伤的法子,只不过还没用上,就出了这档子事。先别管那么多,血样要紧,你快去安排……”
苏子衿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姣…
检验科里,苏子衿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等候。
苏秉承来的很快,脸上的神色有些紧张,嘴角微微颤抖着。
见苏秉承已经赶过来,苏子衿拉起父亲的手腕就朝着科室里走。
中途,苏秉承停顿了一次,拽着苏子衿问:“这犯不犯法?”
苏子衿看着已经年迈的养父,弯了弯嘴角,说道:“放心,我拜托了熟人,不走医院里流程,没人会知道……”
苏秉承这才点了点头,自然自语道:“希望不是空欢喜一场……”
检验科里值班的是一位年纪稍长的老护士。
见到苏子衿进来,笑呵呵寒暄了几句,帮忙抽了苏秉承的血样籼。
手上动作娴熟利落,抬起头时,还不忘笑着对苏子衿说道:“小苏啊,我可是特意赶过来的,就是为了帮你的,你也知道,最近上面查的严。”
苏子衿笑了笑,人情还是要领的,说道:“谢谢孟老师,哦对了,听说您儿子刚刚毕业,想进ax?”
提起这个,护士长收起了血样,冲着苏子衿点了点头,笑道:“这事你也听说了?”
苏子衿点头。既然有求于人,自然要拿捏分寸,人情早晚是要还的。
苏子衿笑了,随口说道:“刚好,我同学是在ax任职经理,我看能不能……”
不等苏子衿的话说完,护士长就已经笑的一脸欢喜,拍着苏子衿的肩膀说道:“那我可得好好感谢你,dna配比的事你就放心的交给我,给你办的妥妥的。”
苏子衿点头道谢,带着苏秉承出了检验科。
……
送走了苏秉承,
苏子衿回去的时候,看到了正低头站在门口吸烟的左擎宇。
夜色里,左擎宇拿着烟的姿势很好看,苏子衿停顿了片刻,才向他走过去。
看到苏子衿过来,左擎宇捻灭了烟,扔去一旁的垃圾桶后,转过身道:“顾楠说你去了洗手间,这么久?”
苏子衿没说什么,看着左擎宇的样子,心底有些发虚。
挽住他的手臂,说道:“遇见了个熟人……”
左擎宇点头,没再多问,和她一起走进去。
……
病床上的乔赫已经醒了,正低头看着自己被包扎起来的手臂。
顾楠坐在旁边,一脸的歉意。
苏子衿和左擎宇的走进,让原本纠结着的顾楠,顿时眉角舒展。
和苏子衿颇有默契的她,只消一个眼神,就明白了苏子衿已经全部搞妥。
乔赫坐直了身体,对着左擎宇点头微笑。
苏子衿回头看了看左擎宇,又看了看乔赫,傻傻的问:“你们认识?”
左擎宇没有应答,倒是乔赫笑着说道:“你先生是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这句话里带着戏谑,乔赫一直表现的亲切随和。
倒是左擎宇面色平静的看着他和顾楠,说道:“我们之前见过,乔先生曾帮我太太画过一幅画,还亲自送到我公司里来,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一直很忙,还没机会表示谢意。”
苏子衿诧异,没想到那幅画已经被左擎宇拿到。
可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
乔赫笑了:“您太客气了,今天的事,我还要谢谢你们夫妻俩帮我付足了医药费……”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话。
顾楠念及苏子衿有孕在身,又是深夜,便提出让她们先回去。
苏子衿有些担忧:“你一个人可以吗?”
顾楠点头,道:“没事,都不是什么大伤,我留在这儿,等乔赫打完吊瓶,就可以回去了,明早我们还要去警局,没事,你不用担心。”
苏子衿点头,和左擎宇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急诊室。
顾楠回头看了一眼急诊室里的钟,上面显示已经凌晨4点,外面的天也微微亮,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旁乔赫的声音响起,道:“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顾楠摇了摇头:“我没事……”
急诊室里安静的很,掉在前上方面的电视里播放着古代宫廷剧,没有声音,除了娇柔做作的美人以外,没什么可看。
顾楠收回目光,看向乔赫。
许久以后,才说了一句:“既然有机会,为什么不逃走?”
乔赫先是一愣,随后弯起了眸子,只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说道:“你把我想的也太糟糕了,那种情况下,我走了,你怎么办?”
顾楠垂下目光,自然自语道:“可我更希望你能安全……”
乔赫认
真的看着她,道:“顾楠,你忘了,我不是苏澈……”
顾楠的肩膀抖了抖,鼻尖有些酸意。
收拾好了情绪后,才勉强自己笑了笑,点头道:“对不起。”
乔赫没有回应,抬头看向吊在半空中的电视。
……
黑色的迈巴.赫行驶在大街上,悄无声息。
车内,左擎宇看着前方的路,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子衿心里有事,也陷入沉默,目光只迟钝的看着路灯一个个闪过,留下的亮点,像是残烛的余晖。
“他和苏澈很像,站在他面前,会让我以为苏澈还活着……”
这是离开医院后,左擎宇说过的第一句话。
苏子衿笑了,黑白分明的眸子,透着余亮。
“是很像,可又不像……”
左擎宇侧过脸,看了她一眼。
苏子衿继续说道:“阿澈内向,话不多,而乔赫外向,相比起来,比阿澈更容易接近。”
左擎宇有些不屑。
苏子衿回头看向左擎宇,问道:“如果他是阿澈的亲兄弟,你会怎么看?”
这句话像是在问左擎宇,更像是在问自己。
左擎宇许没有吭声,让苏子衿误以为他在生气。
……
周五,是夏家有史以来,气氛最沉重的一天。
夏侯堂已经从医院回来,带着几分虚弱坐在客厅里,看着一语不发的夏雨霏。
夏雨霏没说什么,从沙发里起身,就朝着门口走。
温凝萍拦在她的身前,目光颇有深意。
“雨霏,这件事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夏雨霏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来,浅声说道:“我想好了……”
夏侯堂将水杯摔碎在地上,心脏就要负荷不了,却依旧稳坐如山。
夏雨霏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脸讽刺的笑了。
“爸,您不是正希望这样吗?”
“你还知道叫我一声爸?你和陆少铮离婚的事,怎么没事先和我商量,这算什么?通知?!”夏侯堂忍不住不发火。
夏雨霏收了笑容,走回到夏侯堂身前,看着他。
“是不是在您眼里,苏子衿才是您的女儿?”夏雨霏声音颤抖。
温凝萍想拦着,夏雨霏却轻轻的推开了她的手臂,非说不可。
夏侯堂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夏雨霏。
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被她视如掌上明珠的女儿。
夏雨霏的手按住了包里装有结婚证和户口薄的位置,心里一阵阵刺痛。
“爸,您不糊涂,知道陆家是怎么羞辱我的,这份婚姻名存实亡,我为什么还要忍下去?你怕夏氏的基业毁在我手里,怕我没这个能力?现在好了,您还有苏子衿啊,有了她,有了左擎宇,您还怕什么?”
夏雨霏说的很慢。
夏侯堂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隐忍了这么久,抬起头看向夏雨霏时,目光还是柔和了下来。
“雨霏,当初我没有阻止你和陆少铮在一起,是因为纵容。既然你选择了他,从那天起就应该知道,你将来面对的会是怎样一种生活,可你又偏偏不认。婚姻绑不住两个男女的心猿意马,但是陆家会是你将来遇到大事后,能停靠的港湾。”
夏雨霏笑了,笑的不可抑止,盯着夏侯堂吼道:“可他想要的那个人永远是苏子衿!不是我!”
“可子衿已经结婚了,你总要给他回头的时间吧?”夏侯堂明显疲惫。
“回头?”夏雨霏笑的一脸讽刺。继续说道:“我们已经没法回头了……”
说完,夏雨霏转过头,对着一旁的温凝萍说道:“妈,照顾好我爸,我得走了,陆少铮已经等不及了……”
温凝萍的眼眶湿了,这次不再阻止,看着夏雨霏步伐坚定的离开。
……
夏雨霏离开了,夏侯堂从沙发里起身。
温凝萍从他眼中看到了失望。
“老夏……”
温凝萍站在他身后唤他,夏侯堂停止了上楼的脚步,回过头来,说道:“去给陆家打个电话,就说……我们无能为力,只能做到这样了。”
“……”
温凝萍说不出话来,看着夏侯堂脚步沉重的上了楼。
……
民政局前,陆少铮的车已经到了。
由于他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彻底,开车是韩兵。
夏雨霏红色的法拉利并排停在了陆少铮香槟金色的跑车旁,推开车门后,夏雨霏下了车。
韩兵走过来,低声叫了声:“太太……”
面对这个称呼,夏雨霏心里酸痛难忍。
吸了吸鼻子,呼吸了一口夏天的热气后,夏雨霏笑着对韩兵点了点头,
问道:“先生呢?”
韩兵回头朝着车里看了一眼,陆少铮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闭目休息。显然还没注意到夏雨霏已经来了。
“先生昨晚一整夜留在公司,这会儿睡着了。”韩兵轻声的说着。
说完,刚要转身去叫陆少铮,却被夏雨霏给拦住了。
“让他再睡一会儿……”夏雨霏看着车内的侧影说道。
韩兵点头,说道:“那我去买盒烟,如果先生醒了,您打我手机,我过来……”
“去吧。”
夏雨霏淡淡应着,目光一直放在陆少铮英挺的侧脸上。
8月的天气,30几度的高温,夏雨霏丝毫没有感受到热,反而掌心里出的都是冷汗。
所有的不甘,所有的不愿,此时只能埋在心里,钝痛着发酵,呼吸都觉得困难。
这个曾经让她痴迷过的男人就在眼前,。
她熟悉他的一切,他的喜好,他睡着时的样子。
他一切的好,一切的坏……
可这个熟悉的男人,就要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真希望时间能够过的慢一点,哪怕停滞也是好的。
打开陆少铮的车门,夏雨霏上了车。
伸出手在陆少铮的脸颊上轻轻抚摸。
陆少铮一个激灵,醒转了过来,而夏雨霏的手还来不及收回,就停放在半空。
陆少铮朝着她的手看了一眼,吸了口气后,双手搓了搓脸,问道:“韩兵呢?”
夏雨霏收回了手,指甲嵌入掌心,怎么疼,也疼不过心脏的位置。
“他去买烟了,说你醒了,打电话给他……”夏雨霏缓慢说道。
陆少铮看了一眼腕上手表,说道:“不用了,你扶我进去吧,也节省些时间。”
夏雨霏嘴唇嗡动了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夏雨霏先走了下去,绕过车头,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扶着陆少铮下了车。
陆少铮的右小腿还没有完全恢复,一个人搀扶着倒是也能缓慢行走。
感受着陆少铮身上的体温,和熟悉的味道。
这一刻,夏雨霏多想哭……
民政局里的人特别多,夏雨霏愣在门口,看着工作人员忙的不亦乐乎。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结婚注册的人也特别多。
一对对新人从她眼前走过,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
夏雨霏不禁想起,曾经她和陆少铮也是满脸幸福的从这里走出去。
而如今……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走上前,笑着说道:“如果你们也是来注册的,还请那边排队,今天是8月8号,好日子,吉利,所以人多……”
夏雨霏苦笑:“不,我们是来离婚的。”
工作人员愣了愣,转而也恢复了笑意,说道:“离婚在另一边……”
夏雨霏点头,搀扶陆少铮朝着离婚处走去。
离婚服务处的工作人员没在,位置是空的。
夏雨霏和陆少铮等了片刻,也不见人回来。
将陆少铮扶着坐下,夏雨霏说道:“我去问问外面的工作人员,你先坐一会儿。“
陆少铮点了头,没有多说。
夏雨霏寻到了工作人员的时候,却被告之,离婚处的服务人员家里老人突然去世,几分钟前离开了。
夏雨霏皱眉,工作人员表示很抱歉,说道:“真不好意思,没想到会是这样,今天离婚处本来应该两个人上班的,没想到都请假走了,我们也的确是没办法,要不,您改天再来?”
想到妮妮还在顾启琛那里,夏雨霏有些急,可看着无计可施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办法。
……
回到了离婚处,韩兵已经赶过来了,正站在陆少铮身旁,低头和他汇报着什么,陆少铮听闻后眉头紧皱。
夏雨霏走进去,停在二人身前,说道:“工作人员说,这个部门的职员刚刚请假离开,今天恐怕……”
不等夏雨霏说完,陆少铮看也不看她一眼,对着身旁的韩兵说道:“不等了,我们先回公司,离婚的事,改天再约时间重新过来一趟。”
陆少铮说的平淡自然,仿佛这件事在他心里,本就无足轻重。
看着陆少铮被韩兵扶着离开。
夏雨霏的心里如同被蒙上了一层霜,晦涩又冰凉。
……
民政局门口,夏雨霏晕倒了。
是在陆少铮离开以后……
身边有轻微的吵杂声,她困顿的睁不开眼睛。
“雨霏……夏雨霏……”
一声声的呼唤,陌生却也熟悉,夏雨霏根本不想睁眼,她怕……睁开眼后,见到的不是陆少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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