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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往死里作的方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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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三四,娇娇睡醒了。@@@ ..

    准确地,是憋醒的,人有三急,马虎不得。

    可是外面实在很寒冷,被窝里面很暖和,让人留恋,难分难舍。

    是憋着继续睡呢?

    还是解决一下下,回来接着睡呢?

    为难了一段时间。

    实在憋不住了。再憋下去,恐怕就要憋出内伤来了。

    只好解决。

    嘘嘘~~

    须臾,带着一股恶寒的风,飞快钻进被子里面:“咝~~~~~~~~~~~~~~~~~~~~”

    夜深人静。

    睡意全无。

    烛光投影。

    一帘幽梦。

    在这样的环境里面,一个孤独寂寞冷的女人,难免又自怨自艾,哀叹命苦,觉得自己非常之可怜。

    木头脑袋,你真是一个狠心的人!

    让,娇娇一个人,独守空房,无尽空虚,似把刀锋静静穿过心窝~~

    难道,没有成亲,就必须不能够睡在一起吗?

    傻瓜!

    只要有爱,什么都可以。

    木头脑袋,木头脑袋,一定是在呼呼睡着大觉,你可知道,你可知道~~

    在这深夜里,是谁在想你?

    想着他,木头木脑的模样,娇娇的心里面,满满都是甜蜜。

    忽然很想他。

    很想很想他。

    想到流眼泪,想到心都疼,一下就,想到不行了!

    笨蛋!

    他在呀。他在。他一直都在。他不知道来找娇娇,娇娇可以去找他嘛!

    去,告诉他!

    来,我们现在就生孩!

    “哎~~”正此时,冷不防,有人叹了一口气:“哎~~~~~~~~~~~~~~~~~~~~~”

    一口气叹完,又叹一口气,老气横秋。无尽苍凉,似乎是在地底最深处传来的声音,又是那样悲伤与惆怅:“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木头脑袋,这下你可怎么办呢?”

    是他。

    不是梦!

    娇娇大喜:“木头脑袋!”

    谁木头脑袋不开窍,原来他呀,一直都,守在门外面:“你快进来!”

    门开了。

    无声无息。

    一个木头脑袋,走进来。

    “哈哈,我就知道是你!”迎接他的是一个拥抱,甜蜜的吻与醉人的芳香:“啵!”

    “嗳呀!”本待和他亲个嘴。不想吻到一脸泪:“木头,木头脑袋。你怎么哭了,你怎么哭了呢?”

    却见木头脑袋,眼睛红肿,泪流满面,苍白的面容于摇曳烛光中格外憔悴:“我,我,我……”

    “你不要怕!”龙娇娇,既惊且怒,心都碎了:“你!你!谁又欺负了你!”

    “不是,我是高兴,是开心,开心到哭——”以欺骗开始,以欺骗结束:“娇娇,你还不知道,我呀,我!哈哈!我找到,我的阿爹了!”

    龙娇娇,怔住了:“啊?”

    是的,方子过,他是从父母双亡,悲惨到要死,可怜到要命!

    “你还不知道,就在昨天,昨天下午,来了一条船,一条渔船——”当然,这是一个故事,当然这个故事破绽百出:“渔船上,有一个老渔夫,叫作胡大海,胡大海在海里打鱼,不巧遇上了风浪,迷了路,也不知怎么就来到了星罗岛——”方殷扯过被子,给她裹上:“老人家来时又渴又饿,快要死了,没走两步就昏倒在沙滩上,刚好阿糖去海边捡贝壳玩,一眼就看到了他——”

    “阿糖……”龙娇娇,呼一口气:“还好,还好有阿糖!”

    “阿糖把他背了回来,弥勒爷又救活了他,当时我也在,又怎知,怎知,哈!”

    “怎样?怎样?”

    “那老人家,一醒过来,一看到我,就,就,就哭了!”

    “就……哭了?”

    “是啊,哭了,哭得很伤心,他就哭着,你不是方殷吗?你不是方殷吗?我千辛万苦找了你十好几年,总算把你找到了!”

    “难道,难道,他,他……”龙娇娇,瞪大眼睛:“就是你阿爹?”

    “他,不是我阿爹,他是我二大爷!”方道士,忽然激动道:“我二大爷,他一看见我啊,一下就认出我来了,因为我和我阿爹年轻的时候长得那是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龙娇娇,也激动了:“这可是,太好了,原来,这样!”

    “我阿爹还活着,活得好好的,我阿爹就在四野县的乡下,田间种地,城里卖菜,一个人住在四下漏风的茅草屋里面,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身体又不好,一天到晚咳嗽,咳咳!咳咳!”正当此时,龙娇娇的耳畔,忽然响起一种声音:“咳到吃不下饭,咳到睡不着觉,寒冬腊月,大半夜里,一边咳嗽,一边吐血,一边吐血,一边流泪,流着泪想我,想着他那失散多年的,苦命的孩子,方儿~~方儿~~我那苦命的孩儿~~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原来如此,命苦也有遗传的,父一代子一代,这可真是太可怜了!

    配以,二胡声声,如泣如诉~~

    龙娇娇,泪如雨下,肝肠寸断:“呜嗯咿哇~~~~~~~~~~~~~~~~~~~~~~~~~~~~~~~~~~~~~~~”

    “呼——”这时,不知何处,有人,长长出了一口气。

    二胡声止绝。

    方殷赶紧:“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呢?娇娇你,我该怎么办呢?”

    “你,你,傻瓜!”龙娇娇。几乎被他气笑了:“你去找他啊!你去找他啊!这还用。你快快去。快快去找你阿爹啊!”

    “可是,可是——”这是重,重中之重:“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呢?”

    “我……”龙娇娇,想了一下:“我和你一起,一起去!”

    “可是,可是你走了——”必须得狠,免除后患:“你走了。你阿娘,你阿爹,你阿爷,还有大常二常,牛伯王婶,还有西瓜蘑菇……”

    “这……”龙娇娇,傻眼了。

    是这样的,这里的人,所有的人,离开了龙娇娇都是不能活的。即使能够勉强活下去,只怕。活得比方和他爹老方两个人加起来都要凄惨——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等你找到你阿爹,带他,带着他回来!”办法只有一个,当然只有一个:“好不好,好不好木头脑袋?”

    “好!好!好极了!”木头脑袋,一拍脑袋:“好了,娇娇,你可一定,一定要等我啊!”

    “一定!”龙娇娇,头:“一!定!”

    “很快,很快我就会回来,可是娇娇,你一定要记住,不可以去找我——”两根手指,缓缓错过,方殷比划着笑道:“如果你去找我,刚好我又回来,那么——”

    “嘿嘿,不用你,我也知道!”一朝别离永不见,龙娇娇啊龙娇娇:“木头脑袋,你就放心好了,我就在这里,就在这里等你,等着你回来,哪里也不去!”

    骗过了。

    结束了。

    笑弥勒,就在门外,拉着二胡。

    门外,大常二常,牛伯王婶,棉花糖,以及一干知情人等,包括胡大海,都在门外。

    隔壁,龙真,尤媚。

    其后,屋里两个人,坐下来商量,龙娇娇是千叮咛,万嘱咐,情意绵绵,感人至深。

    好了,早去早回,早上就出发!

    很快!就回来。

    早上。

    该死的方道士,如果不是他,龙大教主不会那么生气:“啪!”

    桌几,粉碎,化为飞灰!

    只因为,出门时,方道士存心着意,哭着了一句:“娇娇啊,我还是,还是舍不得你!”

    “傻瓜!大傻瓜!”惹得娇娇又哭又笑,洒下遍地幸福的花:“亏我了好大半天,你就这样没出息啊,有一句话得好,就是,朝朝,朝朝暮暮,不是,哎呀呀!我忽然忘记了,那是怎么的……”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何必朝朝暮暮?”

    “啊哈!对的呀!木头脑袋,你不要哭,你要知道,要知道我的心里,也一样,也一样,呜嗯咿哇~~~~~~~~~~~~~~~~~~~~~”

    “啪!”

    如若,不是尤媚拼死抱着,这一掌,定将劈在木头脑袋的木头脑袋上面!

    即使是,隔着一面墙壁。

    一样劈他个粉身碎骨魂飞魄散,让他来一回真正的,化身千万!

    合该如此,你若无心,又招惹她作甚?

    你若无意,又逗弄她作甚?

    你要她流下一滴泪,哪怕是开心的,幸福的泪,就是往龙真的心窝里捅了一刀——

    可。

    可,的意思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龙真已经决定了,现下就是板上钉钉,可,就是一个即将实施的计划。

    一个,拖延了十年的计划。

    现实是很残酷,可以是残忍,因为那一个计划已经被再次提上日程,只待龙真定夺。对于龙真来方殷是有一可怜,因为方殷的确是值得龙真可怜,因为他并不知道,他的老爹现下是活得好好儿的,但已时日无多。所以龙真不杀他,龙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方殷并不知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方殷并不知道,自己的命,只因龙真心中的一丝怜悯才得以保全——

    若非有那一个计划,那一个即将实施的计划,方殷已经死了。

    已经死透了。

    必定如此,龙真做得出来。

    机会只有一次,方殷已经错过,机会就是尤媚的提议。

    当然,尤媚也不知道那个计划。

    那个计划,只有三个人知道,一个人姓龙,一个人姓于,一个人姓厉。

    前一时,计划再次提上日程,这一时,日程上的计划已经落实,后一时,计划就要落实成为一次行动——

    当然,行动的名字就叫作:刺杀方怀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