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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心哭声震在17楼,一梯一户的结构没有人来看热闹。
楚峻北抱着南心,岿然不动。
他总不能跟南心说,我只想要我们自己的孩子,而不喜欢你的弟弟吧?
不想拆穿是不想扯出后面的人来。
更不想再跳出一个人来和他争抢。
楚峻北狠着心,现实和理想冲撞相杀,心脏不堪重负,撞得冰裂。
南心虽是在不健康的家庭氛围中长大,但她从小就想着这种局面有一天可以改变。
她不能奢望父亲不花心,不能奢望母亲会在年轻的时候不要贪图荣华富贵。
因为那些都是既定的事实,改变不了。
她没有办法让时间倒回让父母不在曾经的岁月中相遇,不要生养她。
可是她能做到在自己长大以后,在一段名正言顺的婚姻中生养一个或者多个孩子。
她不再做别人家庭中的小三。
也不再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私生子。
她一直都觉得生孩子是人生必经的路,可是楚峻北要剥夺她的这一项权利。
本想着如果她以后有机会怀孕,楚峻北会变。
看来是不用指望了。
跟希特勒讲世界和平不是对牛谈琴吗?
可她也不想放弃,尽力想要说服这个忍闯闯忍到现在才爆-发的男人。
“哪能一直丁克?我喜欢小孩的!峻北,暂时不要孩子吧,万一你哪天喜欢了呢?我们再过几年,没关系的,我才26,别人40岁的人还生二胎呢,我再等些年没关系的.....”
南心的头被男人的手掌压着,没办法抬起来,只能揪扯着他的衣服,在他胸口泣诉。
真是恨不得狠狠的咬他一口,咬下一块肉来。
她多么期待哥哥立时就醒来,哥哥在了,她再也不用背负着这些秘密担惊受怕,再也不用担心任何人知道那个秘密之后背叛她而给靳家大房带来毁灭。
天知道她连周姐都不敢如实相告的日子过得有多压抑。
眼泪湿了男人胸前一片衣襟,她低低泣声......
“.......”楚峻北揉着南心的背心,“现在你别抱这样的希望,去哄闯闯睡觉吧。”
放开南心过后,楚峻北便迅速转身,没有一秒停留。
南心目光循去的时候,那男人的背影已经移远,抬步上楼。
.............
闯闯在温暖的室内穿着单薄的短袖短裤,光着的肉乎乎的小脚板踢在二郎神的肚子上。
抱着i的脖子,对着大狗的嘴猛亲,笑得咯咯直响。
周姐在南心离开房间后就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默默的看着她的小少爷一边哭一边笑的和两只大狗玩。
以往这个点,小少爷早就睡了。
今天真是伤心坏了。
明明小姐什么也没有说,可她觉得家里这些事不太平得很。
莫名的难过得很,周姐一吸鼻子,眼睛酸了,便抬手揉了揉,转过身去客厅给闯闯泡牛奶。
她心想着闯闯晚饭没吃,现在i回了18楼,应该吃得下了。
闯闯搂着i,不可以离开闯闯哦,不可以离开将金哦,不可以不要我们哦。”
二郎神支着脖子,伸出舌头去舔闯闯的小胖手。
闯闯把二郎神的大嘴摸了摸,压着二郎神去亲i,二郎神嫌弃的抬高脖子,残忍拒绝。
闯闯也不逼迫,埋头又亲在i的脖子上拱,像一只肥肥的小幼狗正趴在狗爸爸的身上调皮。
“闯闯,快喝点奶,还想吃点什么,给周姨说,周姨给你做。”周姐手里拿着奶瓶摇晃,一路温暖的笑着走进来。
周姐的头发剪得很短,过去那种小男士,只是稍现代一点。
一点不如现在年轻人的短发潮,浓浓的旧味。
当初还是为了不让闯闯吃头发才狠心剪了的。
闯闯伸手接过奶瓶,从i身上滚下来,盘腿坐在*上,“鸠姨,你把头发演(染)一下会更好看耶。”
闯闯一直都想染头发,又烫又染,烫个小卷毛才洋气。
外国的小朋友头发黄黄的卷卷的,真是新鲜。
可是妈妈不让染,他只能怂恿别人染一个给他看看。
“小贫嘴。”周姐笑着坐在*边,把奶瓶往闯闯嘴里塞,“你妈妈都是黑色,你还让我染,怎么不让你妈妈染?”
闯闯移开嘴,抢过奶瓶抱在怀里,“北北喜欢南南头发黑黑的,可系闯闯喜欢鸠姨头发防防(黄黄)的。北北很不懂欣想(欣赏)耶,一点儿也不洋气习向(时尚)。”
周姐听着闯闯这样说,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什么原则在小帅哥的甜言蜜语下都会变成没原则,一甩头,一咧嘴,“周姨明天就去染,但是你不能摸我头发,会有毒的。”
闯闯很得意的摇晃着胖胖的小身板,“不摸就系呀,我又不系小孩挤。”
闯闯仰着脖子喝奶,两只狗眼巴巴的望着,时不时伸出舌头来舔自己的嘴一圈。
等闯闯喝完了奶就爬下*,一边抖着肉肉的屁股跑,一边喊,“将金,i,来七饭饭。”
两只大狗一瞬站起,电一般跳下*冲了出去。
闯闯吃饱了就喂狗,折腾到南心上楼他还没有喂完,洒了一地的狗粮。
南心看着闯闯为了两只狗忙碌,那小身影忙碌又快活,她看得一阵阵儿的心都化成了水。
两只狗齐齐看向南心,闯闯感觉到狗的动向,也回头去看,吓得丢了手中装水的碗槽!马上抱住i卖掉!我的!我的!我的!不给!”
南心哭笑不得,她怎么会买掉i都跟你在一起,不会离开了。”
“金的?”
“嗯!”
南心看着闯闯又快乐了,她也快乐了。
所有的一切,哪敌得过孩子破涕为笑的纯真?
孩子快乐才重要。
..........
楚峻北感受到南心钻进被窝的时候,回身揽她进怀,没像往日一样急不可耐,淡声道,“睡吧。”
“嗯。”
南心没有睡,一直睁着眼睛,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空间里只有沉默,呼吸,微弱的叹息声。
“我爸想让我和你离婚。”
南心的手指慢慢变凉,一寸寸的往上。
原来他们都没有睡。
除了孩子,还有离婚的事。
南心一直都期望有的安全巢穴并不安全。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居无定所还会继续下去,手指穿过他的手指,紧紧扣捏住。
原本以为会走入正轨的婚姻,总会有一天雨过天晴。
今天虽是心里难受,虽是对楚峻北的决定失望又心痛。
可她还是怀着美好的憧憬,想要好好过日子。
她有的是青春年华。
闯闯小的时候,她实在不想让他受到太多影响。
如果闯闯大了,不再需要人保护了,她再告诉楚峻北,也许那时候他不接受也要接受。
闯闯也不会受到伤害。
她还年轻,还有很长的时间等待闯闯长大。
可是她却没有太多时间来应对突如其来的离婚。
脑子里没有什么自尊啊,委屈啊,不满啊这些东西。
有的只有三个字,不想离。
“峻北,我不想离婚。”
他手掌箍在她的肩膀上,感觉到她的肩骨真是有些硌人。
听到她说不想离婚,他真真儿心中一暖。
也不是什么誓言,就是觉得她不想和他分开这个出发点,挺好的。
他“嗯”了一声,情绪并不波动,好象早就知道她的答案一般。
没有惊讶,没有反对,他坦然接受。
南心撑起身体来,双肘压在男人的胸膛上。
头发墨一般的泼下来,洒落在他的心口上,他感觉有些痒。
南心低头凝视着楚峻北,看不清他眸底的情绪,只看到浓郁而深沉的黑。
她想要极力解释自己的立场,“我不是为了股份不想,峻北,我不想离婚,我想要个家,我不想再漂了,真的。”
她没有说,因为我喜欢你。
她也没有说,因为我爱你。
她说不是因为股份,只是想要个家,不想漂了。
她都是为了她自己,他听着却难受了。
好象自己养的*物被人扔在了很远的地方,终于历经磨难回到他身边,低头看着*物又脏又瘦的拱他的裤脚,他觉得心疼。
“嗯,不离。”
不离,反正我给你一个家,不让你漂了。
........
因为不想南心被楚建勋伤害,楚峻北整个人都觉得浑身不舒服,好象现在做任何事都束手束脚一般难受。
再不能像过去一样冲过去砸了老楚的车把人往下拎。
有把柄在他人手上的感觉,真是苦闷。
南心一回到靳氏就发现有了人事变动,她恢复了京都分部总经理的职务,顾展唯主动申请调到副职。
决策性的事情交由南心处理。
顾展唯有足够的股份参与决议,所以他不申请离职,只要不是影响公司重大走向,他都可以挂个职。
顾展唯虽是挂职在靳氏,却还是经常在靳氏报道上班,有时候又突然不见了。
同南心见面,因为没有了职务和工作上的争执,比以前相处得更轻松了些。
顾展唯有了新的职务,在楚氏总策担任经理,是董事长亲自任命的。
南心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楚峻北刚好打电话过来要来接她下班。
她慌忙应下楚峻北的话挂了电话。
心脏呯呯呯的乱跳。
顾展唯和楚峻北的关系她早就知道了。
楚峻北应该也知晓她清楚了一切。
之所以谁也没有提,不为此做交流,是都想极力把那个初衷摒弃,好好过日子。
南心并不想再揪着那件事不放,过去发生的一切追究起来都没有意义。
重要的是现在。
可是顾展唯入了楚建勋旗下的老楚氏对楚峻北没有影响吗?
他从来不跟她说。
这段时间以来总是走神,总是少笑,是因为这个事吧?
那天晚上他睡不着觉,不是因为joe,而是因为顾展唯要公开进老楚氏的原因 ?
楚峻北接到南心,两人打算过二人世界,在外面吃顿烤肉。
因为南心想吃生菜包肉,天天叫。楚峻北便提前定了位置,跟周姐说不回家吃饭。
一上车楚峻北便倾身过去给南心扣好安全带,“晚上要不要喝点?”
男人扬着嘴角说完,已经发动了车子。
南心没有提及顾展唯的事情,“喝了我们晚上打车回去吗?”
“找代驾或者打车回去都可以。”
“喝多了怕失态。”
“没事,就喜欢你失态。”楚峻北突然大笑,“我还是觉得你失态的时候比较有味道。”
南心喝多了之后的激情指数噌噌噌的往上窜,这点楚峻北喜欢得很。
南心一巴掌拍在楚峻北的肩上,嗔哼一声,“开车!”
楚峻北只要带南心去外面吃一次饭,南心就会更加肯定楚峻北喜欢二人世界,怕被人打扰。
她只能尽力配合,怕一点做得不好,楚峻北又要把闯闯送走。
这一顿情侣餐吃完的第三天,南心就出差。
出差的头一晚,楚峻北说了很多理由让南心推掉这个公差,可以派别人去,南心没答应。
总不能派个部门主管去,现在顾展唯不负责具体职务,j省那座山她必须得亲自去考察接手。
“你要去多久?”
“一个星期。”
“我觉得三天就能办好。”
“哪行啊,j省不比京都,关系网都生得很,得请好些从吃饭。”南心扳着指着算给楚峻北听。
那男人心不在焉根本听不进去,“j省可比京都冷多了,就不能等天暖些再去?”
“明年复明年,明年何其多?”
楚峻北也知道南心看着温柔似水,有时候挺倔的。
他就只能卯足了精神,把这个即将消失一周的女人吃得凶狠些,不然未来的一个星期,他得素食果腹,实在是惨。
翌日一早,楚峻北起*送南心去机场。
机场分开的时候,南心扭来扭去的腻在楚峻北的怀里,伸着脖子讨吻。
大庭广众之下,楚峻北还是有些在意自己的大男子形象。
可这女人呶嘴眯眼笑的样子实在可爱,一个星期不能相见,再不吻就好多天都吻不上了。
他抱着她的腰身,压唇而下。
秀着恩爱,惹着眼球,男人的呼吸此时也很温柔,扶着她脑袋的右侧,揉着她的耳朵,“回来那天我来接你,每天打电话,要开视频,不准跟男客户喝酒,不可以穿裙子,j省 多冷啊,是吧?还有,睡觉之前给我发视讯过来,不准超过一个星期在那边,任何理由都不可以。”
楚峻北自己都说得笑了起来,“记住啦?”
“记住了!”南心笑着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楚峻北捉着南心的腰喊她走,却又不放手,“你就没有要和我说的?”
南心凝望着头顶的男人,看他有点崩不住了才又踮脚在他嘴角印了一吻,“我会想你的。”
看着男人终于翘了点嘴角,南心趁热打铁的继续道,“会很想很想的,一直想一直想,想到不务正业,想到前途荒废!”
楚峻北大笑着一巴掌拍在南心的屁股上,“贫!”
楚峻北看着南心一路回头跟自己挥手,进安检,往登机口的方向走。
她还在回身跟他做飞吻。
都已经走了,她又再次跑回来,跟他飞吻。
真是看着心都醉了。
楚峻北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南心。
现在才感觉到生命在情趣,情调,和热情盛开的时候氧气会特别充足。
就好象此时,明明四周都是压力,但她消失过后又俏皮的溜回到他可以望见的位置,跳起来跟他飞吻作别。
他觉得自己的心都飞了出来,追着她一起跑了,很欢喜的那种,压力都没了。
他又不是青少年,天天都像泡在恋爱的蜜里,还觉得新奇。
那种悸动太明显,好象少了就乏味。
他是静得下来的人,太闹腾不会喜欢,但南心绝不是飞扬跋扈的闹腾,她虽然热情,却不癫狂。虽然俏皮,却不疯傻。
她也温柔,也安静。
她就是很好。
楚峻北心里默默念着,她就是很好,她就是很好。
心像是坚定了什么似的,驱车回家的路上,松了长长的一口气。
那就认定了!
南心不在的日子里,周姐很自觉的烧好饭给楚峻北送下来。
正值周六,楚峻北要晚睡,周姐早早的把饭放进了楚峻北的厨房,因为门垫下有钥匙,进出方便。
并没有吵醒楚峻北,悄悄的离开了。
闯闯起得晚,洗漱好了就吃早饭,看着周姐忙碌。
他能敏感的察觉到家里谁也不提北北。
好象提了就会影响北北工作一样。
周姐上楼做卫生,让闯闯不要乱跑,并叮嘱二郎神和i好好照顾小少爷。
闯闯偷偷溜出了门好几次。
每次跑下17楼,又跑回来。
第九次的时候,才看到楚峻北打开门。
闯闯还穿着短袖短裤,双手背在身后,左右两只大狗夹着孩子立在边上,跟保镖似的。
闯闯望见楚峻北便眸子一亮,压着惊讶的高声,“北北!”
楚峻北一瞬怔愣,吓了一大跳,“闯闯?怎么穿成这样跑出来?”
闯闯把背在身后的手举到面前,一个鸡蛋一个饺子,“给你哦,闯闯留给你的哦,鸠姨今天都没有给你送饭耶。”
闯闯吃早餐的时候,就把鸡蛋和饺子装进自己的裤袋里。
他不敢跟周姐说要下楼找北北,自己又不会穿衣服,冷了又跑到楼上的暖气房里暖一阵。
楚峻北没开门,闯闯也不敢去敲,因为妈妈说过不可以打扰,只能往返的跑。
好在京都的楼道没有外面冷。
闯闯冷得跺了跺脚,清鼻涕流了出来,还在傻呵呵的笑。
楚峻北弯身把闯闯手里的鸡蛋饺子拿在手上,鸡蛋和饺子都冷了,还没说一句话,闯闯缩着脖子吸着鼻涕,清亮的眸子里都是希冀,“不要告诉鸠姨我来过哦,麻麻会星气的耶。你要快点七饭,好好工作哦!快点工作好,闯闯就可以来绞你玩。嘿嘿。”
闯闯说完便转身跑开,两只狗也跟着往楼道间里跑。
楚峻北站在门口很长时间都没动,饺子鸡蛋冰凉,闯闯傻呵呵的笑声犹在耳畔。
他心中一叹,其实孩子有什么错,他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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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