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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上官氏,让朕来抱抱准儿吧?”
与便宜母亲寒暄了一阵,刘辩的目光落在了上官婉儿怀里的孩子身上,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应该是排行第十二的安定王刘准。
上官婉儿的脸上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反而把刘准抱得更紧了:“陛……陛下你长途跋涉,舟车劳顿,婉儿岂能不识好歹,再让陛下操劳?陛下还是早早回麟德殿休息吧,以后有的是时日和孩儿相处。”
“呵呵……婉儿看你这话说的,虽然朕的子女越来越多,可十指连心,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都是朕的亲生骨肉啊!”
刘辩笑容满面的朝上官婉儿伸出了双手,话语虽然说得和蔼,但无形中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何太后露出不满的神色,瞥了上官婉儿一眼:“婉儿你是怎么回事?皇帝要和哀家的孙儿亲近亲近,你怎么还推三阻四?陛下的体格如此健壮,戎马多年,难道抱个孩子还能累着了不成?”
“是!”
上官婉儿不敢再违拗,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把怀里的孩子交到了刘辩手中。
“呵呵……让父皇看看我的孩儿!”
刘辩笑吟吟的抱着一岁多的刘准,上下打量一番,只见小家伙虎头虎脑,白白净净,一双眸子漆黑如墨,正朝刘辩咧嘴憨笑,模样儿煞是招人疼爱。
“皇帝啊,你看这孩子生的多么像你?”何太后凑上来笑吟吟的说道。
“哦……是吗?”刘辩微微一笑,说实在的真没看出哪里和自己相似。
但何太后却非常肯定:“当然像你了,你是从娘胎里生出来的,母后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刚出生的时候就和准儿长得一模一样,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刘辩笑笑:“既然母后说像朕,那就一定是非常像朕了!”
“可惜啊!”何太后连连叹息,“生的这么像皇帝的一个孩子却无缘做太子啊!”
刘辩收了笑容,正色道:“母后,太子是朕和唐后的骨血,也最得你宠爱,我想母后应该支持齐儿吧?朕一直南征北战,齐儿代朕在朝中监国三年,处事稳重,谦逊好学,深得满朝文武拥戴,实在让朕无可挑剔啊!”
何太后肃容道:“哀家对齐儿当然是一百个支持,虽然唐婉已经去世,但谁若是和我的长孙过不去,哀家第一个不答应。哀家并非对太子有意见,只是对两个皇后不满!”
“哦……两个皇后怎么了?”
刘辩蹙眉问道,三个女人一台戏,风平浪静之下很可能潜流汹涌,但不知何事惹得自己刚刚进门便宜母亲就开始告状?
何太后沉声道:“那武氏虽然表面上待人和蔼,其实是为了收买人心,哀家可是听说有个道士在她的故乡吴郡大兴土木,建造陆氏陵墓,说什么要庇荫子孙,造福乡邻。我看分明是野心不小,想要独掌后宫,皇帝你可不能不防啊!”
“道士?刘辩眉头皱起,“多谢母后提醒,朕日后定会多加留意。”
何太后又道:“这武氏野心勃勃,甄氏又懦弱胆小,依哀家看都不是适合皇后的人选,若皇帝日后有另立皇后的人选,可考虑一下婉儿。她跟了哀家多年,从小就伺候咱们娘俩,比任何人都可靠多了!”
刘辩笑笑:“母后说笑了,去年好不容易才立了皇后,岂能无缘无故的说废就废?武氏建造陵墓的事情,朕会派人调查!”
刘辩趁着把怀里的刘准还给上官婉儿的时候,悄悄吩咐系统:“给朕查询一下这个儿子的潜力,看看巅峰四维如何?以上官婉儿的聪明才智,生个儿子定然是个治国之才!”
“系统正在查询中,宿主请稍等!”
“叮咚……系统并没有扫描到刘准的数据,而是获得了一组叫做焦仲卿的数据。”
“什么意思?系统出bug了?”刘辩眉头微皱,重新坐回床榻佯装喝茶,“朕让你检测儿子刘准的数据,你弄个焦仲卿出来,到底几个意思?”
系统据理力争:“可系统并没有检测到刘准啊,而是检测到了宿主怀里的孩子真实身份应该叫做焦仲卿!”
“什么?”
这一刻刘辩脸色大变,怒火蹭蹭的向上蹿,“踏马的,难不成上官婉儿这个绿茶婊给朕戴了绿帽子?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
系统并没有理会刘辩的愤怒,继续报告数据:“叮咚……焦仲卿——统率51,武力49,智力71,政治63。”
“焦仲卿?”刘辩呷了口茶水,滋润下因为愤怒而干燥的嘴唇,“这个名字为何感觉有点熟悉呢?”
看到皇帝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定,双眸时而深邃莫测,时而杀气腾腾,何太后与上官婉儿还以为刘辩正在考虑怎么对付武如意,因此也不吱声打扰,心里反而暗自兴奋。
“焦仲卿?刘兰芝?孔雀东南飞?”
刘辩心念电转,猛然就想起自己前世中学时学过的《孔雀东南飞》里面的男主人公的名字不就是焦仲卿么,而且年代正是汉末建安年间,与现在的这个时期完全吻合。
《孔雀东南飞》是一首汉末乐府诗,与南北朝时期的《木兰诗》并称为乐府双璧,诗歌记载了汉末建安年间庐江郡有一小吏焦仲卿娶妻刘兰芝,夫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可一手将儿子拉扯大的焦母有恋子情节,看着儿媳妇逐渐取代了自己在儿子心目中的地位,不由得妒火中烧,于是对刘兰芝百般刁难,并以把相邻的美女秦罗敷介绍给儿子,逼迫着焦仲卿把刘兰芝逐出家门,赶回娘家。
汉末以“孝”字为本,况且焦仲卿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是母亲含辛茹苦又当娘又当爹拉扯大的,当下不敢违背母亲的意愿,违心的把刘兰芝送回了娘家,并告诉妻子“你且回家待一段日子,回头我就来接你。”
但刘兰芝回到家中之后,先后有县令、太守派遣媒人登门提亲,俱都被刘兰芝拒绝。刘兰芝父亲与兄长贪恋权势,逼迫刘兰芝改嫁,无可奈何的刘兰芝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傍晚投水自尽,香消玉殒。焦仲卿得知妻子辞世,遂自挂东南枝,与妻子双双殉情。
焦、刘死后,鸡飞蛋打的两家把这对苦命夫妻合葬在华山附近,有一对孔雀自林间冲天而起飞向东南,五里一徘徊,时人闻鸟鸣,无不落泪。
乱世之中,像焦仲卿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根本不值一提,不要说和皇室帝胄扯上关系,就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也能像蚂蚁一般碾死他,而如今让刘辩没想到的是竟然和自己这个皇帝扯上了关系,变成了自己的儿子。
刘辩呷一口茶,闭目沉思:“既然这焦仲卿有名有姓,历史上确有其人,说明不是上官婉儿偷人所生。十有八九是她与何太后合谋从外面抱来的,借以增加自己的资本,与武如意竞争皇后之位!”
想到这里,刘辩心中顿时如明镜一般清澈,怪不得在自己出征的时候上官婉儿生下了儿子,怪不得何太后掩饰说长得像自己呢,原来这是他们婆媳耍的一手阴谋诡计啊!
“但事已至此,又该如何处置呢?”刘辩转动着手里的茶碗,暗自沉吟。
焦仲卿刚一出生就与母亲分离,他是无辜的,自己不应该迁怒与他。况且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捅出去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焦仲卿在历史上也是苦命人,既然遇上了,朕就成全了他和刘兰芝吧,也当为自己积点阴德!”一念及此,刘辩动了恻隐之心,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刘辩不打算难为焦仲卿,并不等于放纵上官婉儿不管,忽然挥手吩咐众太监和宫娥退下:“你们暂时退避,朕有事情与太后以及上官淑仪说话!”
众宫女退下之后,上官婉儿登时忐忑不安起来,嗫嚅道:“陛下有何吩咐?”
刘辩用诡谲的笑容盯着上官婉儿:“这怀里的孩子本来应该姓焦吧?”
“啊?”
上官婉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脚瘫软在地,差点把怀里的孩子跌落在地。
何太后也是面如土色,双手不停的颤抖:“皇帝……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不管婉儿的事情,你要惩罚就惩罚哀家吧!”
刘辩嘴角微翘,冷声道:“这普天之下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朕?朕可以原谅你们这一次,但上官婉儿你给朕记住,日后休要跟朕耍小聪明!朕需要你们制衡武如意,但别妄想着取武如意而代之,朕需要的是一个风平浪静,互敬互爱的后宫,谁要是自恃聪明,那就来挑战朕的耐心吧!”
上官婉儿瘫倒在地,脸色惨白的道:“多谢陛下宽恕,婉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刘辩起身走了几步,又停下了脚步:“记住,好生善待这个孩子,朕会为你们保守秘密!这孩子也成不了什么大器,但朕可以让他衣食无忧,等他长大之后派人去庐江郡打探一个叫刘兰芝的女子,让他们结为秦晋之好!”
话音落下,刘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寿安宫,吩咐郑和道:“给朕召袁天罡、张三丰来乾阳宫一趟,朕要查查是哪个道士在蛊惑武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