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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柳莺儿又拧动机括,捻一粒弹珠,顺着瓷猪咧开的小嘴,塞了进去,一粒一粒,塞得极慢,每塞一粒,便都会温言软语上一两句,倒像是哄着宠着自家的孩子。
上百粒弹珠,约莫花了个把钟头,才尽数投进猪肚之中。
看似无聊的游戏,却成了柳莺儿囚居斗室的最大娱乐。
说来,柳莺儿被擒,已有数日了。
因着盛田昭夫对其心有所求,一直颇为礼待,除了人生自由被完全禁锢以外,衣食住行,娱乐运动,倒皆随了柳莺儿自己的意愿,如此肉票,倒也做得舒坦。
却说,弹珠尽数装进瓷猪,柳莺儿便又打算重启第二轮游戏。
就在这时,咿呀一声,精致的木门被拉开了,一位精悍的和服女郎,躬身柳莺儿问好罢,“柳小姐,请随我到合欢堂。”
话语冰冷,丝毫不见了前次的温婉恭顺。
如今的柳总裁何等样人,早已超越了经风雨、见世面的境界,心思细腻,智慧练达。
这女侍语气一变,她便觉出不好,更听那合欢堂三字,心中已然生出警兆,答道,“待会儿我想骑马,帮我拿套深色的运动服来。”
那女侍怔了怔,似在思索,最终,想到盛田昭夫曾经的禁令,答应一声,便退了出去。
没多会儿,便去而复返,托着一套崭新的阿迪达斯骑士服来。
数分钟后,柳莺儿整弄好衣衫形容,玉手捧着瓷猪,便随那女侍辞出门去。
两扇乌漆沉重的钢门,被那女侍用力推开,柳莺儿方踏入其内。皮肤上的汗毛立时站立起来,七八道狼一样的眼睛盯死在她身上,她还未反应过来,呜呀一声响。两扇大门便再度合拢。
接着。便听见咔嚓声响,这是落匙的声音。
被那女侍锁入堂内。柳莺儿丝毫不惊,身在魔窟,自是由人摆布,她有这个心理准备。
她镇定自若。反倒送目朝堂内扫去,当先窥见,正堂间,挂着一幅古拙书法,字作血红,书曰:合欢堂。
厅堂面积极广,东西十余丈。南北近百尺,灯火通明,照得室内纤毫毕现,奇异的是。房间不见任何家具座椅,倒有各式怪模怪样的器械,挂满墙壁。
此等怪异器械,初始入目,未必可认,稍稍思索,便已清楚,那一件件,一套套皆是男huan女ai所用之yin具。
更让人不忍猝睹的是堂,内中央位置竟置了个小型t台,t台上一位妖娆妩媚的年轻女郎,身着火爆**短裤胸衣,和着劲爆音乐的节奏,抛胸扭臀,做着各种挑逗的诱惑动作,更不堪入目的是,她手中便拿着一枚yin具。
在自身各处敏感位置,轻抚慢弄,唇半开,眼微媚,便是有道高僧见此活se生香的场面,恐怕也忍不住口干耳热。
柳莺儿更是扫了一眼,便迅速扭过头去,眼下的场面,她哪里还不知晓,是怎么回事。
不错,盛田昭夫正是要将她柳总裁这位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作最后一次废物利用。
此前,盛田昭夫的确存了要拿柳莺儿做护身符的打算。
实在是,那位尹国勤如妖似魔的手段给他的震慑太大了,即便原心宅内外护卫如云,甚至有川岛速浪调来的特别卫队警卫四周,盛田昭夫仍旧没有丁点安全之感。
因此,柳莺儿这肉票便是他手中的最大依仗。
然而,昨日北海派,吟剑阁,一刀斩三派领袖共聚,商讨出了以武道神话重现岛国为饵诱,使全岛国武道高手全来汇集的策略之后,形势翻转之快,大出盛田昭夫之意料。
今日一早,便有百余位岛国武道界高手汇集原心宅。
说来也是可怜,神州国术,起自先秦,大成于晚清。
其时,洋兵临境,山河破碎,国运沉沦,可以说晚清时期迸现出一大批诸如李书文,董海川,孙禄堂,杨露禅等等国术史上罕见高手,乃至国术宗师,便是血肉与火器碰撞,结出的光芒夺目却又悲惨壮烈的果实。
百余年后,政治清明,经济发展,物埠民丰,国术圈内,这股不依不饶,勇猛抗争的精气神反倒泄了。
于今,国术一脉,在神州大地日渐式微,反观岛国武道界,因官方民间的推崇,各派争鸣,相互砥砺,反倒成了欣欣向荣之势。
这不,今次,盛田昭夫刚把消息透露出去,原心宅便聚集了岛国武道界百余名菁华英秀,而这百余武士,几乎代表了整个岛国武道界。
而有了整个岛国武道界为依托,盛田昭夫又如何会畏惧那位如妖似魔的尹国勤。
话说回来,若是汇集整个武道界的力量,仍旧灭杀不了那位尹国勤,盛田昭夫自觉便是握着柳莺儿这张护身符,恐怕也唯有送死丧命的份儿。
念头至此,他反倒想开了,与其前瞻后顾,不若破釜沉舟,于此,他便下定决心要将柳莺儿废物利用。
而这位柳总裁天生丽质,绝艳逼人,若作肉弹,必然攻城拔寨,无坚不摧。
川岛速浪便仰慕柳总裁久矣,盛田昭夫本想顺水推舟将柳莺儿献于川岛速浪,奈何川岛速浪被薛老三那惊世骇俗的本领,彻底震伤了小心脏。
盛田昭夫方道出此意,便被川岛速浪严词拒绝,如此,盛田昭夫只好张三不纳,转送李四。
而盛田昭夫的圈子中,旁人再难有川岛速浪的份量,他便打着一礼多送的注意,于是便有了今日合欢堂这番场面。
此刻,合欢堂内,除却那位在t台上搔首弄姿,魅惑众生的女郎外,还有七位成年男子。
这七人年岁各异,最长者已是毛发衰微,满脸橘皮,最年幼者,不过中学生模样,尽皆袒胸露乳,仅着一件遮裆裤。
这七人,皆是se中恶鬼,yu女无数。
柳莺儿甫一进门,这七人的目光便完全从t台处转移到柳总裁身上。
的确,柳总裁这倾国倾城的绝世妖娆,足以令这世上所有男人折腰。
果然,柳莺儿入场霎那,七人眼光齐齐射出惊艳的目光,稍稍愣神,便有人怪叫一声,一把扯落遮裆裤,直直冲柳莺儿奔来,这人一动,余下六人尽皆醒悟,如疯似魔,呼喝怪叫,齐齐追将上来。
眼见头前那人,便要将柳莺儿拖到,忽地一抹寒光闪过,一把锋利森冷的雪白匕首,被柳莺儿握在掌间,死死抵住那雪缎似的鹅脖。
原来,先前柳莺儿听那侍女语气不善,又闻那合欢堂三字,便知事急,假借换衣之名,偷偷藏了这把削水果用的小刀匕首。
说来,也是盛田昭夫太过自傲,自以为在这原心宅内他便能主宰柳莺儿的全部,但他忘了,有些时候,生不能做主,死或可自求。
见此惊变,七人齐齐止步,目光中或玩味,或怜悯,或惊艳,或残忍……
其中,那名最长的秃顶老者,桀桀怪笑,沙哑着声音,用纯正的汉语到,“刺吧,刺吧,活着的不好玩,死了的才好玩哩。”
柳莺儿惨然一笑,心中默默念道:“永别啦,薛向,来世我要做你老婆。”
念头方过,柳莺儿举着匕首,便狠狠朝自家脖间划来。
说时迟,那时快,但听见一声惊天闷响,合欢堂那两扇沉重的钢门竟脱离门框,横空飞出丈远。
砰的一下,砸落下来,恰好落在t台,将那搔首弄姿的女郎拍成了肉饼。
门板方飞,一道人影如电光一般,朝柳莺儿射来,在雪掌引动匕首的刹那,准准地捉住了刀身。
惊变瞬生,猛地被人搂在怀间,已存死志的柳莺儿,心中一片冰寒,香舌猛伸,抵在齿间,便要咬舌自尽。
忽地耳边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是我,莺儿!”
这道声音是那样的熟悉,亲切,宛如天籁。
霎时,柳莺儿心中,不禁自问:“我这是死了吗?薛向,你来天上找我了吗?”
念头未落,身体便感觉到那熟悉温暖的宽厚胸膛,感官上的触觉迅速将柳莺儿拉回了现实。
她定睛一瞧,眼前的这张瘦脸,竟不是薛向,微微一怔,便笑了起来。
这一笑,空山寂寂,万谷花开,整个世界仿佛便为这微笑而鲜活起来。
是的,柳莺儿认出他来了,尽管薛老三改头换面,可和他相知相许的柳莺儿实在是太熟悉他了,几乎只凭着呼吸,便能认出他来。
至于薛老三如何变得这副模样,柳莺儿根本不曾去想,在她心里,薛老三便是无所不能的神祗。
“傻丫头,以后别这么傻,你活着我才活着。”
薛老三眼眶泛红,暗暗发誓:这必是我最后一次让莺儿身陷险境!
却说,这番从薛老三破门救人,到两人你侬我侬,说来话长,其实不过数秒之间,就在这时,堂内七人,各自惊慌失措,放声惊叫,堂外亦是脚步如雨,呼喝如潮。
薛老三不管不顾,好似不见不闻,轻轻将柳莺儿揽在肩头,温声道,:“先睡一觉吧,睡醒来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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