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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们进入无人区,嗯,人不多,央金达瓦……央金达瓦是我们给她取的名字,她是个汉人。央金达瓦和她的同伴一共三人,加上我四人。原本只是在无人区外围探险,然后在一处接近腹地的绿洲旁,我们见到了一片藏羚羊的尸骨,这种事对于我而言很正常,但央金达瓦却第一次看见,她当时哭了,我永远记得她哭泣的样子,明珠一般的眼泪,就如月亮一般纯洁。”
普布说到这里,沉默了许久,忽然甩了甩头,“天色不早了,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
看着普布钻进帐篷,李福梦也沉默了一阵。
果然,无人区里到处都有故事。
第二日上午天气极好,没有风暴,不过烈日当头,戈壁上是极其难以承受的高温。
两人只能在上午前行,到了中午最热的时候,普布找了个地方休憩,等下午时分太阳稍微西沉后再前进。
距离庄虎,还有八十公里的直线距离。
休憩时,普布拿出藏刀轻轻擦拭,然后又丝毫不避嫌的拿出一把手枪擦拭,“这是我通过某种关系搞到的,我想着有一天,它能派上用场,可惜……它只是成了我心头的安慰。”
李福梦沉默一阵,“希望你永远别用上它。▲→,w▽ww.”
普布苦涩的笑,“是啊,我也希望永远别用上它,家里的老母亲还在等待我归去呐。”
李福梦正欲开口说什么,普布面色忽然一变:“有人来了!”
李福梦大惊,在无人区出现人意味着什么?
不是护卫者就是盗猎者。而又以盗猎者最为可能。毕竟。护卫者很少……
两人走出帐篷,爬到一座小山丘上,远处,一辆破烂不堪让人以为随时都会熄火的越野车扬起阵阵尘埃,径直向着两人的方向过来。
普布松了口气,“不用担心,是护卫队员。”
越野车嘎吱一声停在不远处,两个穿着破烂的人。各自提着枪下车,粗犷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荡:“对面的人,干什么的?”
普布起身,扬起双手用藏语喊道:“边巴,是我,普布。”
那两人顿时松懈下来,踏起尘沙跑过来,看见李福梦时明显愣了一刹那,和普布抱在一起大喊大叫,情绪非常激动。
李福梦在一旁仔细打量。两个粗犷汉子,身上的衣服已不知道多久没换。脚上的皮靴倒是很完好,因为长期没吃到绿色蔬菜,两个汉子嘴唇上全是些溃疡和干皮,脸上也在掉皮,真以为是个乞讨的乞丐。
相互介绍,护卫队边巴和米玛,两个人都在无人区里执勤了半个月。
在帐篷边坐下,边巴和米玛听普布说了情况后,豪爽的伸伸舌头,然后说道:“是条汉子,不过你一个人想去对付盗猎者,怕是以卵击石。”
普通话不算很好,但也算流利。
李福梦笑道:“没事,我有把握,不然和送死有什么差别。”
米玛喝了口酒,惬意的长出了口气,“可惜我们要回去交班,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不过普布是这片土地上的精灵,他一定能带你避开最危险的地方,你也要小心,千万不要硬来,实在没机会就放弃。”
李福梦点头道:“我明白。”为什么敢进入无人区?我为什么要去买藏刀,就因为我有凭仗,我虽然一腔热血,可也不盲目。
喝酒高歌,下午,烈日西沉,渐有风沙起。
和护卫队员分手后,李福梦普布再次踏上征途。
四天后,两人到达了无人区腹地,在一片水泊绿洲里,见到了这片天空之城的真正精灵藏羚羊!
一群藏羚羊,宛若戈壁的精灵,闪耀着光辉,在天地间悠闲的喝着水。
普布在补给好水,回来道:“再前行三十公里,会有一片大的绿洲,那里经常有藏羚羊聚集,也是盗猎者最经常光顾的地方。”
“我要找的人极有可能在那里?”
普布点头,“很有可能,不过这之间有一片大的流沙区域,我们要饶过去,大概需要两天功夫才能到那片绿洲。”
李福梦点点头,“行,到了那片绿洲,你先找地方躲起来,如果我死了,你就自己回去,如果我活下来了,那就请你带路,咱俩一路穿过可可西里,去看那五千年的昆仑雪峰!”
普布哈哈大笑,“那片绿洲距离昆仑雪峰不过几十里,咱们现在已经在可可西里的最深处了。”
李福梦回首望黄沙,黄沙飞舞中,婉然出现了席秀涓娇俏的笑脸,默默想道,秀涓,我知道我花心,我也知道对不起你,可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你受委屈。
你受到的伤害,只能用血来洗刷!
席秀涓满身是血倒在自己怀里,让自己的心境再次蜕变,成熟而有责任担当,如今的自己,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说,我是一个男子汉!
李福梦看了看脑海里庄虎的距离,三十公里!
庄虎在那处绿洲无疑!
检查了所有事情,确信自己见到庄虎就能出手,李福梦上车,带着普布绕路,庄虎肯定不知道自己在追他,而且盗猎者本身就走得极慢,最迟两三天就可以追上。
第二天晚上,在一片极小的绿洲旁休憩。
普布又拿出藏刀和手枪擦拭,李福梦沉默的坐在旁边,感觉到普布的情绪有点奇怪,有一种黎明前的黑暗那种感觉,想了想道:“你该不会也想对盗猎者动手吧?”
普布愣了下,摇头,“我可不会去送死。”
“那你觉得我是去送死?”
普布沉默了许久,才反问:“不是吗?”毕竟是一群盗猎者,就算你偷袭杀得了那个人,盗猎者反击的时候怎么办?
李福梦哈哈笑道:“一群盗猎者大概多少人?”
“不好说,少的七八人,多的十几人。”
沉吟片刻,李福梦道:“我会优先解决那个人,如果对方人多,我们就要风紧扯呼,到时候咱们商量好,能否全身而退,就看你能否接应到我,所以,我的生死很大可能要寄托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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